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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路窄

小漁村和外界的交通只能依靠每天僅有一班的渡輪往返,所以當酷拉皮卡看到那個人就坐在船頭,雖然不情願但隱約在意料之中,他努力讓自己無視他的存在。

陽光普照的早晨,沒有空調的船艙裡實在太悶熱了,零星的乘客都待在甲板上,海風讓酷拉皮卡的髮絲偶爾遮住了視線,望向遠方的眸子就像前方的大海一樣湛藍。

“你是來工作的嗎?”

庫洛洛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他逕自走到酷拉皮卡身旁輕鬆地坐下,就像個教養良好的英俊青年。

再加上比初夏的陽光還耀眼的微笑。

為什麼我會淪落到這種地步呢...對於這尷尬的處境酷拉皮卡不禁苦笑了。

“坐這麼近不怕我在你臉上再多賞幾拳”

“要是你真那樣想,那鎖鏈我還真躲不了呢”

嘴上這樣說但庫洛洛看起來非常放鬆,似乎完全沒有警戒的意思,他的視線也隨著酷拉皮卡望向遠方的海平面。

“你的鎖鏈...沒辦法用了嗎?”

酷拉皮卡沒有回答。

雖然沒人說話,意外地空氣中蔓延著些許自在的氛圍,或許是眼前的美景發揮了協調的作用。

“我也是”黑髮青年說。

庫洛洛的語氣很平靜,就像在說一個非常遙遠的故事。

“自從那天之後...就是在黑鯨號上那天,我也沒辦法用念了”他輕輕地說“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淪落到這樣的地步呢”

“...精神狀態本來就會影響念的使用”

“也是啊,但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總覺得真不可思議”

“我一直認為自己是個非常堅強的人”

酷拉皮卡含糊地應了一聲,他沒說出口的是:我懂。

自己一直以來總是獨自面對一切,因為復仇完成受到太大打擊而失去念能力,這種事真的發生在我身上了嗎?感覺真奇怪。

回過來想,即使庫洛洛現在就在這裡,曾經在自己胸口熊熊燃燒的憤怒之火如今卻消失無蹤,連一點餘熱也沒有留下。

朋友們之前總是苦口婆心勸自己放下仇恨,等到現在一切都結束了,還是整天噓寒問暖地瞎操心。

要是讓他們撞見現在這個場面,一定會認為我果然精神出了問題,想到這裡酷拉皮卡竟有點想笑。

“我要去找除念師,你也一起來吧”

“什麼?”

“你難道沒想過,我們很可能在那個時候中了某人的念能力,所以現在才沒辦法用念”庫洛洛解釋道“就像你的鎖鏈一樣用了隱,所以我們才沒有察覺到”

“是有可能...”

“除念我可比你有經驗”這是庫洛洛式的幽默嗎,酷拉皮卡沒好氣地翻了白眼。(註1)

“我可以找獵人協會的除念師,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當然可以,只是...你不想讓你的朋友擔心吧”

酷拉皮卡沉默了。

獵人協會的除念師在非緊急狀況下排程是很滿的,說不定要等上個一年半載。另一個萬一是,要是跟除念其實沒什麼關係,那就必須好好承認自己精神方面或許真的出了問題,他們又要繼續為我擔心了...

這人真的洞悉了一切,但酷拉皮卡有個部分還是想不透。

“你...為什麼找我去,到底有什麼目的?”

“沒什麼啊”庫洛洛笑著露出潔白的牙齒,表情就像個調皮的孩子。

“旅行還是要有伴比較好玩嘛”

真是讓人摸不透...

兩人下船後各自離開片刻,打完電話的庫洛洛遠遠瞧見金髮少年已經坐在碼頭邊的石墩上。

"已經連絡上除念師了"庫洛洛走近說。

"他人正在所瑟爾群島(註2),之後會前往島內的海蝕洞窟,到時候就無法聯繫了,我們要去那裡跟他會合"

“是在挖礦石嗎”酷拉皮卡問。

“是啊”庫洛洛的眼睛發出光采“你也知道那礦石嗎?”

酷拉皮卡轉頭不語,不想再聊這個話題。

“那個人只要能賺錢的機會都不會放過,收錢就辦事這點也是十分乾淨俐落”

最後庫洛洛自顧自地說完,眼睛看向了酷拉皮卡。

“那就先去準備一些必要的東西就出發吧,和除念師會合大概要三天的時間!”

“我可沒有要和你一起行動”酷拉皮卡終於抗議出聲。

看他那百般不情願氣鼓鼓的臉頰,庫洛洛覺得真想笑,和上次見面的劍拔弩張不同,這是更接近一個十幾歲少年的表情。

“你應該還沒滿二十歲吧”

“現在要開始身家調查了嗎”

"你又不知道如何聯繫除念師,就算到了所瑟爾群島也找不到人唷”庫洛洛稍微提高了音調。

“先想清楚現在的狀況,再決定對我的態度如何呢?酷拉皮卡”

金髮少年迴避著庫洛洛的眼神起身離開了石墩,迅速從他身旁擦肩而過,往城市的方向走去,嘴裡一邊小聲抱怨著...

“你不要隨便叫我的名字”

第二天早晨庫洛洛帶著輕便的行李到公車站牌的時候,發現酷拉皮卡已經在那裡了。

“我把火車票和機票都買好了,順便訂了你的份”金髮少年劈頭就說,眼神卻是盯著路旁的棕櫚樹。

“歐!”庫洛洛輕笑著“怎麼突然這麼巴結我”

“才不是巴結,誰知道你要用哪個可憐人那裡偷來的錢結帳”酷拉皮卡皺著眉頭說道。

“除念師是你要找的,所以你自己付!”

他說完就頭也不回,明明就在同一個地方等車,硬生生站離庫洛洛5-6公尺的距離。

看來這趟旅行會很有趣,庫洛洛不禁微笑起來。

註1:曾讓庫洛洛不能使用念而必須要除念的,就是酷拉皮卡。

註2:作者虛構的珊瑚礁島,是Soul   Searching發音變化而來,參考了真實世界的塞班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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