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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之一

世界觀──天上的眾神與人民親近的世界,在神社中常有神明光顧,人民每到慶典節日便會奉上祭品和表演來取悅神明,相對地,眾神則會降下恩賜。幸福快樂、無所事事的國家。

(然而世界觀,終究只是幻想。而實際到底──讓我們繼續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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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白雲,翠綠草地;清澈河川,新鮮空氣;鳥語花香,世外桃源。

這美麗的令人宛如走入仙境的地方,住著一群奇特的種族。

他們擁有一身赤色的柔毛和一對散發邪魅紫光的美麗雙眸,是群狐狸,而且還是九尾妖狐。妖狐一族從出生便會帶著兩條尾巴,隨著年齡和法力的增長便會多出其他尾巴,到了成年,就成九尾。他們出生就懂得使用法術,其中女妖狐擅長魅術,男妖狐則是體術。年歲過的比人類還要漫長許多的妖族一族雖活的長,但出生率卻是悲觀的令老一輩們的擔心是否會滅族,不是說狐狸不會生,而是生出的都並非一定是妖族後代,幾乎都是無法幻成人型的普通狐狸。

今年年底時,族長之母,也就是上一代女族長,在誕下第五產娃娃時不幸過世。而這小娃娃兒才剛一出生,便嚇著了自己的四位親姊姊──罕見的銀白毛色,一赤一藍的異色瞳和與其他娃兒不同的……三條尾巴。

因為異色瞳在族人眼中視為異類的小娃兒,玲娜決定用繃帶將赤眸遮起,並交代他絕對不能拿下,除非只有姊姊們在,而這秘密也只有她們四姊妹知情。

──

「哇哈哈!我終於自由啦!」有隻白毛三尾狐從森林的灌木叢竄出,碰的一聲,伴隨著白煙,狐狸幻成了有著狐耳和狐尾的可愛少年。

「討厭的碧瑤姊,每次都不讓我去人間。明明翠幽姊也常往人間跑……哼!憑什麼五尾的翠幽姊能,三尾的我就不能!」他朝著狐狸仙境的洞口扮了個鬼臉,不悅地說,「碧瑤姊說不能去,我就偏要去!我就不信人間有什麼好可怕的!」

少年收起了狐耳和尾巴,一蹦一跳的跑下山。

「哦?」在山間散步的神明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停下腳步,收攏的摺扇輕靠在含笑的唇上,「呵,似乎有位不聽話的孩子溜到人間了呢……」

「大人,請問怎麼了嗎?」負責服侍的小仙見他停了腳步,恭敬的詢問道。

「不,沒什麼。」神明再次打開摺扇,「也罷,最近也閒的發悶,就讓本公子來逗逗他罷。」

起步,他離開了山林,只留下零落飄散的花瓣和滯留在山谷間的清香。

「唔哦──!這就是人間的「城鎮」啊!好熱鬧、好棒喔!」少年在人來人往的市集街道上東探西望,發現到了許多從未見過的新奇物。

「人間明明就沒什麼可怕啊,真不懂姊姊們怎麼就是不讓我來這玩。」他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在各個攤位上閒晃,但似乎沒有中意的東西。

街道的人們望著少年,各露出不同的樣貌。

「少年啊少年。」

經過某個無人攤位時,攤位的主人叫住了少年。只見他親切的微笑著,並向少年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

少年乖乖走上前,笑著問道:「你叫我啊?老伯。」

「是啊,我看你……面相有些奇特,便叫住了你。」攤位的主人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著少年,目光最後停在少年的雪白短髮和馬尾上。

「面相奇特?老伯,你是在說我長得很奇怪嗎?」他不解地偏了偏頭。

他記得來的路上有用湖面照照過自己,應該是很像人類的才對啊。

「也不是這樣……」老伯的視線終於正視少年的臉龐,「我只想說,少年你長得特別清秀,而且看起來挺面生的……你不是本地人吧?」

「是啊!我是從──」話說到一半,少年突然愣了下。

呃,要是老伯發現他是狐狸,他會不會被抓走啊?

「少年?」老伯怪怪地望著他。

「呃,啊──我、我是從……很遠很遠的鄉下地來的啦!只是剛好到這所以隨便逛逛……」自己編的連自己都聽不下去,少年只好隨便找個其他的話題,「啊,老伯,我問你喔。這城鎮上最近有沒有發生些什麼事?」

