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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秘笈高手

天山城內,人潮湧動,城南口的海南市集充斥著大批做買賣的商賈、江湖好手、朝廷官吏以及各式各樣的城民們,來來去去,有的採買用品、有的走馬看花、有的和攤頭講起價來。

市集接總管府的轉口有賣藝人給眾人上演吞火的雜耍,更有說書人在市集腳邊茶舖內,手邊二胡一拉便講了齣關家二姐上京城的趣事,聽眾倒也不少,更別說那些林林總總的繕食檔了,整個城南市集,那叫一個熱鬧。

街頭巷尾的磚牆上更是隨處可見油亮的燈竹籠,各式各樣的攤頭小販正凝著嗓子,叫喊著自己的貨品,人聲喧囂,鼎沸熱絡。

天山城除了是能和大陸中心江都城郡相連接的交通樞紐外,最重要的便是煙花勝地的林立,不論是腰纏萬貫的貴家公子,瀟灑隨興的江湖漢子,還是自命風流的文人騷士,又有誰能抗拒女兒家的溫柔情俗?

而牆腳邊的幾個攤鋪內,一名身披簑衣的爽朗漢子攤鋪上啥子沒有,就一張簡單的棉布攤開,幾十來隻曬乾的山野兔,醬醋醃製過的風乾鹹豬肉條,和幾隻完整的獐子,連皮帶肉完整漂亮的整隻橫躺在棉布上頭,只看那漢子也沒有叫賣的意思,只是嘴裡叼著一片竹葉,坐在攤布邊正細心凝神的翻看著手邊的一本薄冊子,還搖頭晃腦的對著書中幾處指手畫腳,喃喃自語起來。

「唷,我說薛老弟,又上哪弄了本秘笈傍身阿?這次說不准就能煉成天下第一的神功哪!」

「啐!」

隔壁攤鋪的老丈似乎和這簑衣漢子相當熟識,一桿煙管叼著,左右沒有生意上門,便和漢子搭起話來,簑衣漢子頭也不抬,依然故我的忘情啃冊子,嘴邊卻是一分不讓,啐了一口唾沫開口就罵。

「老陳你別瞎說,這次可不同,這本可是京城的陳老秀才,特地給我捎來的秘笈哪。」

「哈哈...要我說阿,你真要那麼嚮往江湖,怎麼不乾脆去北城武堂那繳個幾兩金子,讓寇師傅教個幾手阿?」

「你這是瞎眼拉!在這城南擺鋪的,有哪幾個有斤兩拿的出一錠金子?更別說我早去打聽過了,寇師傅的武堂,那可是要金葉子才成的!」

「...格老子的,金葉子阿...」

「可不是嘛,據說連京城的王爺,都要寇師傅的教拳哪!」

簑衣漢子腰枝一挺,拍拍身子,凝神細究他手中的那本秘笈。

「再說了,我薛文是註定要成為高手的!只要昨天設的陷阱再捉隻野獐子,我就要去換更厲害的秘笈...」

「咦...這位客倌...走過看過不要錯過阿!您瞧瞧這可是上好的毛皮阿!昨天剛捉的野兔皮,您瞧這毛色...」

適才才剛誇口要做高手的薛文一遇上客人光顧,竟然立刻就由龍變蛇,化身為卑微的商賈,滿臉迎笑的推銷兔皮料,令人發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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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城郊外,一道身影迅疾的在山野坡地間穿梭,濃濃的血氣瀰漫在四周,像是殘柳敗絮般周身衣服破爛,上頭更是充斥著大量的血跡,但似乎仍然甩不掉危險一般,儘管衣衫多處被枝條勾破,但依然不斷穿梭跳躍在林野間,絲毫不敢停頓休憩。

「嚎...嚎...」

忽然的幾聲嚎叫,讓那身影頓時停了下來,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坑洞內躺著一隻山野豬,身上被坑內插得亂七八糟的削尖竹口穿插而過,無法動彈,正嘶聲力吼的嚎叫著。

「陷阱......」

那道身影沒有多想,便縱身躍入了坑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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