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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EP 5 敗犬(下)

「你是⋯沢昭先生對吧?」

「正是」

「不見一段時間而已,再帶副墨鏡,不是就認不出我了吧?」

「怎會呢」

確認身分後,女人坐了在男人對面的位子,托了一下眼鏡,呼了口氣,然後開口說

「為什麼要在這種地方呢?」

「這裡的人不是黑幫就是犯罪分子,這樣好嗎?」

「有錢使得鬼推磨,給了錢,酒吧自然不會讓人進來貴賓房,況且這羣犯罪分子都不會對宿主感興趣,老實說,若是能自由控制能力的宿主,才是他們的目標呢,可以以超自然力量犯罪,既不會留下證據問題,又快捷」

男人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然後繼續説

「是了,你是來問我的那兩學生的事嗎?」

「是的,你的學生,大和英花、鹿波依奈子都在失蹤名單上」

「知道嗎?其實我本來也不太管她們生死」

男人將墨鏡摘了下來,放在桌上

「她們是宿主吧?」

「其實⋯基因報告——」

「潔思,我可曾是當追捕宿主的『靈捕』,捉過成千人的Άλάστωρ級靈捕,其實看多了宿主,都可以分辨到了,不要和我說基因報告,那可不有用」

男人再拿起杯,再喝了一口

「直到我⋯我⋯⋯⋯我⋯突然⋯想通了」

「⋯⋯⋯」

「呼⋯抱歉,我好像忘了你在,抱歉」

男人十指交扣,道歉說

「不,沒關係」

「那麼⋯我先大膽估計一下」

「你接下這案件不是為了捉捕宿主的?」

「正解」

「我的目標是其凶手」

「『閻魔羅闍』,十惡不赦,極度冷血的魔鬼,又稱『啞吧殺手』」

「就是⋯他⋯⋯」

「嗯⋯潔思的自信心日積月累呢⋯」

「祝你好運」

在安頓好一切後,大家再次圍成一圈,坐下來,為如何處理良世而爭吵著

「赤丸好像是讓我們自行處理的說,所以,大家有任何提議嗎?」

大家圍觀躺了在中間,仍在昏迷中的良世,不知為何,我的身體內此時開始有股難以言喻的作嘔感開始聚集起來

「把她殺了吧」

「你說⋯説得真輕鬆⋯」

『殺了她』,基米爾說,提議,完全沒有猶豫過,很直接,好像是說到就直接說的樣子

「説真的,把她殺了吧,剛才你也看到她發瘋的樣子吧?」

「要是她一發瘋可把我們都通通殺掉,那到時候可連逃脫計劃也不用呢」

他冷冷一笑,並摸著後腦勺包紮好的傷口,也就是先前撞破皮弄傷的位置

「不⋯不過⋯也用不著殺了她吧?良世只是個小孩呢⋯」

我反駁說,心中怎也不希望良世被一致同意殺死,因為總覺得,若是有殺宿主的前科,我的人生安全也不會得保,這是其一,而其二是純粹出於人性的本善

「不要和我說因為是孩子所以不能殺,這傢伙可是宿主,可不能看小她,知道何謂『星星之火   可以燎原』嗎?問題要在未變大前解決」

「若果是因為道德過不了去,就讓我當割子手吧,反正不是第一次殺人」

「反正⋯什⋯什麼?」

「等等⋯你說多最後一句多遍⋯」

「反正不是第一次殺人」,這是梓和花子問題的答案,我沒有聽錯,每隻字也聽得很精楚,就是其意思,「反正不是第一次殺人」,我的腦袋沒有這個能力去思考、分析這句話,心靈是完全、極之、絕對、必然無法接受這事

「作為一個僱用殺手⋯怎也不可能不殺人吧?」

「殺⋯⋯殺手?」

「所以⋯?」

「是,我的確殺過人,但對於這份工作,受聘去殺僱主的仇人,我個人是完全的無感,殺人,只不過是將一個人的頭『碰次』的一槍轟爆,或是推其下樓,好令其先跌到全身粉身碎骨,然後在痛楚中慢慢死去,接著?沒有,什麼也沒有」

