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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寧可做春夢

不具名的都市之中,某位看似文弱的少年身處在一棟高樓大廈,他穿著類似於戰鬥部隊的灰藍色套裝,一看就知道身分特殊。

少年與他的夥伴們正在執行任務,現場還有眾多武裝特警保持高度戒備,其因則是恐怖組織『黑魘』打算襲擊政府高層的開會地點,他們必須阻止這場災難的發生。

如今會議還未進行到一半,赫然之間,一陣槍聲打響了戰鬥的號角,建築外設置封鎖線的區域,開始遭受敵方槍火射擊。

在敵人猛烈進攻下,友軍很快就被擊潰,少年的夥伴一一持槍向外支援;然而少年卻因為不擅長使用槍械,所以只能握緊手上那柄純黑匕首,待在原處防範敵人侵入這棟建築。

夥伴遠去了半晌,一樓大廳只剩下少年以及數名特警人員,室外互射的槍鬥相當激烈,卻不見敵人向內聚縮集火,戰圈反而有種被拉大的感覺。

少年莫名感應到一絲不對勁……這時一顆煙霧彈倏地從大門外拋了進來,整個空間逐漸彌漫出一團濃煙。

室內充斥一片干擾視線的白茫,少年隱約瞧見周遭的特警一個個倒下,煙霧裡有個身影移動得極快並晃著尖銳物的鋒芒,須臾就滅去在場那些武裝人員。

濃煙遮蔽的效果沒持續太久,少年終於發現入侵的敵人──來者是一名烏黑長髮、身形苗條的女子,手中握有一把通體呈黑的武士刀,當她運勁震開刀上殘留的那抹鮮紅,目光便往現場唯一存活的這位少年望去。

畫面裡頭,神秘女子擁有一張絕色臉蛋,映入眼瞳以後,她與少年記憶中熟悉的身影重疊了起來……腦海一時充滿不解與困惑,這種突發其來的錯愕感,導致少年持刀格擋的動作慢了半拍。

神秘女子瞬息就來到少年身前,雙手呈現高舉武士刀的姿態,當黑色刀鋒即將揮落之際──少年心臟一揪地驚醒過來。

昏暗的四周與熟悉的天花板,原來這一切只是場夢,不過卻真實到讓人難以忽略的程度,並且憂擾了少年楚意語將近一整個月的每日夜晚。

夢境裡的那位神秘女子,就是半年前異能研究院的戰役中,黑魘那方最後出現的援軍之一。雖然當時沒看清楚對方的長相,但那股熟悉的能量氣息,讓楚意語一直以來都相當在意。

在那場戰役結束過後,異能研究院和異罪者監獄這兩處地點皆失守,身為機構負責者的異能聯盟慘敗於黑魘組織,礙於面子在異能界中掛不太住,一向唯利是圖、欺軟怕硬的他們,總算卯起勁來與黑魘尬上,最近半年的期間都傾軍全力找對方的麻煩,可惜實質成果並未見效。

然而雙方對戰的情報資料裡,神秘女子的身分也逐漸明瞭。傳聞中她是黑魘組織新任的殺手,並且近身戰鬥實力高強,已擊敗了眾多阻礙黑魘實施各類計畫的異能者──她的代號則是『白魔女』。

楚意語透過藍營的同僚得知這些訊息,他總覺得這個神秘女子的身分沒有那麼簡單,而且最近這陣子害他時常半夜驚醒、失眠的夢境,又完全把神秘女子跟他心中掛念的舞刀少女畫上等號,此點讓楚意語的思緒雜亂到些許心神不寧。

夢醒了片刻,心臟卻還加快跳動著,楚意語在心頭亂罵幾句……靠!這個夢在這樣做下去,自己都快要發瘋了……還不如讓自己做春夢,至少不會被刀指著脖子!

