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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楔子

男人掛著面具,坐在椅子上,一手支著下巴,舔著有些乾澀的嘴脣,盯著前方躺椅上的女人。

在他的四周,一排排的架子上,堆滿了各種浸泡在保存液裡的生物標本,各種令人作噁的臟器標本,以及那一瓶瓶放在桌上、不久前他才剛剛觀賞過的、目前他最為瘋狂迷戀的收藏品:人類的眼球。

一雙雙浸泡在保存液裡,有著各種虹膜顏色的人類眼球。

通過透明的瓶身,男人可以從各個角度仔細觀賞那一對對浮在透明保存液裡的美麗眼球,尤其是那有著各種神奇顏色的綺麗虹膜,和位於虹膜色環中心處彷彿無止盡的黑洞般濃黑深邃的瞳孔,那種同時包含了無盡變化的美麗以及彷彿要將人的靈魂深深吸入其中的奇特戰慄感,簡直令他無法自拔。

男人持續盯著眼前一絲不掛的女人。

那個在被他選定盯上後,花了整整一星期的時間跟蹤,並在昨晚才總算逮到機會將她綁來的女人。

那是一個美麗的女人,有著一張漂亮的臉蛋、前凸後翹的迷人身材、白皙細緻的滑嫩肌膚以及一雙非常清澈無暇的美麗眼睛。

是的,雖然女人此時被他縛綁在躺椅上,並注射了麻醉劑而昏迷過去,但女人靜靜闔上的眼皮下,有著一雙極為美麗的眼睛——一雙虹膜的色環呈現出非常綺麗色彩的眼睛。

在此之前,男人已逐一欣賞過女人被他綁來後,那因為驚恐害怕,以及在被他強制脫光衣服後,因為感到憤怒、羞澀、受辱等等,各種情緒變化下跟著呈現出來的種種眼神——虹膜與瞳孔的縮放變化。每一種變化,皆讓男人感受到無與倫比的美麗。

有著美麗眼睛的人都是美麗的人,這並非絕對;這種關聯性用在孩童身上通常較準。孩童的眼睛通常較為清澈無暇、美麗無邪,展現出來的神采特別耀眼;反觀,在成年人身上,有著清澈眼睛的人卻是極少。

男人不清楚,這是因為成年人的眼睛因為年月的關係,而使得眼睛受到的損害較深的緣故,還是因為成年人的心靈通常較為汙穢,連帶使得被稱為「靈魂之窗」的眼睛也變得汙濁的緣故?總之,在他的觀察與「經驗」裡,他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是比較大的——人類的眼睛連接著人類的靈魂,透徹出人類靈魂的光芒,同時寄宿著人類靈魂的能量。

——絕對是這樣的!

所以,他才會如此不可自拔地愛上這份美麗的收藏品。

所以,相比起之前收藏的那些「較小」的眼睛,如面前這般有著「較大」美麗虹膜的眼睛,像這樣成熟且完美的收藏品,是極為難得一見的。

所以,男人在猶豫。

他猶豫著要不要侵犯眼前這名被他綁回來的女大生。

他怕萬一侵犯了她之後,女人的眼睛——他即將取下的收藏品——會因為身體與靈魂受到玷汙,使得那一雙原本清澈無暇的美麗眼睛跟著蒙了上汙點。

這是完全沒有根據的猜想。

但是在男人暗地跟蹤、伺機綁走女人的這一星期的觀察中,他也發現,這名女大生的生活十分單純,既沒有任何不良惡習,也不會三更半夜跟人泡夜店,更沒有交男朋友。或許,她的眼睛之所以會如此地清澈美麗,便是來自於她那同樣純真的胴體與心靈也說不一定。

「算了。」男人起身,不再盯著那一絲不掛的誘人胴體。他迅速地戴上口罩,將早已備妥的放有各種必要物品的小台子推到女人頭邊,準備開始挖取女人的眼睛。

「果然還是別冒險的好。」當男人用器具將女人闔上的眼皮撐開、看著那一雙讓他感到無比迷醉的美麗眼睛時,徹底下定了決心。

若按照往常,他早已將女人的眼球摘下了。之所以會升起如此強烈的想要侵犯女人的衝動,無疑是受女人那一雙美麗眼睛的吸引所致吧?追根究柢,若女人不具備這麼一雙美麗的眼睛,他也不會這麼想要侵犯這個女人了。所以,若為了順從一時的性慾而破壞了那一份美麗的話,絕對是得不償失的事情。

更何況,等成功摘下她的眼球後,再來滿足自己的性慾也未嘗不可。說不定屆時一邊看著她那一雙被摘取下來的美麗眼球,一邊侵犯著她那純潔無瑕的身體,會讓他倍感興奮也很有可能。

當然,作為女人給予了他這一份難得收藏品的報答,他絕對會讓女人在毫無痛覺的情況下去到另一個世界的。

男人獰笑想著,感覺無比亢奮。

他從放著一盆清水、已裝好保存液的透明小瓶子,以及各種挖取眼球器具的小台上,拿起了一把特製的、像湯匙般大小的勺狀器具,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器具往女人被撐開眼皮的右眼球靠去。

長長地吸吐了一口氣後,他屏住呼吸,緩緩地準備將器具往女人的眼窩裡壓入。

「嗶嗶,嗶嗶,嗶嗶,嗶嗶……」一串急促的電子聲突然響動,嚇得男人將正要插入女人眼窩裡的器具縮回,然後一臉詫異地望向放在一旁桌上、那一排加裝在屋外的監視器的回傳畫面:其中,距離屋子最遠的監視畫面上,一輛國產轎車停在前頭,後頭赫然是另一輛刻意關掉霓虹警燈的警車;在另一個距離屋子較近的監視畫面上,一名男子正不顧屋外長滿的長草,行動火急地往屋子逼近,在他後方是另一名舉著槍、行動謹慎戒備的男子,而在更後方一點的地方,則是另外兩名穿著警服且同樣已經拔槍在手的轄區警員。