「性命從來沒有價值,只不過是人與人之間互相為對方寫上價格而已」

他面無表情,輕鬆地說出這些話,我感受到他的心內,不存在人性,不存在所謂的「人心」,只有冰冷的鐵心以及用他人鮮血埴滿的內部

「所以何必為作為宿主的她刻上價錢呢?」

被這樣一說,我開始進入啞口無言的狀態,並使勁地試著從自己的笨拙大腦中擠出反駁的理由來,不過這樣也無補於事,因為我的説話能力真的很差⋯

「⋯其——」

「那麼⋯若是她萬一又瘋起來你打算怎麼樣呢?」

就在我快組織到一句話出來,最使人討厭的事情發生了在自己的身上了,基米爾直接把話插過來,停止了我,而在我嘗試說出自己看法的時候,他又再來一次

「那麼你打算怎麼樣?徒手?暴力是可以解決問題,但不適用於處於劣勢時的情況,相信宿主的怪力對上我們全部人一起,即使是我們的力量總和,也不能夠對抗」

「那麼你是不是打算又用哥羅芳?不過不也是一樣是殺她,但原來你是希望折磨她至死,小朋友,有學過化學嗎?知道歌羅芳會對人有什麼影響嗎?」

「知道嗎?」

我搖頭之時,我的鼻子開始酸起來了

「不知道?那麼有誰知道嗎?」

沉默了一會后,花子的聲音清晰地在房間內傳開

「⋯呼⋯三氯甲烷俗稱氯仿,又稱哥羅芳,由於它會被用作鎮靜劑,短時間吸入已經會產生暈眩、疲倦、頭痛等症狀,氯仿也有致癌性,長期吸入這種有毒、帶刺激性的毒氣,可以導致產生忘想、不安、沮喪、痙攣、肌肉功能不協調、顫抖及言語與睡眠問題,由於是麻醉氣體,還會傷害中樞神經、心臟、肝、腎⋯⋯該死,真不敢相信我居然⋯」

「感謝⋯鈴木花子的詳細解說⋯⋯避免你聽不明白,我總結一下⋯

你只不過是在令良世痛苦⋯」

我感到心中被一刺就像全部錯,都是因為我,歸咎於自己一樣,自己不單不是幫忙,還是在加重負擔

「再者」

「良世她可是一個未知時數的計時炸彈,宿主可不是隨時,只要一到某特定時間,或達到未知條件,便會立馬病發變瘋,大殺四方嗎?」

「但⋯」

「除非你同樣用宿主的身份去說明宿主怎會病發⋯⋯前題⋯你不是宿主吧?」

「我⋯我⋯⋯

  不⋯不是⋯」

「那即使你沒有辦法證明宿主是可以自行決定那時病發吧?」

「⋯」

以宿主的身份去說話是不可能的,要是這樣做一定很蠢,是個愚蠢的作法,自認是宿主,先是引致身份暴露,再惹來殺身之禍,不聰明不理智,我沒有其他選擇,只有硬著頭皮說一聲

「沒有⋯」

鼻子變得更酸,眼框仍開濕潤起來,我急了起來,不知該怎麼樣才好,看著良世,我咬起下唇來

「那麼⋯還有任何理由嗎?鹿波小姐?」

真的啞口無言了,我無法理解,自己剛剛那兩論點:「某些宿主可以自行控制自己的力量」和「可以用哥羅芳制服」,是直接被反駁了,現在的自己感到一陣前所未感受過的空虛感,好無助,好不開心

「總⋯總有其他可行的方法吧?吶?大家——」

「我讚成殺了她」

我緩緩望過去聲音傳來之處,那對敏感的耳朵早就認出聲音的主人,是奈羽,水無月   奈羽,她將連帽外套的帽子拉得更下,為不讓人看過去似的

「奈羽⋯」

「抱歉⋯但⋯我不希望被挖眼球⋯」

她說著,把視線轉開,露出不想看到自己的模樣

「我也讚同」

「梓?!可是——」

即使是小時候被覇凌也從未這麼的哀慟,沒有人站在自己這一方的感覺已經不可用「孤獨」來形容,那感覺是使人理智崩潰的,使人無助的壓力,我忘記這感覺叫什麼來著,不過也沒關係了

