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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深淵的浮沉

      回到家裡之後,母親仔細解釋今天在學校裡發生的來龍去脈給姑婆聽,反而讓晨東招惹來一雙厭惡的神情盯住自己。

      「你就是這個樣子!每天沉默寡言的,不像別的孩子一樣活潑亂跳,也沒看見你在房間裡複習功課,難怪會被老師誤會!」姑婆走到晨東面前氣沖沖的責罵一番後,才發洩完心裡頭油然而生的怒氣。

      晨東面對姑婆這番無憑無據的指責雖然有點嚥不下這口氣,但面對一名年邁六十歲的老人只好暗自吞下這口氣,不然等會又被母親責罵說自己對長輩沒大沒小的。

      而且,姑婆的話語中大多數說的都是事實,自己的確不常開口說話顯現的有些沉默,而且也不像其他同齡的小孩一樣活潑,也不是常常待在房間裡複習功課,更多的反而是對生活感到乏味的懶散。

      不過,再怎麼將這些話重複去咀嚼多少遍,被誤會的事情終究會發生,遭到責罵的日常依然會日復一日的發生。

      「與其待在這麼難以生存且乏味的世界裡,我不如去死還比較能得到解脫......可是我就是會怕要非常疼痛才能夠......」晨東一想到這裡,就發現自己又再次陷入想要自殺的可怕想法當中。

      晨東舉起手掌拍打著自己的臉頰,試圖讓自己重新振作起來,不要再有這種既黑暗又危險想法。

      不知不覺中,晨東在看宇宙解謎的相關書籍過程中逐漸產生睡意,就這樣子趴在書桌上睡著直到舅舅晚上回家時,他輕柔睡眼惺忪的爽眼走到客廳準備吃晚餐。

      卻發現吃晚餐的時間早就已經過去很久,而姑婆也沒準備自己的那份晚餐。

      不久,晨東正巧撞見從浴室剛洗完澡走出來的舅舅,臉上表情莫名的略顯擔憂。

      「小東,我知道以你的個性不會做出這種事,舅舅相信這件事情裡頭肯定有什麼誤會,但......」舅舅面有難色的看著晨東,他看見晨東眼睛裡還存留著屬於孩子該有的善良。

      「舅舅怎麼會流露出那種憐憫的眼神看著我?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面對晨東一語道破的直接詢問,讓舅舅再也無法繼續隱瞞開不了口的事情。

      「就是......我們可能要把小東你送回你爸爸那邊了,經濟狀況實在是無法再允許我們繼續扶養你......」

      「舅舅,不需要顧慮到我的感受,反正我們又不是永遠都不會再見面!只不過是要短暫道別而已......」舅舅聽見晨東如此成熟的想法後,忍不住緊抱著他大聲痛哭起來,畢竟舅舅是非常疼愛這個姪子。

      「這就是我的命運吧!不但在學校裡無緣無故就被老師及其他同學給誤會,現在甚至被迫得離開自己已經住習慣的家庭......」晨東默默在心裡頭想著這些話,而他已經被今天在學校發生的事情給打擊過度,現在發生什麼事情都只是小菜一碟罷了。

      隔天,晨東帶著沉重的心情回到學校裡頭繼續上課,每堂任課的老師無一不對他擺出一副厭惡的模樣,讓他要在備受壓力的環境之下繼續學習。

      只不過一想到這學期一結束,這些眼前所熟悉的人事物都將通通消失,晨東反而覺得這些眼光並沒有什麼刺痛。

      就在這一天難熬的日子即將結束時,主任調閱出當時發生騷擾事件附近的監視器影像,老師一聽此聞趕緊通知晨東的母親到校一同觀看當時的畫面。

      「希望能還給我一個清白......」晨東不斷在心裡頭向上天祈禱著,眼看監視器畫面逐漸逼近事情發生的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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