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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1章/他和她的雨天 (2)

      浴室的花灑水聲充斥著整間屋,掩蓋馬路上煩囂的噪音,和雨聲的拍窗聲合奏著。辛子言才放心帶上雨傘、手機和鑰匙,再次離開這棟大樓。

      外面的雨勢沒有半點減弱,營造出朦朧陰沉的雨景。辛子言不斷張望四周,找到了對面印有橙和綠的超商招牌,融入了鬱悶的景色之中。

      他的臉上也顯得憂傷,用力展開手中的深藍色雨傘,低頭大步踏出車輛緩慢走動的馬路。大顆的雨滴打左傘上,辛子言眉頭緊緊皺起,恨不得塞住耳孔,不讓啪答啪答的雨聲聽見,拼了命跑到對面的行人路,急步來到超商門前。只是門口快要站滿了避雨的路人,他們手中已經收起起的濕雨傘綿綿不斷的滑出水珠,偶爾有些人皺起眉頭往上看了天空,似在埋怨不減的雨勢打亂了他們的行程。

      辛子言好不容易擠進超商裡,但裡面也塞滿了人,他一點一點走動,來到日用品的貨架前蹲下來,找出擺放即棄內褲的位置,伸手拿下只有一種款式的五件裝純白色女性即棄內褲,又再逐步逐步來到收銀櫃檯。

      店員拿起商品在掃描器搖晃,嗶的聲音提示已經被掃描到,他看到顯示的商品名稱,對辛子言投來怪異的目光,嘴上卻在表現善意提醒他。

      「先生,這款是女性用的,男性的在⋯⋯」

      「我知道。」

      「這是貼身用品,如果已經拆開的話,是沒有辦法退⋯⋯」

      「麻煩您Apple   Pay!」

      不太習慣店員莫名奇妙的親切提醒,令辛子言渾身感到不安,於是擺出一款很不耐煩的模樣,不停打斷店員的話,已經把手機的背面靠到感應器上。店員看見他的模樣,只好閉上嘴巴,順著他匆匆完成付款。

      他立刻拿起一包女性即棄內褲,費勁地回到仍然下著大雨的街上。督了一眼這片雨景,再次露出鬱悶憂傷的表情,趕緊打開雨傘跑回家。

      推開用上鑰匙解鎖的大門,出門前屋內唯一的灑水聲還在。這份安全的感覺,將本來氣喘的呼吸漸漸緩和下來。他再次張開雨傘,隨便放在一旁晾乾,來到浴室門前。

      「我把剛買的即棄內褲放在乾淨的衣服上面。」

      「啊!好、好!」

      女生本來雙目無神,任由和暖的溫水從頭頂流下。辛子言突然的搭話,嚇得發出一下高八度的叫聲。確認他不是想對她做出惡意的行為,慌忙連聲說好。

      辛子言彎下腰把它放在衣服上,撿起另一邊擺在門前濕透的校服,直接放進洗衣機裏。轉身扭開廚房水槽的水龍頭,雙手伸進流出來的水,冰涼感覺令他忍不住抖了一下。

      受不了冰水般的水溫,很快關上水龍頭,從懸吊在牆上的泛黃色廚櫃裡,拿下裝有茶包的盒子,和紅色的陶瓷麥克杯。打開紙盒瞬間,薑味撲鼻而來,它沒有切開的生薑一樣刺鼻的辣味。他隨意拿起一包放進麥克杯裡加入熱水,薑的味道伴著蒸氣飄起,不帶刺激的薑味飛撲進他的鼻子裡。

      突然浴室的水聲停了,辛子言趕緊收起包裝盒,急步把泡好的薑茶放到客廳的茶几上。再次走到玄關,亮起客廳的燈光,拿回剛放在鞋櫃上的平板電腦,直接在茶几旁邊盤腿坐下來。

      點亮手機屏幕,出現一堆他的責任編輯黃宥品的信息。辛子言沒有回應黃宥品的關心,冷淡的留下一句「已經準備好了」,再次休眠手機,隨意擺放在腿邊上。換成點亮了平板電腦的屏幕,想繼續寫起稿子。黃宥品的來電通知,卻突然蹦出來,停住了他的動作。謹慎確認來電人的身份,才點下接聽圖示——

