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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今天是你拜入師門的第一天,後悔還來得及,回頭是岸。」

「曲鶯先生第一天一定要這樣開始嗎…」昨晚村長回來了,因此石頭回村長家睡,結果一大早來這裡劈頭第一句話就這個,真是讓人…讓史萊姆無言以對。

「就是因為第一天才說想退快退啊,開始學了就來不及了,我現在可以當作沒收過你這徒弟。」曲鶯揮動尾巴做出趕史萊姆的動作。

「我要學。」

「音樂可是條漫長的路,不夠感性,便無法譜出撼動人心的樂章;精神力不足,則無法演奏等級高的樂曲。即使如此,你也會喜歡它一輩子嗎?準備好在音樂裡浮沉,將你的世界全獻給音樂,與它永世不分離了嗎?」曲鶯認真的提問。

他是真的熱愛著音樂,熱愛著他的職業。

「嗯,我準備好了。」石頭點頭,雖然並非自願就職,但石頭喜歡音樂,有機會學習演奏,他還是滿開心的。

「進來吧。」曲鶯離開門前,自顧自的跳進屋裡,說:「還有把先生去掉,昨天簫沒跟你說嗎,我討厭那些稱謂。」

石頭跳進屋裡順尾將門關上。

「昨天收徒儀式的時候我就探測到了,你的精神力十分的虛弱,以現狀來看,你連我這裡最容易操控的響板都沒辦法操控自如。」

史萊姆吟遊詩人並非是由尾巴操作各種樂器的,而是由所謂的〝精神力〞進行操作,力量強大的吟遊詩人同時可操作複數的樂器演奏音樂。

以曲鶯為例,他可以同時操作一個交響樂團的樂器數量,是以他的曲目變化非常大。

「我看你應該只能用自己的聲音來製造音樂了。」曲鶯從堆疊的箱子中拿出一本沾滿灰塵的書。

「開始練習如何控制自己的聲帶發出想要的音階吧,只要控制得宜,不論是男高音、男中音還是男低音或是女高音,都可以練成,才能豐富你的樂曲。」

「師弟加油,聽說師傅一開始也對歌唱下了一番苦功,還博得天籟之音、歌姬等稱號。」簫與將一壺的水放在桌上,體貼道:「一直唱歌口會很乾,師兄幫你燒了一壺水,高興吧   ~   」

「……謝謝師兄。」

「不客氣   ~   嗯?你好像很煩惱呢,給師兄說說?」

「師兄,精神力控制究竟是什麼呢?」書上的解釋完全看不懂,曲鶯又跑去另一間房間作曲了,房門外還掛了個〝打擾者死〞的牌子。

「我想想喔   ~   恩   ~   淺顯的來解釋,精神力控制就像是有雙無形的手幫你操作那些樂器吧?這樣應該比較好想像?以精神力演奏的樂器更能將樂曲中的精神化為實質的攻擊或是淨化生物的心靈等等不同作用。

啊!不過,師弟現在學唱歌,恐怕很難想像如何操作吧…控制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雖然能花比較少的精神力,但也很難想像呢,不過戰鬥時說不定出乎意料的有利?畢竟樂器不會被搶走。」

在有利之前,該如何控制得宜才是重點阿師兄。

「總之,先試著唱幾個音吧,精神力控制這東西,說來說去還是靠感覺的,多練幾次,捉到感覺就會好點了,不過你下次升級配點的時候多加幾點在精神吧,精神力總額,戰鬥時可會成為獲勝關鍵。」

