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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不歸

沙場戰火密布,四處都是屍體傷兵,還能戰鬥的士兵們正努力抵禦著敵人。

他在沙場提著劍奔走著,無視後面的人要他回軍營的呼喊。

一個不留神,敵兵的刀已近身側。

在千鈞一髮之際,寒光一閃,血花四濺,敵兵瞪大眼睛,連殺自己的是誰都不知道,死不瞑目。

「小心!」剛救了他的人大喊,可來不及了,劇痛從背後爆開。

「該死的!」她罵了聲,一劍斃了砍傷他的人。

沙場上,一個不留神都足以斃命。

「唔。」一聲悶哼。

他看到她身上中了數箭,方才卻一聲不吭。

「妳......」他開口想說甚麼,卻被她打斷。

「沒事,你待著。」她將他帶回軍營。

「那妳呢?」他問。

「仗還沒打完,我當然是回去打。」她理所當然地說。

「不行!妳也待著!」他反對。

「不,我是將軍,是主帥,我不能休息,沒有將士們努力,我卻休息的道理。」她定定的看著他,「我是將軍,是應該征戰沙場的將軍,我不是軍營裡運籌帷幄的軍師。」

她提劍轉身離去,「來人,看住皇上,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離開安全之地一步!」

「是!」一旁士兵應道。

「不,妳給朕回來!」他喊著,她要帶著那身傷繼續戰鬥?

他絕不同意!

「皇上,他們不是叫我戰神嗎?」她的聲音飄來,「戰神是不會輸的,放心好了。」

「妳回來!朕命妳回來!」他嘶吼著,是啊,戰神不會輸,那重傷的戰神呢?

她那身深可見骨的傷,放在一般士兵身上,早就倒下了,但她沒有,她是戰神,華家戰神,大墨皇朝的不敗戰神!

她回頭了,染了血的清麗臉龐上綻開一抹笑,「皇上,信我,我會贏的,說要為你踏平一切戰亂,我就會做到,我是,不敗戰神。」

「妳給朕回來!妳要抗命嗎?回來!」他喊著,想衝上前,卻被士兵抓住。

「對不起了皇上,恕臣抗命。」她笑了笑。

然後轉身,這次,她沒再回頭,紅衣戎服的身影淹沒在戰火中,消失無蹤。

「華昭容!!!!!」他大吼,卻喚不回那已回到沙場的,從來無敗績的,不論如何都替他獲得一次又一次勝利的女將軍,華昭容。

最後,贏了,戰神終是戰神,她贏了。

但凱旋而歸的軍隊中沒有她,取代她跪在大殿中的,是她的副將,軒轅明燁。

「我們見將軍身中數箭,倒下了。」軒轅明燁沉痛地說。

「人呢?」出乎意外的,他很平靜。

「稟皇上,臣無能,沒能帶回將軍。」軒轅明燁低頭。

連屍首都無法歸來。

「下去吧,犒賞三軍。」他淡淡地下令。

「謝皇上。」軒轅明燁退出去。

御書房中只剩他一人,淚水悄悄滑過臉頰。

如果,勝仗的代價是失去她,那他寧願輸,就是輸了整個江山他也甘願,只要她好好的。

但他不能,摀住臉,耳邊依稀還能聽到,在他登基前,她的話,「瀾哥哥,你做個明君,我做你的大將,一起守這天下好不好?」

「朝中柳家,征戰有我華家,我們三個一起,守這天下,曦雪姊姊很厲害的,她能幫你,而我,就護我朝安寧吧!」

如今妳不在了,誰來護國啊!!!!華昭容!妳回答朕啊!

沒有人回答,大而華麗的御書房只有他。

淚越落越多,他無聲哭著,連哭都要藏,因為他是皇帝,他的脆弱,不能讓其他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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