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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身體裡面的東西(3)

「诶?!子宮內膜異位症?那是什麼啊?!」

相較於幾個兄弟們的驚訝、疑問、擔憂,繪麻現在反倒比最初得知時安心許多,回想起來,還是覺得相當意外。

繪麻升上大學四年級後,除了在棗工作的公司兼職做遊戲測試員外,更多的時間是在忙碌畢業論文以及研究報告等各種學業上的事務。時常因為忙碌而徹夜不眠,但因為以前就經常通宵玩遊戲,所以繪麻也沒把這樣作息不正常的生態當作什麼嚴重的事情。但近期由於課業繁忙加上來自各方面的壓力,讓繪麻的生理週期發生了變化。

在間隔三個多月,以往一直很規律的生理期居然遲遲未來,繪麻因為擔心而上網查詢了一下,畢竟這種女孩子的私事她也不好意思對著滿屋子的男性訴說。上網爬了很多文,繪麻發現像她這樣的案例並不少見,大多數女性都是由於作息不正常以及壓力才造成生理週期不正常,於是繪麻開始改善自己的作息習慣,果然沒過多久,許久不曾造訪的經期終於再度來臨了,但與往常不同的是,時隔許久的月經竟然引起了劇烈的疼痛,甚至還有一次繪麻因經痛而獨自在房間內失去意識卻無人發現的情況,多虧了朱利叫醒她,後來回想起來,繪麻慶幸當時的自己並沒有因為昏倒在房間內而引發大騷動。

思索許久,繪麻決定找雅臣談談,本來繪麻對這方面的事實在不好意思向男性開口,但她轉念一想,雅臣畢竟是醫生,而且在家中就像是父親一樣的存在,想著想著,繪麻的腦海裡突然浮現麟太郎在發現自己來初潮時慌張的臉,就覺得沒有那麼害羞了。

在這次異常的經期結束後的隔天早上,趁著大多數兄弟還沒起床,繪麻到廚房告知右京她有事情要辦,就離開公寓了。

某些起得晚的兄弟們在早飯時沒見到繪麻就詢問右京繪麻的去處,但因為右京也沒有從繪麻那裡得知她究竟要去哪裡,於是這頓早飯也只能在一些兄弟們的失落嘆息下結束了。

另一邊,總算抵達雅臣工作的武藏野明十字醫院的繪麻,在大門口猶豫著徘迴了一會兒,深呼吸了一口氣,在心裡為自己加油打氣一番,才邁步踏進醫院。

依照醫院的簡章,繪麻到了雅臣的門診處,大概是時間尚早的緣故,候診區的人並不是很多,因為雅臣是小兒科醫師,沒有掛號的繪麻先是在雅臣的門診外等了一陣子,看到一位護士從雅臣的診室出來時叫住了她,「那個……不好意思,請問雅臣先生現在方便談話嗎?」

被攔住的護士奇怪地看了繪麻一眼,「朝日奈醫生嗎?請問您有預約掛號要看診嗎?」

繪麻頓了一下,小聲地道:「沒有……」

「沒有的話還請您先去預約才可以看診喔!」

眼看著護士就要離去,焦急的繪麻趕緊喊她,「請、請等一下!我,那個,雖然沒有要看診,但是有重要的事想要跟雅臣先生說……?」

護士淡定地瞟了臉紅的繪麻一眼,誤以為繪麻是從哪裡來的粉絲,語氣冷淡地解釋:「很抱歉,現在是朝日奈醫生的看診時間,如果是私事的話,請您等到朝日奈醫生休診的時候。」

「可是……我……」就在繪麻支支吾吾的時候,診療室的門突然打開了,是雅臣聽到門外有動靜,開門探頭出來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才剛問完,轉過頭就發現繪麻也在,讓雅臣嚇了一跳,「繪麻?沒想到會在這邊看到你,是身體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

「啊,雅臣先生,是的。」繪麻回答,但又馬上搖頭改口,「呃,不,不是,我身體沒有不舒服?嗯……應該說,我有事想問雅臣先生。」

雅臣想了想,問:「是在家裡不方便談的事情嗎?」

繪麻紅了臉,點了點頭,「是的。」

「這樣啊……好,我知道了,你先進來吧。」雅臣打開門,示意繪麻先進去。

「诶?這樣好嗎?還是先等雅臣先生的病人看診完吧?」繪麻擔憂著搖了搖手,怕這樣插隊的舉動造成其他病患的困擾。

雅臣看了一眼還在門外的護士,護士會意,翻了翻手中的預約名單,「朝日奈醫生,下一位病患的預約時間是上午十一點,目前雖然沒有當場掛號的病患,但是──」

明白護士的意思,雅臣微微點頭,「我知道了,雖然很對不起,但是麻煩你告訴稍後來的病人說我早上休診,如果有急症的病人請麻煩幫我轉給今天其他門診的醫生,晚點我會親自去跟院長解釋的。」頓了一下,雅臣繼續道:「畢竟妹妹還是比較重要的。」

