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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2)

「剛好經過就出手了,」我從背包中抽出課本,看向她,「若今天是妳在那裡,我也會幫忙的。」

我這話一出,她後面那群姊妹便低聲不知在討論什麼,李茉本人則是皺著眉,而書奈對我們的對話似乎很有興趣,來回審視著。

「林思耘,妳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

「妳──」

「好了好了,教授來了,別擋在走道好嗎?」書奈出聲。

見教授已經站上講台開始點名,幾個女生才一邊交頭接耳,一邊移動離開桌旁。

我輕吁一口氣,引來身旁人的注意:「我說妳啊…」

「怎麼了?」

「很奇怪呢。」她支著頭,側臉偏向我。

「妳是最近第二個這麼說的人。」我不解,「哪裡怪?」

她輕輕搖頭,忽略掉我的問題,「誰是第一個說的?」

「徐莫佯。」

接著課堂上我們完全沒有再交談過一句話,書奈只在對話的最後「呵」了聲,便沒了下文。

結束上午的課,書奈要去學校餐廳,而我要回家,我們便在校門口分開。踏進車棚後,一陣堵塞湧上心口,心臟像是被拉扯一般一快一慢的跳動,我靠上一旁柱子,這又是什麼情況?

心律不整…嗎?

我的呼吸隨著心搏也越發不穩,隱約記得在呼吸不順後大概是胸痛的症狀,再嚴重點就是…就是中風或休克,四周無人,我聽得到節奏不一的心跳,一下一下,彷彿有種窒息感在胸腔內徘徊,感受越清晰,內心的恐懼便像沒有極限似的擴張壯大…

強忍著不適,我從背包中翻找出手機,點開聯絡人,撥號。

一個不慎從指間滑落,我蹲下身一手撐地,另一隻手伸長了想撈回掉到一旁的手機,依稀聽到徐莫佯不斷地喚我的名字。

「思耘?林思耘?妳在聽嗎?」

「莫佯…」心跳似乎慢慢恢復,但我的聲音卻幾乎只剩氣音:「來接我好嗎?」

他的嗓音驟然沉下,「妳在哪?」

「學校…」我嚥嚥口水,「腳踏車棚。」

「妳等我,不准亂動。」語畢,便切斷通話。

我抿抿脣,看著螢幕上通話結束的字樣,緩和呼吸。

心律不整?在我的記憶中,從沒有過。

空氣在流動,方才的痛苦也慢慢淡去,我坐在水泥地上,拚命試著收斂內心的惶恐,不想讓自己像個小孩那樣的無助。

莫佯趕來時滿頭大汗,瞟了眼手機,從我打電話到他趕來只間隔不到五分鐘,是平時速度的兩倍。

「妳怎麼樣?有沒有受傷?」他迅速來到我面前,上下打量我。

「沒有。」我啞著嗓音。

「妳…」他伸出手撥開我散亂的瀏海,嘆了口氣,「我先帶妳回家。」

回到家,他扶著我來到房間,他看起來很冷靜,但是我感覺到他的手隱隱顫抖。

「嘿,我沒事。」握住他的手,「真的。」

「心律不整…嚴重點是會致命的。」語氣依舊緊繃。

「我知道。」我牽動嘴角,「但是情緒穩定很重要,我需要好好睡一下。」

「好,」他替我解開髮帶,「我在樓下,有需要就下來。」

我已經沒有力氣再拒絕他,只能看著他闔上房門。

連睡衣都沒換,我一頭便栽進了被窩之中,沉入夢鄉。

再次醒來,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

揉揉壓得亂翹的髮,撿起稍早被隨意扔在地上的包包,放上桌時,卻有一點紅光閃爍。

因為光線不足,再加上神智還有些朦朧,我以為自己眼花了,繼續盯著背包底部看,又一次,亮光一閃而逝。

我打開燈,再一次盯著背包,沒有紅光,而我卻扎扎實實的愣住了。

不是眼花。

我失神的看著從背包上拆下來的東西,一股寒意瞬間自腳底竄上頭頂。

監聽器。

我頭重腳輕的走下樓梯,徐莫佯注意到我下來,便從沙發中起身,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我幫妳弄點湯,妳中午沒吃吧?」聽到保溫蓋打開的聲音,不一會兒,他便端著一只碗放上餐桌。

我只是站在樓梯口,沒有挪動腳步。

「思耘?」

我抬起頭,而他就在我面前。

紊亂不已的情緒在這個瞬間達到了臨界點,突發性頭痛、心律不整、監聽器那些狗屁倒灶的事令我既厭煩又無語,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也完全無法預料到接下來是否又會發生什麼令我手足無措的事。

所有委屈化成另一種方式釋放出來,我開始抽噎,跌進莫佯的懷抱裡,將臉抵在他的胸膛,雙手環上他,用淚水浸濕他的衣襟。他一手輕拍我的背,另一手則覆上我的後腦杓,就這樣由著我在他懷中放肆的哭泣。

我不會告訴他監聽器的事,我不想再讓他為我擔心。

「我很害怕。」

我害怕,一切風暴的突如其來。

關於監聽器一事,我冷靜後想了想,就算是書奈幾天前和我提過,上次被我教訓的幾個混混,我也覺得這樣的手段有些太過了,應該是不至於使用到監聽器,再說,我和他們也僅有一面之緣。

不得不承認的是,能在我完全沒發現的狀況下做出這種事,對方也絕對不是簡單角色。這麼一想,讓我對周圍的防備心又添了幾分。

「我說,你們兩個之間的氣氛怎麼怪怪的?」下課時間,趁著徐莫佯被教授叫去的空檔,書奈湊到我耳邊問。

莫佯從那天開始後就更加不放心我一個人,就怕我獨處時又發生什麼意外,「他一直都這樣啊,挺愛操心的。」

「…不過我怎麼一直覺得他這幾天的低氣壓有點可怕?」

我笑了笑,有團暖意在心裡擴散開來,「他最近心情不太好。」

「是人都看得出來。」書奈撇撇嘴,「妳可能沒注意到,但他這幾天對別人的態度,那冷的,我都覺得要下冰雹了!」

「不至於吧?」我失笑,腳下卻沒注意而一個踉蹌,眼角餘光瞄到一瞬後方迅速縮回的腿。

「李茉,妳做什麼?」想必書奈也看到了,她語氣微慍,夾雜著不耐。

李茉撥弄著頭髮,嘴邊始終噙著笑,「沒做什麼。」她提高音量,原本就尖銳的聲音聽起來更加刺耳:「怎麼,難道路是妳家開的嗎?我連在一旁當路人都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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