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的街頭，也不是處處都是充滿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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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租屋的地方，就在一條小巷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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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我下午昏迷之後，清醒的時間算早，在晚上八點多這個時間，至少還有零星的路燈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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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北部這幾年經過了幾番政治輪替，社區規劃幾乎都改善得很好啦，怎麼你這裡還是看著這麼的，缺經費?」我和我哥基本邊走邊聊，從大馬路轉進這小巷子之後，一旁的路燈總是時不時閃爍幾下，我還以為他適應的滿好的呢，誰知道還是問出來了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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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區塊聽說是還沒劃入市區更新的樣子，而且蠻多住戶也都希望可以保持自己住家的原本樣貌。所以要推動更新可能沒有預想的那麼輕鬆。」我回完他的問題，正好也走到了我租屋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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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面前是一棟三樓透天，一樓聽說是房東親戚開的骨董店，我租屋的地方在二樓，三樓基本沒上去過。也幸好他們通往各層樓的通道，當初設計房子的時候就已經另外獨立設計出來了，這樣住戶在出入的時候，也比較不會相互干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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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出鑰匙打開通道門後，門後沒有多少平地空間就銜接到樓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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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我哥幫忙把門帶上，接著我拿出身上的手機打開手電筒模式，走在我哥的前面往樓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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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這裡也太...破舊了吧?」我猜他應該是被我這環境嚇一個找不到適合的詞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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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之前都還有通道燈。不過最近聽說房東跟樓下骨董店的老闆不知道怎麼了有點糾紛吧，我們這些公設用電的地方，超過六點就幾乎沒有光源可以使用了。當初在簽合約的時候，誰會注意到這種細節，所以儘管現在跟房東反應，也沒有實質解決辦法。得到的回應都是應付應付的那種，我就放棄了。反正本來也就不常住這。也是因為這陣子比較沒有外務，才較常回來。」邊走樓梯邊講話，沒有一點體力還真的是會有點扛不住。就算只有二層樓，還是有點喘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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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梯到二樓樓梯口只有一個約莫三、四個人可以站立的小平面，導致我每次出門前都會先確保自己已經意識清醒了，不然哪天可能不小心就從樓梯上滾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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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的房間門設計，看著像是參考緣起歐洲的鐵藝門設計，中間有鏤空的鐵藝紋路，不過這扇門單獨看是蠻好的，融合到環境背景的話是真的蠻突兀的。尤其是紋路的設計，總讓人感覺不一般。不過，我是無所謂啦。畢竟，我不是房東。」我邊跟哥哥介紹這扇門，邊站在門口尋找我的家門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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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覺得這個門蠻突兀的，你當初在找租屋的時候，有上去過三樓看過嗎？」哥哥問完，我剛好找到鑰匙了。我邊開門邊回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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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倒是沒有耶。當初我來看房的時候，樓下通道的門是一樓骨董店老闆幫我開的，他讓我直接上二樓看房子。看完如果可以接受，那就留下訂金跟聯絡方式，房東草擬合約之後會再另外找時間給我。雖然我是覺得蠻詭異的，可是禁不起這裡便宜阿！一個月租金不到五千，一房一廳一廚房，我覺得夠我用了。重點是時間。我前屋主根本沒給我多少時間搬家，公司又恰巧有任務要我外派阿，所以這不匆匆忙忙，稍微看一下，覺得還可以我就付訂金了。」每次打開這裡的門後，我總是覺得好像又進到另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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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先稍微看看，我去洗個澡。然後，就出來做飯。」我把隨身衣物吊掛在門左邊的櫃子上後，就進去房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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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喔，你先去。我稍微觀察一下你這裡的擺設，不急。」基本上這個空間算蠻大的，不過，隔音沒有想像中的好，所以我哥如果想從客廳跟我對話，也不是真的不可行。只要稍微大聲一點講話就可以了。只不過今天真的是太疲累了，我也懶得用這麼費體力的方式對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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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衣櫃裡拿了條浴巾我就進去廁所了。這間房間算是蠻奢華的套房了。我這人很簡單，有浴缸對我來講就是高級了。除了有分離式設計之外，浴缸還是按摩浴缸。雖然整理起來蠻麻煩的，不過偶爾感到異常疲累的時候，泡澡是不可多得的好選項。只是可惜的地方是，浴缸的設計花紋及水龍頭的造型跟配色，是蠻經典的歐式風格。蠻容易讓人聯想到恐怖電影的背景。畢竟有太多的故事都是源自於不同時期的歷史事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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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大概是今天經歷的狀況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總覺得留意到很多之前沒有關注到的細節。」