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新功能「收藏作家」上線啦!
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外傳)雇傭兵 奧斯圖-洛克斯密的冬慕節

一年一度的冬慕節到了,又是一個家人團聚與狂歡的節日。家家戶戶都在慶祝著這一年的結尾,大家都準備迎接新的開始,奶蛋酒與香脆餅乾的香味飄盪在整個艾澤拉斯。

湖畔鎮旅店裡的熱度,可沒有因為冬天的來到而消散,溫暖的壁爐、牆壁上貼滿或綠或紅的裝飾、松樹上掛滿亮球與寄生榭,就連吟遊詩人用魯特琴唱奏起來。

伴著魯特琴的音調,詩人綻開笑容高聲歡唱道。

"冬日將盡,春亦將來,且歡且唱,度此冬慕。勸君惜時,年去不復,當飲則飲,當舞則舞。”

無法回家的旅人們正在用寄生檞裝飾的松樹旁隨音樂狂歡,開心地喝酒與跳舞。有對原本不認識的男女藉著酒意與節日氣息共舞,最後甚至不顧一切地吻了起來,其他酒客也跟著起鬨掌聲歡呼。

旅店中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紅潤與笑容,除了一個人。

一名高壯的紅髮男子格外安靜地獨坐在旅店角落,男子名叫奧斯圖,目前是一位雇傭兵,年紀約莫二十多歲,他的臉上佈滿了各樣的大小傷疤與瘀青,其中還有些像是新的傷口。

他戴著一副眼鏡,如果你仔細看他的眼睛,你會看到他的右眼有一道舊傷,傷痕翻紅格外觸人驚心。他身著紅色的腿鎧,腰間上還系著匕首與腰包。其餘的裝備放在桌下的大布包中,布包內的東西好像有許多刺狀突出,但由於被布包著,無法辨別仔細。

奧斯圖表情陰沉喝著奶蛋酒,手上蛇與鷹的刺青還有刺青上刻意畫叉的傷痕都格外引人留意。眾人的歡樂與他的獨靜反差太大,使人很難不注意到他。

"他是誰呀?冬慕節卻一點也不開心,怎麼不回家吃自己?"

"他常來打黑拳賺錢,可能是今天節日沒得打,心情不好吧。"

"你們小心,別亂瞪他,聽說他之前可是個混混,我們玩我們的就好了。"

"混混?誰怕誰?有膽就來啊,我也不是好惹的。"

奧斯圖對這些聲音根本不想搭理,奶蛋酒一杯接著一杯喝著,但是酒精濃度不高,怎麼樣都無法使自己麻痺。

冬慕的味道、聲音、顏色或光線都扯動著他的心腸,提醒著他那些他曾經擁有,如今都不在的事物;那些關於北國、家人、好友與老師的事。

奧斯圖連喝了好幾杯,終於受不了站了起來,走向吧檯酒保溫塔爾。他將杯子幾乎用甩的蓋在吧檯發出"咚!"的一聲。冷哼一聲看著溫塔爾說道"你的酒是參水了嗎?根本沒酒味!"

在溫塔爾還沒來得幾及反應前,他面帶挑釁接著說"你看!我喝了幾杯了??二十幾杯!"

"你看看!"奧斯圖接著走起直線,甚至故意跳了幾下。

"我這樣像是有喝酒的人嗎?"奧斯圖說完冷哼了一下,目光直視溫塔爾。

溫塔爾則有苦難言地看著老闆丹尼爾心道:"老闆說今天只供應奶蛋酒啊"

奧斯圖順著溫塔爾的眼神斜眼看著老闆丹尼爾"你最好給我點真的東西!聽到沒有?"

丹尼爾看著溫塔爾輕點頭示意,溫塔爾看到後趕緊拿出平常的烈酒,倒了杯小心翼翼地放在奧斯圖面前。

"嚐嚐吧,跟平時一樣的好酒。"溫塔爾原本想擠出笑容說些話,卻看到奧斯圖表情不善,所以把話連同笑容吞了回去。

奧斯圖將杯子拿了起來,喝了幾口,卻將杯子丟在地上說"我呸!味道是濃了點,可是像尿!"

奧斯圖對溫塔爾舉起拳來作勢要動手"你欠揍?!"