「我不想被一個宿主殺死⋯⋯聽聞被宿主殺死是一個死無全屍的恐怖死相⋯」

感覺大家都離開了自己,我並沒有任何幫忙,沒有,只有自己一人,獨自奮鬥

「殺死宿主⋯⋯我倒不反對⋯加上⋯」

「加上?」

「沒⋯沒有什麼⋯」

就連英花亦與我立場對立,不過看著她咬著指頭的樣子,似乎她不是出於本意,而是像是順流而去,跟著大比數的意向,生怕著什麼似,再一次,她的視線也是移到一邊,沒有往我這邊看來

「⋯」

沉默,不論是思緒或是物理上,整個人也沉默了,一切可以不用這麼麻煩,即使看似這一切無法挽回,不過其實要解決一切很簡單

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的話,就不會因自己是宿主而遭受歧視了

他們根本甚麼也不知道

他們知道宿主是怎樣控制力量嗎?

不知道

他們所做的只有歧視,以看待異種的方式對我們

不會體諒,不懂什麼叫人性,從不肯理會我們,不肯深入瞭解我們

宿主也是人

為什麼要殺害同類呢?

正義?只不過是虛假的,是你們作出來的

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把他們撕開

把他們的心臓扯出來

依奈子

再一次

只需要

讓我

「不要!!!」

「嗚⋯」

「嗚⋯只不過是希望宿主不會殺死你吧?但⋯

但是⋯用不著殺死她吧?即使是SCP的Keter級,也不會殺死它們⋯⋯對良世⋯總有適當的收容方法吧?」

回神過來,淚水已經流得滿臉濕透,胸口也很悶痛,我把手放在胸前,輕輕一捶胸前,淚水流得更厲害,但即使淚水流得再多,我的哭聲也沒有增加,畢竟我在拼命地忍著

「她頂多是猛獸,又不是瘟疫帶菌者⋯」

「猛獸?嘿⋯⋯那好⋯」

基米爾走過來,蹲在我面前

「你這麼不肯殺她⋯怎也要放她一條生路嘛⋯⋯」

「那麼就證明給我看」

「她只是猛獸,不是屠夫」

他正盯著我雙眼的此刻,我感到不但時間停止了,所有聲音消失了,連呼吸也屏住了

「把她訓練成一隻狗吧」

「要叫她坐便坐,打她不反抗,叫她做什麼就什麼的乖乖小狗」

「做到嗎?」

「什麼?」

我驚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像剛剛的梓和花子一樣懷疑自己的聽覺是否正常

「算了,說這些也是沒用的,乾脆——」

就在他要站起來之時,我馬上爬前,把他按住

「等等!」

出於無奈,我只好放棄掙扎

「好⋯好吧⋯」

「嗯⋯嘿嘿⋯所以是同意吧?」

「是、是!」

沒有任何選擇,不就是由始至終的道理嗎?

「那麼你就把良世訓練成乖巧聽話的小狗吧」

「是了,目標是你可以令她自己控制力量,絕對不會發瘋,還有,若是途中有什麼問題,我們也絕對不會理會的」

「是⋯⋯」

沒有其他選擇時,你可只有順其他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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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

被束住了手,完全無法動手,無論怎掙扎,也不能逃離

「是誰⋯是誰綁著了人家?」

女孩叫著,不過在黑暗中,她什麼也看不到

不,這不是黑暗,只是純粹被人用布蓋著雙眼

在女孩的感官知覺上,她嗅到空氣中的味道,是人的味道,體味,正確來說是從其身體上的分泌物味道,即使是很微小

從這股味道中,她聞到一種腎上腺素的味道,很強烈的,代表正有一人正緊張著,而這氣味的來源則是正前方,良世十分清楚這味道,盡管不是認識她很久

「鹿波姐姐?」

「嗚⋯抱歉⋯⋯良世⋯我也不想這樣做的⋯⋯」

「等等!要是不想做的話——」

忽然一男人的聲音插了進來,從聲音的頻率中,可得知這人很放鬆,完全不緊張

「不!我!我⋯我⋯⋯」

「抱歉⋯嗚!」

「姐——嗚哇啊!!」

先是從額頭傳開,痺感散至全頭部,電流通過全身的速度必不會慢,刺感逐漸侵蝕全身,全身都麻起來,痛感使她從本來的地方滾到地上,然而那感覺也沒有停下來,痛感不但沒有退去,更是開始遊走在四肢上