「……你想知道些什麼?」老伯的語氣突然放低,眼神也變得銳利許多,不過只有一瞬間。

「嗯?」少年對於老伯的反問感到意外,「就──慶典啊、活動啊……什麼的。」

人類不都是在做這些事情嗎?他記得翠幽姊是這麼跟他說的啊。

「哦──慶典啊。」老伯的表情轉為柔和,微笑道:「有啊,就在最近有要舉辦夏日慶典呢,我這有一些小活剛好需要有人幫忙呀……少年你能幫我嗎?」

「夏日慶典!哇!我想──」少年的話還沒說完,便有個聲音打斷了他。

「前面的小狐狸呦──」一道乾淨清朗的的嗓音從不遠處傳來。

「莫公子!」

少年還來不及轉身,老伯已急忙低下頭表現出恭敬的姿態,就連其他在旁聽到老伯喊話的人們也紛紛對男子行禮。

「免禮免禮,本公子只不過是想出來走走,無意招搖。你這一喊,豈不是招人耳目了嗎?」被老伯稱作「莫公子」的男子輕搖手中的摺扇,優雅從容地看著眼前的兩人。

「啊……是……非常抱歉……」老伯趕緊噤聲。

男子將目光轉至少年身上,「小狐狸,跟我來。」

拂袖,男子轉身離開,而少年則是呆望著眼前那優雅男子的背影,沒了反應。

「喂,莫公子在叫你跟上啊。還不快去!」老伯低聲責備道,喚回了少年的魂。

「咦?啊,喔!好。」他乖乖的小跑步跟了上去,走在男子後方。

咦?老伯不需要幫忙了嗎?

少年回頭望向那老伯,他已經走進店裡早見不到人影了。

再將頭轉回,少年將視線向上抬。

這個人好高。

抬頭望著男子……的後腦杓好一陣子後,少年終於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他怎麼知道他是狐狸?難道他剛才不小心露了耳朵或尾巴?

少年抬手摸了摸頭頂,沒耳朵;再回頭看了看屁股,沒尾巴。

嗯?

「啊。」只顧著看自己屁股,完全沒注意到前者已停下腳步的少年,硬生生地朝人家屁股撞了下去還失去平衡,「好痛……」

摸了摸摔疼著的屁股,少年從地上爬起,並把褲管上的塵沙拍掉。

怎麼突然停下了呢?

「哦,老子還想說是誰呢。這不是我們最令人「敬畏」的莫公子嗎?是什麼樣的風神這麼大牌,居然能將您吹下來?」優雅男子的面前突然被一位長相彪悍、身材魁梧,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的惡煞擋住了去路。

少年探了探頭,好不容易才看到惡煞那凶狠的表情,嚇得躲回優雅男子身後。

「哦?原來公子是出門遛孩子啊?」惡煞大笑,「要不要老子找人幫你照顧他啊?哈哈哈哈──」

男子臉上並沒有怒意和驚訝,反而像是早就預料到般,淡淡地開口說道:「阿彪,莫要嚇著這孩子。本公子並不想在這孩子面前動手,要找麻煩的話,能否改天再來?」

「哈哈,小孩子多長點見識也是好,何必說的如此難聽呢?莫公子。」名叫阿彪的惡煞看向少年,用嘲弄的語氣大聲嚷嚷:「喂!小夥子,你該不會是怕老子怕到渾身發抖了吧?哈哈哈哈──」

隨著音量漸大,阿彪的語調也愈漸猖狂,幾乎不把眼前的男子放在眼裡,故意針對在他身後的少年。

「我才不怕你!」少年探出了頭,對阿彪吐了吐舌。

「那我們的小可愛要不要來教訓教訓老子啊?」阿彪一邊說,一邊越過男子,接近抓著男子衣角的少年。

突然,一把摺扇抵上阿彪的頸部。

「好啦,不是說別嚇著他了嗎?教訓你這種事,本公子來便可。」

語畢,莫公子將摺扇收回,朝阿彪的腹部迴身一踢,阿彪吃痛的往後退了幾步,站穩後正欲還擊,誰知道眼前突然一白,莫公子一個箭步上前揮舞紙扇,削下阿彪半邊的落腮鬍。

「你這嘴硬鬍子看著就邋遢,不如早點除了好看。」莫公子斜睨了阿彪一眼便重新掛上微笑,「好了,我們走吧。」

一把拉走看呆了的少年,兩人留下一臉驚愕的阿彪在巷口。

「哇!叔叔你好厲害喔!」少年雙眼晶亮,一臉崇拜的望著這位認識不到一個時辰的優雅男子。不知是不是因為他的氣場如同自己的大姊般,少年自從那老伯的攤位開始,直到現在都乖乖跟在莫公子身旁,彷彿兩人真的是一家人。

「叔叔?」莫公子突然停下腳步,放開牽著的手,轉身面向少年,「小東西,你再說一次,你剛才叫我什麼?」明明是一樣的笑容,但此時的莫公子卻令人感到不寒而慄。

「叔叔啊。」少年誠實的回答。

其實,莫公子看起來也沒有到少年所說的「叔叔」年紀,這純粹是因為他的大姊玲娜從他小時候就常常跟他說,人界的人類都活不到狐族的四分之一歲數,所以看到人類男子要喚「叔叔」,女子則喚「阿姨」,要讓他們感覺自已有活得久的感覺。

這可是大姊親自口述的,把大姊的話都當成聖旨的他,怎麼可能不乖乖遵守?

