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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Devil's Cry

一樣的天氣、一樣的場景。

不一樣的是人,是我們。

「寒妍,這是彗星,是我大學時的美術系學妹。」

當時的她一臉單純無害的微笑,乖巧的站在他身旁。

我是傻瓜嗎?不,我不是。

可我只能當個傻瓜,假裝我的無知。

當我見到彗星碰觸那台咖啡機時,我整個人像瘋了一般衝上去拍掉她的手。

「你!不准碰這台咖啡機!」

她驚慌失措的表情至今還深深烙印在我腦海中,刪不掉。

那是我和牧凡決裂的開始。

她是不幸的般若,是奪走我平凡幸福的惡魔,是我愛情的劊子手。

我已經願意放棄在他身邊的機會,只默默守護在他身後的陰影之中,為什麼上帝就是不肯放過我?

誰能告訴我,為什麼?

「寒妍,你到底看彗星哪一點不順眼?為什麼要處處針對她、找她麻煩?」

「是她去跟你告狀嗎?牧凡,你不要相信她,她說謊......」

「彗星是不會說謊的。寒妍,你不要騙我了,你是不是打了彗星?」

「我打她!」倒吸一口氣,沒想到她如此城府深沉。

「我沒有打她!牧凡,你相信我,我真的......」

「夠了!」他揮開我的手,力道之大使我腳步踉蹌的跌倒在地。「我不想再聽你的辯解。寒妍,我不是在生你的氣,但是做錯事要道歉。你給我去跟彗星道歉,知道嗎?」

低垂著頭,我緊抿著唇不肯發聲。

「申寒妍!你聽到了就回答!」

見我仍毫無反應,牧凡咒罵了一聲,甩開咖啡館的大門、踏著沉重憤怒的腳步離去。

過了彷彿一世紀那麼長,木門上的風鈴響起了細小的聲音。

推門的主人走到我身邊,蹲了下來。透過交疊雙手的縫隙,那是一雙淺褐色的雕花牛津跟鞋。

「很難過嗎?」

抬眸,對上聲音的主人。

「你是來嘲笑我的嗎?」我淒涼的笑了笑。「怎麼?看我這樣很可悲吧。你想笑就笑吧,反正你已經得到你要的了。不是嗎?尹彗星。」

彗星哼了一聲,緩慢的站起。

「你以為我是真的要他嗎?太好笑了。」她雙手懷抱在胸前,一臉的不屑。「我只不過是想看看你落魄的樣子罷了。從小到大你都是個公主,該是第一次如此狼狽吧?申寒妍。」

她毫不在意的撥了撥及腰的黑髮,微仰著頭高傲的凝視攤坐在地上的我。

「你搶走了我的一切,不覺得愧疚嗎?尹在忻。」

倏地睜大雙眼,我的目光移到她那張似曾相識的臉龐上。

「彗星......是彗星......原來啊,你是來報復我的嗎......」

尹在忻,多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該有十年了吧。

當年的我們,同時被親生父母棄養而送往孤兒院。情同姊妹,加上姓氏相同,我們甚至比真正的姊妹更親密。

可是當彗星要被領養時,我卻不甘心一個人留在這沒有未來的地方。

於是我拚命找到機會竄改收養資料,讓我變成了被領養的孩子。

而彗星被孤伶伶的丟下。

從此我擁有了原本該屬於彗星的一切,展開了全新的人生。

可是她呢?仍在孤兒院,一個看不到以後的地方。

「是來報復我的嗎?彗星?」

「為了讓你嘗到痛苦,我拚了命讓自己被收養、拚了命成為現在的模樣。結果你看,你的男人還不是拋棄了你,投向了我的懷抱?」她冷笑,低頭檢視自己精緻的彩繪指甲。「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要那男人。雖說長的不錯,但窮的要命又一無是處,這樣的男人我要他做什麼?還是還給你吧。」

這番話令我握緊了雙拳。

「你不可以......不可以......」

「嗯?」

在她尚未反應過來之前,我縱身撲了上去,拉扯她的頭髮。

「誰都不可以、不可以傷害牧凡!你可以踐踏我、傷害我,甚至殺了我,就是不可以動他一根汗毛!」

無視在我的攻擊下驚惶求救的彗星,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不可以,絕不可以讓他受傷。

誰都沒有資格傷害他,當然彗星你也沒有。

誰、都、沒、有、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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