「嗚咽!停——咿嗚!」

「啊啊!!」

又一次了,眼睛、耳朵、鼻子、口也流出鮮血,全身在痙攣的她使勁地在地上彈跳,抵制著電擊,她幾經辛苦後終把束縛住身體的麻繩弄斷,其實也不是把麻繩完全弄斷,只是把繩結強行扯斷

「嗚啊!!停下來!!」

接下來,處於狂暴狀態的她把封鎖了其視線的毛巾直接扯下來,撕毀成碎片,此時良世的眼睛是血紅的,加上臉頰流著的血液,更是顯得她瘋狂

「抱歉!抱歉!!」

將設在槍托的轉盤向左轉,電流由一百四十毫安加至一六零亳安,在槍嘴閃出一耀眼的藍光後,本來站了起來的良世也抵不住那痛感,倒了在地上

「啊!嗚咽嗚哇啊!!!」

在一刻的電擊後,依奈子她停止了,她將手上的電槍放下,呆了一會,然後馬上衝前摟住倒了在地上的良世

「良世⋯拜託⋯只要⋯只要聽我的話去做⋯⋯」

「聽你的話?!」

平常人若是被這樣一電的話可是會在數分鐘內無法動彈甚至昏去,仍然良世卻可以保持清醒,動起怒氣的她扯住依奈子的衣領,向她大喝,與此同時,從她身上流出的血越來越多

「你打我然後叫我聽你話?!」

使勁地把她推向地面,頭部直撞地,發出巨響「碰」一聲,在依奈子未清醒過來前,衣領又遭扯起,上半身被強行扯起的她仍然頭暈著,看著面前的良世,依奈子想說什麼,想做什麼,然而在此時又被撞向地面

「依奈子⋯」

「啊!誰要聽你的話啊?!」

良世繼續這樣把她的頭不斷往地上撞,撞到地上出現血跡時,依奈子突然用力捏著良世的雙肩,接著趁她未反應過來前,使力推倒

「⋯」

依奈子甚麼也沒有說,直接合手成拳,一言不發地直捶其胸

「嗚哇啊!」

良世痛苦地叫了一聲,被打到嘴中濺出血液,她想推開依奈子,但雙手未碰到襯衫領便給捉住,然後遭壓制她嘗試反抗,但卻無力,可能是因為強烈電擊後肌肉還沒有回復正常,又或是——

——   碰   ——

向著肚子又是一拳,在如此的痛楚下,呼吸不能調整,她感覺彷佛肺部停止了運作,瞪大雙眼,良世忽然全身也使不上力來,剛剛體內的那股力量一下子便消去,即使雙眼的血色沒有消去,但那由病發而有的力量是完全失去了

畢竟宿主發病時也是逃不開作為人類的事實,對人體有害的物質,一般的物理傷害也是對他們有效,只不過是稍微有點防禦而已

「嗚——啊⋯咳⋯」

被捏著脖子,很用力,要殺死人的那一種,依奈子沒有展示出要停止的跡象,緊緊束住其膀子,良世試著推向她,但也亳不見效,她遂漸因缺氧開始咳嗽,眼睛流出的血液也越來越多,不過仔細看,是淚水和血液交集著流出來,而不是單純分泌多了

「嗚⋯⋯咳⋯咿⋯⋯呀⋯」

忽然她放開了手,像是很後悔這樣做,應該是以「為此舉動而自責」較適合,她緩緩地從良世身上移開,然後雙手蓋著臉,看似是哭著,沒有人知道她此刻的想法,當所有人看住她那正流血的後腦勺時,更無法理解為什麼她要這麼支持

「哈!!呼!」

終於鬆開了束縛,馬上吸回幾口氧氣,上半身更是彈了起來

「抱歉⋯⋯抱歉⋯⋯」

依奈子捉住她的小手說,血色的眼白代表病發作中,而病發的宿主情緒從不能夠自控,至少是因為過於激動的關係,本來是很憤怒,很哀傷,好想把對方的臉抓花抓破,但由手傳來的感覺,那冰冷的一點,由對方流出的悲傷之淚滴在手上的感覺,把激動情緒有一瞬間暫停

不過只有一瞬間

「哇啊啊阿!!」

「去死!」

才剛說完,她又瘋了起來,直接一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送她的下巴一上勾拳,跟著反手扯緊毛衣,右手緊接著凖備要出拳,而在此刻,對方以虛弱、充滿喘息、斷續的聲音細語