「好的。」之前沒想過會轉成這個職業,都將點數加到力量和敏捷去了。

石頭深吸一口氣,唱出第一個音。

「主人,上課的時間到了。」174輕敲遊戲艙,等待主人退出遊戲。

沒多久,遊戲艙艙門打開。

「174怎麼了嗎?」石頭揉揉眼,伸個懶腰,踏出遊戲艙。

「連假結束了,主人,請至隔壁的房間上課。」

「知道了,我洗個澡就過去,麻煩將衣服和上課要用的東西準備好。」

「是,主人。」

「呼。」久違上課的日子,今日大概與遊戲無緣了,石頭心想。

「呦   ~   石頭,你來啦!坐這吧!」雜草拍了拍身旁的位子說:「好久沒這   ~   麼久沒見到你了,親愛的,想我嗎?」

說完還附贈一個大大的擁抱。

「還好。」石頭坐下後,桌上自動出現,這堂課需要使用的教材。

這間虛擬教室,要使用政府配置的教育專用艙,再配合學校提供的特殊晶片才能進到這間教室,每位同學都還是在自己家裡。

明明不在同一個地方,卻又都在同一個地方。

「話說回來,你到底出村了沒啊?第一次比你先出新手村耶,這次怎麼這麼久?」

「可能還要再一陣子吧,這次這個職業我沒練過。你呢,這次選什麼職業?」雜草每次選的職業都不一樣。

「本來要選刺客的,但是發生了一些事,最後被強迫用射氣球決定…」

「你不錯了還自己射氣球,我是轉輪盤,還不是自己轉……」

「最後選到的職業是劍客,超普通的,幸好跟我的配點不衝突。」

「嗯,我的職業是…」

「等等,石頭,老師來了。」

「大家好,感謝大家修這門藝術賞析,我是將與你們共度這一學期的老師,希望能和大家相處愉快…」

結果當天上完課,教室突然緊急關閉,學生們自動退出課堂,只好之後再跟雜草說,反正不急。

跟174確認完沒什麼重要的事之後,石頭又躺回遊戲艙。

「啊   ~   師弟你來啦,你的房子快要蓋好囉!」

「謝謝師兄,這幾天麻煩你了。」看著已經有雛型的小木屋,所有用料都是親手(親身?)用衝撞術一棵樹一棵樹撞出來的,因為這樣石頭的衝撞術升到LV.   9,連擊也再度升級。

「話說回來,沒想到師弟這麼擅長音樂攻擊,下次這種事要早說,這樣我就能帶你去隔音好的房間了。阿,你放心,這間小木屋也是採用最高標準的隔音設備。」師兄友好的拍了拍石頭的肩膀。

會這麼快就有自己的房子,真該好好感謝村長、師兄和曲鶯先生,石頭想,那天開唱後,這間房子就立刻開始規劃、設計、蒐集材料,全部完成預計僅需2天的時間,真是始料未及。

「我只是一時沒控制好而已…」嗯?音癡?不,石頭相信這只是還沒捉到訣竅,雖然自己的技能欄出現了〝魔鬼顫音〞這個技能,但這一定是意外。

石頭看著隨著技能出現的歌譜,想要再唱出跟之前一模一樣的歌曲,恐怕要先學好看譜。

「快加強你的精神力吧,我讓你用唱的根本就是個錯誤,加強之後選個樂器就上路吧。」曲鶯不客氣的說。

「真的只是沒有控制好而已。」腦袋裡浮現的歌曲明明就很正常啊,記得是個經典名曲。

「好啦,好啦,反正等木屋蓋好,師弟你就可以從早練到晚,總有一天可以成功唱出想唱的曲子。」

「記得抱著鬼顫花睡覺,它能加速你的精神力成長,我怕你只放床邊不夠快。」

「是,遵命。」對自己有利的事當然要好好記著、照做。

「師弟,你可以開始準備製作家具了,屋子很快就會完工了,備好家具,等小木屋一蓋好就可以住進去練習。」讓大家的耳膜休息一下,師兄默默將這句吞回肚子裡。

「說的也是。」

「也可以考慮對著後山中的植物練習你的魔鬼顫音,習慣之後你就能早早出村了。」出村的門檻就是有保護自己的能力,而在後山練總比在自己家或隔壁的村長家練好,曲鶯想著。

「也可以嘗試限定攻擊的對象,現在你都是無差別攻擊,出門組隊,可能會被隊友圍攻。」

「也是,畢竟是玩家,早點出村比較好,放心,師兄幫你監工,你就去樹林深處練習,順便做家具吧。」

「喔。」不過…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房子,卻又要出村了,這好像哪裡怪怪的…

「傻孩子,房子登記在你名下後,就可以帶著到處跑,能放在無主土地上,這些新生手冊上不是有寫嗎,汀夫子課你都沒在聽喔。」

「嘿嘿,忘了、忘了。」石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新生手冊,是解新手任務時去私塾領取的,可選擇要不要聽私塾老師   –   汀夫子講解遊戲基本知識及村內習俗和規則,當時石頭認真的聽了,但因為沒甚麼特別的地方,自然就忘得差不多了,只記得汀夫子人很好,膚色是咖啡色,以及喜歡種田而已。

經過一番苦練,曲鶯總算認同石頭唱得是音樂而不是噪音,讓他去考吟遊詩人初階檢定考,成功過關的話就可以出村了。

所有職業的階級檢定都可以在魔獸公會考核,若是師傅的階級夠高的話,也可以由師傅直接評估考試,不過曲鶯迅速地拒絕了,並表示要考就去魔獸公會考試。

再度到無史萊姆的櫃台,按下服務鈴。

「嗯?哦   ~   預約要檢定考的石頭先生對嗎?」比從前還要快速的,櫃台中出現一隻翠綠色的史萊姆,應該是母的。

重點是石頭從來沒在村裡看過她,這點可就不太正常了,會在這裡輪班的應該只有村裡的人啊?而為了解任務他可是已經將種個史萊姆村都摸透了。

「是的。」石頭忍不住問:「請問你是我們村裡的史萊姆嗎?我之前都沒有見過你呢。」

「嚴禁搭訕考官。」翠綠色史萊姆冷冷的回了一句。

「…你多慮了,我只是好奇。」

「魔獸公會認為,分部裡還是有個常駐的職員比較好,才被分派來的,剛好聽說有玩家要鑑定考所以趕在今天就職,今天第一天上班。」

「這樣啊,你好,請多多指教。」給NPC第一印象在遊戲中非常重要,這是石頭多年來玩遊戲的經驗,能裝乖時就裝乖。

「請多指教。」翠綠色史萊姆推開櫃檯正後方的門,指了指後方宛如草原般的風景,說:「考題就在其中,請用自己主職技能達成考題要求,限時1天,超過就算失敗,祝你好運。」

「謝謝。」

當石頭一跳入草原,門就自動消失,身後是另一片廣大的草原。

四周空曠的像是等等有雷打下來,就一定會被當成避雷針的感覺。

石頭靜靜的在原位等待考題出現。

天空從原本的藍色漸漸轉回橙紅色,石頭看著夕陽,等等該不會就天黑了吧?