「這怎麼可能……我並沒有留下任何可供追尋到此的線索才對啊?」男人忍不住驚呼,卻沒有時間與心思去細想他究竟在哪裡留下了破綻,他急迫地轉回頭,準備加快速度把女人的眼球摘取下來。

「砰!」一聲,幾乎在他將器具重新靠向女人右眼窩時傳了過來。

男人一驚,再次撇頭望向監視畫面,當場失聲大罵:「見鬼!這混蛋是怎樣?一點防備心都沒有嗎!」監視畫面裡,帶頭的男子竟毫不遲疑地直接撞開了木製前門。

「該死!不能再拖了!」男人焦急地低吼,望著女人被器具撐開眼皮的美麗眼球,感到十分不捨地猶豫了起來。

他本能地又瞥了一眼監視畫面,只見帶頭的男子彷彿絲毫不具備攻堅時該有的危險意識般,繼續高速地一路往裡尋了過來。

「馬的!」男人忍不住大罵,飛快戴好面具後,猛然拿起放在小台子底下的一瓶化學藥劑,打開瓶蓋後,往女人被撐開眼皮的左、右眼球上倒去。

此時,急迫的腳步聲已幾乎響在了他的耳邊。

男人連將放在桌上的眼球收藏品帶走的時間都沒有,便已經在驚慌瞥向連接此處的門口時發現,一道被拉長的影子已急速靠向門口,以及在那身影冒出頭的同時,跟著傳出的嚴厲斥喝——

「警察,別動!」

「去死!」男人大吼,將手邊的小台子抬起,往門口擲去。

「砰!」小台子摔在了門口,年輕刑警俐落地向後避開,而後又快速地跳進門內。

這時,男人已往另一邊的出口倉皇逃去,途中不忘將立在屋內那放置了一罐罐生物標本的大架子推倒,以便阻擋後方的追捕。

「站住!」年輕刑警的叫喊響亮地傳來,卻沒有出現相應的追逐聲響,顯然已經發現被縛綁在躺椅上的女大生。

男人一邊急迫地逃向後門,一邊為自己的先見之明感到滿意——只要那名年輕刑警不是只想著捉他立功,在發現現場的女大生後,必然會先確認女大生的生命跡象,所以他才沒有急著先殺女大生滅口,而是將化學藥劑倒在女大生的眼睛上。

「……別看!快叫救護車!她的眼睛好像被倒進了什麼東西了!快!快找找附近有水嗎!阿偉,嫌犯往後門逃走了!你快去追他!」

耳邊傳來的急迫吼叫,讓已經奔逃到後門的男人知道,他的拖延之計完完全全成功了。

沒錯!與其當時直接強挖女人的眼睛,而對那一雙美麗的眼球造成無法預計的損壞,不如直接將女人的眼睛弄瞎掉,如此只要他能夠順利逃脫出去,便有機會再回去找這個女人,將她的眼球給重新挖取出來……是的,他預估女人會因為眼角膜眼重損壞而變成失明的瞎子,這也是他之所以不當場殺那個女人滅口的主要原因,因為只要讓女人繼續活著,他便有機會重新去獲得那一雙美麗的眼睛——只要在女人移植眼角膜之後再重新下手就好——這可以說是一種權宜之下的「暫時保存」,是最「一舉多得」的聰明選擇了。

男人飛快坐上藏在屋後的車子——停在屋前的那輛車只是他專門用來犯案的贓車——他轉動插在鑰匙孔上的鑰匙,發動引擎後,猛踩油門,隨著車子急衝而出,他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地揚長離去。

直到即將疾馳地轉過路口彎道時,他才從車外的後照鏡看見被他用鐵棍卡住的後門被人撞破開來,幾乎只是一閃之間,車子已徹底轉過了彎道,此時的他已是百分之百確定,那些警察別說是追上他了,就連他開什麼車離開的都沒能瞧見。

「哈哈哈哈哈!」他脫掉面具隨手丟出車窗外,一邊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當然,為了避免萬一,他得盡快離開此地,愈遠愈好,並且要多彎幾個道,這附近道路哪裡有設置路口監視器,他清楚得很,可以的話,短程內,還是得儘量避開才行。

至於那一棟木屋,壓根不是他名下的房子。

那屋主是個獨居的老獵戶,在他無意中發現那棟房子並入內察看時,老獵戶已是一具腐爛的屍體了。後來那棟木屋便被他拿來充當臨時據點用了。

屋子的用電,則全部利用發電機來提供的,而且在他離開屋子前,也順手將屋內的電源全部切斷了。他只有在進屋後才會開啟監視器,所以那些監視畫面絕對不會錄下任何與他有關的身影。

當然,屋內也不會留下任何與他有關的線索,諸如指紋、毛髮什麼的,這些他早就有所提防了。倒是有些可惜了那些標本,尤其是那些眼球收藏品,對他來說可還算是新鮮貨啊!

該死!早知道就應該早點把那女人的眼球挖出來保存,莫名其妙起什麼性慾,又不是沒上過年輕漂亮的女人……

「可惡!那一雙眼睛還真是美麗啊……」男人感到懊惱無比地捶打方向盤,渾然未曾注意到,他此時所駕駛的車子正疾馳地闖過路口紅燈,而在橫向道路上,一輛大型聯結車正高速開到相連的十字路口上。

「叭叭!」

急促刺耳的喇叭聲猛然響起,男人回過神驚惶望去時,巨大的聯結車車頭已朝他所在的駕駛座撞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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