      「噢!我這邊可以看到你了!」

      黃宥品不修邊幅的大叔臉孔塞滿辛子言的平板的畫面突然出現,像驚喜盒子彈出鬼臉的瞬間,辛子言忍不住抖動了一下,雙手也跟著凌空停在平板前面。也放大了他下巴的鬍渣,黑框眼鏡下的眼袋也藏不住。

      「不知不覺你在香港已經待了一個多月了。」

      「但我還沒有習慣這邊的生活。」

      辛子言輕輕嘆了一口氣。黃宥品望見他又要埋怨起來,漸漸放鬆的大笑起來,不再離電話太近。

      「關於明天簽書會的地址⋯⋯」

      「我已經在手機地圖上記好了。」

      「⋯⋯有收到⋯⋯準備好就好了。」

      「只要你有好好和香港的聯絡人討論好,剩下的事情不用擔心太多。」

      「對不起!華羚的事情需要我留在臺灣處理。」

      「我真的沒關係!不需要一種看到恐怖東西的樣子看我。」

      辛子言直接表明了諒解,不過黃宥品還是臉色鐵青的模樣,對著畫面的一角舉起了食指。

      「你、你身後的女生是怎麼一回事?」

      辛子言順著黃宥品說的方向,轉身回望他身後。剛才的女生再次出現眼前,但身上只有毛巾圍住身體漸漸走近,他慌張的中斷視像通話。女生擺出平淡的模樣,不帶半點語氣問他:

      「為甚麼你還沒脫衣服?」

      「為甚麼我需要脫衣服?」

      「你不是要我用援交來交換嗎?」

      「我沒有說過類似的話!」

      辛子言拚命搖頭,否認自己有這樣的想法。

      「如果你沒有這種意思,為甚麼可以隨便帶女生上自己家!」

      「妳應該是熱水太熱了,才會沖昏頭腦。」

      辛子言知道她誤會的原因,臉帶著牽強微笑,試著幫她的情緒降溫,她卻突然鬆開毛巾不斷走近。辛子言站起來的瞬間,對方已經來到身前,他嚇得坐到桌上。她氣急敗壞責怪起來,但是臉上仍是沒有任何錶情。

      「別再那裏裝聖人!你們這些男人都是用下面想東西。」

      女生伸出雙手,微微掀起了他的衣尾,嘗試要伸手解開他的褲頭。辛子言連忙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但還是成功解開。在她放開褲頭,想拉下褲鏈的剎那,舉起她的雙手,不允許接近他身上的衣和褲。不過這個姿勢把她光溜溜的身體,能夠無遮掩的一覽無遺。這時她才有丁點羞恥,不敢直視辛子言,還不斷扭動手腕掙脫他。

      可是辛子言眼裡只看到她自暴自棄的模樣,再無法忍住了口,對她大聲罵道:

      「夠了!如果妳是真的被男生傷透了妳的心,就更加應該珍惜妳自己!妳自己看看現在到底是甚麼模樣!要是連自己也不好好疼愛自己的話,就不要希望有人會無條件愛惜妳!聽到了沒有?」

      這刻,她終於按捺不住拚命想藏起來的情緒,淚水缺堤一般落下,放聲大哭起來。她的身體似斷了電,無力的軟下。辛子言感覺到她身體的狀況,很快冷靜下來,用力高舉住她的雙手,才沒有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他從桌上下來,慢慢放她屈膝坐下。他才驚覺這個姿勢很不妙,立刻繞到她身後,蹲下來撿起還濕漉漉的浴巾。

      突然窗外亮起一道亮光,伴隨著巨大的雷聲,在他們沒有注意的瞬間出現。女生尖叫了一聲轉身抱住辛子言,害他失去重心躺在地上,換來貼在自己身上,緊抓住他的衣服。

      他不敢低頭看,但感覺到自己下半身有多,被壓在對方光著的身體下。趕緊把手裡緊握的浴巾,蓋在她背上,碰到還是濕透的長髮。

      「等一下幫妳吹乾頭髮,但是先把衣服穿好。」

      她沒有半點回應,也沒有立刻起來的意思,繼續在辛子言的身上抽泣。

      ——我需要維持這個樣子到甚麼時候。

      「遊子晴。」

      隔了一陣子,女生用沙啞的聲線,說出她的名字。辛子言卻不懂她的意思,繼續沉默對著天花板發呆。於是小聲補充說明:

      「我的名字。」

      「妳願意說,我願意聽。但是先把衣服穿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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