一天就快要過去了,考題是什麼?

「該不該移動看看呢…」繼續等下不是辦法,身為一名玩家,初階的考試居然沒辦法一次考過不是太糗了嗎…石頭邊想著邊向前跳了一步。

〝   叮!玩家   –   石頭   開始進行吟遊詩人初階檢定考,考題為隨機選取……選擇第13號考題,考題環境塑造中,請玩家耐心等候。〞

腦中突然浮現以前汀夫子教學的時候說過的話:「當踏入另一個特殊場景裡,任務提示會在你移動後才出現,請一定要注意喔。」

自作孽啊……

身旁的景物開始呈扭曲狀,不一會兒又恢復原狀,其中多出了幾個人類,衣服稍嫌破爛,體格精壯,感覺不像是乞丐,手上拿著刀或劍,看起來就和古代的強盜沒什麼差別。

〝   叮!考題環境塑造完成,考題為:使10名敵人失去戰鬥能力即完成考核。手段不限,   1天內完成,超時以失敗論,計時開始。〞

對一名吟遊詩人來說,打近身戰絕對不智,雖然這是第一次練這個職業,但基本知識石頭還是有的。

迅速的往後跳了幾步,由於敏捷很高,很快石頭就脫離他們的攻擊範圍。

進入戰鬥狀態後,歌譜自動的在身邊迴繞出一個圓圈。

「哪個好呢…」除了一開始意外產生出來的魔鬼顫音之外,在練習途中還多出了3首攻擊型的樂曲。

由於石頭的精神力還是很弱,因此遊戲中判定他身為吟遊詩人的攻擊力也不強。

這在他伐樹的大業上,可以看出來,使用歌聲攻擊的時候,那些樹都只是變得扭曲,像是童話故事中主角獨自走在深夜的樹林裡,樹邪惡化的感覺,可是樹本身是連一點點的傷痕都沒有,也完全沒有要斷掉的跡象,完全不及用衝撞術的威力。

眼前的敵人自然比還沒開靈識的樹要強些,看來是不必期望自己的音攻能讓他們受重到失去戰鬥能力的傷,那麼攻擊性樂曲遍不用考慮。

那麼……

看著圍繞著自己的12張樂譜,4首去掉還剩下8首,石頭稍作思考,抽起正前方的樂譜:「嗯…就決定是你了!」

深吸了一口氣開口道:「起動特殊技能   –   自動吟唱。」

這是曲鶯送的手環內建的特殊技能,只有戴著它的時候才可以發動這個技能,這是曲鶯發現石頭根本看不懂五線譜的時候給的應急道具。

雖然如此,但在創造歌譜的時候還是得自己發出正確的音才行,所以石頭還是得練習控制自己發出正確的音。

他抽起的曲子,是被命名為〝寶寶乖乖睡一號曲〞,顧名思義是一首可以讓攻擊目標陷入沉睡的曲子,製作目的是治療失眠。

石頭這幾天除了練習精神力,同時也得面對師傅發布的每日任務,曲鶯表示這些任務可以學習如何讓自己編出來的樂曲能引發希望的效果,這在初期十分重要,吟遊詩人沒有足夠數量的樂譜,就如同一名劍士沒有劍,一名弓手沒有弓一樣。

這樣跑到敵人面前,簡單來說就是兩個字,找死。

為了讓自己的音樂多樣化,靠這些任務,多多少少能給石頭一些創作的靈感,最終編出了這風格不同的12首曲子。

雖然一邊在想這些有的沒的,但是由於自動吟唱功能,石頭面前只剩下一個敵人還在那邊苦撐。

真希望他快點倒下去…..石頭看著已經快唱到底歌譜,心中有些緊張,依他現在的魔力值只夠我發動2次的自動吟唱技能,要是第二次他還不倒的話,可能就得開始考慮如何說服翠綠色史萊姆撞擊術是吟遊詩人的主職技能了。

在石頭唱到最後一個音符的時候,眼前最後一個敵人終於抵擋不了周公的召喚,躺下了!

石頭數了數,   10個敵人都躺下了,皆失去戰鬥能力。

〝   叮!恭喜通過吟遊詩人初階檢定考,職業變更為吟遊詩人   -   初階。〞

〝   叮!可開始進行離村劇情,是否現在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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