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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零珍雅-初遇

剛辦完一宗跨國走私大案,得了幾天獎勵休假,鐵零只想好好在家睡個飽。

但媽媽可不是這麼想的。

平常沒日沒夜忙碌到連年節都不見人影的大兒子,終於有了一點空檔,也該好好考慮人生大事了吧。

「兒子,我問你。」

趁著鐵零第n次回籠覺睡醒出房門上廁所喝水的空檔,媽媽終於逮住和他交談的機會。

「你現在有沒有女朋友?」

正喝著水的鐵零被媽媽突如其來的發問嗆到,噴得餐桌到處是水。

「哎呀,都幾歲的人,喝水都不會嗎」

媽媽狂打了幾下鐵零的後背,邊忙著收拾一片狼藉。

「別走,站住,你還沒回答我。」

眼角餘光瞄到想開溜的兒子,立刻喝止他的腳步。

已經跨出的步伐停在原地,鐵零沒回頭,簡短回了兩字。

「沒有。」

「是沒有女友還是有女友但沒有告訴我?」

寡言的鐵零常常在簡答中隱藏無數含義,不問清楚是不行的。

「你怎麼問我就怎麼答。」

媽媽的步步進逼,讓鐵零有些不耐煩。

「你轉過來看著我講」等不及鐵零轉身,媽媽直接把他身子扳過來面對自己   。

「沒有女朋友是嗎?」

「是。」鐵零煩死了,他還有點睏,想再睡一下啊。「你又要幹嘛?幫我找女友?」

媽媽一聽,喜形於色,自顧自說起來。

「那好,你姑姑的朋友前幾天介紹了一個對象,在coffee   bay事業部上班,是家裡的長女,跟你同年,聽說長得也漂亮。你剛好有空,去跟她見個面吧。」

「長得漂亮還需要人家介紹男友?」

鐵零覺得這不太合理,而且……

「你不是說跟我同年的女生年紀太大,怕人家是不想生孩子才拖著不結婚的,現在為了要我交女友,你自己原則都不管了……」

「唉一古,唉一古,我現在想開了行不行」媽媽又開始暴打鐵零的背「我自己兒子連戀愛都不懂得談,我有什麼資格去嫌棄人家,只要你能結婚,生不生孩子我都不管了。你看看你兩個弟弟,泰久跟彩允工作合得來、興趣也合得來,政赫高中就認識世理,兩個人一直好到現在。就你,幾年前談了一場莫名其妙的戀愛後,到現在都單身,你還是我們家長子,放你孤家寡人一個,將來死了我都沒有臉見祖先。」

鐵零躲著媽媽的巴掌「你講話就講話,能不能不要一直打我。」他工作時也是個威風凜凜,在家卻老是被媽媽當小孩打。

「你就是欠打,平時問你話也不好好答,放假就只會躲在家裡,我不趕快讓你結婚,難道要管著你一輩子。」

媽媽下手毫不留情,鐵零舉白旗投降。

「好,我去,我去見面行嗎?不要再打了。」

心裡暗暗發誓,如果結婚,絕對不能娶一個像媽媽這種一生氣就動手的老婆。

****

比起鐵零,珍雅家的狀況平和許多。

珍雅剛加完班回家,才進門,媽媽立刻拋出通知。

「週日幫你安排了一個人見面,時間記得空出來。」

 「知道了。」

媽媽沒有讓她嫁給自己理想中的女婿人選,看來是不會善罷甘休。

珍雅早已放棄抗拒,反正就是見個面。

況且人家也不見得喜歡她,前幾次都是這樣的。

 「這次這人又是做什麼的?」

倒是爸爸很好奇,率先發問。

 「說是刑警。前陣子剛破了大案,新聞有報的那個什麼,什麼泰國跟越南聯合走私案,正在休假等升職,所以才有空出來見面。」

媽媽邊吃水果,還打開搜尋網站,找了破案新聞給爸爸看。

 「怎麼沒有照片?不知道長得怎麼樣?年紀呢?」

相對於毫無反應的當事人珍雅,爸爸追根究底問著。

 「介紹人手邊沒有照片,只說長得很帥,很少見到那麼帥的警察。年紀跟珍雅也適合,同年,不過生日晚了幾個月。」

媽媽看了默默吃水果的珍雅一眼,假裝無意地說

「安排個長得帥的,就不會再說我只看人家的家世了吧。」

 「我當時也沒這個意思,你就記得那麼清楚。」珍雅悶悶地頂了句。

 爸爸見狀,出聲帶開話題。

「但是警察這個職業不會太危險了嗎?以前人家介紹,你不是都不要。」

 「我本來這次也是要拒絕的。但介紹的人一直說服我,說這個人表現很好,應該升官很快,那些危險的場面就比較不用自己親自去了。而且人家爸爸是律師,兩個弟弟一個是特務人員一個是軍官,很正直的家庭,珍雅嫁過去不會受委屈的。」