莫公子清秀的臉有些抽蓄,但仍努力保持著微笑。

「小狐狸,以後能不能喚我哥哥就好呢?」雖然是問句,但莫公子的語氣卻讓人覺得是純粹的命令句。

「可是,叔叔不是我的哥哥啊。」少年眨了眨那唯一在外,純淨水亮的藍眸,天真的回答。

「……算了,我叫莫衍。你不叫我哥哥的話便喚我莫公子吧,這裡的人們都是如此叫我的。」看著少年無辜的眼眸,莫衍實在無法責備他。「那麼,小狐狸,我又該怎麼稱呼你呢?」

「我叫曉,是姊姊幫我取的名字喔!」已經絲毫不在意男子為何喚自己小狐狸的少年開心地說出自己的名字,還附蹭一個燦爛笑容,「莫公子叔叔,你還沒告訴我,你剛才那個咻咻咻的怎麼做到的!」曉用揮舞著雙手,似乎在模仿剛才用摺扇擊退惡煞的莫衍。

「……」莫衍一臉無可救藥的看著曉,口氣非常無奈,「小狐狸……真的就不能別加上叔叔嗎?」

他微微嘆了口氣,張開摺扇掩住了嘴,「然後,你所謂的那個「咻咻咻」,請稱作扇舞,你的用詞實在是太不優雅了。」

「喔,好。」曉乖乖答應。

是不是有部分某些人類比較喜歡別人喚自己「哥哥」呢?

可能是因為莫衍的氣場真的太像玲娜,曉居然一瞬間突然覺得今天打破一下姊姊的規定也沒關係,現在的他只想讓眼前的優雅男子開心起來。

「那,莫哥哥。那個被哥哥稱作「扇舞」的東西,哥哥可以教我嗎?」曉抬起頭看向莫衍,本來想看他的表情,但可惜莫衍用摺扇遮起了樣貌,一點隙縫他都鑽不到。

「呵呵,乖孩子。」被喚作哥哥讓莫衍十分開心,語氣也不自覺染上了幾分喜悅。發覺自己的失態,莫衍清了清嗓子:「至於扇舞……之後再說吧,一時半刻也沒法跟你解釋。我倒是對你挺感興趣的,不如找間茶館稍作歇息吧。」

「好!」曉聽話的跟在莫衍的身旁,絲毫沒有要過問人家身世的意思,還開心地哼著歌。

真是天真的孩子。莫衍心中感嘆道。

不知道他會在人間……闖出什麼有趣的事呢?

「呵呵呵。」想到這些,莫衍不禁愉悅的笑出聲。

「莫哥哥,你怎麼了?」曉偏了偏頭,疑惑的看著自己在那樂呵呵的莫衍。

叫哥哥會讓人這麼開心嗎?原來如此。

「不,沒什麼。」莫衍擺了擺手上的摺扇,示意他別在意。

走沒多久,莫衍便帶曉進入一家裝潢典雅高貴的茶屋,兩人上了二樓。

「小狐狸,喜歡什麼就點吧。」

「哇……哦……」曉似乎是沒聽見莫衍的話,只是新奇的四處張望。

「小狐狸?」見對方沒回應,莫衍再次喚道。

「嗯?」曉雖然回應了,但藍色的眼眸還是望著其他處,「哇,莫哥哥,那個人類在拿著刀揮耶!好帥喔!」

曉興奮的指著外頭,的確有位男子正雙手握著長刀,在攤位前大聲叫囂。

「喂!不知道我是誰嗎?還不快把錢都拿出來!」男子手中的長刀不斷在空中揮舞,把攤位的主人嚇得腿軟跌坐在地上。

「真是的,凡人真是片刻都不得安寧啊。」莫衍看似無奈的嘆了口氣,「不好意思,小狐狸。你能不能稍等一下呢?」語畢,不等曉回應,莫衍便從窗戶一躍而出。

咦?咦──!

「莫哥哥,這裡是二樓耶!」曉朝著莫衍跳下的方向喊去,但他的身影早已移動到拿刀男子在鬧事的那個攤位。「原來人類從二樓跳下去是不會受傷的啊,而且拿刀的時候手會抖……嘿呦。」

為了想近一點觀察已經進入攤位裡但還在叫囂的男子,曉也從剛才莫衍躍出的地方翻欄而下,這小小的動作因為旁人都在看戲而沒人察覺。不過,有個眼尖的人倒是發現了。

那人的樣貌被身穿的斗篷遮起而見不著,周邊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以此茶館的所有人來看,他算是挺引人注目的。