溫塔爾冒起冷汗,知道這又是個喝酒鬧事的時刻。看著老闆丹尼爾,希望他可以處理下。

丹尼爾見狀趕緊說道"等等,老弟,這跟你平常喝的一樣啊,你知道我們店裡就這些了。"

奧斯圖皺眉看著丹尼爾冷冷地說"我不揍他改揍你如何?"

丹尼爾舉起雙手說道"我可沒這意思,你跟我打有意思嗎?"

丹尼爾接著微笑跟奧斯圖說"你想動手打些東西,最好可以殺,對嗎?"

奧斯圖皺眉看著丹尼爾的笑容"怎麼啊?你欠砍?就你還不夠我打兩下。"

丹尼爾笑容更甚說"我可不想跟你打,我知道附近有獸人小隊出沒,有懸賞的,你要不去試試?"

聽到丹尼爾這樣說的人都忍不住皺眉,有的人低聲道。"丹尼爾夠狠啊!鼓動酒客去接這個懸賞。"

"這是叫他去送死吧。"

"管他的,那個人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好鳥。"

沒想到奧斯圖聽了卻舔了舔舌頭說道"正好!我今天就想見些血,告訴我他們出沒的地點。"

丹尼爾點頭說道"他們就在過橋頭的另一邊山坡上,我畫地形給你。"

接著丹尼爾拿出紙筆,畫出赤脊山周邊地形,再把獸人小隊目擊出沒地點圈了起來。

旅店女老闆布里安娜站在一旁憂心地看著自己的先生與奧斯圖,她不希望先生害酒客沒命。

奧斯圖拿起畫好的地圖,眼光發紅,走向自己的位置,拿起布包裡的裝備穿著起來。

除了原本的腿鎧以及腰帶,他將眼鏡拔下,換上紅色覆面角盔、巨大尖刺的肩甲、厚重的蠻族帶刃盾以及單手尖刺重錘(這重錘與其說是武器不如說是刑具)。

穿戴的過程奧斯圖身上逐漸散出威壓的氣息,也使得旅店的氣氛為之一滯,眾人就靜靜地看著他穿戴好武裝。

有些人嚅囁著,想要前去勸誡這個年輕人別因發酒瘋自討死路,卻始終沒有開口。

終於,奧斯圖穿好裝備,腳步沉重的走向出口。

女老闆布里安娜終於看不下去,稍微擋著奧斯圖,勸他說"年輕人,不要去。想想你的家人。"

奧斯圖心裡被家人兩字刺傷,想道"家人,我希望我可以見到我的家人,或許在死亡裡我們可以再次團聚?"

他看著眼前的好心女人故意冷哼作勢要撞她"滾!別擋路!"

布里安娜只好喪著臉退開。

奧斯圖的這舉動也觸犯了原本想勸他的其他酒客,再也沒人想在乎他的死活。

"哈哈哈!殺殺殺!"奧斯圖步入了冷冽的空氣中,似乎就想要一去不返。

旅店的節慶氣氛一下子消失殆盡,只剩下吟遊詩人的魯特琴聲仍在響奏著。

或許一段時間過後,又會熱鬧起來。

畢竟,今天是冬慕,一個屬於家人、朋友與歡慶的節日。

而奧斯圖呢?奧斯圖恰恰不屬於冬慕。

步出旅館外,奧斯圖頂著冷冽北風,聽著重新慢慢響起的冬幕曲調與笑聲,他的心中莫名的而更甚怒氣使他感到既沉重又火熱。現在的他完全不想去探究這股怒氣的原因,他只想可以把手上的重錘狠狠砸向可以噴血的東西。

"給我馬!"毫不客氣地將錢袋丟向獸欄管理員,奧斯圖跨上了一匹棕色旅行馬。

"殺!"當獸欄打開後,奧斯圖催馬向前,往地圖所指引方向過去。

赤脊山脈與湖畔鎮是知名的休閒度假景點,平日有許多遊客會結伴來此地登山健行與釣魚。雖然附近有豺狼人、魚人與獸人的威脅,也很難阻止遊客的玩性,人們總是結伴而來,小心翼翼地飽覽此地美景。

但今天是冬慕,一個屬於家人與朋友團聚的日子,赤脊山原本遊客如織景況不見了,呈現出自然的風光。

溫暖的冬陽灑落在山徑上,徑旁偶爾幾株長青樹遮住了陽光,漏下斑駁的光點像雨似的滴落在泥土上。隨著坡度爬高,湖的美景可以飽覽無遺,水面湖光瀲灩好像寶石置放在蔚藍色絲綢。然後其他的就是藍、紅與綠彼此映襯,藍色的天、紅色的土地與綠色的植披交融在此時此刻。