「拜託⋯不要⋯你冷靜一點⋯我便⋯⋯」

「不要⋯⋯強迫⋯呀⋯⋯」

不過處於極端情緒化的良世又怎樣會冷靜到下來,便直來一拳,向其臉飛去

——   啪   ——

手被捉住,依奈子又再沉默了,明明感覺到力量是沒有消去,但卻不能把手收回,這次確不是因為沒有力

——   咻   ——

——   碰   ——

將手扯向自己,同時大力往手肘內側撞去,以簡單支點、力點物理道理使其扯住毛衣的手不得不縮,兩手遭緊捉,然後伸出左腳,右腳逞蹲的姿勢,把她拉起後,手肘一撞鼻子,以單是看也感覺痛的力量,使其在被捉起來後馬上又倒在地上

「⋯呼⋯⋯」

不是錯覺,依奈子她的氣息出現問題,有點類似情緒不停地兩極變化,就連喘息的節奏也相當不正常,時快時慢,時而似哭聲吵醒時而似笑聲,然後又轉成崩潰時的哀嚎,令人難以捉摸

「嗚啊⋯求你了⋯⋯我不想⋯再⋯」

說著的同時遂步靠前,然後輕力從後抱起已經打到身上已有擦傷痕跡,身體開始發軟的良世,將淚水沾在其頭上,緊緊把她當成布偶地抱,嘴上則一直呢喃「對不起」、「抱歉」

「嗚啊⋯求你了⋯拜託你了⋯只要你可以控制好自己⋯不發瘋的話⋯⋯大家就承認不殺你了⋯」

聽到這後,懷中的她哭了起來,閉上雙眼片刻後再睜開眼後,只見血色完全散去了,變回正常,伸手抹去臉上的血跡,不知不覺就染得白色的連身裙成鮮紅,連那梅花校章亦被染成紅色,令她一副剛殺完人,弄得全身沾血的模樣,但究竟是不是每個身染血色的人就一定是凶手呢?

