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東方同學,歡迎你來到潘德拉學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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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眼前笑臉盈盈的白髮女子,東方有那麼一瞬間是腦袋一片空白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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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女性身著淺藍色制服外套和同色短裙,站姿筆直而優雅,一頭白色的長髮在中段束起,長度直逼腰際,眼瞳是湖水般的綠。東方下意識地打量完女子的樣貌,接著將視線投向她後方,而後是四周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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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背後是一扇樣式簡單的木門,周圍則是潔白的牆面,牆面上頭佈滿了各式各樣複雜的刻紋,此時有部份正閃爍著水色的光芒,並逐漸轉弱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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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間圓形的小屋子,中央有個稍高了幾階的小平台,東方現在就跌坐在這平台上,而他身下正有個緩緩運轉著、同樣由複雜的水色紋路組成的魔法陣,其面積幾乎佔領了整個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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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色的紋路就和牆面上那些發光刻紋一樣,正在逐漸減弱、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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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視線,大致觀察完周圍環境的東方轉而思考起自己為何會在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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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記得自己在這裡醒來前是待在一片黑暗之中的,那時候,自稱希羅達的稚嫩嗓音將他從放棄邊緣拉回,耐心地解答了他的各種問題,直到後來……好像是他因莫名的疲倦而昏睡過去之類的吧?再次恢復意識時就是現在,前方這名陌生女性微笑著和他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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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女子口中的「潘德拉學園」,根據希羅達的說法,他似乎是被選中的學生,接下來會在這裡學習好一段時間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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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女子相當有耐心地等著東方從吃驚錯愕之中回過神來,同一時間也在觀察著對方。這名新來的學弟有著一頭整齊的棕色短髮以及蒼藍的眸,五官端正的臉龐帶著一絲對現況的茫然,然而那抹情緒很快便轉為若有所思,沒幾秒便自行從地上站起,重新望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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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好,請問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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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白鳥.斯克德,和你一樣都是這所學園、同一院別的學生,不過我大你幾屆就是。」白髮女子回應道,「接下來我會帶你大致參觀一下這所學園,並幫你安頓好其餘事項,有什麼問題隨時都可以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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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麻煩妳了。」東方點了點頭,腦中不禁回想起之前希羅達告訴過他的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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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稚嫩的嗓音猶然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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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老師已經告訴過你潘德拉和時空獵人的事了,但可能還不夠仔細……總之,我重新說明一次給你聽吧。」白鳥領著東方走出屋外,同時這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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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的老師就是指希羅達?」東方想起那人曾說過自己是學園的師長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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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是我們水之院的院長。」白鳥回答道,東方注意到她的表情閃過一絲落寞與苦澀,然而很快便被她掩去,「回歸正題。你現在所見的這個地方、潘德拉是座時空獵人的學園,它獨立於世界之外,是只有我們這些被選中的『逝者』才能進入的地方。而所謂的時空獵人,則是負責維持平衡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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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時空之間存在著許多妖族,妖族是一種藉由和各個世界的住民們交易來生存的種族,他們能完成與之交易者的願望,至於他們索取的代價,則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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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東方語帶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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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得到的時間越多,存在的時間就越久,也越強大。」白鳥說,「或者要說是『壽命』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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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壽命……換取願望的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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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感到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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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樣干涉世界的運轉可說是破壞了應有的平衡,所以才會有我們這些時空獵人的存在。我們的義務是阻止他們,維持秩序,不讓應有的平衡被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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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務?」東方微蹙了下眉。這個略帶強迫意味的詞令人有些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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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學弟你的狀況比較特殊。」白鳥笑著側頭望了他一眼,「會來到這裡,不只是學園選擇了我們,也是我們選擇了這個機會,沒有人例外。而你之所以會在這裡,原因只有你自己知道,困惑的話,就試著自己把它找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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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白鳥的話,東方沉默了下,隨後頷首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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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何會來到這裡……現在的他可說是毫無頭緒,畢竟他對自己的過往一點印象都沒有,想推論也無從推論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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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說說潘德拉。」