奧斯圖獨自騎馬在山徑上,逐漸西斜的陽光將他的身影不斷拉長。然而,這一切景物都與他無關。

"你到底在做什麼,奧斯圖?"他的理性似甦醒了一些。

"哼!"他對自己冷哼。

“你明明知道丹尼爾在愚弄你,連那女人布里安娜都看出來勸你別送死了。”

“那又如何,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一個人去挑三個獸人,你瘋了嗎?"

"瘋了?我早該瘋了,可惜沒有。"

"你會喪命的,我跟你保證。"

"如果死在這是我的命運,那就來吧!"

"你有什麼資格說你想死?在你的生命中有那麼多的人付出給你,甚至有些人犧牲自己的性命,你死在這,他們所做的一切都將落空了。"

"資格?我又有什麼資格要他們為我死?我既沒有比他們高貴,也沒有比他們更值得活下去。而你他媽的說對了一件事,他們都不在了!所有對我有價值的人,都他媽不在了!你滿意沒?”

他心中那股既沉重又火熱的怒氣,促使他今天不斷地往危險靠近,無法被說服,也無法被阻止。

奧斯圖用力地用拳捶了捶自己的胸部,想要感受一下痛楚,好讓那股沉重的怒氣可以轉移,但他身上的重甲卻嘲諷似的發出"鏮鏮"的聲音,一點痛楚也沒有。

他騎近其中一個目擊地點,靠近山坡一個廢棄獸欄處。為了避免馬聲驚動,他將馬遠遠系在樹上,下馬步行。

奧斯圖小心翼翼地靠近建築,他刻意不走在大徑上,而選擇了攀爬靠近建物的山崖,如此一來就不會留下足跡或身影。

經過一段辛苦地攀爬,終於爬到了廢棄獸欄靠近山崖的窗邊,迅速地看向廢棄建物,裡面沒有任何身影,但有一堆新的餘燼。

發現自己可能找到獸人小隊的宿營地點,奧斯圖決定在此埋伏。他將自己轉移到懸崖邊靠西窗邊的茂密植被潛伏下來,藉由陽光與植物的掩飾,他有自信可以在攻擊中取得先機。

經過一些時間的等待,終於在傍晚時分聽到了聲響。

奧斯圖小心觀察,這是一個獸人狩獵隊伍,應該是附近黑石獸人殘黨,裡面有一個獸人老兵與兩個獸人農奴。

老兵的毛髮皆白,綠色的皮膚也有點蒼白了,但是可以看到8呎高的身上的肌肉仍然糾結,舉止迅敏有力。身上還著鎖甲與皮甲,手持著巨大長矛,足以穿刺整匹戰馬。他進到建物前非常警戒地查看,奧斯圖驚訝地發現建築內有原來有老兵設置的陷阱,慶幸自己沒有冒然闖入。這是一個力量與警覺兼具的敵人,不好對付。

兩農奴則只是帶著簡單的手斧,各自背負著一頭野豬,他們身上只穿著簡單的獸皮衣服,身材不如老兵,但是比起奧斯圖有過之而無不及。

“要撤退嗎?”奧斯圖心中那股揮之不去的沉重立刻否定了這個提議,促使他繼續靠近可能的死亡。

死亡的意圖使奧斯圖專注了起來,在幾個短暫的呼吸之後,奧斯圖調整完畢,讓自己化身成一個戰爭機器。

接下來的短暫時刻對奧斯圖而言仿佛進到了一個幾乎凝結的世界,他變成一個第三者看著自己戰鬥,奧斯圖的感官全開,包含獸人老兵的呼吸聲、農奴的汗水與臭味都變成他可以洞察的對象。

他看著自己拿出腰間的兩個炸彈丟進建築內成功引爆,獸人老兵與農奴不及反應被爆炸震蕩,沉重的身形炸飛直到撞上牆壁,老兵與其中一個農奴當場昏迷,另個農奴四肢似乎炸斷了,只能眼睜著看自己流血。

奧斯圖發現自己在爆炸後從窗口跳進建築內,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肌肉因為興奮而隱約抽痛,自己似乎在狂吼,但是聽不清自己在吼什麼。