「人家⋯」

「哈呼⋯」

她閉眼再睜眼,只見有一刻那對眼睛再度轉成血色,這點似乎是她自己也察覺到,輕輕一沾眼角的淚水,然而指尖上的那滴的液體,不是透明的淚水,而是紅色的一滴

「呀⋯」

「⋯你們可以先出去一下嗎?」

她說,請求大家離開這裡

「總之你能把她馴服好便可以了⋯是了,如果你發生了什麼事的話⋯我們是不會理的,雖然本身也承諾了並不會幫你⋯⋯就當作是提醒一下吧」

「既然她開口了,就給點私人空間她們吧」

男子雙手放進褲袋中,語畢之後笑了笑,帶著其他人離開,留下她們兩人

「良世⋯聽著⋯」

「⋯人家⋯抱——」

「不用向我道歉,我知道攻擊完你再叫你冷靜是一件很愚蠢的行為,但是

拜託,請跟著我的話去做」

依奈子在她耳邊低語,同時可以清楚感受到她在忍住淚水

「人家可⋯⋯啊⋯嗚⋯呀!啊!」

再次一閉一睜,結果這次並沒有再變回正常,便代表她又進入了狂暴狀態

「為什麼我要相信你?!」

直接在耳邊大喝,以依奈子的個性,巨大的聲響必會嚇得她失魂,然而這一次卻沒有,只見她把良世擁得更緊

「你可——」

「我可很清楚,我也是宿主,崎品的帶病者,那這樣行了嗎?」

女孩呆住了一會,聽到了件不得了的事情后僵住了,血色的眼睛也凝住了,就在她沉默之時,依奈子繼續説

「大家說⋯要是我將你馴服成聽話的寵物⋯便——」

出奇不料地以手肘撞向對方的肚子,然後迅速站起,轉身拉著衣領扯起對方,接下來一個大力的丟出去,還未反應過來,後腦勺卻已經又撞多一次,全身直撞上牆上去

「啊⋯」

也許是傷得太過嚴重,視線也模糊起來,頭暈目眩之下,只看到女孩的身影正殺意四溢地沖來

「把我馴服?!這樣叫幫助我?!」

身體再次被扯起,明明是個女初中生,卻有如此強勁的怪力,真的沒什麼原因,看她的血色眼睛就知道,她是被世俗討厭的宿主

和自己一樣

「去死吧!」

瞄準旁邊的床,把她當成球拋出去,依奈子直飛出去,落在床上,更是把床架弄破,躺在床褥一起跌到地上

「好痛⋯」

剛剛感覺還沒有這麼明顯,但的確是有液體從後頭流出,伸手一摸,感覺到液體正源源不絕的溢出,一看手,還能是甚麼,不就是和現在良世的雙眼同色的東西

「是宿主又怎麼樣?!」

她跳上來,先是一陣亂打,拳拳正中要害,之後便使力一抓,外套被強行抓出一痕,而皮也一同受割破,濺出血來

「你當我是什麼?!」

第三次被扯起然後被拋開,本來已經受了重傷,再撞上地面多一次,眼前便一黑,聽覺也模糊起來,連官感也好像不見了

痛痛痛⋯

意識稍回來,即使眼前仍是漆黑一片,即使聽得不清楚,即使全身的感覺只剩下痛感,但仍感覺自己正缺氧

「就算死!我好歹也是人啊!不是狗!」

「你不⋯不是⋯⋯」

「什麼——」

忽然背後伸來一對手,把自己拉走,其後正要馬上脫去掙扎,怎料一熟悉的痛感把自己打住了

「嗚啊!」

忍著淚抬頭看,只見到不只一個人,是有一共三個人正站在自己前面

「你認為自己有選擇嗎?」

男聲這樣說著

「你作為宿主是不會有選擇的」

女聲繼下去

「因為在這世界,我們永遠都只會是下等生物,任人擺佈」

「明白嗎?」

「你永遠都只是一隻聽話的小狗」

「我說是,便是」

「是⋯⋯」

良世噙著淚光回應,她現在的樣子,就如是死了親人般的失魂,面無表情,不能言喻的哀慟

「果然⋯⋯」

------

「完成了嗎?」

「嗯⋯」

場景有如黑幫交差,不過現實確是如此,但是在黑幫場景,打手是不會抹淚

「那麼測試一下吧⋯⋯」

基米爾笑著,是冷笑,極度無人性的冷笑

「你想你做還我去?」

「我去吧⋯」

依奈子説著,語氣中充滿「不願意」外就是「不肯」

「我最討厭強迫人了,要是——」

「我行了」

如是害怕她不肯,間接要她自我欺騙,強迫她説「可以」般

「⋯⋯」

依奈子走前,手合得很緊,還是指甲會扎到手心的那一種

面前的良世則是失了神般,眼光呆滯,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跪了在地上,若是受了很大刺激,不過這表情基米爾倒是很喜歡因為他認為依奈子是成功了

「那麼⋯⋯打她」

「一巴掌⋯⋯打過去」

起手,橫掃,響起清脆的一聲

良世甚麼也沒有說

「不夠大力,再來」

猛然起手,使力地橫掃,向良世的嫩臉直打過去,響起清脆的一聲,良世也叫痛了一聲,不單單是她的臉紅了,就連自已的手掌心也紅成一片

「啊⋯⋯嗚⋯」

即使被人打了兩巴掌,打到臉頰紅了,良世也亳無一絲反應,頂多是噙著淚的跪在那兒

「這樣⋯行了吧?」

完事後,依奈子馬上去抱著她,忍著淚問

「嗯⋯⋯讓開一下⋯」

基米爾從花子手中一把搶過電擊槍,逐步走前

「什麼?」

「等——嗚啊!」

捉住依奈子的右手,基米爾一把將她推開,然後蹲在良世臉前

「果真馴練成小狗一樣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輕捏良世的臉蛋

「那麼良——不,小狗,反正你現在是動物了,你的衣服都不需要了吧?」

「給我全部脫下來」

「等等!!」

依奈子大叫,把他叫住了

「怎了?」

「那⋯那樣太超過了吧?」

「嗯⋯」

奈羽亦輕輕點了點頭同意,見此基米爾只好稍微改變命令

「算了⋯除了內衣,全部除下來」

「是——

——啪!——

啊!」

一記耳光從左至右打過去,就令左右臉都一樣紅腫了,然而看到這一幕,依奈子亦此被人打了一下似

「記住你是動物⋯由現在開始,不可以說人類的語言,知道嗎?」

吸收了剛剛的經驗,良世沒有回答,無論有多委屈,她發出的聲音只有哭聲和抽鼻聲,並不敢發出其他聲音,生怕再被打

慢慢地先將兩手拉入袖中,把毛衣除去後,便是伸手去背後,緩緩拉下拉鍊,把頭縮入衣領,把裙子向外拉,白色的布料便脫去了,只餘下那白色的胸罩和花邊的小內褲,繼續跪在同一地方

