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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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女孩,有種攝人心魄的美。曼妙的身材,凹凸有致。一頭及腰的直髮,在風中飛舞。黑色的大衣,暗紅的圍巾,及膝的靴子,就連背影都極具殺傷力。偶爾揚起的側臉,旁人都忍不住驚歎上帝是如此偏愛她。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瓜子臉,小巧而精緻的鼻子,櫻桃小嘴,有著永遠嫣紅的唇色。而讓人沉醉的是那雙眼睛,清澈,通透。似乎一眼就能看穿所有的東西。就連待在她身邊好多年的顏稷,都一次又一次陶醉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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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蘇。等久了吧!」顏稷照例伸手去摸摸她的頭,她一別頭,手落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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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稷,我們分手吧!」打過千遍萬遍的草稿,脫口而出的依舊是那句最傷人的話。這不是她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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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就那樣一直僵硬在半空中,顏稷愣了半天,才緩緩問道:「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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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不夠好,是我們不合適。」蘇蘇的話就像一把冰刀刺進了顏稷的心臟。那樣的痛,卻見不到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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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適永遠都只是情侶間分手的一個藉口。其實不是不合適,而是心太累了,想好好休息。不是不愛,而是愛到骨子裡。不願讓對方擔心,所以選擇了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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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過身,背對著他。那樣的決絕。而他卻不知道,那只是因為,她不願讓他看到她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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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你說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她要跟我分手!」顏稷坐在吧台,一杯接一杯地喝。酒,真的能澆愁嗎?他想醉,卻偏偏越來越清醒。如此頹廢的他,連歐陽都是第一次見到。他的心,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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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稷,你夠了!你喝再多,她也不可能再回來!」高中的他們,並不算太熟。也不過是普通朋友。沒想到,大學,兩個人竟然住同一間宿舍,也不得不說這是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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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回不來了。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顏稷的手拼命地捶著桌子,手都裂開了,可他沒有感覺。因為心底撕心裂肺的痛,他快承受不住了。一滴,兩滴,是他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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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歐陽看著他這樣也不好受,只是,這時候的安慰一點作用都不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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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媽還是不是個男的,不就沒了個女的,又不是活不下去了。」也許只有這樣,他才會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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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她是我生命的全部!現在沒有了她,我活下去還有什麼意義!」一把掃過吧臺上所有的杯子。那落在地上的聲音,就像那一刻心碎的聲音。顏稷的話裡滿是傷痛。又帶著深深的自嘲。你是我的全部,可你卻把我從你的世界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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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知道,也許他需要的只是時間。畢竟,從高中開始,他就知道他們的事了。S中的金童玉女,連老師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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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把他拖進宿舍,歐陽一甩手把他扔上床,就開始打電話。他也有好多疑問,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麼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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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朱朱,你知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歐陽,你也夠直接的。連問候語都沒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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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啊!蘇蘇一回來就把自己關進房間,我還隱隱約約有聽到哭聲。」朱朱是蘇蘇從小的好朋友,到大學,兩人依舊同宿舍。週末的時候,還經常會回家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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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這兩個人是怎麼了?顏稷也就算了,喝得醉醺醺的,他難過也是正常。蘇蘇會難過,又怎麼會說出分手那兩個字?」歐陽很難猜透蘇蘇到底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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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他都不敢靠近蘇蘇。因為她天生的氣質,讓人有種不能靠近的感覺。她的心思,除了顏稷,就再也沒人能看透。而如今,連顏稷都沒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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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現在該怎麼辦啊?愛情,怎麼就那麼難啊?」電話那頭的朱朱,禁不住感歎。所以,直到現在,她都不敢嘗試去愛。她害怕,自己會像只飛蛾,一頭撞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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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永遠都是道是非題,無解。」歐陽也無可奈何。從高中到現在,他也交過不少的女朋友,可是,沒有一個是能真正陪著他走完一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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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房間的蘇蘇,眼淚似潮水般噴湧。她知道,這個決定,對他,對自己,都是種莫大的傷害。可是,能怎麼辦呢?她,太沒有安全感,越來越霸道的她,連自己都不想看。他,不愛跟她講心事,她一遍又一遍地猜。直到累了,也沒有答案。沒有所謂的第三者,只是因為太愛彼此,而失去了信任和包容。分手,是她現在唯一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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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還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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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愛,她也深深地感謝他,帶著她,走出了那段不堪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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