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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二.沙棕

班上國中的第一次校慶在李湛跟鍾墨藍的功勞下光榮的畫下句點,大隊接力全校第一,歸功於倒數第二棒的李湛,原本在他的棒次之前,我們班正處於岌岌可危、非常落後的狀況下,李湛上場,瞬間拉回一半的距離,最後一棒的鍾墨藍更是馬不停蹄、奮力一衝的奔向終點,我們以壓倒性勝利,實在太不可思議。

班導開心,於是在校慶結束的最後一節課,請全班吃雞排。

每個人正津津有味的吃著雞排,我和喬柏娜聊得正開心,我的視線一個不小心飄到李湛的所在位置,而他身邊站著李澄,李湛拿著他的雞排,正問李澄要不要吃,李澄咬了一口,笑的很開。

「他們是......在一起了嗎?」娜娜問。

「我哪知道?」我覺得我的心快要酸到爆炸了。

此時,我下意識的尋找鍾墨藍,我擔心他看到跟我看到的那不良、令人心碎的畫面。

結果當我找到他時,他反而正看向我?

他挑起眉,我皺著眉頭,不解的看著他。

「娜娜,妳等我一下。」我走向倚靠在置物櫃前的鍾墨藍。

「怎麼了嗎?」他問。

「你不難過?」

「難過?是有點,妳呢?」

「我覺得...我快爆炸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在他面前的示弱。

「爆炸?妳還好嗎?」

「不好.....。」我到底在說什麼?

為什麼突然間,自尊不再重要,我覺得站在我眼前的這個人,他突然變得很溫暖、重要。

好像一個浮木般的存在。

「其實妳願意的話妳可以跟我說。」他聲音沉穩,他輕按我的肩,讓我背對人群。

「我可不隨便碰女生的,是怕妳等等萬一講到哭。」

他背對牆,我背對人群,彷彿將所有不堪都隔絕在外,此時此地這個世界,只有我們。

「你應該早就知道,我喜歡李湛,所以你上次才會這麼問我。」

「對,之前國小跟李湛那白目同畫社時他就自己說了。」

「那他一定沒說,我們在一起過吧?」

「在一起?什麼時候?」他有些驚訝。

「小四,我喜歡他很久了,當時班上傳說他喜歡李澄,但我仍然繼續追,有一天,他說他也喜歡我,我就跟他在一起了。」

「然後呢?為什麼分開?」

「後來有天,他莫名其妙的跟我說他還是喜歡李澄的,之前那些只不過是個扮家家酒罷了,而且他在跟我說這些的時候,李澄也在旁邊。」我冷靜的講完這個我從沒跟任何人講過的故事,相當吃驚自己沒有眼淚。

鍾墨藍用著ㄧ種我形容不出的眼神看我,我們之間形成了一種凝結的氣氛。

「幹嘛不講話?」我在我們沉默後打破沈默。

「沒有,我只是沒想到,妳是個那麼傻的人。」他把最後一口雞排吃掉,將紙袋揉成球,投進垃圾桶。

我輕輕笑一下,竟沒有半點不悅,對,真的很傻。

「以後要多保護自己一點。」

「鍾墨藍,你真的很不一樣。」

他又挑眉看我,問:「哪裡不一樣?」

「就跟同年齡的男生不一樣,感覺身體住了一個成熟的大人,可是有時候又幼稚的要死。」

「我認同。」他點點頭:「那妳覺得這樣好不好?」

「怎麼會問我?問李澄啊⋯⋯。」

「妳跟李澄很像啊,先問問妳,如果妳覺得好,李澄八成也會覺得好。」

「為什麼?而且我們哪裡像?」我有些氣惱。

「嗯......都跟李湛有關。」他露出欠揍的表情,還透有一絲絲淺淺的笑容。

我有些不滿的瞪著他。

「好啦好啦,我開玩笑的,就算她不喜歡,我也還沒喜歡她喜歡到可以為了她改變我自己的個性。」

我周圍的空氣在這一瞬,好像有什麼看不見的在微妙的昇華。

放學鐘聲毫無預警的響,喬柏娜背起書包,在座位上狐疑的看向我跟鍾墨藍,接著對我招手,要我快去整理書包一起回家。

「我先走了,謝謝你,拜拜。剛剛那些話我連喬柏娜都沒說過。」

「不會,加油啊!」

我正邁開步伐向前,身後的鍾墨藍ㄧ聲將我喊住。

「鍾濯藍,受傷的時候,記得好好處理傷口然後好好包紮。」

「好。」我因為趕時間,沒有發現自己聽到的還含有弦外之音,只是快速的揮手回覆他。

.