雖然是該羞恥,畢竟是在這麼多人前面,仍然這氣氛這狀況下,只感覺到滿滿的悲哀和羞辱

「嘿⋯⋯你⋯看來真的很聽話呢⋯依奈子一定在你身上花了很多心思呢⋯」

伸手去沾流行在良世臉上的淚水,男人笑了一笑,然後輕輕地拍了幾下她的下巴

「⋯作為小狗的你⋯⋯不會反抗吧?」

「不,該這樣問,你知道自己是什麼嗎?」

女孩什麼也不敢說,開始弄起自己的手指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根手指,互相地觸碰起來,抽鼻的聲音也漸漸激烈起來

「回答我」

基米爾說,同時把她低下的頭抬起,以那冰冷、凶惡的眼神直視良世,對方則是使勁地眨眼,滾動眼珠,避開其視線並流下眼淚

「⋯⋯」

「汪⋯」

不可以以人類的語言回報,但不回答又不行,唯有和以往一樣,乾脆透過把餘下的尊嚴也一拼親手毀掉,來令自己不再難受

明明是人卻學狗叫

「噗唔嘻嘻嘿⋯」

男子笑著,並伸手把笑淚抹掉,他臉上亳不露出一絲慈性,冷冷的取笑她,不把她當成人

「宿主?以為有怪力就可以逃脫不被殺的命運嗎?」

即使不是說自己,但也無法阻擋「中槍」的感覺,每罵一句,心也被扎了一下,好痛好痛,比起剛剛還要痛

「你多是上輩子犯下太重罪了,然後今世回報你了,瘋子」

「知道代表什麼嗎?」

男子站了起來,仍然良世也沒有看過去,是不敢,不敢抬起頭

——   碰   ——

這一拳是迎臉而來的,這一拳是比起依奈子對她用武時的力更要用「倍」來說明其大力,往右下巴來,把其打飛,倒在一米外的範圍,倒在地上的她沒有反抗,只是純粹縮成一團

望向地面,還可以看到血跡和一小顆白色的,那是乳牙,良世的牙齒,就這樣被打了出來

「嗚啊⋯」

即使如此,良世仍克制自己,沒有動怒,只是緩緩地爬起身,身帶重傷的嘗試站起身子來

「良世!」

正在依奈子跌跌撞撞地跑向傷痕累累的良世,一道藍光在她眼前一閃而過

——   滋   ——

透過壓縮空氣以及噴射壓縮氣體,令到射擊範圍中的空氣形成負極狀態,然後通電,這就是使這把X16A4別具一置的特點,(也是被規定為軍用致命性武器的原因)不用彈射鐵釘,不用液體,而是而壓縮氣體,不單單是威力確保,還可以重用(只需再埴充氣體以及電池)

(赤丸是從那拿回來的呢?)

「嗚啊!!」

淒厲的一聲叫痛,全身上下都在抽搐,是電擊的影響,本來她該立馬倒下,因為基米爾把伏特加至一九五,對良世這年齡是為極度致命(即使電流不高),不過她沒有昏倒,這也是依奈子最害怕的事

「哇啊⋯」

抬起頭,看著基米爾的,是一對血色的眼睛,充滿恨惡的眼神,她慢慢爬起來,即使在電擊影響下,也無礙她站起來

「嗚⋯⋯嗚⋯⋯」

以憤怒的眼神盯著他,以殺氣十足的形勢走前了一小步,然後便開始五官出血,仍然這狀態只維持至她踏出那一步

「嗚⋯」

眨眼後,血色消退去了,流出來的血液亦乾掉,結在良世的臉上,被眼淚一同沖走

「你幹什麼?!快停下來!」

依奈子大力一推,推開男性,電槍便掉了在地上,對女孩的電撃也停止了

「你是想殺了她嗎?!」

「嗚⋯嗚⋯嗚哇⋯嗚咽⋯」

「⋯⋯良世!」

本來還要罵這人渣多數次,但聽到後方傳來的陣陣哭聲,便馬上打消念頭,滿眼框泛淚的跑向良世

望向良世,她的肚子,即通電的地方被燒得焦紅破皮,流起血來,她不敢碰那處,因為那兒受了很強烈的灼傷,一碰的話必會痛得要昏去,但怎也好,真的很難相信她居然可以活下來,一百九十五伏特是一個連成人也難以支撐的威力,但她卻可以捱過來

