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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節:茉娜莉雅】

「我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那是一雙飽含故事的深邃雙眸。

是怎樣的環境與過往會讓學院入學考第一的巽天才有那近乎希冀的卑微願望。

看著那黝黑瞳孔,羅雅沒有詢問。她相信他想說就會說了。

不過——

「你在戰鬥中那個消除我魔法的究竟是什麼?魔裝?」

學院的儀表版是不可能會騙人的,既然如此,他身上可能是攜帶能使用魔法的裝備。當然她不會因此就感到忿忿不平。

其實像這一類攸關魔法的都是屬於私人隱私,當事人不必回答,羅雅也只是覺得很憋屈才問的,沒有想過巽天會真的回答,可是——

「那是我運用體質(缺陷)的方式。」

巽天沒有絲毫打算隱瞞。

「運用?」

「妳應該也知道,魔法強度是與生俱來的,尤其是在這魔法人口爆炸的時代中,沒有魔法本身就是一件很稀有的事情。」

羅雅點頭,在她的國家中,連一個都沒有。

接著巽天伸出右手,示意羅雅同樣伸出後,輕握她的手腕。

羅雅被這突然舉動,弄得臉紅心跳,驚呼:「嗯!……咦?」

她很快感覺到被巽天觸碰的部位,覆蓋在肌膚裏頭的自身魔法迅速消融著。

吞噬、消失、   融化、剝離……不知道要用什麼來形容這詭異的一幕。

「在擁有體質(缺陷)的人之中,還有更為罕見稀少的存在(排斥)。」

「原本「缺陷」其實就是指生來就沒有魔法的人,不過卻還是有少數的幾種方法能夠改善。然而存在「排斥」是徹底與魔法絕緣,身體隨時處於流失魔法的狀態。」

「而我是將這個狀態向外擴張延伸出一片能分解魔法的地帶。將對方的魔法從有變無,我也不知道以前是否有人也這樣做過,甚至連我自己之後是否有後遺症都不清楚。」

那是他不斷努力才從這個「令人絕望」的體質中好不容易擁有能抗衡會魔法的人的證明。

對於巽天近乎毫無隱瞞地坦承秘密,羅雅怔怔說不出話來。

「希望下一次的戰鬥,彼此能盡全力。」受到羅雅的熱情感染,讓巽天才會這麼做,他也有些期待以後。

「你……」

「好了好了!讓羅雅好好休息吧,我可不希望明天我的第一堂課她就缺席。」

羅雅欲說什麼時,一道聲音突兀插入。來人有著一頭水藍色的長髮,一雙丹鳳眼透著精明強悍。

她身穿銀線白袍,右上角的胸前別著識別框牌,茉娜莉雅,她的名字。

而在她說話的剎那,巽天猛地後跳,同時右手握拳觸碰左手的手掌,做出拔刀的準備動作。

他流下冷汗,表情充斥訝異。

「怎麼了啊,巽天?」茉娜莉雅眼睛細瞇,透射魅人攝魂的光芒,美唇含笑望著巽天。

「不……沒事……」巽天搖頭,雖然依然緊盯著她,不過沒有再做出剛才攻擊姿態的過份舉動。

「妳是?」羅雅不悅地瞪著這個突然冒出的女人。她的身上有著危險的氣息。

「我啊……我是你們之後的導師喔,多多指教——」

無視羅雅的瞪視跟巽天的警惕。茉娜絲雅說完這句話後便推開保健室的門離去。

——她站在門外,兩手緊抓雙肩,身子因興奮而不止顫抖。

「呵呵,這兩塊原石究竟會被打磨成什麼樣子呢?真令人期待。」

「妳的惡趣可不要太過火,萬一要是像「上一屆」一樣就麻煩了。」

一直待在門外看著她進去出來的校長,有些感到頭痛摀額。

回應她的是茉娜絲雅離去時那不正常的詭笑聲。

……

確認羅雅沒有大礙後,巽天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

他來到今早他被伏擊的櫻花樹下。

『果然不會輕易暴露蛛絲馬跡。』

附近的大樹跟頂樓他都上去也仔細找過,對方處理的非常徹底。

將黑鐵箭取出,箭支本身的造工普通,不過上頭的黑鐵卻宛如綻放的花苞,一層又一層的荊棘設計。

『這樣的箭不是用來殺人,而是拿來傷人。』

變得無比沉重的箭頭,就算對方有能力將其拉開射出,不過也是打中的面積擴大,準度跟速度卻大幅下降。

為什麼要特地做這種箭矢?

因為,僅僅是擦傷就已足夠——

整個箭頭都有經過淬毒處理,這是要致人於死的毒箭。

原本,巽天當時懷疑過這支箭來自羅雅,不過看到上頭劇毒的加工處理後,他立刻就否決這個可能性。

極端、危險、麻煩……最重要的是,他不認為那是敢於全體集合時在講台上講明自己的失敗,有著一雙強悍美目的女生會說的話。

『但願麻煩不是來自『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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