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忍不住自言自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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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楷凜，你這電視牆下面的杯具組是你剛買回來的嗎? 杯體發光發亮的程度，有點厲害耶！」哥哥的聲音從客廳傳來，我想著都快洗好了，出去再回他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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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這個人最沒有文化水準了，怎麼沒印象自己有買回來這麼一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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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的沖個澡，再打理一下自己的儀容，圍上浴巾我就往客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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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這一組杯具組的紋路都很特別啊！茶壺上的花紋是立體的，那叫什麼，浮雕效果嗎? 再看看每個杯子上的圖案都各不相同，有的鮮豔、有的灰暗，對比也太鮮明了。怎麼會把不同風格的圖案做成一個組合呢？不知道做這個的人在想什麼。」我哥拿起茶壺朝我遞過來，邊跟我說著他的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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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也許每個杯子有他們自己的故事？有的悲情、有的歡樂，之類的？」我大概看了一下就又把茶壺放回去了。畢竟我本來就沒什麼藝術天分，對這種東西自然也沒有那麼大興致去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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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房套件衣服先去做飯。換你去洗澡了吧！東西可以先放我房間椅子上。」我迅速地回房穿好衣服就認命地去做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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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裡，很簡潔。一台冰箱，流理臺跟瓦斯爐是連在一起的設計，瓦斯罐還是舊式的那種，裝在家裡。用完之後，需要請人家來幫忙替換，想想真的算是一種既傳統又危險的設計阿。只是這種傳統，跟餐具的風格就又很不符。這個廚房裡最多的東西，是餐具櫃。不算大的空間，廚具櫃就佔了三個。一個專門擺放刀、叉、湯匙，一個專門擺放餐盤，一個專門擺放瓷碗。這樣仔細想想，怎麼會沒有一個專門擺放茶具的呢？如果房東真的這麼喜歡歐風的瓷器，沒有茶具專用收藏櫃，難不成他不愛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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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是一個人住慣了，邊煮菜總是會邊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今天會想到要仔細觀察這裡，也是多少受到大哥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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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炒個兩樣菜，再把一盤雞胸肉熱一熱晚餐就差不多了。對於一個長期堅持運動的人，澱粉類的補充已經漸漸減少了許多。想想自己當初餐餐一定要有白飯，到最後沒吃菜也不能沒有肉的狀態。雖然太過極端也不太好，但出門在外，就沒那麼講究了。啊，不小心又想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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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煮好了。你差不多了嗎？」我把菜跟肉都拿到客廳的桌上後，就順勢坐到餐桌旁休息一下。只是，我都煮好一段時間了，一直沒有等到我哥洗好，這真的也是蠻奇怪的。印象中，他就不是個會花時間在洗澡這件事情上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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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洗澡是需要這麼久的嗎？」耐不住寂寞的我，邊講話邊往廁所的方向去。遠遠的我就看到房門被關上。基本上，房間門從我搬來之後就沒有關過了，但可能是我哥第一次進來，就習慣性地帶上。我推開臥室的門之後，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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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打開臥室的門，我就覺得格局好像哪裡不太一樣，這種異樣讓我不放心把手從門把上挪開，我開始追溯自己的記憶，原本的空間是這樣的嗎？記憶中，我的臥室裡面有一張小張的雙人沙發，沙發擺在雙人床的正對面。雙人床擺在門打開後的左前方，浴室在最裡面的位置。在浴室跟床頭中間隔了一面牆，所以我不會直接看到廁所。可是現在，那面牆不見了是怎麼回事？雙人沙發為什麼會在廁所門口面向廁所？雙人床的床頭方向也不一樣了？浴室設計怎麼也變成了用透明玻璃做成的隔間？重點是，我這樣看過去浴室的方向，只看得到裡面是一片霧茫茫，卻看不到類似人影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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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我反應過來之後，身體的反射動作已經用力的關上房門。我都聽得到那個回音之大，怎麼也不會是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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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我還握在門把上的手，自己都感受的到明顯地顫抖。心裡很猶豫要不要再嘗試一次，再把門打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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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的是太誇張了。怎麼會今天出門一趟之後，連自己租屋的地方也出現問題了呢？」我心裡還在掙扎著，期望說服自己冷靜之後，再嘗試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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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自己的哥哥總是活生生的大人啊，不能就這麼憑空消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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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還在掙扎的時候，我突然有種被賞了一巴掌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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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邊臉頰一直有種痛感傳來，不只隨著痛感的次數增加，我耳邊好像也傳來了奇怪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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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在說些什麼？