「咿嗚⋯」

倒在地上痙攣,手腳都不停地抖動,表情僵呆至極,眼神中見她三魂不見七魄,口水、淚水和傷口流出的血液混在一起,若不是見她還有呼吸,可真是以為她死了

「咿呀⋯⋯」

電撃後,由於人的肌肉是大腦以神經的信號傳遞,對肌肉發行指令,而電擊則是可以麻痹神經,透過不停發放信號干擾神經,引發肌肉痙攣無力,失去對肌肉的控制,嚴重還可以引致休克、或令人因心臟驟停死亡

肌肉痙攣,全身上下都在顫抖不止,而在震抖過後,全身的肌肉都會進入疲累的狀態,其作用也會受影響,全身的肌肉也會受影響

「哇⋯嗚⋯」

白色帶花邊設計的內褲顏色明顯深色了,是為沾濕的跡象,全身抖動的同時,積蓄、忍在體內的一切通通也流出來

「良世沒事吧?!」

即使她弄髒了自己又怎樣,女生毫不在意,直接把虛弱的女孩放在自己懷裡去,以淚為其洗臉

「不是說好不殺她的嗎?!」

大顆的淚珠接連掉下,依奈子痛哭起來,並把懷裡的她抱得更深

「基米爾,你真的很過分⋯」

「雖然我讚同可以打她、羞辱她,但是說出來的必要遵守,那怕是在黑道中」

「是就是,非就非,若是打從一開始就不打算這樣決定,就不要承認」

「用不著——啊!!」

英花對著嬉皮笑臉的男人起腳踢,腳法很利索,可看到她不是局外人,而是一些常接觸幹架的傢伙,然而從其衣著打扮、外貌行為上,   早便知道她不會是什麼乖學生

「該死的——」

正要爬起來時,卻感到額頭碰到一硬物

「我才不管你是否殺過人⋯⋯好歹老娘也是松山組的頭目⋯給點尊重⋯」

松山組的頭目,英花自認的身份,説著的時候眼神是堅定的,她看起來真的不是在說笑的,看來真的是全東羣國第一大貴利貨系的指定暴力團的女頭目

「⋯⋯花子,拿回」

「男人⋯真是敗壞⋯⋯」

轉身把電槍往女性的手塞去,確認花子接過後,自己則是走向那兩人的方向

「⋯良世⋯⋯」

「丫——鹿波桑⋯」

英花無原無故,不知為什麼,總之忽然就用專稱叫了她來,總之顯得生硬

「⋯⋯怎麼了?」

抹去眼角的淚水,依奈子抽了抽鼻子,重振呼吸後抬頭望向她,以泛紅的眼框、還有淚水在其內打轉的黑色曈孔望向她

「拿去給那女孩披著吧,她本來的衣服都沾滿血呢」

把自己的運動服外套除下來,第一次看到裡面的校服,沒有毛衣沒有綁領帶,而且襯衫顯得十分的皺折

「⋯我代她感謝你⋯」

「不用⋯還有,你帶她去給一茂包紮一下吧,你自己也是,要不傷口被感染就不好了」

語氣反常的平淡,雖是還有點兒強硬,不過以心去聆聽的話,你會發現她其實是很緊張,只不過正用力克制自己不表露出來

「其實我在你後面——」

「不要碰我⋯」

「抱歉⋯」

一茂的手正要碰上她的肩膀,不過英花在那剎那馬上彈開,表現很抗拒

「來吧⋯把她放在——這床怎麼搞成這樣的啊?!」

——————

沒有一個是正常的,當然也包括自己

看來大家都是非比尋常的人

——————

說好的不要搞事,卻把整張床搞垮⋯嗚哇⋯你知道這張床值我一個月零用嗎?

嗚嗚⋯

⋯⋯

算了、算了

反正都預期你們會發生這些事了⋯

⋯⋯

說回來,時間也差不多了⋯

——   吱   ——

「大家~現在是七時正~那麼請大家到活塞門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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