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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東北機關黃龍家

      回到雜貨舖的二樓時,鳳墨銜已經支持不住的昏倒了,鳳錦如的呼吸也很微弱,眼邊的血漬更大了點,莫詡雖然看來沒什麼大礙,但他腰側卻有狼的齒痕,估計是剛剛回頭對付狼的時候造成的,黃洛翔也是個古稀老人了,這麼一番運動後到現在才脫力也屬難得,轉眼間,能動的只剩黃繁江一個了。

      眼下鳳錦如的傷是最重,莫詡的傷最輕,而且莫詡似乎有方法處理鳳墨銜腹上的黑皮膚,也就將場面交給他了,黃繁江把鳳錦如抱進自己的房間放下,撥開她凌亂的頭髮,這一撥嚇得不輕,原本看到鳳錦如時,鳳錦如右臉就有頭髮遮著,剛剛遇到時頭髮遮得更多,這一撥開,原來下面是一個紅色的疤,幾乎半個右臉都是。

      現在也不是欣賞疤痕的時候了,黃繁江馬上打了一盆水和拿了條乾毛巾,經過客廳時看到莫詡拿出了黑黑的東西放在鳳墨銜腹上,鳳墨銜腹上的黑印散了一些,但這暫且不談,救人要緊。

      回到房中,黃繁江用溼毛巾擦去鳳錦如臉上的血跡,拿了一些紗布酒精包紮了一下傷口,此時黃繁江認為自己錯了,鳳錦如受傷的部分可不小,她的腰間、腹部和大腿都帶傷,血跡甚至染到了衣服上。

      這該怎麼辦呢?四個大男人怎麼處理?總不好去麻煩村中小姑娘大媳婦來幫忙吧?於是黃繁江雙手和十不斷默唸:「大姐啊,我黃繁江絕無惡意,只是為妳治傷而已,千萬不要打我啊,拜託拜託。」這才著手做事。

      首先脫下層層的登山套裝,登山套裝其實已經挺厚的了,沒想到鳳錦如裡面還有再穿一套黑衣黑褲。

      這套黑衣黑褲是棉製的,而且有鬆緊功能,它貼合著鳳錦如的身材,胸前的糰子還沒長成,看來還只是個半大不小的姑娘而已,當然,黃繁江現在全心全意的做事,他又脫下了那黑衣黑褲,所幸鳳錦如有穿內衣,脫到剩內衣時,該包紮的地方都露出來了。

      依照剛剛的方法清理傷口、消毒、包紮,終於把鳳錦如上上下下十多道傷口處理乾淨了,此時黃繁江再看看鳳錦如的臉心想:「還挺漂亮的小姑娘,肯定來自北京。」隨後提水盆和垃圾便走,這一處理花了二十分鐘,也算是迅速了。

      回到客廳,其他三人早已昏了,黃繁江看鳳墨銜和黃洛翔是虛脫的,身上倒沒什麼傷,因此兩人搬去黃洛翔的房中,打了地鋪,脫了兩人的上衣就讓他們睡去了,期間從鳳墨銜身上解下了大大小小奇形怪狀又材質相異的東西就花了十五多分鐘。

      剩下的就是莫詡了,莫詡看似昏了卻又像是醒的,黃繁江要在客廳打一個地鋪給他並治療傷口,才剛一碰到莫詡,剛剛山間的大老鼠和老鷹就出現在窗臺,怒眼看向黃繁江,發出低沉的威嚇咆哮。

      黃繁江也知道這些是莫詡的寵物,當即哭笑不得:「鼠爺、鷹爺,你們別這樣啊,沒人給他包紮他怎麼睡得安穩呢?我只是幫他,不是害他的。」

      說也奇怪,這兩隻畜生好像通人性,黃繁江一說完,他們便跑進屋子裡,在打好的地鋪旁尋了一塊地便睡下,黃繁江把莫詡放上地鋪,解開他的衣服。

      莫詡的大衣中有幾十罐東西,或大或小,有粉狀、液狀和固狀,黃繁江沒興趣過問,解下了就和鳳墨銜的兵器虎皮放一塊了。

      莫詡腰間的腰傷不是大傷,一下子就包紮好了,畢竟穿這麼厚,大衣腰間的部分幾乎毀了,卻沒傷到太多皮肉,甚至血也沒流多少,摘下莫詡的風鏡後才發現,原來莫詡也挺俊美的,雖然比不上鳳莫銜那種白淨俊美,但也比這繁家溝的大牛二牛帥不知道多少倍。

      服侍完這幾位爺和姑娘,再看看時鐘,現在已經十二點了,出門時明明才八點半,看來時間都花在上山、逃命和打架了,說也奇怪,黃繁江也不覺得太累,只是有些餓了。

      他進廚房,那鍋地瓜粥早就冷了,黃繁江舀了一碗就吞,農村人對食物只重量不重質的,有得吃就是福。

      冷地瓜粥也不算難嚥,只是地瓜硬硬的比較難嚼罷了,這麼一吃發現自己喉頭乾得像沙漠,這才想到應該給他們餵水,這麼到處跑到處讓他們喝水,時間又去了不少,黃繁江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這麼倒在旁邊睡著了。