「喂!我說把錢拿出來啊!」那名惡霸的刀尖抵住攤主的頸部,但手卻是不停的顫抖。「快點啊!把錢拿出來就沒事了不是嗎!」

「啊啊……請你放過我吧……我還有一家老小要養啊……」攤主無助的嗚咽著,但搶匪手上的長刀卻讓一旁的老百姓們不敢輕易靠近,只得在遠處觀察。

這時,一雙修長的手輕放在搶匪握住刀柄的手上。

「不好意思,失禮了。」

莫衍帶著微笑說道,並將放在搶匪身上的手施力。

「呃啊!」

只見他哀號一聲後手中的長刀也應聲掉落,疼到整個人倒退了幾步,跪縮在門邊。

莫衍拾起長刀放在一旁的木桌上,用摺扇遮住半張臉,側著身看向搶匪   :   「我看你也不是什麼惡人,看來是有什麼苦衷吧。這次就暫且先饒過你,下次可別再欺負老百姓了。」

說完,莫衍敷衍著其他民眾的吹捧誇讚,抬頭望向茶館二樓的窗口。

「……嗯?」

那小狐狸呢?

「哇……莫哥哥你好厲害喔!」見莫衍一下便制服了搶匪,從攤位門旁探出頭的曉又再次向他投去崇拜的目光。

「傻孩子,別過去!」一旁的大嬸見狀,趕緊慌張地朝曉喊道,但已經來不及了。

「哈哈哈!」剛好就蹲跪在門旁的搶匪像是看到一絲光芒的一把將曉勾進身旁,並用手掌掐住他的脖子,神情接近瘋狂。「你們倆……認識吧?不想讓他死就趕緊將老子的刀還來!」

見曉被抓住,莫衍皺起了好看的眉頭。

「我不是讓你乖乖等著嗎。」嚴厲的語氣和先前的翩翩君子判落兩人,但隨即又掛回原本的笑容,只是多了點冷意,「你以為抓了個孩子我就不敢把你怎麼著了嗎?要殺要剮請自便,我倒像看看你能拿他怎樣。」

說完,莫衍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搖著摺扇從容的看著搶匪。

見莫衍不為所動,周圍也漸漸聚集起了來幫忙的男丁,搶匪看逃也逃不了便情急的向莫衍喊道   :   「你不是神仙嗎!神仙難道會眼睜睜看一個孩子受害   ?   」

一旁的群眾中傳來一陣喧嘩,但莫衍卻仍看都不看一眼的繼續把玩店家的東西,「本公子是樂神不是送子娘娘,一個素昧平生的小孩子又與我何干?」

「我、我真動手了啊!」

「您請便。」

他倒是想看看,這隻小狐狸到底有多少能耐?

搶匪掐著曉的那隻手又添了幾分力道,他臉上的繃帶也因搶匪剛才過於用力的大動作而鬆脫。但令人不解的是,這孩子自從被抓住後不哭不鬧,甚至不說話,要不是背後的尾巴還不斷在搖晃,不然眾人大概都會認為他已經嚇昏過去了。

……嗯   ?   等等,尾巴?

『喂。』一個稚嫩的呼喚聲傳來,搶匪的目光從莫衍轉移到曉身上,視線的高度剛好對上他的雙眸。

「哇啊──!怪物啊──!」手一鬆,搶匪跌坐在地,而曉則是平穩落地。

『汝,犯錯給了機會還不知悔改。擅自傷害他人,甚至敢動吾身。』曉慢步接近他,周圍的氣場氛圍突然變得冷冽且莊重,就連莫衍都微瞇起了視線,『以吾之名,降下死咒,永不得超生!』

舉起手,曉指向搶匪額眉的瞬間,指尖前出現一個奇怪的圓形圖騰,那散發奇異紫色光芒的圖騰在曉將手指一提時向搶匪的腦門射入。

「啊啊啊啊──!」一聲痛苦的吶喊一出,搶匪的肉體也隨之分裂成碎塊,血液自動凝結成一顆血色珠子被曉吞了下去。

「啊咧?」氣場恢復成原本蠢萌樣的曉,困惑地望著散了一地的肉塊,「小肉塊怎麼掉了一地   ?   好浪費呀……」

抬起頭,他開心地奔向坐在一旁的莫衍,笑道   :   「莫哥哥,剛才的壞蛋你趕走了嗎?好厲害啊!」

莫衍若有所思的望著曉的尾巴,沒有回應。

「莫哥哥?」曉趴上他的腿,偏了偏頭。

莫衍正要開口,一旁的人群卻先有了聲音。

「你看,那是尾巴吧?」

「那孩子好像是妖怪啊……」

「不會吧……沒了一個搶匪,現在換妖怪嗎……」

「莫公子,你幫我們除掉他吧!省得他禍害人間!」

「是啊!除掉他吧!」

叫罵聲此起彼落,百姓們也各自拿起手邊能夠當成武器的器具,慢慢向曉和莫衍靠近。

「啊,我的尾巴。」一開始對於群眾的喧嘩感到不解的曉似乎明白原因的所在點,便趕緊將暴露在外的三條尾巴收回,並向莫衍小聲的道歉   :   「莫哥哥,對不起,我好像闖禍了……」