感覺就像是一串亂碼，不僅僅音頻超級低，甚至內容還含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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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專注在這些突然出現的痛感與聲音上面時，我面前的門突然開始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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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上握著的東西，不再是門把。而是我客廳裡的茶壺耳。原本垂在身側的另一隻手，則是被佈滿不規則的圖案，鮮豔及灰暗的色彩，從指尖伴隨著血管的紋路參差錯落而上。我的半隻手臂就被這樣的畫面逐漸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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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清楚自己現在的心態是，應該要恐懼還是對眼前的一切感到讚嘆。畢竟，如果我今天是個藝術家，也許我還會很驚喜手上有這種圖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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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你還好嗎？凜？凜？」剛剛一直聽不清楚的聲音，隨著手臂上圖紋的豐富性，而漸漸清明。我不太清楚這中間的連結性，但至少我終於聽清楚，那道聲音原來一直唸叨著的是我的名字。而伴隨著的，是逐漸越來越清楚的痛感。我都在想要不要鬆開我握著茶壺耳的手，去嘗試觸碰自已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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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要睡回房間，不要在這裡。凜，快醒醒！凜，你給我起來！」這個聲音從原本模糊不清的低頻率，到後來接近尖叫的規模。以及我感覺即將痛到麻木的臉頰，雙重作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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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腦的反射神經，似乎從一種被麻痺的狀態中，逐漸清醒過來。我開始可以思考自己眼前的一切，應該是一場夢境。但我是什麼時候開始進入夢裡的？甚至我現在看著我自己的視角，都像是第三人的角度一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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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歸來兮！魂歸來兮！」怎麼又是這句話？隨著這句話的聲音由遠而近，我心裡也不斷地要自己張大眼睛看清楚眼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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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歸來兮！將你的魂交給神佛引領你，直到你歸返你該回到的地方。魂兮。歸兮。回！」我聽著這話越來越清楚，手上的茶壺耳突然掙脫我的手，整隻茶壺朝著我的眼睛方向飛射過來，我嚇得閉上眼睛。預期的痛感沒有出現，倒是臉頰的疼痛依舊。我心裡默數了一下時間，緩緩地把眼睛睜開想看清楚到底現在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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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終於醒了喔？你到底是睡得多沉？我剛剛拍你拍得那麼大力，你都沒有反應，嚇得我都準備要把你重新送回醫院了。」哥哥眼裡充滿擔憂的看著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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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著了？我不是洗完澡煮好飯了嗎？」我一臉茫然的看了一下我的周遭。發現我居然半躺在我的房間床上，連衣服都還是出門穿的那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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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進來很久了嗎？」我滿臉困惑地看向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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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一個小時了吧。我就想說奇怪，你進來洗澡，怎麼這麼久還沒好。這才過來看看的阿。」哥哥又走上前來用手背摸了摸我的額頭，確定我只是睡著了，身體沒有其他不適，臉色才好看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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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那你記得我進來之後，你還有問我杯具組的事情嗎？」好不容易接受自己剛剛發生的一切只是夢一場的狀況。突然很想知道自己進來之後跟哥哥的對話，難道也是做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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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杯具組？我剛剛在客廳逛了一圈，也沒看到這個東西啊。怎麼了嗎？」哥哥表情看起來滿頭黑人問號，想來那對話應該也是夢無誤了。畢竟我連澡都沒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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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啦，隨口問問。我就夢到你問我，我這怎麼多出一組沒看過的杯具組這樣。可能是今天太累了吧。這次真的要去洗澡了，今天晚餐我們還是吃點泡麵將就一下。不然太晚了。」我起身去自己的衣櫥裡拿條浴巾，就準備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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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對了，廟裡的師傅有說，如果你今晚還有聽到、或者是遇到什麼不可描述的狀況時，他有給我幾張供奉過神佛的符紙，可以讓你淨化一下身體用的。你要嗎？」哥哥原本已經要走出我房間了，可能真的是臨時想到吧，他又返回來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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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先不用。有需要我再跟你拿。晚點洗好，我應該就先睡了。你要吃飯、要洗澡，再自己隨意阿！」我感覺自己今天的經歷，已經不只是身體的疲累了。心裡也是充滿疲倦感。這種疲倦感讓我實在是沒有什麼力氣再招呼人了。何況他可是我親大哥，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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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想完我終於實實在在地走進去我的浴室，把這耗時特別久的澡給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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