帶著東方穿過幾條走道,白鳥說道,「潘德拉學園內共有五座學院,分別為火之院、水之院、雷之院、地之院、風之院,主要差異在於所使用力量屬性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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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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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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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鳥伸手指了指前方示意。兩人此時正來到了一處寬廣的矩形場地旁,整個場地佔地頗大,其中有一處被一道半透明的屏障圍出了一塊區域,仔細看的話還能發現屏障的四個角飄浮著某種結晶體,周圍環繞著幾道細小的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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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屏障之中有著兩群人,他們穿著和白鳥相同款式、卻分別是黃色與紅色的制服,明顯是兩隊人馬。人群中央則有兩道人影正在交戰著,分別是穿著黃色制服、手持長劍的少年,以及穿著紅色制服、身旁環繞著烈焰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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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雷之院二年級和火之院二年級。」認出雙方班級的白鳥說道,「簡單來說,每個學院主要使用的力量都不同,像是雷之院的雷電、火之院的烈火。而我們水之院,顧名思義就是以操縱水與冰為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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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應證白鳥的話,被烈焰逼退的少年伸手往劍刃上虛抹,沾上電光的長劍下一秒便往少女斬去,少女操縱火焰的手一頓,反應及快地側身閃避,沒讓那電光沾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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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步調相當快,眨眼間又是數個交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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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有慣用的武器嗎?」從戰況上移開視線,白鳥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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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一愣,隨後幾乎是反射性地開口,「劍……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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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口而出後他才覺得疑惑,自己擅長用劍嗎?不然怎麼會一開口就是這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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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白鳥回應道,接著將話題帶回學院上,「以現在的狀況而言,每個學院分四個年級,一個年級一個班。你的話,自然是水之院一年級的學生了,不過你的狀況有些特殊,現在是上學期,上明月一日,學期已經過了快二分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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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覺得自己的問題好像越來越多了,他蹙了下眉望向白鳥,等著她繼續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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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一些技術上的意外,你的入學時間點被迫往後延了,所以你並不是走正常的新生流程進來的。基本的新生茶會、訓練、還有測驗等等……有些順序調了下,有些則是用了替代方案或是延後。原本迎接你的應該是你的直屬,但不巧的是他今天課程幾乎滿堂,所以只好請我來代班。」白鳥說著,聳聳肩,「但這些都不要緊的,不過你的新生禮包他沒有給我……嗯,總之他是說要親手交給你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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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有什麼影響嗎?」東方追問。至於那個新生禮包……他莫名很想吐槽這個稱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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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就是學業上的落後,但這部分我可以幫你補,你的直屬和老師們也都會幫忙的。」停頓了下,白鳥的視線染上了一絲擔憂,或者說是憐憫,「然而,很不幸的,這學期的第一次期中考就定在十幾天後,一年級的綜合測驗向來又是排在期中考最前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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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花了兩秒才反應過來白鳥這句話所隱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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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天後是期中考,而以他現在的情況……他能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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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不考嗎?」他抱著一絲期待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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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鳥拍了拍他的肩膀,「分數這東西,聊勝於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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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得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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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無奈地接受這個事實,東方又問:「所以……那個綜合測驗是在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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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把它當作一個年級內的大型混戰。」白鳥解釋,「整個年級的學生打散編組,小組人數依情況而定。基本上每次考試內容都不一樣,我無法跟你保證考試時會有什麼情況,只能說這是一個需要隨機應變的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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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東方似懂非懂的表情,白鳥一勾嘴角,「詳細之後再跟你說明吧,現在先參觀校園要緊。之後還有個精簡版的新生小茶會,趕得上的話還可以先讓你去教室露個臉……啊,如果進度太快可以跟我說,我們可以調整的,我很久沒帶新生了,怕是漏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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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會。」東方應道。也是,現在先把眼前的情況搞定,期中考什麼的好說也是之後的事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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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視線移回眼前的廣場上,白鳥繼續說明道:「總之,這裡是上戰鬥相關的課程會用到的地方。至於那道半透明的屏障則是小型結界,內部可以承受一定程度內對周圍環境的傷害,也就是說下課時只要把結界撤除,被戰鬥波及的環境就能一併復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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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還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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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呢。」白鳥附和,「走吧,我們去下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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