「沒事。」莫衍摸了摸曉的頭,隨後收起摺扇用手遮住他的雙眼,曉就這麼失去意識的癱倒在他的懷中。

「這隻妖怪便由莫某帶回去處理,還請各位安心。」莫衍單手扶著曉,另一手則是將摺扇打開重新遮起自己的下半張臉。

「可莫公子,為何不直接在此將這妖怪殺了呢?」有個看來約略三十出頭的壯士不解地詢問。

「莫某不想在此殺生,況且……」他掛上一臉憐憫的微笑看向一旁的女子及婦人們,「妖怪死亡的模樣可是很醜陋的,在場的女性想必無法承受那畫面吧,莫某又怎能讓她們為了區區妖怪而留下陰影呢?」

「原,原來是這樣啊。」

「莫公子真是體貼。」

「那還請公子趕緊帶走這妖怪吧。」

婦人們一邊吹捧著莫衍一邊催促他帶走曉,見此情況,原本還想說些什麼的壯士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摸摸鼻子不再多說。

「那麼,莫某就先告辭了。」語畢,莫衍的身影便消失在眾人眼前,只留下不知是花香還是檀香的氣味和地上零落的桃花瓣。

曉,我說過繃帶不可以拿下來吧?為什麼不聽姊姊的話?

曉沒有拿下來!曉一直記得姊姊的教誨!

我對你……失望透了!

望著玲娜漸漸散去的身影,曉慌張地追了上去。但明明是盡全力在奔跑,她卻是離他愈來愈遠。

「玲娜姊姊!」猛然地坐起身,曉的神情猙獰且有些換不過氣,喘了好一陣子才慢慢恢復平常的呼吸速度,他也才注意到周圍事物景色的轉換。「這是是……哪裡?」

窗外的日光瀟灑照進屋,枝頭上的鳥兒也愉悅地唱著歌。

這裡的擺設雖然不華麗,但卻有優雅且帶有神聖的感覺,裝飾多為白色和素色,整個空間讓人感到平靜。當曉好奇的四處張望時,房間的拉門突然被拉開,一位身穿草綠色長群的少女端著茶和一些糕點走了進來。

「咦?你醒啦?公子把你帶回來先安置在這個房間,吩咐我照顧你。」少女一邊把盤子放下一邊說道,「聽公子說你似乎在市集鬧了不小的騷動呢,我是這裡的婢女小仙,我叫綠珠,有什麼問題或有哪裡不舒服的就和我說吧。」

曉呆愣的看著她,名為綠珠的少女有雙水靈靈的大眼和白皙無暇的肌膚,烏黑的長髮盤成兩個髮髻別在左右,若是走在路上肯定能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此時,拉門再次被拉開,綠珠回頭看清來者時恭敬的行了禮后便退至一旁。

「莫哥哥……」想起剛才綠珠所說的和自己看到的一切,曉就像是個知錯的孩子般低下頭,不敢看向莫衍,甚至不敢猜測他現在的神情。

「綠珠。」

「是。」

「讓廚房弄些好吞嚥的東西吧。」

「是,公子。」

頷首,綠珠退出房間,房內只剩下坐在床上的曉和帶著複雜眼神的莫衍。

「小狐狸,人間好玩嗎?」

「咦?」問題太突然,曉抬起頭不解地注視著莫衍。

「你應該是因為好奇才才偷溜到人間的吧,怎麼樣?和想像的一樣嗎?」

曉再次低下頭不敢答腔,第一次出來就遇到兩個壞人,實在開心不起來。

「我已經派人通知狐狸仙洞了,原本是想帶你四處玩玩的,但照現在這情勢恐怕是沒辦法了。你就先在我這兒歇息,估計下午就會有人來帶你回去了。」

「不要!」他大喊道,激烈的反應就連莫衍都有許詫異。

「啊……」察覺到自己的任性和莫衍的訝異,曉緊張的不斷道歉   :   「對不起、非常對不起!我太激動了……對不起……」

「曉。」他打斷他的道歉,「你是在跟我道歉?還是你的姊姊?」

曉止住了聲音,呆愣的望著床鋪,沒有回應。

「玲娜姑娘──你的姊姊將你的大概情況跟我說了。」起身,莫衍輕嘆了一口氣,「曉,你還太小了,你姊姊會那麼做是有她的考量。回去狐狸仙洞吧。」

語畢,他離開房間,留下還呆愣在那的曉。

我、我給莫哥哥帶來麻煩了……還因為偷跑出來人間玩,讓姊姊們擔心……就連跟玲娜姊姊的繃帶約定也沒有遵守……我、我是壞孩子……

自責和愧疚累積成一滴滴斗大的淚水滑過曉稚嫩的臉龐,此時綠珠端粥進來正好撞見他哭泣的一幕。

「哎呀哎呀,怎麼哭成這樣呢?」看見曉在哭,綠珠急忙放下粥來到曉的身旁,一邊心疼的幫他擦去淚水一邊安慰道,「別哭了,哭花了可就白費這張可愛的小臉了。有什麼事我聽你說,嗯?好嗎?」

