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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如此過了3日,夜犀雨都沒有再看到洛曦。

興許他夜宿哪個妃子的寢宮了吧?夜犀雨偏頭看著窗外的梅樹,神色淡漠。她從來不會留心於自己不關心的事上,可是今天,她突然想關心一下下洛曦。也許是因為愧疚吧?她從不給他好臉色看,他也從沒生氣,只是一再一再的討好。對一個皇帝來講,這是否已經是最大的讓步?  

「洛曦................」她反覆唸著他的名,摩挲掌心。外頭庭院的木樨花開得正好。她想起木樨花的花語,是和好。  

「娘娘,窗外風大,還是別久站才是。」倩兒出聲提醒。

倩兒是當初她搬到思曦園時,洛曦配給她的另一個侍女。心思敏捷,聰慧可愛,知道她喜靜,並不多嘴,她也就沒把她送回去。  

「倩兒,拿披風,我要出去。」夜犀雨揚眉淡淡道。

思曦園很大,花園大概就有御花園的一半,半天都逛不完。沿園中步道走了幾步,夜犀雨表示自己想獨自走走,打發了倩兒。思曦園裡面有個湖,終年煙霧繚繞,夜犀雨很喜歡那裡。坐在湖邊,夜犀雨想起她第一次看到這個湖的喜悅。記憶中洛曦的笑一直都是淡淡的,不達眼底,可那日她分明瞧見他眼角藏不住的喜悅,像個期待被獎勵的小孩。  

「......洛曦......莫要再逼我了。」她淡淡嘆道。

「好。」   夜犀雨一個轉身,洛曦一身絳紫長袍,金邊勾勒,在雲霧中顯得有些不真實。  

「怎麼來了?」他氣消了?還真是個好商量的帝王,她想。

「雨妃是如此不待見朕?」他冷哼一聲。

「臣妾不敢。」夜犀雨一個激靈,沒氣消。

「夜犀雨,朕若是不來,妳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打算見朕了?還是這樣正合妳意,巴不得朕都不要來,讓妳好出宮?」語畢,洛曦旋身離去,絳紫身影模糊在夜犀雨視線裡,卻模糊不了明顯的怒氣。

夜犀雨愣愣地沒緩過勁來,不懂他今日發的又是什麼神經。原本還想著給他送瓶木樨花過去呢,看來是不用了。夜犀雨不懂洛曦在氣什麼,他不告訴她,她自然也就懶得問。  

「洛曦......這裡,沒有家的感覺。」夜犀雨默默嘆道。這些話,她想洛曦應是走遠了不會聽到的。

可不遠處的絳紫身影倏地一頓,幾秒後才慢步走出思曦園。

這日,夜犀雨正歪歪斜斜的倚在榻上看書。

「還是沒個正經。」蘇幕華笑道,慢步走入。

夜犀雨一個激靈起身:「蘇哥哥?」

「看到我竟嚇成這樣?看來住在宮裡把妳的膽子都住小了。」蘇幕華一笑,隨意倚在貴妃椅上。

「蘇哥哥你怎麼來了?」夜犀雨一個飛撲到蘇幕華身上,眼裡溢滿開心。

「當然是妳家皇帝讓我來的。」

「他怎麼肯讓你進來?這兒畢竟是皇宮。」夜犀雨在蘇幕華身上尋了個角度躺著,扯了扯他如墨黑髮。

「他讓我來陪陪妳。怎麼?沒給他笑過?」蘇幕華低聲輕笑,揉了揉她的髮,鬆開她不安分的手。

「嗯。」夜犀雨低頭改玩著他的衣服圖騰。

「小雨,他待你可好?」蘇幕華下巴摁著她的頭,聲音有點兒悶悶的。

「若是不好,你怎麼可能在這?」他對她......想到這,夜犀雨苦笑。

蘇幕華沒有講話。

「蘇哥哥......你可以別走嗎?」她抬眼,眼裡滿是依戀。

「沒個正經。」蘇幕華笑著彈了彈她額頭。

「我也就只對你沒個正經。」夜犀雨小聲嘀咕   。

「小雨,他給我2日,就2日。」蘇幕華半摟著她,身子幾不可察地僵了僵,語氣淡淡,聽不出情緒。

「......2日...也是夠了。後宮哪個妃子能夠有這“2日”?」夜犀雨嘆道,洛曦,當真待她極好。

「別說這些了。雨墨和妹妹們說著想瞧瞧皇宮,你家皇帝帶他們去了。」

「洛曦?他親自去?」夜犀雨聲音充滿疑惑,聲線高了幾分。

「嗯。」

「那怎麼行,他不會顧孩子。」說罷,夜犀雨急急起身要取披風。

「這麼不放心我?」洛曦大步流星走入,仔細瞧還能發現緋色袍子上有幾個泥手印。

「犀雨姐姐~」隨後是孩童歡快的尖叫聲。夜雨墨一個飛撲,把夜犀雨抱個滿懷。

夜犀雨瞬間就笑了,一把抱起夜雨墨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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