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輪明月在寥無星辰天空上很顯眼,銀白色,圓圓的,像是銀製的銅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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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妳再嘆什麼氣?」站在我旁邊的女侍是我唯一的侍女。一雙明亮大眼盯著我瞧,憂鬱擔心的神情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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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雲哪!」我撇開臉,不去看她。那雙清凌凌的眼睛會照出我的罪惡,讓我見識到自己的殘酷無情及冷血。「如果有一天,妳不得已得殺了一個妳深愛他,卻不知道他對自己有無情意的男人時,妳會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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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雲的名字是我取的,我第一眼看到她就倍感親切,很是喜歡。有這樣的背景,自然不希望她有什麼煩惱,快快樂樂的活著就好,所以就叫她浮雲了。她與我情同姊妹,不希望因我的事而煩惱,最終,我還是忍不住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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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見她深陷思考,一派認真的神情,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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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下思考,抬眸與我相對。「雲兒不知主子心中的煩惱,雲兒無知,」她頓了頓口氣,觀察我的神情依然正常,便繼續說道:「可是,愛一個人不就是應該好好去愛,不要留下遺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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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該留下遺憾……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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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淒涼的風從我們之間的空隙捲過,枯黃樹葉婆娑作響,最後化作齏粉,遠遠飄散離去。我順風而望,遙望之際,一抹黑影緩緩朝我們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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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一身金黃色大袍,綢緞般的墨髮用金冠束起,精緻的臉龐散落幾捋髮絲,看起來隨意不羈,頗有幾分仙人之氣。入鬢飛眉,硬朗的線條充滿陽剛,黑白分明的雙目總是那麼憂鬱,嘴角邊斜斜的弧度,淡淡的淺笑,搭配在他的身上卻不會不協調,很是好看,賞心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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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他、他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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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拜見皇上,皇上……」我還在怔愣的時候,浮雲請安的話語被他打斷,「起吧。雲兒,這裡沒有外人,不必多禮。」今天,他的心情似乎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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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讓浮雲退下,我的庭院裡只剩下我們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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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得到,空氣正在抽離,有點讓我窒息,以至於喘不過氣。靜謐的時刻,我卻感覺得到他今天毫不掩飾的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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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我不懂!這是為什麼?他今天,是那麼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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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空間的溫度急遽增高,像是浸在滾滾熔岩中,熱地好像身上的水分都在蒸發。那雙總讓人看不透的眼睛,此刻是如此的赤裸裸呈現在我面前,將它的情緒毫不保留的展現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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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熱……剛剛明明是那麼地冷,冷地刺骨心寒;如今,在他的目光中,我覺得我快燒了起來,萬火纏身,全身發熱,靈魂正在接受烘烤。沒有興奮,只有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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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現在我一點都感覺不到幸福快樂,只有深深的害怕。人家說伴君如伴虎,帝皇的情緒總是那麼反覆無常,就像現在的他!在他眼中的我,不是一個深愛的女人,而是一塊肥肉,美味的食物,他的眼神就如同野獸盯著獵物在瞧。充滿侵略性的、威脅的視線使我全身微微顫抖,一層雞皮疙瘩泛起,冷汗從毛細孔竄出,心中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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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怕……這不是我喜歡的他!不是的!他看向我的視線應該要帶著滿滿的寵溺,還有對我頑皮無賴的無奈!為什麼……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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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歡這樣的感覺!我是一個女人!不是好吃的肥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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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想,心中的膽子變壯大了幾分,慢慢被找回。我對他赤裸裸的視線報以一個回瞪和挑畔,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想挑畔他,可是看到清容這樣一個鬼鬼怪怪的目光,我就很想挑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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