曉胡亂的擦著眼淚搖頭道   :   「我才沒有哭──唔!」話說到一半,綠珠突然捏住他的臉。

「幹嘛那麼見外,這兒又沒有其他人。乖,說出來會好受些。」她朝他溫柔一笑。

「……嗯……」乖乖點頭,曉把自己溜下山和莫衍所說的話一五一十的告訴綠珠。

「綠珠姊姊,我是不是給大家添了很多麻煩……」

有了先前的經驗,這次曉沒有叫綠珠「阿姨」,只是改口叫姊姊。看著曉因愧疚而垂下的臉,綠珠生了幾分疼惜。

「也許是這樣沒錯,但沒有什麼是咱們莫公子解決不了的,而且公子說的也都是為了你好,沒討厭你的,你就別往心裡去了。至於你的姊姊……」綠珠愣了愣隨即說道,「真心的道個歉吧?你的姊姊那麼疼你,一定會原諒你的。」

「嗯……」見曉還是一副難過的樣子,綠珠苦惱的思索一下,又說   :   「不如說說你的姊姊呢?你好像很喜歡她們。」

「嗯!玲娜姊姊、碧瑤姊姊、翠幽姊姊和彌楠姊姊在我小時候,全村就她們就疼我。彌楠姊姊雖然只有五尾,卻是村子裡最厲害的醫生,不管什麼樣的大小病,姊姊都能讓他們痊癒   ;   翠幽姊姊也是五尾,但由於姊姊對於法力的純熟度高,甚至比九尾的碧瑤姊姊強,所以玲娜姊姊就特別允許能到外頭去玩   ;   碧瑤姊姊是副組長,雖然我都聽不懂姊姊和玲娜姊姊在說些什麼,但玲娜姊姊很常稱讚碧瑤姊姊厲害   ;   玲娜姊姊是我最崇拜的狐狸!不管什麼事情、問題,姊姊都能優雅、完美的解決,最疼我的狐狸也是玲娜姊姊!有一次啊──」愈說愈興奮的曉逐漸笑開,而綠珠則是坐在床邊,微笑聽著。

「曉是真的很喜歡姊姊們呢。」她輕笑道。

「嗯!」曉的目光充滿笑意,但嘴角卻只是微微上揚,「最喜歡了。」

房間裡散發著親人的溫情,而就在此時,有個身影出現在莫衍家的待客房。

「哦呀?」放下手中的茶杯,坐在木椅上的莫衍輕搖著摺扇,「沒想到居然是您親自大駕光臨寒舍,莫某倍感榮幸。」

「由不喜於天庭露面,但又深得天皇重視的那傳說中的樂神親自接待,玲娜才是深感榮幸。」性感的紅唇動了動,高雅冷漠的聲音從面紗後傳出,「舍弟似乎在府上給樂神增添了許多麻煩,是玲娜管教不足,還請樂神看在玲娜為一族之長的份上,原諒舍弟。」