舉起感覺只是如同樹枝般的重錘對著昏迷的獸人老兵狂打,直到老兵化成骨肉碎塊,血液與肉塊灑滿臉上與身上。廝殺的快意湧現,他終於暫時稍微擺脫了心中那股莫名而沉重的熱氣。

奧斯圖接著感覺自己對者受傷的農奴大吼,身體上的某些舊傷似乎也併開了,但是這都不重要了。重錘直接往農奴的腦袋召呼過去,腦漿從變形的頭顱中併射而出,血濺滿自己一身,熱氣更加消散了。

此時昏迷的獸人農奴醒了過來,奧斯圖可以感受到對方由於震盪與恐懼,咧著的大嘴有唾液從獠牙間滴淌,徒然揮舞著武器。

感覺自己嚴守戰鬥姿態,憑著廝殺的氣勢嘲諷與戲弄著對方。

終於在氣勢威壓下,獸人農奴放棄抵抗,選擇放下武器準備投降。

當奧斯圖準備接受投降,將這農奴俘虜時,那股一直糾纏他的熱氣又再度萌發。當他再度回過神時,才發現他已將自己的俘虜殘酷地錘成肉泥,而且用力過度的關係,數個舊傷又開始滲血。

廝殺的快意消散地很快,那股沉重的熱度馬上又盈滿奧斯圖的內心,將他的感官還有那股失落全數招回他的身上。

是的,他又記起了北國、家人、吉娜跟銅栓老師;記起他們的笑容還有那些自己也跟著笑的片段。

當然記起的還有這些片段永遠失落的事實,他不得不明白,那股沉重的火熱原來來自於他的失落,而他之前就是個心痛的人想要找些痛快。

重新感受到四周的冷風、傷口的痛楚與心中的空洞,他頹然地坐在地上。

“命運,命運,你到底給了我什麼路徑?”

“我一定要擺脫你。”

奧斯圖割下獸人的右手姆指以及老兵的首級作為領賞證明,將自己草草包紮,接著麻木地回到了湖畔鎮。

湖畔鎮旅店的冬慕旅人派對尚未結束,晚間的活動依然在燈火通明火熱進行。

奧斯圖帶著滿身的污血走進旅店,瞬間讓氣氛降為冰點,他故意走向吧台將首級皮袋放上去露出首級的尖耳,嘲諷似的看著丹尼爾。

“我要酒、房、熱水還有一頓好餐,我要慶祝一下某人的陰險計謀沒有成功。”奧斯圖一貫低沉地說著。

看著丹尼爾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奧斯圖卻感覺好像大熱天喝到冰啤酒一樣舒爽。

回到房後,在房內擦拭完身體重新換藥包紮時,奧斯圖聽到房門響聲,原來是女老闆布里安娜。

“什麼事情?”奧斯圖打開房門時,想起布里安娜是唯一勸戒自己沒去送死的人,不由放輕口氣。然而,在旁人聽來還是一樣的陰沉。

“奧斯圖   洛克斯密先生,有你的包裹,郵寄者特別叮嚀要親手給你,而且要馬上打開。”布里安娜小心翼翼地將包裹遞給奧斯圖。

奧斯圖接過後隨即關上房門,拿起包裹附上的信件閱讀起來。

這信紙非常特別,上面有工程齒輪狀的雪花浮水印,原來是奧斯圖目前的工程學老師,地精艾伯多寄給他的。

信上寫道:“奧斯圖,很久沒見到你了,我之前一直找你找不著,聽說你之前遭遇危險,聽到你沒事真好。工程學最近進步沒?找時間在幫你補課。對了,包裹裡是溫度調控器,使用前按紅色按鈕,其他別亂按。冬慕節快樂!”

奧斯圖好奇打開裝置,原來裡面是一堆冰凍的冬慕節美食,他按下紅色按紐,突然有兩根機械手臂伸出,朝食物發射激光,一下子讓食物變成香噴噴火燙燙。

“不愧是老師。”奧斯圖享用著美食,一邊想起剛剛丹尼爾一陣青一陣紅的表情,不由笑了起來,那股沉重的熱度終於消散了。

“繼續活著吧,我要看看或許命運有其他的安排。”他心裡想著。

 

奧斯圖終於開始了自己的冬慕節,一個屬於家人、朋友的節日。

回書本頁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