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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劳动营刚刚建立,监管还不到位,有很多犹太人在其中周旋以物易物,这让部分犹太人情况稍微好一些,至少可以不用过于忍饥挨饿,Amon被命令制止这种行为。整个党卫军的任务就是无条件服从元首的命令,元首让他们将犹太种族赶尽杀绝,而且是以掐断他们的每一丝生机的方法,让他们的死亡史无前例的屈辱,并在等待死亡的过程中绝望的苟延残喘着......

他们只是士兵。他们奉命执行任务。

我知道后事会如何,历史的走向是怎样的,但即使是打扫阳台还是不敢向外看。看那些骨瘦如柴的男人、女人和孩子撑着一件件破旧发灰的衣服,被士兵们叫嚷着,吓得来回跑着工作,不敢稍有停歇,以防吃鞭子或者子弹。

我怕自己忍不住崩溃得哭。

人有各种各样的防御性机制,其中之一就是转移注意力。

我将自己深深埋在女佣这个职务上。

整个房子空空如也,除了偶尔出入一楼Amon办公室的他的下属,只有住在地下室的我和住在顶楼的他。全部打扫工作对于一个人来说也许有些重。

Amon有洁癖,他的床单必须每天都换,家具必须一尘不染,穿过的衣服当天要洗,军服洗起来更要细心,不能弄坏面料,水温要适度,由于布料过于考究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完全干透,熨烫一件也要一个多小时。除此之外,晚上休息时间要窝在床上借着壁灯微弱的光研究食谱。食物即使是好吃或者难吃,也别指望从那张面瘫脸上看出什么来,但我想认真做。

习惯使然大过一颗狗腿的心和保住小命的动机,我想做到最好。

只是这只露小腿的黑色裙子加白色带蕾丝边的围裙的女仆装好像有点太制服情趣了......

我很喜欢他那两只狗。为了这个隔三差五会做肋排给Amon,这样就会有骨头给它们磨牙,虽然Amon只给他们吃生牛肉或者生肉干。之前在家养了两只,黑背和杜宾,最喜欢这种狗的原因是它们忠诚。不,应该说只要是动物就喜欢,只是对忠诚的大型军犬的喜欢多一点。

迫于Amon的占有欲不敢碰它们。

当面是不敢的。

我讨动物喜欢,即使它们不用带着嘴罩也不担心它们会上来给我一口,它们甚至没有像见到其他人那样对我龇牙咧嘴,进了Amon房间无数次的他的下属这两个家伙都要龇牙恐吓一番。

对军犬的首要要求就是只忠于一个主人。

我怕Amon发现它们对我的亲近一枪毙了它们,所以只偶尔偷偷的在背后,过把瘾挠挠它们的耳朵和尾巴根部的毛。它们没对我叫,也没表现出特别亲近,这应该已经是很好了,只是像他们的主人一样那种面瘫着仿佛是“恩赐你这种可以碰我的机会”是怎么一回事?

很不巧,有一天被发现了。

他下午一般会在下面的办公室办公,没完没了的书面文件让他烦躁,我也不敢去触霉头,直接在他进去的时候放了咖啡然后躲到角落洗衣服。他在,他的狗一定会在。经过长时间的亲近它们已经习惯了我的存在,甚至偶尔会在我换个地方做事的时候慵懒的跟在我身后转悠,找个舒服的地方继续趴着看我。

我看着它们不自觉的开心。虽然没得到它们主人欢心不过先得到它们的“青睐”就像做成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一样。

你永远无法理解我对动物的热爱~

等我转头拿另一件衣服的时候发现Amon正站在门口,白衬衫松散的贴在身上,平时向后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现在很自然的垂下来,深褐色发梢扫在眉上,深绿色裤子背带随意垂在腰两侧,黑亮的军靴。

他微低头看着我,嘴唇微抿,面无表情。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也许能从里面看见情绪的起伏......

我可不敢直视指挥官大人的眼睛。

心里开始害怕,如果因为我的亲近让这两条狗送了命,可能这辈子都会寝食难安。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他既然一直没走,就可能有话要说,为表尊重,我也不能当着他的面再做事。而这段时间,仿佛是被判刑之前的死寂。

“你怎么做到的?”他点燃一支烟,两只狗已经走到他身边静静站着,他顺势蹲下身,抚摸他们光滑的皮毛。

我瞟了眼他腰侧枪套里的手枪柄,心被掉得更高。

“我抱着您的衣服,他们就跟来了。”

他抚摸狗皮毛的手顿了顿,缓缓站起身,吸了口烟。

“你喜欢这儿吗?”

他开始微笑了......

“很喜欢,先生。”我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赶忙低下。

他站着吸完那支烟,“你活干的不错。”转身走了。

我的心缓缓放下,这算是警告安全了?

当晚又做了肋排,留了饭后的骨头用牛皮纸包了放在厨房柜子上,他夜巡之后要拿来喂狗。

等着第二天又看见那两只大家伙在他身边面无表情的站着我才真正放了心。

还好,它们没事。

他每天的日程可能是与下属一同不定时视察刚建好的劳动营的营房,也许会骑马监工,晚上会喝很多酒,起床时间也或早或晚,只要没有吩咐,我可以不必每天充当闹钟。

他的房间一直被我视为禁地。这类性格的人群有非常强的领地意识,最好不要碰他的任何东西。所以我会偷偷观察他,见他走出那间卧室才敢进去打扫。

我猜对了,这果然不是个长久的法子......

有一天一直没看见他出来,以为他还在里面休息,可是直到中午他阴沉着脸快步走进地下室,脚步声震得木楼梯咣咣响,微笑夹杂着阴狠差点没把手枪柄敲在我脑袋上,我才意识到他出去的时候我并没注意。

凌乱的床和桌边摆着的空酒瓶让他非常暴躁。

原来他的领地意识摆在洁癖之后。

小心翼翼的过了好几天的平静日子,竟然在这栽了跟头!

还好他没真砸在我头上。

只是被他扯着领子放在他眼前让情绪被迫跟着他的表情七上八下可真不是件好受的事......

之后的日子我会在上午适当的时间开门查看,如果他不在就继续我的工作。但在今早我轻轻打开门往里看的时候,他正侧躺在床上,睡得像个天使,安静得不可思议,腹下盖着雪白的被子,再往下的地方被撑起一块。

我先盯着那愣了会儿,之后脸开始发烫,即刻轻轻关了门,靠在墙上喘气。

额......他很正常。

我摇了摇头,试图把脑袋里面的画面一二三四甩出去。

很可耻的是,这两天晚上做梦还梦到那一幕。

雪白的床单,甚至有一次能清晰的感到他温热的指间从我的小腿慢慢向上滑,而那双沉如深潭的眼睛紧紧盯着我,似乎不想放过我一丝一毫的反应。伏在我身上的时候,无论有怎样的快感表情皆不露半分......

这简直迷人的要命!

早早被惊醒。

春天要来了,天仍旧不会亮得特别早。

我坐在床上消化刚刚梦里的东西。

触感太过真实,甚至连着几天都做这样的梦,简直不可置信。

我捂着脸,想用手心的皮肤中和脸上的温度。

不过好像来了近两个月,这个世界也有月亮,事实上我上个月大半夜还特意去看了眼到底有没有月亮,确实是有的。

但是为什么我的......恩......生理期似乎消失了?

它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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