緩和一下情緒,楚意語起身去洗了把臉,目前距離清晨還有段時間,他換上一套易於伸展活動的服裝,踏出自己那間套房,接著步行於藍營總部宿舍的第八層,準備前往能夠讓他稍微靜心的地點。

穿越那條連接兩棟大樓的空中走廊,楚意語來到戰鬥營大樓,接下來進入電梯直奔位在頂樓的大型訓練場……很快的,他抵達戰鬥小隊的專屬對練室。

暖開身子以後,楚意語握著純黑匕首來揮舞刀法,唯有在專注訓練的時候,才能暫且忘掉那場夢境帶給他的煩惱。

最熟悉的反握刀法像雲流般順暢揮出,只見純黑匕首宛若一道黑茫來去自如,楚意語不再是當初那個菜鳥新手,刀上的招式雖然尚未達到爐火純青的宗師程度,不過也已經比肩專業的格鬥好手。

時間滴滴點點地流逝,刀法一招接續一招練下去,楚意語將要進入忘我的狀態時,門口傳來了一個男性嗓音。「意語,今天這麼早就開始訓練啦?」

「隊長。」楚意語停止動作,眼前是留著小平頭的吳超。

吳超問:「你不是昨天才結束為期一個月的密集魔鬼訓練嗎?難道黑拳部長又給你加重課題了?」

「這到沒有……」楚意語回應。

吳超的表情有一點疑惑,「怎麼不休息個一、兩天,再展開自主訓練呢?」

「半夜醒來後我就睡不著了……所以才跑來練刀靜心。」

「喔。看你剛剛在揮的刀法,跟你以往練的反握刀法好像不太一樣……其中有一招是正握的突刺吧?」

「是的,剛才那幾招都屬於正握刀法的招式。」楚意語解釋:「黑叔說我出手攻擊的速度不算快,既然無法達到極致的快狠準,那就只能依靠招式上的變化來增強殺傷力,所以最近在訓練刀法的時候,我得用反握搭配正握的方式來去模擬戰鬥。」

吳超頷首地說:「原來如此。只可惜近身格鬥並不是我的專長,所以也無法給你有用的建議……你加油吧!」

這個話題結束沒幾秒,門外傳來熟悉的鬥嘴聲──

「紫妹,不要動手又動腳的,胖哥我的屁股都快被妳踢扁了……」

「正好可以幫你瘦屁股啊!快點耶!不曉得隊長等我們多久了。」

「嘿!你們兩個可不可以先走……別一直把我往前推啦。」

吳超對著出現的這三個人說道:「你們來了。」

「睏斃啦……」身材修長的冰酷一腳踩入門內,那張白淨臉上打了一個大哈欠。

炫紫接續在冰酷後頭,紫色短髮的齊切瀏海下,那對細長劍眉因為好奇微微挑起,「咦?意語也在耶?」

「蝦咪!?楚弟,你今天不用去魔鬼訓練營報到喔?」最後則是梳有西裝頭、挺著鮪魚肚的胖子。

楚意語回答:「嗯,昨天是最後一天。」

「恭喜解脫啦!黑拳部長開設的魔鬼訓練營,我一想到就起雞皮疙瘩……虧你挺得過來,沒有中途退出。」曾經參加過半次的冰酷嘆道。

「好了!閒聊就此打住,有話等到小隊訓練結束後在說吧。」吳超口氣轉為嚴肅地說:「我發現你們最近又開始懶散了,尤其是冰酷和胖子!所以才決定進行今日這場晨間對練,提醒你們別忘記異能研究院戰役的失敗……正巧意語也在這,那就一起加入模擬戰的訓練。」

「好的。」楚意語點頭。

吳超一一指示:「待會對練的組別……冰酷、胖子、炫紫一組,我和意語一組。胖子,你先把訓練用的武器拿出來,大家各自著裝吧!對練開始以後,你們都得使出全力,不准有所保留,這次要以接近百分百的實戰作為訓練方針。」

「楚弟接著!」控制型異能的四度空間啟用,胖子從中取出所需的武器,順手朝楚意語拋丟一把未開鋒的匕首。

雖說要進行實戰演練,不過炫紫穿戴好自己那副金屬拳套後,還特地纏上軟布條來降低殺傷力,以免真的不小心打殘隊友。

瞧見吳超極度認真的表情,最怕麻煩的冰酷也不敢馬虎,直接拿起一把貝瑞塔手槍當作武器。

吳超則是卸下左輪跟沙漠之鷹的實彈,換上另一種填滿塑膠軟彈的彈夾。全員都準備就緒,團體對練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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