聽完媽媽的解釋,爸爸顯得比較放心。

拍拍珍雅的肩,給了女兒一個安慰的眼神,

珍雅無奈笑了笑,未再多說。

****

終於到了約定要見面的日子。

只是,鐵零從房裡一出來,馬上又招來媽媽一陣碎念。

「怎麼穿成這樣?我給你買的那套西裝呢?還有,你鬍子能不能刮一下?」

「見個面而已,又不是要結婚,穿這樣就好了。鬍子不能刮,我工作需要。」

鐵零搞不懂媽媽為什麼意見那麼多。

爸爸聞聲,從書房出來,看看意見相左的母子兩人。

先勸著媽媽

「鬍子不是太長,而且也蠻好看的,就由著他去吧。」

又對鐵零說

「你還是去換上西裝,這不是結不結婚的問題,穿正式服裝是個禮貌。」

 一家之主開口總歸是有威嚴,一下就擺平了母子倆的紛爭,順利讓鐵零出門去。

****

等珍雅到了餐廳,鐵零已經等在那,並將原本想偷坐遠遠位置當觀眾的長輩們全找到且趕走了。

確認長輩們真的都離開,鐵零才回到位置。

正式與珍雅打了照面,對於來人,鐵零感到驚愕。

一是,原來介紹人沒亂說,珍雅的確是很漂亮。

二是,他瞬間想起,先前,他見過珍雅。

那天他押解某犯人出庭應訊,本來這種小事不需要他親自出馬,但長官要他跟著去聽聽有沒有另個案子的相關線索,於是他就去了法院。

到的時間有點早,應訊地點的前一庭尚未結束,看了下門外貼的案件說明,是職場性騷擾的庭,一時好奇就推門進去看看。

恰好是證人上前證詞,他聽了幾分鐘,對證人陳述時的勇敢果決印象深刻。當時雖然只看到側臉,但憑著刑警特別會認人的專長,他也確定珍雅就是那天他看到的證人無誤。

沒想到,會在這場合下再見到她。

儘管鐵零不是宿命論者,也不禁感嘆緣分真有些玄妙。

「我是尹珍雅。」

見他一直沒說話,珍雅只好主動打了招呼。

「我是任鐵零。」

報上名字後,他淡淡笑了下,就沒其他反應。

就這樣,兩人視線各自看向他處,沉默了一會,鐵零才將菜單推給珍雅。

「嗯,點餐吧,看你想吃什麼?」

「謝謝,不過,」珍雅拿起自己面前菜單「我也有一本。所以你也一起點。」

兩人各自點了餐,聊了些不著邊際的話題,又為了暫且堵住各自媽媽的逼問,交換了聯絡方式,就匆匆結束這場見面飯局。

鐵零主動去結完帳,與珍雅一同步出餐廳時才發現外頭下起不小的雨。

珍雅打算撥電話請爸爸來接他,沒想到鐵零卻主動說:

「是不是沒帶傘?我送你回去吧。」

「不……」珍雅正打算拒絕,鐵零已跑入雨中,吼著

「我去開車過來,你先在這等。」

看著鐵零的背影,珍雅竟有種莫名的安心感。

一直習慣為人著想,交的幾任男友都很優秀,但都不是會在細節處照顧她的人。

還是第一次碰到有個男人,不需要她開口,已經注意到她的需求。

坐在鐵零車上,兩人雖然沒有交談,但也因為沒有交談,不需要思考話題,珍雅有了幾次觀察鐵零的機會。

「長得還真帥啊。」珍雅心裡偷偷讚嘆。

她一向不太喜歡男人留鬍子,但鐵零的鬍子讓他看來特別性感,配上雕刻般的側臉線條,完完全全是個美男無誤。

就算之後沒有發展,能跟這樣的男人吃過一頓飯,也算是以後值得拿出來炫耀的事了。

餐廳離珍雅家不算太遠,鐵零車速又開得快,十分鐘後已抵達珍雅家。

鐵零特地將車子調了頭,讓珍雅下車後可以走最短距離進入大門口。

「到了。」他看向珍雅。

「謝謝你送我回來。」

珍雅向鐵零點頭致謝,開門下車,快速奔到騎樓簷下。

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鐵零車還沒走,她又微笑揮揮手,見鐵零也閃了閃車燈,珍雅才轉身刷卡進門。

車窗太黑,雨太大,珍雅沒有發現……

在她回頭微笑揮手時,鐵零也掛上了笑容朝她揮手,旋即想到珍雅看不見他,才手忙腳亂的打燈回應。

開車回家時,鐵零的笑容沒有消失過,一路上都放着泰久看不上眼的娘炮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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