微屈膝,玲娜向莫衍行狐族中最大的禮。

「姑娘請起。這麼大的禮,莫某可承受不起,況且這只是舉手之勞,不足掛齒。」搖了搖手,莫衍喚她平身。「請坐,玲娜姑娘。」

猶豫了下,玲娜還是坐上莫衍斜前方的客椅:「……樂神有何事?」

「……既然姑娘直問,那莫某便明說了。」收起摺扇,莫衍臉上的笑容消失,周圍的氣氛莊重的令人喘不過氣。然而,玲娜卻不為所動。

「樂神請說。」

「赤色的雙眸……舍弟的右眼,是怎麼一回事?」

一剎那間,玲娜對於莫衍的提問感到詫異。雖然只有一瞬間,但他確實捕捉到了。

九尾狐族……果然隱瞞了什麼嗎……

「……一出生便如此了,我們狐族也還在調查。」她回答道,語氣平淡。

看來是不願意透漏些什麼了,不過如果是跟那東西有關的話,這可是會攸關到他們整個族群……

莫衍陷入了沉思,但再多的想法也未必定是正確答案,所以他決定再調查些其他重要的關鍵,這狐族便先放置一旁觀察。

「是嗎。」起身,莫衍朝門口走去,「請隨我來。」

莫衍領著玲娜,熟悉的穿過長廊,越過看似都大同小異的眾多房間,最後停在宅邸深處的一間和室。

「樂神的宅邸可真是複雜。」玲娜直接說出她的感想。

莫衍一笑帶過後便不急不迫的往一旁退開,用摺扇比向和室的拉門,「請。」

玲娜瞄了他一眼便粗魯的拉開拉門,捕捉到曉那纖細的身影時,也不顧裡頭驚愕的兩人是什麼樣表情、什麼樣反應,快速奔向神情呆滯的曉。

「曉!」

「玲娜姊姊?」

玲娜一把抱住曉嬌小的身軀,用責備的語氣說道:「曉,你怎麼可以無視族規自己跑出來?哪裡不去,還偏偏是來人間這麼危險的地方,大家有多擔心你,你知不知道?」

「唔……對不起……」見曉一臉自責的模樣,玲娜一時間也說不下去。一聲咳嗽自背後響起,玲娜轉過頭看見面帶笑意的莫衍,接著再看向一臉不知所措的綠珠,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失態,連忙站直身子,幹尬的清了清嗓子後再次將目光放在曉身上。

「之後的事等回去再說吧,懲罰是一定有的。」接著玲娜回身轉向莫衍,「多謝樂神此次相救,玲娜代表狐狸仙洞向您致謝,狐族欠了您一份大人情。」說完,她便又行了一個禮。

「一點小事不成如此大謝,玲娜姑娘言重了。」

「有助就有報,事狐族從小便養成的習俗和習慣。還請樂神在來日,玲娜有緣相助時,收下這份謝禮。」玲娜以堅定的語氣說道。

見她如此堅持,莫衍也不好再拒絕,不然就失了儀態:「莫某明白了,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玲娜姊姊,」曉輕拉玲娜的衣袖,小聲地說:「不要為難莫哥哥,曉已經給他添很多麻煩了……」

「曉……」她伸手輕揉他的髮頂,聲音寵溺的回道,「姊姊知道了,別擔心。」

「玲娜姑娘。」莫衍打開摺扇遮起半張臉,禮貌詢問:「既然來了,不如接受莫某的招待,留下來共享筵席?」

本來想回絕的玲娜,眼角瞄到了曉不安的眼神,便只好答應下來。而得到答案的莫衍和綠珠則離開房間去準備晚膳,留下姊弟倆獨處。

「曉,」玲娜的語氣突然嚴厲了起來,嚇得曉狐毛豎起,連尾巴和耳朵也都跑了出來,「為什麼未經允許便離開仙洞?」

「唔……」雙耳下垂、尾巴縮起,整個身子都在發抖的曉,不管在旁人或玲娜眼中都會感到心疼這孩子。但這次玲娜下定決心決定要冷下心來,如果不讓他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只怕同樣的事件會再發生。

明白曉的年紀還小,經不起打罵,更何況昨日還發生了那些事……玲娜的打算是採取說教,雖然她沒有碧瑤那般聰明伶俐,但對象畢竟事只有(以狐族年齡計算)兩歲的孩子,他只要知錯、改善就好。

「曉。」玲娜再次呼喚,不過語調比上一次軟了許多。曉也停止了顫抖,乖乖聽著,「姊姊不讓你出門,是因為外面很危險。人類對狐族來說,太有威脅性了,他們性格兇殘、暴力,面對比自己弱小的生物時,更是如此。你年輕還輕,法力源能量也不穩定,這次事還好有樂神剛好路過並拔刀相助,如果不幸遇到的是會法力且強大的壞人,你會被怎麼樣、被做了些什麼姊姊想像的到也想像不到,甚至可能沒有能力把你救出來……所以,回去之後,答應姊姊,你會再當個好孩子。不會再隨便亂跑也不會再讓姊姊們和狐族的大家擔心,好嗎?」拿下面紗,玲娜將面紗當作繃帶,遮起曉的右眼並繫上結在腦後。

望著一日未見的大姊,曉感到詫異。

雖然因為用了胭脂而不太明顯,但玲娜那張令人驚艷的絕世美貌在曉的眼中,卻多了份蒼白與憔悴,想必是昨晚一夜未眠,為了找他而忙了一夜吧。

想到這,曉的鼻頭一酸,眼眶再次湧出淚珠:「玲娜姊姊,對不起!」

撲向玲娜的懷中,曉放聲大哭。而她只是微笑,輕撫他的背:「沒關係,哭吧。是姊姊沒有顧好你,讓你看見人類兇殘的一面,姊姊也要跟你道歉。」

「玲娜小姐,晚膳已經準備好了。請隨奴婢至廳堂用膳。」綠珠在門外輕聲說道。

「我知道了。」玲娜回應道,並輕搖懷中因為終於放鬆而睡去的曉,「曉,起床吃飯了喔。」

「嗯……」微微睜開眼,身體中的疲憊感尚未完全消失的曉試著爬起來,但每次都會趴回玲娜懷裡,「唔……」他無力的叫了一聲。

好……好可愛!

