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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一章(II)

「唉,你還是要離開嗎?」

「太多人注意到了。」

銀行的辦公室裡,經理看著他面前的拉克,而擺在他桌上的,則是那張寫著辭職兩字的信封袋。

「為什麼不就這樣,乾脆的展現出你的身分就好?你明明知道自己無法壓下幫助他人的慾望,那樣躲躲藏藏的過活,不累嗎?」

「累,但我沒有其他辦法。公開身分什麼,是不行的。」

「算了吧,也許我說再多也沒用。只希望能夠有一天,你能過放下自己吧。」

拉克沒有多說什麼,他轉身離開了這小小的房間。走在銀行的大廳內,他向著門口走去。

搶劫案隔了幾天後,銀行很快的回復了營業,拉克也在銀行重新營運的那天,向他那已經成為經理的好友遞出辭呈。

雖然在這地方只工作不到一周的時間,然而當天的事情都給了在場的人,十分深刻的印象,儘管他在這段時間來表現得十分低調,只是,依然有人開始對他的身分,產生懷疑。

周圍不斷傳來的眼神與氣氛,都讓他明顯得感覺到,自己與周圍的格格不入。

就像跟他記憶中裡的,那不善的眼神一樣……

※※※※※

「拉、拉克呀,你現在再做什麼呀?」

美國內布拉斯加州境內的某個小學內,下課的鐘響後,原本應該充斥著單純笑聲的遊樂區內,一位就職於此的老師,正一臉害怕的望著小沙坑的區域。

她顫抖著聲音,透露著她內心的恐懼,對於未知事情的恐懼。

「老師,怎麼了嗎?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事情呢?」

拉克帶著歉意的看著她的老師,他疑惑的問到,雖然無法理解為什麼周遭的同學們,都帶著那樣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但從小就懂得觀察氣氛的他,早已經分辨出現在,並不是他繼續玩樂的時機。

「那、那個是什麼東西?小拉克現、現在,在玩的那個?」

女老師強裝著鎮定,她試圖壓下即將爆發的情緒,然而作用卻並不怎麼明顯。

但,拉克並沒有發現女老師眼中的恐懼。他天真的笑著看向他眼前的女人,帶著期待的眼神,渴望著老師會帶著讚許的口氣稱讚他。

「老師,很棒對不對!這是我昨天在動物星球頻道看到的喔!這些冰就像是北極的雪地一樣呢!你看、你看!還有極光喔!真得好漂亮喔!」

這個小男孩一臉興奮的指著自己所在的小沙坑說著,然而這個曾經鋪滿了細沙讓小朋友遊戲的小坑,如今都變成了雪白的一片,像棉花一般的圍繞在跪坐的男孩身邊,而他的頭上還頂著散發著像夢中景色般的七彩光幕

拉克沉浸在自己的行緒中,不管早已被凍得通紅的雙手,滿足著自己的傑作。他抬起頭,想得到老師的稱讚。然而,老師的臉龐早已被恐懼的神情佔據,周圍望著他的同學們,也都用著各種怪異的眼神看他。

「老師?怎麼了嗎?發生什麼事情了?這些東西都是我用沙坑的沙子變的阿!等到玩完了,我就會全部把它們像這樣變回來了,你看!」

拉克隨手抓起一團把雪後,閉上了雙眼,露出了專注的神情。沒有神奇的光芒閃現,沒有巨響炸裂,也沒有戲劇性的煙霧冒出,然而在他手中的雪,卻漸漸的變化成一推細小的沙子,灰黃色的沙少少的堆在他小巧的手上,那些沙子,就跟原本沙坑裡的沙子,一模一樣。

「老師你看嘛!等我玩完,就會把它們全部變回來的,我保證!」

發現了老師與同學們的表情越來越不對勁,拉克著急的將手中的沙子伸給他們看,他站起身朝著其他人的方向,跨出了綻放極地景像的小沙坑。

「你這怪、怪物!」

〝啪!〞的一聲,一陣痛麻在拉克的臉上炸開,手中的沙子全都灑落一地,而他則是被打的坐倒在地。

「老、老師,救命阿!」

「有怪物……」

「嗚嗚……媽媽……」

他愣愣的坐在地上摀著被老師打中的右臉,拉克看著周遭的同學們開始哭喊著,不懂為什麼每個人都是那樣害怕的看著他。

他做錯了什麼、他們到底在害怕什麼?

他不懂。

然而,拉克清楚的聽見了,在老師打他以前,非常清楚的罵了他一聲怪物。

他慢慢的看向那些恐懼的神情,一張、張畏懼的臉映入他的腦海中,看著那些原以為能夠成為朋友的同學們。

他才終於了解到了,在他終於能夠上學的第一天,他知道了自己,和其他人是不同的。

他深深的了解到了,年僅八歲的他。他體會到了絕望、孤單,那些跟他同年紀的小孩,大多都無法理解的感受。眼淚,不自覺的落下了。

※※※※※

「你們到底在對我兒子做什麼!」

拉克不知道眼淚到底持續的多久,也不知道他在那裡承受了多少的,那些帶著異樣眼神的目光。

但熟悉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他看見了媽媽的身影推開了將他圍在中間的同學們,向他走來。

拉克的母親對於產生變化了的小沙坑完全不在,她只是走到拉克的身邊,蹲下看著他。

「媽媽……」

「沒事了、沒事了喔,媽媽在這裡,不用害怕。」

拉克的母親將他抱進懷裡,他靜靜的待在溫暖的懷抱裡,原本孤單、受怕的心情漸漸消失了。

「小拉克,我們回家吧,媽媽已經煮了好吃的午餐等著你了喔。」

「可是……學校呢……?」

「沒有關係喔,學校的東西,媽媽會在家裡教你的。」

拉克瞪大了眼睛看向母親溫柔的臉龐,笑容在他的臉上展開,他開心的回答:「……嗯!」

拉克的母親牽起了他的手,慢慢的朝著學校的門口走去,絲毫不管周圍那些異樣的眼光以及氣氛。

眾人也屏息著看著他們的離開,直到其中一個人突然大聲的喊道:「怪物,快點離開我們的學校吧!這裡沒有人會歡迎你的!」

女人可以感覺到她孩子的小手,在她的手中輕微的顫抖了下。但她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牽著拉克的手,離開了學校。

兩人就這樣走在無人的小徑上,拉克還記得早上媽媽牽著自己的手經過這裡時,自己心裡的那些,對於即將上學的期待。

好一段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沉默環繞著他們,直到拉克小聲的開口說著:

「媽媽……我是不是真的是一個怪物?沒辦法跟其他人……當朋友……」

「小拉克阿,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但是有的時候,我們的特點卻沒辦法被別人接受。」

男孩的母親笑的頓了頓,她蹲下看著拉克,輕輕的摸著他的頭說著。

「但是沒有關係喔,因為阿,這個世界上永遠都會有,愛著我們,也值得我們去愛的人,所以我們只要試著保持低調,然後默默的守護那些人,這樣就夠了。」

拉克瞪大了眼睛看著他的母親,淚痕依然掛著的純真臉龐上,卻帶著燦爛的笑容。

「嗯!拉克會一直守護著媽媽的!因為拉克阿,最喜歡媽媽了!」

「知道了,我們小拉克最棒了!」

「對了,媽……」

「怎麼了阿?」

「肚子好餓喔……」

「知道了、知道了,那麼我們走吧,回家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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