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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里佩向 下篇

她不認為她是所有士兵裡最好的,

    但也相信不是最差的士兵。

    執起手上的刀刃揮砍著巨人的後頸,她被選為里維兵長一班,與其他三人一同協助兵長,自己的上司。

    她很高興,她的努力給予了肯定,受到兵長的讚賞,能夠與他並肩作戰。

    即使她是女生,但她也不會示弱,她想要向所有人證明。

    再次揮砍下刀刃,她意志堅定。

    血流如柱。

    即使她再怎麼努力的壓緊傷口止血,還是會從她的指間中流出,躺在地上的生命也悄悄消逝。

    「你還要再為人們奉獻對吧。既然如此你要撐下去啊。」佩特拉替士兵打氣,也為自己努力,她不能,讓他死。

    微弱的氣息呼出、吸進,士兵希望能夠再爭取更多氧氣,但也轉頭對佩特拉說道:「如果我死了......我希望你們……所有人都能……替我繼續努力下去。」

    每個士兵都希望能夠盡自己最大努力來趕盡殺絕那些巨人,他們不要再繼續生存於城牆的保護之中,他們披上自由之翼,冒著犧牲一切的決心也要與眼前敵人奮戰。

    但也有人終究邁向死亡。

    「我會的,不只是我,所有人都是。但你也一樣,別放棄,在最後每分每秒,所有人一起去看更遠的世界。」忍住淚水在眼眶打轉,佩特拉又施加手上的力量,「所以,你不能死。」

    搖搖頭,士兵知道自己的狀況,他還是無法與其他人一起看更遠的世界了。

    繩索射出的聲音再度響起,里維將他所厭惡的巨人都砍殺完之後便去察看佩特拉的情況。

    看著里維走過來之後,佩特拉只能夠說:「兵長……他的血止不住。」

    還是救不了嗎?還是會離去嗎?

    蹲下身,里維看著士兵。

    「里維兵長......最後我有......為人類貢獻嗎?」用盡最後一口氣,士兵伸出手,染上鮮血的手。

    毫不猶豫的去握住顫抖的手,里維堅定的說:「有的,不只如此,從今以後我將會貫徹你的意志,替你去實現願望。」

    閉上眼,士兵聽了這句話之後安靜的,沉睡。

    「最後他有聽見我說的嗎?」抬頭看著佩特拉,里維問道。

    眼前一片霧氣,但佩特拉依舊認真的對里維說:「我想有的,因為他的表情十分平靜。」

    但即使如此,她還是做不了什麼。

    到底她能夠幫助什麼?

    她的同伴還是轉身離她而去。

    巨人還是存在著,什麼時候能夠消滅?她不知道。

    揮下手中的刀刃也覺得顫抖,無法深入。

   

    兩人站起身子,同樣的臉色凝重,但所想的,或許並不同。

    轉身,里維看見一群人騎著馬過來,在他們兩人面前停了下來:「里維,撤退了。」

    當他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臉色變得更加凝重了。

    又要無功而返了嗎?

**

    路還是要走,四周都是血,每一步路都會聽見踩到液體時的聲音。

    但他猶豫了。

    他所熟悉的人都躺在地上,血就是從他們身上流出來的。

    這是怎麼一回事?一切都是夢嗎?

    看相手邊握著的刀刃,沾滿了鮮血。他做了什麼?

