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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序(01)

✎青梅竹馬(01)

      「又下雨了……」手扶著教室的窗框,戴語荷看著窗外灰濛濛的天氣皺起了眉。

      好看的側臉,翹挺的鼻子,白皙光滑的皮膚。她是善導高中三年十二班的校花資優生,戴語荷。混著俄羅斯血統的她有一雙漂亮的藍灰色眼睛,但除了眼睛與高挺的鼻子以外,並沒有哪一點像是外國人。

      她的藍灰色眼睛映照出灰濛濛的天空,就好像一幅很哀傷的畫,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抱抱她。

      「嗯,下雨了。」趙天穎站在戴語荷的肩上,一手扶著窗框地看著窗外。

      「他今天會來接妳嗎?印象中,雨天好像不會來。」趙天穎看著面無表情的戴語荷,眼中還帶了點失落的色彩。

      「不知道呢……」

      -

      「白靖!」帥氣地接下了籃球,飛快地往敵方籃框奔去。還沒人來得及反應,唰的一聲順利進籃。同時,裁判哨聲響起,全場歡呼加尖叫聲不斷。

      二樓的觀眾席欄杆上掛著一張又一張的布條,女生們站在布條後面大喊著白靖的名字。一個比一個大聲,彷彿是誰喊得最大聲就會被看見那樣。

      「帥喔!剛那個進籃。」藍紹傑一邊把毛巾丟給了白靖,一邊向著上面的觀眾席揮了揮手。此時觀眾席的尖叫聲越來越熱烈了,而那些夾雜在尖叫聲中的還有一些叫聲。就在整場叫聲不斷地在「白靖」與「藍紹」間來回拉扯時,兩位男籃主將早已經消失在籃球場上。

      回到休息室後,兩個人先是喝了一口水,任由著濕漉漉的汗水從髮梢滴落。被汗水沾濕的髮梢微微的貼著額頭,白靖的眼神沒有溫度的發著呆,而藍紹傑則是倒在休息躺椅上微微的喘著。

      「辛苦了,休息一下就可以回去了。」球經魏雅桐遞了兩套乾淨的制服給白靖和藍紹傑,並且說著「教練說今日不必留下來練習了。」

      彷彿像是聽見了什麼一樣,白靖往置物櫃裡翻找著自己的手機,看了看時間後喃喃自語著。此時的藍紹傑大大的吞了一口水後笑著道「怎樣?今天還要去接校花啊?」白靖沒有回應,只是默默地拿起了制服往更衣間走去。

      「靠夭啊!你也回我一下嘛!幹嘛害羞啦!」藍紹傑在外頭喊著,隨之,整個休息室都充斥著藍紹傑和魏雅桐的笑聲。

      「看來我們的白主將得放棄念頭了呢!下雨了。」魏雅桐拉開窗簾的一小角,看著外面灰濛濛的天空與濕漉漉的地面小聲地說著「白靖可是最討厭雨天了呢……」

      「咦!下雨了?靠夭啊我得回家收衣服。欸白靖,我先走啦!替我跟校花問好啊!」連衣服也沒換,藍紹傑急匆匆地離開了休息室。

      「白靖,我還有事我先走了。」魏雅桐往著更衣間喊了喊後,便離開了休息室。這兩個人的道別,白靖一個字都沒回。

      白靖默默地拉開更衣間的簾子,又坐回了躺椅上,靜靜地滑著手機。他的衣服還沒換,而眼神則是多了一層黯淡。

      -

      窗外的雨持續下著。在善導高中校門口外停了一輛高級轎車,戴語荷上了車。深邃的藍灰色眼睛看著車窗外移動的風景,剎那間-「叮咚」手機響了。

      緩緩地拿出手機,收到的訊息來自於白靖。戴語荷點開訊息,看過後並沒有回覆,而是收起了手機,繼續凝視著窗外。

      「下雨了,別亂想。」

      那靜靜躺在手機裡的一行字讓戴語荷心裡激起了小浪花。她輕輕地緊握自己的雙手,努力地將頭抬起來,試著轉移注意力。

     

      十年前,同樣的雨天。

      當時的戴語荷看著窗外下雨,非常不開心的用著公用電話打給了媽媽,要媽媽來帶她回家。

      「我就不喜歡雨天嘛……」戴語荷嘟著嘴,一邊用著腳踢著身旁的小石頭。

      「好好好,可是媽媽現在工作走不開,妳等媽媽一個小時好嗎?妳在教室乖乖地等媽媽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後我就去接妳好嗎?」「嗯。」掛了公用電話後,班導師的電話響了-是戴語荷的媽媽請老師陪著戴語荷在教室一個小時。

      掛電話時,是下午三點半。

      戴語荷在教室裡看著自己的書、寫寫作業,忘了過了多久,她漸漸地趴在桌上睡著了。在睡夢中,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沒過多久,戴語荷就被老師給叫醒了。

      睜開眼,老師的面容是緊張的、焦慮的。還在朦朧間的戴語荷問了一句「媽媽呢?」不等老師說話,身邊就有一個男人的聲音說著「語荷,我們去找媽媽吧!」

      戴語荷睜開大大的雙眼,直愣愣的注視著那個站在教室門口的,高大的外國人。他們擁有同樣藍灰色的瞳孔,高挺的鼻樑,白皙的膚色。

      是爸爸。

      戴語荷跳了起來,直奔向爸爸的懷抱。這一雙小小的手環抱住爸爸的大腿,緊緊的抱著,像是要把積累已久的思念透過擁抱傳遞出去那樣。戴語荷的爸爸和老師道了謝後就帶著戴語荷離開了學校。

      戴語荷坐在後座,矮小的身軀還沒有辦法完全的看到車窗,但是透過前擋風玻璃,她卻認出這不是回家的路。

      「爸爸,我們去哪裡?」彷彿像是沒有聽到戴語荷說話那樣,她的爸爸開著車並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戴語荷爸爸的手機響了。

      接起電話,說的卻是戴語荷聽不懂的俄文,雖然不懂,但戴語荷卻感覺到爸爸非常的焦躁。隨著語速的加快、音調的加重,戴語荷的雙眼不知為何沾滿了淚水。

      接著,車子停在了一幢白色建築前,戴語荷正想要開口問這是哪裡時,只見到她爸爸狠狠地垂了一拳在方向盤的正中央。

      叭-

      仰天長嘯的喇叭聲,絕望的父親的臉,還有那一滴還沒來得及落下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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