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陳子達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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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旦闔上雙眼那些在超市裡面躺臥在血泊中的人們到現在還歷歷在目,血腥味撲鼻而來,沒辦法忘記那股味道,深深植入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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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麼仇恨才會用那麼大的力氣把人的頭顱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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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達翻來覆去的過了一整晚,無法理解它們微妙的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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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達!該起床了喔!」門外傳來媽媽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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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達微微睜開眼睛,嘆息:「失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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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達像行屍走肉般的梳洗整理儀容,換個制服,早餐吃沒幾口,就出門上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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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君,孩子怎麼了?」子達爸爸喊著媽媽的名子,子達爸爸從昨天他們回來之後就一直覺得那對母子變得非常奇怪,睡覺前也沒聽自己的老婆談起,今天早上起床後母子兩人早餐都沒吃幾口就不吃了,想問也不知道從何處開頭,只好先套話問問孩子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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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期吧!」王香君微笑答覆,她多多少少明白陳子達是為了昨天的事而心不在焉,連自己早餐也吃了沒幾口就放回冰箱,雖然自己沒有跑到案發現場去看,但是昨天送完趙太太後,看見有人毫不費力不需要任何工具就可以一躍就到屋頂上,她明白,那絕對不是一般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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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子達!」康宇軒在校門口發現了陳子達,給個男人間的打招呼,拍擊了一下陳子達的肩還順便帶著有色的眼光想了解他昨天下午送完錢包後有沒有順便抱回美人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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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達因為沒有睡飽而一個踉蹌,站穩身子後也回復:「喔!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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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宇軒想想陳子達也沒有那麼弱不禁風,看了一下他的臉色精神不好,還帶著黑眼圈出門,直呼:「不是吧…今天的小考會很難嗎?有必要熬夜看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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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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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也是,你這績優股小考從不看書的,還是說…昨天下午送完錢包後那女子表示萬分感謝所以立即感情升溫以身相許?真看不出來她是那麼大方的女生啊…。」康宇軒戳了戳陳子達的腰曖昧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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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達表示不爽的打掉他的手說著:「你是得病還是小黃書看太多?請11號同學把看小黃書的時間拿來看教科書!準備小考也準備畢業考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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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前一後的走進教室,看見講台上站著兩個帶著紅色臂章的學生會秩序組後面也站著學生會會長跟學生會副會長正要宣布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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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班剛好到齊就差你們兩個了,宇軒先座回位置上,班長跟副班長在後面管理秩序。」班導師見到他們進來倉促說著,這次學生會會長、副會長都來了,表示事情並非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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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已以前小事情的宣布都用升旗時間或著廣播傳遞訊息,這次卻是本人口頭告知,令大家有點驚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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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達放完書包跟副班長許婕熙一同站在學生會會長、副會長的中間,陳子達看見會長跟副會長的臉色不是很好看,明白這次說的事大事件,他往許婕熙的耳朵降低音量:「知道發生甚麼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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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婕熙聳了聳肩,又說:「我不知道他們現在講得跟早上校門口停了政府的車有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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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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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部是政府派來的車,後面停的那部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該是監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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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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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獄車都來了,代表學校有現行犯嗎?跟昨天的超市死的那些人有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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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達安靜看著前面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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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們三年二班的同學跟著一班的後面去醫護室身體檢查,這次的檢查不像以往那樣,量身高體重視力,而是測驗你的瞳孔縮放程度、耐冰耐熱程度、心智EQ起伏程度以及跳躍力,要注意的事項只有一個!隨時注意身旁的人的舉動,如有異常,馬上向學生會秩序組回報,班長、副班長,也要隨時注意班上的情況,如果一有不對也是馬上回報給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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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許婕熙說著,陳子達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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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躍力這個字眼對陳子達非常敏感,他皺起了眉頭把整件事全部串連在一起,好像都說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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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某股神力打碎裂的後腦勺、一躍而上不費力去到屋頂、許婕熙看見政府派來的監獄車、又要測驗一些毫無作用的身體檢查、還要警惕身邊人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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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你有問題嗎?」學生會會長許友佳走到陳子達面前問著,許友佳帶著懷疑眼神望著,陳子達心理很不是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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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問題沒錯,要讓我們警惕身邊的人?」陳子達鼻子哼了一聲,又接著說:「我記得學校的宗旨是團隊合作、和平共處吧?懷疑自己的同學…老師並沒有這樣教過我們。」許友佳對於陳子達的發言,不覺得要發那麼大的脾氣,懷疑陳子達肯定知道了些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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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甚麼意思!怎麼可以用這種態度對偉大的學生會長講話啊!不怕我記你違逆學生會的警告一隻嗎?蛤?」副會長何奈詩擋在許友佳的面前保護她,因為身體比較嬌小所以對於陳子達無任何恐嚇威脅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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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的意思是說,他喜歡學校的教育宗旨,因為突然有這種反宗旨的事情發生讓他有點不太習慣,總而言之,他知道他自己會怎麼拿捏啦!」許婕熙擋在陳子達前面救火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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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那就原諒你一次吧!你叫陳子達吧!我要記在我的小本本上,下次你在違規就完蛋了!」何奈詩望著陳子達左胸前繡的藍色名子以及學號,拿出粉紅色的本子以及白雪公主立體筆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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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詩,走吧,前往下一班宣布了。」許友佳向講堂上的秩序組同學比個動作,前往下一班前進,何奈詩屁顛屁顛的跟在許友佳屁股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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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學生會的說明大家都應該聽清楚了吧!那就上完廁所後,班長在集合大家到醫護室,好了,下課。」許婕熙拍了個手化解尷尬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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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的支援!」陳子達藏有心事的低聲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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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婕熙先回覆笑容,拍了拍陳子達的肩膀:「我們的小家長常愛主動出擊傷害別人,當然要有一個輔助的人來緩和氣氛囉!你先整理一下吧,我先去走廊管理秩序。」許婕熙帶著點名板走到走廊上,陳子達望著許婕熙的背影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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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升高三那年因為暑期輔導許婕熙常跟陳子達和康宇軒膩再一起,許婕熙發現陳子達並沒有那麼難相處,而日久生情,向陳子達表明自己對他的心意,高三那年陳子達當上了班長後,許婕熙舉手願意擔任副班長要協助班長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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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達不明白,明明當初就拒絕了她,為甚麼她還可以很自在地跟自己講話,不像隔壁班的校花跟康宇軒告白後被拒絕,以後碰面像陌生人般,到處放話跟別人說康宇軒腳踏兩條船還一次玩弄十幾個女生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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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今天真的好奇怪喔!以前這種事都愛管不管的,現在還跟學生會嗆聲?是不是要往我的後路走偏了啊!我先說好!我不收小弟的啊!」康宇軒坐在桌子上,上下打量著前面跟平常不太一樣的陳子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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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是拿來看書寫字用的,不是拿來放你的小菊花,11號去排隊!」陳子達不想回答康宇軒毫無邏輯的話,硬是把他推出教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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