由於現在是還在別人府上,玲娜只好壓抑住衝動,把曉抱了起來。縮在她胸前的曉,再次陷入沉睡。

「那個,幫我開下門,好嗎?」玲娜向門外的綠珠問道。

「是,小姐。」

開了門,綠珠才真正見著了面紗下的玲娜。

白皙皮膚、妖魅紫眸、性感紅唇,再加上這身材……嘖嘖嘖,怎麼能有人……不不,有狐狸長的如此這般好看?

「哦,對了。」玲娜望向她。

突然的四目交接,嚇了綠珠一大跳!「啊,是!請問有何吩咐?」

哇啊……感覺自己好像偷窺狂,而且還是被人發現自己在偷窺的那樣……

「妳是叫,什麼名字?」

「婢女綠珠,是樂神大人的隨身侍女。」綠珠恭敬的行了個拜見禮。

「綠珠嗎,很好聽的名字。謝謝妳幫我照顧曉,此恩也是來日必報。」微微一笑,玲娜回了個小禮。

「不不不,小姐嚴重了。綠珠是婢女,照顧樂神大人的客人是必要的。」綠珠慌張地說。

「不過還是謝謝妳。」玲娜還是微笑,對待女孩子時的她一向如此,「麻煩妳帶路了。」

「啊,是。」

玲娜跟著綠珠來到了莫衍招待客人的廳堂,莫衍人早早就坐在裡頭等候著,一見到玲娜,他便雅的以手勢示意她入座。

「因姑娘來訪,莫某特地準備了山珍佳餚,雖不是最好,但在仙界也是上品了。」莫衍下了指令,一旁的婢女紛紛拿出各式各樣的美食把在筵席桌上。

「竟能受到樂神如此款待,實在不敢當。」玲娜禮貌地行了禮,以示感謝。

這時,曉似乎是聞到食物的香味,慢慢的甦醒過來。

「唔嗯?」揉了揉刺疼紅腫的雙眼,曉看見桌上的菜餚,空虛的小腹不經喚了幾聲。

「曉,想吃些什麼東西?」玲娜柔聲問道。

望著桌子,曉指向一盤水果,「桃……桃子。」

迷迷糊糊的語調,萌的玲娜心一緊。

冷靜……冷靜,現在是在他人府上,不可失態。

「桃子嗎?好,姊姊拿。」

把粉嫩的蜜桃遞給曉,他接過後便拿著桃發呆,時不時動了動嘴,但又沒有真的咬下去。

最後,曉放下桃子,「嗯……還是不要了……」

眾人莫名其妙地看著曉,突然有個陌生的聲音響起:「你現在是怎樣啊?」

曉一驚,尋找著說話的來源,不是姊姊、不是莫哥哥、也不是綠珠姊姊和婢女們……最後曉的視線落在前方──是桌上的桃子!

「桃……桃子說話了!」三條雪白尾巴因驚喜而晃了起來,望著蜜桃的曉似乎恢復了些元氣。

「哼,本桃子可是萬中選一的霸王桃!會說話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桌上的蜜桃一邊說著一邊長出手腳慢慢爬了起來,「倒是你這小屁孩,拿了本王又不吃,是瞧不起本王嗎?」

「無禮之徒。」玉手抬起,玲娜的掌中出現一道狐火,「再如此放肆下去,別怪本座不客氣。」

居然敢汙辱她玲娜的弟弟……是不要命了?

見自家姊姊冷下臉,不敢有任何動作的曉只能待在她懷中不知所措。

突然,一道勁風掃過,吹熄了玲娜手中的狐火。在玲娜錯愕的視線下,莫衍開口道:「玲娜姑娘,何必和一顆桃子一般見識?這桃子乃萬中選一的霸王桃,被如此對待,自尊心高的他會口出惡言也是沒辦法的。」

他說完,便面帶微笑地看向霸王桃。

面對盛氣凌人的玲娜,霸王桃竟沒表現出驚懼之色,反而高傲的抬起下巴般的微微提起身子。

「哼!竟沒聽聞過霸王桃還用如此兇惡的舉動對待本王,果真是群野狐狐狸。」

「野、野狐狸……」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受過如此言語對待的玲娜,幾乎想誅滅這桃子的九族,或乾脆點把他所生長的那顆桃樹直、接、燒、毀!

「姊、姊姊,別生氣。是我沒吃下那桃子,才讓桃子生氣了……」夾在這兩人……不,一狐一桃之間的曉,聲音弱弱地說。

「原本你能夠吃下本王延年益壽、增加修為的,看來你沒那福氣。」霸王桃邁開步伐,跳下桌子,乘坐著一片鮮綠的桃葉拂袖而去,「是我們沒有這緣分,本王要去尋找真正懂本王好的人了。」

最後,霸王桃的身影便消失在眾人眼前,從此之後,再也沒有人瞧見他的身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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