待門關上後,護士才回過神來,「咦?我沒記錯的話,朝日奈醫生家好像都是兄弟,並沒有妹妹啊?」搖了搖頭,也沒有深思,想起手頭還有工作,護士急忙離開了。

診療室內,聽完繪麻的狀況後,雅臣面色嚴肅地對繪麻道:「雖然我對婦科這方面並不是很專精,但你這樣的情況,問題可能可大可小,以防萬一,我先帶你去婦產科,那邊有位醫生是我念醫學院時的前輩……總之,我們先去做一次檢查,看看結果如何再說。」

聽到雅臣這樣說,繪麻開始不安了起來,雅臣輕輕握住她的手,令她稍微安心了點,「……好的,那就麻煩雅臣先生了。」

***

婦產科。

雅臣領著繪麻熟門熟路地走到一間診療室前,朝剛巧推著藥品推車出來的護士問道:「水野醫生在嗎?他現在是否方便?還是正在看診中?」

「早上好,朝日奈醫生。」護士笑容可掬地回答:「水野醫生到今天下午兩點為止都沒有看診預約,但不排除有急診的狀況發生。」   

「嗯,我知道了,謝謝。」雅臣親切地向護士道謝。護士笑著回了一句「不客氣」後就推著推車走了。

叩叩!雅臣敲過門之後,緊接著門打開了,一位較年長的護士從門縫中探出頭來,「請問有什麼事嗎?啊,原來是朝日奈醫生啊,您請進來吧!」

本來就很緊張的繪麻,跟著雅臣進了診療室,在聽到門關上的聲音後她更緊張了。雅臣見狀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稍微有點放鬆下來。

聽到動靜,原本坐在電腦前的男人將身子隨著椅子轉了過來,「呦!這不是朝日奈嗎?你會來這裡找我,可真是少見呢。」

「嗯,坐吧。」男人隨意地點了點頭,瞄了一眼被雅臣帶來的繪麻,雖然很好奇但沒有表現出來,揶揄了幾句:「呀,這莫非是朝日奈的小女朋友嗎?看起來可真年輕,還是學生吧?也就是說,朝日奈你老牛吃嫩草?哎呀,這可真是意外呀!」說完,還故意朝雅臣眨眨眼,曖昧地笑了。

果然這一席話把雅臣跟繪麻鬧了個大臉紅,只見兩人不約而同慌忙搖頭擺手,又是否認又是解釋,甚至語無倫次到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也難為這位叫水野的醫生能聽懂了。

「呵呵。」水野輕笑出聲,「不用緊張,我只是開玩笑的,你們不是那種關係,我一看就明白了,不過我倒沒想到朝日奈你有這麼一個可愛的妹妹。」

「唉,水野前輩也真是的……」雅臣苦笑,還是一如既往的愛捉弄人啊。

「好了,言歸正傳,既然朝日奈把你帶來,也就是說,朝日奈小姐的身體有什麼問題嗎?」

聽到這個問題,繪麻有些難為情,畢竟水野是男醫生,即使是專業人士,她也有點不好意思開口。

見繪麻緊張的模樣,立於一旁的護士顯得相當有經驗,露出和藹可親的微笑,「朝日奈小姐不用緊張,水野醫生不是吃人的怪獸,不過要是他想吃人的話我會趕緊阻止的。」

「喂喂喂,把人說成怪獸太過分了吧!」

就這樣在插科打諢下,繪麻忍不住放鬆下來,這才坐到椅子上開始向水野醫生解釋她的狀況。

在水野醫生和繪麻反覆一問一答了好一陣子之後,水野沉思道:「嗯……根據我的經驗,你這個情況很有可能是俗稱『巧克力囊腫』的一種常見婦科毛病,也有可能是腫瘤。不過具體的結果還是要做一下檢查才能知道,這樣吧,我先幫你做觸診,看看結果再說。腹部超音波的話現在做不了,要做腹部超音波得先漲膀胱,另外可能會需要做陰道超音波,朝日奈小姐有過性經驗嗎?沒有的話可能要內診喔,如果你很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你換到我們醫院女醫生的門診,不過她今天沒有看診,還是你要改天再來?」

聽到要內診,繪麻更不安了,但她也很在意那個什麼『巧克力囊腫』,忍不住詢問:「我,那個,我沒有經驗,還有,請問,巧克力囊腫是?」

「啊,就是所謂的子宮內膜異位症的一種啦,簡單來說,就是子宮內膜長錯了位置,長到了子宮腔以外的地方……這個先不提,那麼你的決定是?要換到女醫生的門診嗎?我是建議你最好是能檢查就先檢查,如果是腫瘤的話當然是越早發現越好。」

繪麻糾結了許久,還是跨不去那到坎,只敢給水野醫生做腹部觸診。

水野也不意外,他見過太多的女病患都是這樣子的,水野淡定道:「來,躺到這邊的診療床上。」

繪麻戰戰兢兢地隨著水野醫生踏進了診療隔間,看著護士拉上了簾子,她只覺得心臟怦怦直跳的厲害,嚥了口口水,緊張地躺到了診療台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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