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頹勢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在老百姓眼中,是誰當權他們並不在乎,從他們的眼裡看來,現在無疑是盛世。如今的杞國是鄰近最強勢的國家,兵強馬壯、商業和學術達到了一種極致,內部似乎也是一片歌舞昇平。

在士人眼中,這無疑是一個最黑暗的時代。小皇帝無能,太后攝政,外戚專權。左相倪連渤原為功臣,竟放棄原本的軍權而得到相位,使外戚手握重兵,再也無人能夠撼動外戚的地位。右相聞易平本也是功臣,卻在先帝死後沒多久便投靠太后孫成君,孫后明面上重用聞易平,升其官職至右相,實則明升暗降,從有實權官職到沒實權的位子。也不知聞易平是怎麼想的,自從成為右相之後便日日飲酒、夜夜笙歌。本最有希望推翻孫后的功臣集團,就這樣莫名其妙的瓦解了。此時的杞國已不再是司家人所有,而是孫氏的天下。

「春風靜靜地吹過京城,花朵開始悄悄盛放。」

聞易平,已是不惑,走在宮闈中卻還是頻頻惹的小宮女遠遠的就駐足遙望,等到走近了便紛紛羞紅臉地低頭或是快步離開不敢再多看一眼。走過叢叢鮮豔欲裂的花苞,路過一座座艷麗至刺眼精緻的樓閣,最終聞易平駐足在一座宮殿前,殿前的宮女似乎有些意外會見到聞易平,微微的弓著身子低下了頭:「左相大人請稍等。奴這就進去通傳。」,聞易平含首。

殿內孫后一身素衣跪坐在几前,一雙蛾眉緊緊地湊在一起,几上面滿滿的奏摺,她正提著筆細細的批閱。

這時宮女走了進來「太后,左相大人來了。」

孫后放下了筆,低頭思量了一陣,最終抿緊了雙唇才道:「將這些東西撤吧。去請左相進來。」

內事在前頭領著聞易平穿過重重鮮紅門廊終於抵達內室,映入眼簾的是一名桃李年華的少婦,渾身素白,在濃烈的色彩中很是突兀,這便是當今太后孫成君。

「坐。」孫后率先出聲。

聞易平依言跪坐在孫后前方,雙方就這樣各自暗暗地打量著對方。

「太后近日可還安好?」聞易平打破沉默。

孫后瞇著眼角微紅雙眼讓人看不清神色,她動了動蒼白的嘴唇只說「自是過得還算順心,只是有些事還是時常讓本宮在夜裡睡得不甚心安。右相可願為本宮解憂?」她睇向聞易平。

「小事爾。」聞易平彎起嘴角,恭敬的一拜「不若將孫太樸和孫宗正等人分封至叛王之封地。」。

孫后聽罷揚起了醉人的笑意「愛卿再和各位大人議論一番吧。本宮是極為信任左相的。」她伸出蒼白的雙手,拍了拍聞易平的手背,聞易平感到一陣冰涼,卻也只是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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