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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傾國傾城小ㄚ環

眼看站在她身前的潘婉玥彷彿瞬間換了一個人,潘蕙蘭心中也產生不少疑惑……

奇怪,潘婉玥以前明明都會讓著她,也從未對自己露出如此冷漠的神情,而且……她似乎還知道自己和王哥哥最近常碰面的事?

可惡,好死不死偏被這賤人發現!要是潘婉玥真說出來,那她的名聲不就完了?

忍住心中滿腹的恨意與不悅,潘蕙蘭唇角微彎,故作討好的說道:「好姐姐,既然妳不喜被叨擾,那以後妹妹決不會擅自前來。至於王公子的事……可否當作咱彼此間的『秘密』?」

哈,還和她談條件呢?不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倘落潘蕙蘭之後不找麻煩,她要和哪個公子在一起,都不關她何曉沫的事。

既然她自找台階,那今日就配合一下吧!「好,我答應妳,但……」

話說到一半,這時,遠方突然傳來夏荷慌張的呼喊聲,「小姐?」

顧不得手裡抱著的竹籠,夏荷一跑過來,便馬上將東西放到一旁,擋在何曉沫面前,「二小姐又來欺負人?小姐,妳別每次都縱容她,會讓人欺上頭來的!」

夏荷護主的行為讓何曉沫感到意外和窩心,「夏荷,沒事的,我只是同妹妹說說話。」

「可是!」夏荷原本還想說些什麼,但看著面前一身狼狽的潘蕙蘭,在對比身後打扮完好的自家小姐……怎麼感覺前者才是被欺負的樣子……

看那一主一僕不斷在自己身上打量,潘蕙蘭越待越不自在,連忙出聲說道:「婉玥姐姐,我、我要先回去更衣了,那就這麼說好啦!」

何曉沫輕輕點頭,有些敷衍的說道:「嗯,放心,我知道。」

「謝謝姐姐。」哼,謝個鬼……這筆帳,她日後一定會討回來!

臨走前又故作姿態的朝何曉沫她們笑笑,潘蕙蘭轉過身後,立刻快步離開。

第一次看見二小姐踢到板子的模樣,再轉頭望著似笑非笑的潘婉玥,夏荷默默的拉住自家小姐的手,一臉欣慰的說:「小姐妳終於開竅啦!太好了!要是小姐變得怪點可以不被人欺負,那奴婢也會欣然接受的。」

「……」嗯,這句話怎聽著不像是誇她?

夏荷說話直率,圓圓的包子臉上藏不住任何表情,「二小姐每次都仗著老爺寵愛二夫人,就愛來咱這尋麻煩,今日看她狼狽而去的模樣,太解氣了!」她說著,眼裡彷彿冒著無數顆星子,對何曉沫投以崇拜的目光。

感覺有些心虛……何曉沫微微一笑,趕緊轉移話題:「那、那個,對了!夏荷,妳最近有要出門嗎?」

「有呀!早上為小姐熬了湯後,大夫人便派奴婢到洛和街買些點心回來,才正要出發呢!」夏荷拿起放在身旁的竹籠,笑嘻嘻說道。

好機會!如果趕快打聽好,她也能盡快做出決定!

何曉沫緊接著說:「真巧,我剛好也想買些不同顏色的繡花線,我和妳一塊出門吧!」

「可是快正午了,怕小姐會熱著……還是直接說要那些色,奴婢再一起買回來,這樣小姐就不用跟著奴婢奔波了!」

何曉沫不死心,從夏荷手中拿了一個竹籠抱在懷裡,堅定回道:「但我還是想去一趟,畢竟每種繡線觸感不同,要親手摸了才知道好不好。我不怕熱的,妳不必顧慮。」

夏荷遲疑一會,在某人渴求的眼神下,她最後還是點頭答應,「好吧!但小姐一定得跟好奴婢,不可隨便亂跑唷!」

何曉沫欣喜的說道:「好,沒問題!」在這個世界也待了快半天,這下終於可以到外頭去看看囉!

