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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這誤會可大了02

「靠!咳、咳咳……你們、你們欺人太甚……咳!」

「哈哈哈,吊車尾方弟,叫啊!抵抗啊!」

「活該,誰叫你不識相?我來教你認清現實!」

只見對面緊臨人行道的巷口,有四名年輕人正對著一個少年拳打腳踢。被圍毆的那少年已倒地不起,可其餘人並未就此放過他,反而如吃了興奮劑般越打越亢奮,充滿惡意的訕笑和他們的拳腳一樣毫不留情。

「哼,每次看你這廢材裝模作樣就很煩!」

沒有任何路人停下腳步,更別提出手相救,在他們眼中,這等暴行等同路邊一顆無人在乎的小石子。

「咳咳咳咳!」單手護著腦袋,倒地的少年咳嗽不斷,似乎不單純是因挨打的緣故。「咕……!混……帳……」

終於他忍無可忍,另一隻手悄悄摸向腰際的儲物包……

「尤菲米!」那是挨揍少年的名字,吉雷著急地抬腿奔向他。

普通人也許會坐視不管,但吉雷絕不可能。

不料在他趕上去解圍之前,竟然有人比他更快出手。一道穿著軍綠色風衣的身影驀然從暗巷竄出,一拳打飛其中一位施暴者,接著,一隻體格精悍的大黑狗緊隨其後,撲倒踩踏尤菲米的人。

怎麼回事?

吉雷一時愣神,沒預想過這情況會發生。再定睛細瞧,穿軍綠風衣的人是名男子,他臉部覆蓋一張全罩式防毒面具,隔絕他人窺探長相。

最後面具男使出橫踢和後旋踢制伏剩下的施暴者,一人額頭狠撞牆壁、一人腦袋嗑在地上,面具男下手極重,所有人僅吃下一招旋即昏迷,他們根本來不及反擊,就統統被放倒了。只憑四擊,殺入的程咬金成功擺平一場騷亂。

撂倒所有施暴者的下一刻,面具男倏地揪住尤菲米衣襟,把他拖起來按在牆上。

「尤菲米!」縱然事態變化迅速得叫人思維幾乎跟不上,吉雷卻不再遲疑,他眨眼間逼近,從皮帶夾層抽出折疊刀抵住面具男的咽喉。

只要稍加施力,男子會立即血濺三尺。

「放開他,除非你想跟小命說掰掰。」

吉雷神情冰冷,對方臨危不懼,同樣以冷淡的嗓音回敬。「我沒打算傷害他──『暫時』沒打算。」

語畢,他鬆手還尤菲米自由,轉而指使大黑狗把昏倒的人拖走。

尤菲米背靠牆壁滑落,猶如要把肺嘔出來般使勁咳嗽,吉雷慌忙摟著他檢查傷勢。

「尤菲米、小親親,快讓我看看!」

「咳、咳咳咳咳……!就說……不要、咳……那樣稱呼我!很噁心!」尤菲米抬起臉瞪他,他擁有一張看起來和施暴者同齡、卻比那些人養眼多了的面容,一身原本就染上不少黑褐色油漬的襯衫因為方才的意外,沾了更多灰塵髒汙。

吉雷撫摸他顫動的背脊。「別說話,先深呼吸順氣。」

「不,我偏要說!」尤菲米嫌惡地把吉雷的臉巴開。「咳咳!講過多少遍不要用那種噁心吧啦的稱謂叫我、咳!你耳屎有沒有挖乾淨?」

勉強罵一頓後,尤菲米又乾嘔幾聲,慘白無比的臉色使人覺得他隨時吐血陣亡都不奇怪。

「那不然要叫啥?親愛的?心肝兒?寶貝兒?小蜜糖?這樣聽起來還是『小親親』比較好對不對?」

「小心我撕爛你的嘴──咳咳!」

「唉!真是的,我說你幹麼這麼倔呀,被叫小親親又不會少塊肉。」吉雷莫可奈何地摸他頭,像在安撫一隻炸毛的小動物。

你才倔!尤菲米暗罵,他完全不想被人誤解自己和吉雷有什麼曖昧關係!

「好了,菲菲,告訴我,你剛才為什麼被圍堵?這些王八蛋是誰,下次再讓我遇見,我殺爆他們。」大致檢查完傷況,吉雷溫柔注視少年,口裡卻低聲吐出危險發言。

「沒什麼,一群職業同仁而已,咳呃、咳!他們早看我不爽很久了,今天趁機對我動粗……我新買的機組零件也被他們的同夥搶走了。」提起被搶的零件,尤菲米氣得兩眼發黑,那可是一大筆錢啊!

「哦──那個啊,我幫你搶回來了呦。」

「欸……?」好不容易緩過氣的尤菲米難以置信地眨眨眼,這才注意到吉雷一直揹著他的帆布包。

吉雷笑嘻嘻展示勞動成果,滿意地欣賞少年臉色由陰轉晴。「你做的刺繡太醜──我是說,太好認,那小鬼經過我面前時,我馬上痛扁他一頓,哈!算他倒楣。」

決定忽略吉雷說溜嘴的真實心聲,尤菲米把一度失去的物品緊擁入懷。

「呃、吉雷……謝了。」他有些不自在的道謝。

吉雷一頓,然後猛然抱住尤菲米,在他頸窩蹭呀蹭。

「你幹麼!」

「噢!小親親,再多說一點,我超──少聽你謝我啊!雖然你罵我時氣鼓鼓的模樣也很可愛很不錯!」

「閉嘴變態!」

「你們要聊到何時?」被晾在一旁很久的面具男冷冷道,將旁若無人的兩人拉回現實。

兩人半轉過身,面上都帶著戒備。

「你,找上尤菲米,有何貴幹?」吉雷收起嘻皮笑臉的作態,「你」字還特別加重音,語氣實在稱不上友善。面具男起初擺出要脅尤菲米的姿態,但接著又說暫時沒打算傷害他,顯然正是衝著尤菲米來的。

由於吉雷鮮少對某人展現如此強烈的敵意,尤菲米不禁感到疑惑。「你認識那傢伙嗎?」

「不認識。」

「為什麼找上他,你心裡有數。」面具男反倒一口咬定吉雷知情。

「鬼才知道!有屁快放,我們沒空陪你閒扯淡。」吉雷瞇起眼,絲毫不掩飾他的厭惡。

尤菲米訝然,他認識吉雷起碼一年了,還是第一次看到吉雷情緒這麼緊繃,那態度宛若遇到什麼極具威脅性的毒蛇猛獸,講話居然一點也不油腔滑調。

他明白吉雷非常在乎他,不過面具男目前對他做的壞事只有把他甩牆上罷了,總感覺吉雷會反常還有別的因素。

尤菲米拍拍吉雷手臂要他冷靜。「如果焦躁起來的話,對峙前就先輸人一截了。」

「嗯。」吉雷簡短應道,而後深呼吸,縈繞著他的躁動氣息消失無蹤。「我再問一遍,你為何找上尤菲米?」

「任務編號A133,逮捕尤菲米.方道恩,若遇其他人士阻撓,格殺勿論。」面具男宛若發布判決書,用毫無感情的機械式語調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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