「欸,妳跟鍾墨藍變熟啦?」喬柏娜在我們出了教室門時問。

「嗯......應該是吧?我也不知道算不算。不過他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好。」

喬柏娜苦笑:「唉,我也不知道我這是哪裡惹到他了,新生訓練第一天第一次見面就在吵架,感覺我們有種天生磁場就不對盤的感覺。」

「他是面惡心善啦。」

「哇!所以妳要移情別戀了嗎?」

「才沒有,我覺得我應該很難再喜歡除了李湛以外的人了。」

「很難說,不是有句話說,人在最脆弱的時候最容易喜歡上一個人了。」

「是嗎?講的好像妳很有經驗。」

「今天忙了一整天忘記跟妳說,我在校門口等公車,不是突然下大雨嗎?我忘記帶傘,忽然有個斯文的男生,他主動問我要不要一起撐。」

「妳的桃花要來了?然後呢?」

「其實我們也沒講到什麼話,他就專心聽自己的音樂,不過我有偷看到他的學號,是四班的。」

「普通班...不是很遠嗎?那妳今天運動會有看到他嗎?」

「沒有。」

「不然我星期一陪妳去普通班大樓晃晃,說不定妳就能來個小邂逅。」

「真的嗎?太好了!最愛妳了,濯藍!」喬柏娜誇張地抱住我。

看來娜娜的愛情要來了。

「唉,情竇初開的少女。」

想當初我也曾如此雀悅。

.

回到家,剛搬來的時候,我不太敢自己經過老式公寓的樓梯,總是暗的四處摸不清看不著。但人總是該長大的,於是我獨自走樓梯上三樓,打開燈,我媽已經三天沒回家,自從爸媽分居,弟弟隨著爸爸住在舊家,我跟著媽媽搬到學校附近的ㄧ間老式公寓,這樣我便可以自己走路上下學。

我倒在沙發上,開著電視,卻望向天花板發呆,突然肚子打了顫,我才想起自己只有吃雞排,還沒有吃晚餐。

打開冰箱、櫃子,什麼也沒有,能吃的都被我前幾天吃完了。

我隨手拿起鑰匙,走下樓梯去附近的超市採購等ㄧ下以及日後幾日的糧食。

提著大袋的購物袋,經過7-11,我瞥見熟悉的身影,看見鍾墨藍坐在7-11外頭的長椅上,周圍圍著三個看似跟我們同歲的男生,他們正專注盯著鍾墨藍打手機遊戲。

「喂,你也太屌了吧?這也能打過?」站在最左的男生激動的亂叫。

「還好吧?」

我繼續走向回家的路,沒有要打招呼的打算。

「鍾濯藍?」

我怔怔的回頭。

鍾墨藍站起身,把手機塞進口袋後向我走來。

「嗨。在這幹嘛?」我問。

「我在隔壁補習啊,現在中場休息。」他回:「妳呢?提那麼大包東西。」

「我買東西回家吃。」

「妳家在這附近嗎?」

「對,很近。」

「要我幫妳提嗎?」

「沒關係,這又沒什麼,我沒那麼脆弱,你等等還要回去上課不是?」

「好吧,妳路上小心,星期一見。」

「拜拜。」

還真是「冤家路窄」?

.

星期一我履行我的承諾,第三節下課陪娜娜去四班找她的心儀對象。

「怎麼辦?萬一見到面,我要如何打招呼?」

「就說聲嗨,接著道謝。」

「他會不會覺得我太小題大作?」

「不然你們一個在南一個在北的,學校那麼大,你們是要到民國幾年才遇到?說不定妳說妳是隔壁班的只是剛好經過他也相信。」

「他在那裡!」喬柏娜壓低聲音喊:「第二排第四個。」

我看向她指示的位置,的確是個溫文儒雅的傢夥,但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不錯啦⋯⋯。」我勉強的笑。

「妳們找誰嗎?」四班的其中一個女生從教室裡走出來,禮貌的問我們。

我跟娜娜面面相覷,最後娜娜開口:「我找第二排第四個那位。」

那名禮貌女失禮的噗哧笑出來,向教室裡喊:「吳明正,外面找。」

那位吳明正走出來,帶著靦腆笑容。

「又見面了。」他首先先紳士的向娜娜開口。

我有種當人家電燈泡的感覺。

「謝謝你的雨傘,不然我就成落湯雞了。」

「舉手之勞而已。」

「我...是美術班的喬柏娜,她是鍾濯藍。」

幹嘛連我也ㄧ並介紹,怪尷尬的。

「鍾濯藍,是鍾墨藍的妹妹之類的嗎?」

「你認識鍾墨藍?」

「這個校園有誰不認識他嗎?」吳明正笑:「所以妳來找我,就是要說雨傘的事?」

「不是啦.....我就直說,我覺得你很帥,我很欣賞你,希望能跟你做個朋友。」

娜娜的直接嚇壞了我,她怎麼會如此勇敢?

吳明正似乎跟我ㄧ樣,但並沒有明顯的表現出來。

「當然好,我也欣賞妳的個性。」吳明正向娜娜伸出手。

娜娜迅即回握。

原來她碰上愛情是這麼回事,但她的勇敢,實在佩服實在佩服。

回去教室的路上,我不斷虧娜娜,但她沒有任何反駁,一路都在幸福的傻笑,我十分擔心經過我們身旁的人會以為我旁邊跟著ㄧ名特教學生。

呃,我沒有歧視特教生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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