《換我心,為你心》的故事背景是架空古裝,目前何曉沫穿進來的年代,正好是男主父親–劉恆執政的時期,也被稱為天元王朝。

太平盛世之下,百姓安居樂業,經濟繁榮,民風開放的狀態,讓女子也可直接外出,不必像以往一樣遮遮掩掩的。

雖然何曉沫覺得直接走去也沒關係,但夏荷及得知女兒要外出的王伊人,卻堅持要她乘馬車出門,還給她換了一套輕便活動的藏青色衣衫。

「小姐,咱等等會先去前面的點心鋪買些桂花糕和其他小點,妳要不要一起下去挑點愛吃的?」

乘在顛簸的木色車棚內,夏荷一邊朝何曉沫問著,一邊拿出紙條再次確認要買的品項。

感受窗外吹進的微風,何曉沫瞇著眼附和道:「好啊,難得出門一趟嘛!」

又過了約二十來分鐘,忍住胃酸不斷翻攪而衝上喉頭的噁心不適,終於,在聞到遠處傳來的淡淡甜香後,馬車漸漸停了下來。

夏荷跳下馬車,一手伸向仍坐在車內的何曉沫,「小姐,我們到啦!」

慢慢將手放到夏荷手中,何曉沫用手帕摀著嘴,臉色蒼白的不斷低喃,「好險,差點要吐出來……」

老天,竟然穿進小說裡也是個暈車體質,剛才那段路上真是讓她暈到一個極致,直到雙腳踏到地才緩和些。

察覺何曉沫面色不對,夏荷停下腳步,從懷裡拿出一個粉色小布袋,「小姐妳暈車了?好險剛剛大夫人有給我備包酸梅放在懷裡,妳先吃點,咱休息一下再進去。」

接過上頭裹著白糖粉的褐色梅子,何曉沫馬上丟進嘴裡,甜酸的味道在舌尖劃開,減緩了原先的噁心感。

含入第二顆酸梅後,何曉沫感激的說道,「唔,謝謝妳,我好多啦!不耽誤時間,先進去吧!」

扶著夏荷的手慢慢走進糕餅舖的店內,兩人還未開口,一旁在點貨的店小二立刻走上前熱絡的招呼道:「啊,潘家大小姐和夏ㄚ頭,好久沒見著您倆啦!今天要買些什麼?」

照著紙條上寫的,夏荷一一將清單唸出來,「嗯,夫人叫我來買桂花糕和豆沙糕各十個,還有五塊玫瑰酥,小姐妳呢?」語畢,夏荷把竹籠遞給店小二,回過頭向何曉沫問著。

琳瑯滿目的各式糕點展示在她面前,每一個看起來都很好吃的樣子,「唔,我想想……」實在太多種類了,又不好說全部都來一個……

看何曉沫猶豫不決,店小二爽朗的大笑,「哈哈,不急,我先包夏ㄚ頭說的那些,潘大小姐慢慢選。」

目光掃過第二排的糕點,這時,一個雪白圓潤形狀的點心瞬間吸引她的目光,「啊,我要這白色的五個!」

「阿民,我要艾窩窩五個。」

何曉沫和身旁的人幾乎是同時說出口,看中的恰巧也是同一款點心。

「喔,碧玉妳來啦!可是艾窩窩今天賣得特別好,現在剛好就剩下五個了。」店小二一臉為難的走出來,眼前兩位都是尊貴的客人,哪邊都得罪不起啊!

碧玉?是和她想買同樣點心的姑娘?

順著店小二的視線,何曉沫轉過身看向站在身旁的人,沒想到對方卻也同樣望著她,淺褐色的眼眸如剔透的琉璃珠,澄澈的倒映出何曉沫愣住的表情。

那名為「碧玉」的女子膚色極白,雪白中透著淺淺的粉紅,水靈的一雙眼兒像是一汪秋水,卻隱約透著一絲寒意,令人捉摸不定,秀氣的鼻子下是一張厚薄適中的朱唇,水潤的透著些許光澤。

傾國傾城的面貌之下,是和自己差不多身高的纖細身姿,就算穿著和夏荷差不多樣式的紫色婢女服,卻仍帶著大戶人家千金的貴氣和態度。

盯著何曉沫一會,碧玉對她彎起嘴角,並朝店小二喊道:「阿民,如果潘大小姐要的話,就全給她吧!我改買五塊綠豆糕。」

「好唷!」店小二鬆口氣,繼續到一旁包裝點心。

何曉沫有些不好意思,她拉住碧玉的袖子,小聲的說:「那個,不然我買兩個就好,妳也買些回去。」

碧玉爽朗的笑笑,不著痕跡的將袖子從她手中抽回來,「呵呵,沒關係啦!阿民家的艾窩窩可好吃了,妳一定也會喜歡。而且,這點心不是妳最愛吃的嗎?」

「欸?」一個不知哪家來的小ㄚ環,為何會知道她的愛好?

現實裡她就只和兩個人說過,一個是老王,另一個是……難不成老王把她的喜好也寫進書中?

接過店小二拿來的小竹籠,碧玉走出店門前還大聲的和何曉沫揮揮手,「那就下次再見囉!潘大小姐。」

一時被那張燦爛無害的笑容吸引進去,何曉沫不自覺的回道:「喔,下次再見。」

等到回過神來,那小小的身影已融入人來人往的市場中,連一點零星的紫色星點也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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