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豪不記得自己怎麼回答老師的了,總之他走在回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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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過一個小型隧道時,他的腦子突然一痛,思緒莫名的清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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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有哪裡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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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仔細的想著,一條有點可笑的信息竄進腦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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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他媽根本是一場夢,廢久沒有自殺,還跟自己一起考上雄英,甚至得到歐爾麥特的認同,獲得了個性,剛剛才跟自己打完一架,寫了一堆悔過書,還掃了一天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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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暗和不知所措的心情整個散開,豁然開朗的感覺著實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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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稍微捏了一下自己的右臉頰,有點痛,但看起來還沒有要醒的徵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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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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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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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就這樣看看沒有廢久的世界會怎麼運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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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都是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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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扯出一個看起來充滿惡意的微笑,爆豪往前走去,腳也習慣性的踢起路邊的小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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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內正在回放昨天和綠谷的那一架,他不禁「嘖」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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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當綠谷手和腳並用的時候他真的嚇了一跳,還有那個瞬間加快的速度,估計要不是他反應夠快早被踢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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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是良好個性的隱形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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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方忽然傳來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和台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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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爆豪警覺的轉過頭的那一瞬間,淤泥已經從排水孔竄進的他的嘴裡,並覆蓋住他幾乎整個身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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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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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討人厭的窒息感再度湧上,嘴被外力撐到最開,裡頭塞滿又腥又黏的泥巴,夏季的高溫更是把那惡臭提升了好幾個等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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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包裹在泥裡的左眼也很讓人難受,刺痛感讓他一度以為自己要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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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這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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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豪掙扎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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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即便如此他也沒有醒來,這個夢開始讓他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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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應該是在大街上被淤泥纏住,被一群白癡一樣的路人像觀賞奇妙的展示品般指指點點,所有人臉上都帶著他最嗤之以鼻的同情,最後當他窒息的前一刻是廢久拋出的書包讓他喘過一口氣來,支撐到歐爾麥特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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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廢久的行動被其他英雄們狠狠教訓了一頓,相反的他得到了稱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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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他自尊心極高,當然不懂得什麼反省,無處宣洩的羞恥感只能朝綠谷出久這個唯一的出口身上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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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沒有個性也沒有出息的傢伙,是想賣個人情給我嗎?不要小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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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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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雄英後他的脾氣獲得大幅度收斂,夜深人靜時,當他再回想起這個場景,冷靜的分析後,其實事實很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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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廢久跑出來,讓他換了那口氣,自己老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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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叫別人去死的那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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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好厲害的意志力」?那是靠著廢久幫他多爭取出來的時間才撐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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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那個個性,成為專家了請務必成為我們事務所的夥伴」?你們沒看到這個性剛剛怎麼被拿來搗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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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英雄裡也有這麼多蠢貨,真正立下功績的人卻站在角落被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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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進了雄英受過一年以上的專業訓練了,為什麼他還是跟國中的自己一樣,沒辦法從歐爾麥特一拳就能打散的人手中做出一個反應和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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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沒有沙丁魚一樣的觀眾看自己的笑話,自尊心終於不會再受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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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綠谷出久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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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躺在學校教學大樓的一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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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有人出來幫他爭取那一口新鮮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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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豪絕望的意識到這一點,意識漸漸變得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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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惡夢終於要結束了,有點安心的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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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打在臉上的手掌,那熟悉的聲音又把他喚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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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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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豪不可置信的發現自己身上仍是國中的制服,身邊的景色只是從隧道內移動到隧道出口,而不是雄英合宿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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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精神不錯,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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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爾麥特在一旁自顧自的說著,對於爆豪的反應只當他是看到自己這個NO.1英雄所以一時沒反應過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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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不好意思,為了擊退敵人把你捲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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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著晃了晃手中的兩個寶特瓶,淤泥正在裡頭,看起來想掙扎,卻連動的空間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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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歐爾麥特繼續自顧自的說了一堆話,最後留下一句「但願改天在屏幕之外再見」後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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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不及把對方留下來詢問一些問題,例如個性是產生惡夢的可能性,還有要怎麼破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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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豪勝己一直都是聰明的,當他一醒來後發現自己仍在這個詭異的世界的時候,就開始思考自己在不經意間中了個性的機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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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可以讓他卸下防備的討論這個問題,應該說正常人聽到「這個世界是被某個人的個性創造出來的一場夢」這樣的發言都會認為自己是白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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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歐爾麥特和那個廢久以外,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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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豪撿起落在一旁的書包,一邊思考著未來的行動,一邊往回家的路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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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家時他才想到自己還必須面對一個問題:怎麼跟綠谷引子說她的寶貝兒子自殺了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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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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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可以什麼都不管,但是他壓根不知道自己必須在這裡待多久,有限度可預知的未來反而讓人更難以下決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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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豪勝己清楚的知道,即便終究會離開這裡,但把自己的形象弄的一團糟,只會讓行動更加不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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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現在,如果他無視了老師要他向綠谷引子傳遞訊息的任務,明天就會有一連串的質問,後者會大大影響自己的生活形象,而前者令他心煩意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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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及了這個看似操控著自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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