    他的下屬,都在那裡安靜躺著,雙眼空洞無神,失去了氣息。

    臉色慘白,里維看著一切。

    他驚醒。

    流了全身的冷汗,里維呼一大口氣,看著窗外。

    他其實能夠理解,在這時候會有所失去的還是會有,不管他再怎麼努力,離去的終究會離去。但他還是想保護。

    抓緊棉被,里維認為他還會繼續努力直到那一天。

    人類走出城牆那天。

    於是,他又再度躺回床上,沉沉睡去。

    但他無法辨別,那或許是真實。

    「里維兵長!」

    里維走在草地上,最近又發生了一些事,能夠化做巨人的艾倫,歸於他的管轄。

    加快腳步,佩特拉跑到里維身邊,「兵長怎麼在這裡?」

    瞥了一眼,里維淡淡說:「只是在這裡走走。」

    「那......我可以跟你一起走走嗎?」將雙手放在背後,佩特拉嘻笑的說。

    「隨便。」

    兩人之間,沒有話語,靜靜走著。

    但看見佩特拉,里維還是會不自覺得想起昨日的夢。

    「下次的城牆出外,會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做嗎?」打破沉默,佩特拉問里維。

    看著佩特拉,里維淡淡說:「主要是探查,還有艾倫的巨人之力也要再確認。」但佩特拉還是看得出來里維沒說明白,可是她也不追問。

    兩人走到小山丘地便坐了下來,微風徐徐吹來,吹起他們的頭髮。

    橘紅色的髮在空中飄逸,佩特拉瞇起眼看著遠處,「兵長……」

    「什麼事?」挑了眉,里維看著佩特拉,突然發現,佩特拉的臉其實……很清秀。

    沒有砍殺巨人時的彪悍,此刻的佩特拉就像是平常的姑娘,彷彿不受任何贓物給汙穢般純真,他一時看入神。

    「兵長?」揮揮手,佩特拉疑惑看著里維,兩人視線對上。

    突然回神,里維皺眉看著佩特拉,「妳不是叫我?」

    「對啊,但你似乎分心。」佩特拉憂心的說:「有什麼困擾嗎?」

    「沒有,說你的事吧。」搖搖頭,兵長只看向眼前風景。

    「……兵長,這次是不是會又有很多人因為巨人而死?」

    眼神銳利,里維淡淡說:「每次都會死人,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妳怎麼這麼問?」

    「不是......我只是覺得這次會不一樣。」弓起身子,佩特拉心中有什麼放不下,「這次我好像會失去很重要的事物。」

    「當妳來到調查軍團,妳就該做好覺悟,妳必定會失去重要的事物。」

    「我知道……」

    嘆了一口氣,里維摸了她的頭,「我是相信妳會果斷才選擇妳加入,但妳現在怎麼會如此徬徨?」

    像是點醒她一樣,佩特拉看向里維,這次她用力點頭,「我知道。」

    看著佩特拉的臉里維心生一股保護的念頭,「面對巨人我們不知道太多,所以就砍下去就好,別管太多。」

    突然冒出這句,佩特拉不懂為何里維會說這句,雖然並沒有錯,但她也不知該說什麼。

    越來越覺得眼前的人會讓他心動,里維想抹除這念頭,於是他起身。

    「兵長?」

    「沒事,我先回去了。」

    「啊,那個……」佩特拉的聲音讓里維轉過身。「怎麼?」

    綻放笑靨,佩特拉的笑容深刻印在里維眼裡,也似乎印在他的心裡,「謝謝。」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佩特拉的笑容燦爛,也是他覺得最美的事物。

    但他第一次見,也是最後一次看見。

    事情發展太快,所有人措手不及,在面對女巨人的出現。

    一開始在艾爾文的帶領下,順利抓住了女巨人,但在一陣嘶吼之後,女巨人被其他巨人啃食,情報抹滅。

    而在佩特拉與艾倫五人不知情情況之下,他們中了計。

    批著自由之翼的衣服,蒙面人砍殺了他們其中一人。

    還剩下四人。

    蒙面人變成了熟悉的女巨人,再度追著他們。

    佩特拉與其他人感到憤怒,女巨人應該死,在殺了他們的同伴之後。

    一開始他們取得先機成功讓女巨人失去視力、垂下了能夠保護後頸的雙手。

    但就在女巨人以其快的速度恢復了一隻眼的視力之後,一切變了調,她咬下了一人,並吐出。

    「佩特拉,快穩住腳步!」歐魯在不遠處喊道,而艾倫則飛速趕過來。

    女巨人衝向她,她止住了呼吸,看著踢過來的巨腳。

    到最後,她沒辦法做出什麼嗎?

    她還沒向里維說明她的心情,被她埋沒的心情,還是該說出來,但已經來不及了。

    痛楚與擠壓的感覺傳來,佩特拉知道自己要死了。

    她無法再做更多事了吧?他會離開她原本的地方,離開里維的身邊。

    在她剩下一口氣時,她腦中只想到一件事。

    她該和里維說聲喜歡他。

    夢境轉為現實,是那麼讓人感到痛苦。他早該知道的,他的決定是否錯誤。

    到最後他沒辦法保護到自己的下屬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變為冰冷殘缺的屍體。他射出繩索飛過,一一經過他的下屬。

    倒掛在樹上的、只剩下半個身體的、躺在地上的,以及跪在樹幹的。

    他看著佩特拉,眼神落寞,他覺得心中空了一角,冷了。

    於是他意識到,他失去她。

    話沒說出來吧,埋藏於心中的,他直到這時才發覺到。

    他對她的感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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