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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她一無所有(5)

      薛靜之本來就是被母親呵護備至的小公主,對於學校以外的生活一概不知,來趙老闆這裡工作,從頭到尾都搞不清楚自己該做什麼、東西擺哪裡、甚至動線都記不住,第一天就打破四五個酒杯,記錯客人點的菜單,看在她年紀小的份上廚房裡的人不太忍心罵得太狠,都是私底下跑去跟趙老闆抱怨他新找到的這個工讀生到底是怎麼回事?不能隨便一個人來都錄取的吧?連番收到抱怨,趙老闆十分頭痛,他沒有想到有人會這麼不會做事,幾次婉轉講了還是沒什麼用,他就看薛靜之在那裡手足無措、瞎忙。

      下半夜,薛靜之快下班時徐清來了,那日他剛忙完事情,趕在天亮之前過來喝一杯再回家,正好聽見趙老闆在教薛靜之怎麼記菜單。

      趙老闆咕噥著:「這麼簡單的事都不會做……林北真是服了!」

      薛靜之覺得很抱歉,從前她的世界是不會出現老師和母親以外的大人的,趙老闆和客人們的抱怨讓她很害怕,尤其趙老闆滿臉橫肉說起嚴肅的話,薛靜之就忍不住發抖。薛靜之整晚低著頭不斷向人道歉,今天之前她真不知道自己這麼沒用,掃地、拖地、端酒、記菜單這種事都做不好,來之前還信心滿滿,哪知道下班的時候垂頭喪氣的,沒臉再繼續待下去,又不敢跟老闆說……

   「他奶奶的,我第一次遇到有人拖地把整個地板給我拖得跟鬧水災一樣!客人差點都要滑倒了!我招這小女生進來簡直是給自己帶來災難啊!這唯一能接受的就是她人長得漂亮,也許能替我們店多招攬一點客人,其他的我真的怕到了!」

      徐清從趙老闆那聽清楚是怎麼回事之後,看了一眼那個即將要下班的女孩。

      「你好好教她就是了,來一天就辭退,好像也不太好。」

      「我又不是做善事的!請她等於我還要多請一個人來幫她善後!」

      徐清聽了有點想笑:「她幾歲?」他總覺得這女孩看起來似乎只有國中年紀。

      「前幾天剛滿十八,我看過身分證了。她家世可憐,聽說父母都不在了,那天有點於心不忍,剛好店裡缺人,她也缺錢,我就把她留下來做,天知道,最基本的都做不好,不知道是不是那個!」趙老闆抬起手,食指跟中指比了比太陽穴,暗示她可能智能不足。

      徐清客套式的說了一些安慰趙老闆的話,看著薛靜之愁眉苦臉走出店外,他讓趙老闆不要那麼生氣,適應幾天就會好的,便跟著薛靜之走了出去。

      薛靜之心情不好,自己也覺得今天在店裡丟了臉,只想趕快回家,沒有心情和徐清打招呼。

      「這裡出入複雜,不是應該是妳打工的地方。」這是徐清原本的想法,    他想經過了這些挫折,她也該心服口服的打退堂鼓了吧!

      只見薛靜之低著頭咬著脣,忍住情緒,她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便加快腳步跑掉了。

      徐清見她跑走的背影,想起了一些事,他心裡悶,承認自己多管閒事,可他想多花一兩秒提醒她,總比日後出事後悔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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