     

      鳳錦如醒來時已經快中午了,看到自己身上只剩內衣時她也挺驚訝的,但在看看身上的包紮就大概了解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穿起旁邊折得整齊的一套衣服,衣服有些寬鬆,看來是跟農婦們借來的衣服。

      此時黃繁江推門而入,看到鳳錦如已經起立便說:「身體應該還好吧?吃點粥好恢復體力。」

      鳳錦如看了看黃繁江,大概也理解是誰幫她包紮的,她也是個姑娘家,身體被看了光,雖然是幫自己包紮,即使感謝但也是害羞。

      鳳錦如轉過身去,故做從容道:「你就是東北機關龍黃家的長子?看來你沒有得到黃家真傳,我猜你連青雲玄解都沒看過吧?」

      黃繁江把粥放到桌上,也是疑惑的問:「東北機關龍?青雲玄解?那是什麼來著?」

      鳳錦如又轉身回來,此時滿臉都是疑惑問:「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和我哥哥是北京戲舞班鳳家,莫詡是江南服獸門莫家,而你們黃家就是近代最後一部的東北黃河龍,你爺爺連八大家的事情都沒提過嗎?」

      此時黃洛翔走了過來,他早已醒來,畢竟只是脫力罷了,睡一覺也喝了不少水,體力自然恢復得快。

      黃洛翔打了哈欠說:「鳳家小兒,別那麼多嘴行不行?你這樣不就是要讓小繁問我一大堆的問題了嗎?」

      果真如此,黃繁江問了一堆的問題,由於問題多在前面兩章提過,此處作者暫且不述,由老人家直接回答。

      黃洛翔又吸了口煙,此時大家都已經到了,他便開口:「   在我那個年代,有一首打油詩這麼說,五虎將,鬥血屍,群鼠湊,盲鷹遊,湘西屍,吠犬現,異域蛭,嗜毒血,鎖甲現,群盜出,九連環,馭百獸,觀天星,掘地痕,興墨門,百物盛,莫家小兒,你解釋解釋。   」

      莫詡聽黃洛翔點名自己,點了點頭便解釋:「這首詩是指盜墓八大家的習性,五虎將、鬥血屍是指北京鳳家,他們擅長與守墓獸拼搏,尤其是對於粽子,也就是昨晚的怪物,群鼠湊、盲鷹遊則是指我江南莫家,擅長馴動物幫助盜墓。」

      聽到這裡,黃繁江有點愣了,他問:「盜墓?你們是盜墓賊?」

      黃洛翔不理會道:「繼續。」

      莫詡便繼續了:「湘西屍、吠犬現,是指湘西孟家,擅長趕屍,孟家的家犬也被訓練成會趕屍,異域蛭、嗜毒血是雲南林家,擅長操控蟲術,鎖甲現、群盜出,是指廣州田家,是規模最大的世家,九連環、馭百獸,是指四川張家,他們的盜墓法最為神秘,觀天星、掘地痕,是河套段家,擅長占卜觀星且精通任何陰陽觀星玄術。」

      此時黃洛翔插嘴了說完最後一句:「最後的興墨門、百物盛就是指我們東北黃家,會的不多,就是機關術罷了,而你和我,就是黃家最後的傳人。」

      黃繁江雖然有些愣住,然後便問:「我們是盜墓賊?」

      鳳家兄妹同時說:「是盜墓世家,自三國傳承到現在。」語氣中透漏著自豪。

      莫詡和黃洛翔點頭。

      看著愣住的黃繁江,黃洛翔問:「怎麼?共產思想讓你很難接受這種事嗎?」話中有些對共產主義的譏諷,畢竟文革後,不管是哪一個世家都衰弱了不少,有些仇恨也不意外。

      盜墓是中央絕對禁止的事情,中國對於古墓的處理是被動式的,因自然狀況顯露出陵墓時才前往保存,而自己的家族,明顯就是共產黨所唾棄的賊,一邊是共產主義,一邊是親情,一邊是國家大義,一邊是濃血親情,難分難捨的題目,黃繁江雖然不希望抉擇,但也只好選擇了他最不能放手的那一項。

      「這不是很酷嗎?跟小說一樣,盜墓世家什麼的也是掙口飯吃的,有什麼奇怪?」黃繁江道。

      黃洛翔首先愣了,隨後大笑,笑到後來卻有些苦笑的意味,他拿出放在衣服中的一本書,那本書有些破爛,看得出有些年代了,上頭寫著「青雲玄解」四個大字。

      這便是剛剛鳳錦如說的青雲玄解,聽她的口氣,這好像是所謂的入門書,看來想要學得更深,就必須一步一步來。

      黃洛翔問莫詡:「鳳家這男兒被屍毒打中,林家的血蛭應該只能制住一時吧?我們接下來可是要趕去雲南?」

      莫詡答:「是的,我們要前往雲南,讓老太幫忙治屍毒,剛剛我和他們聯絡了,他們說段家和田家會來幫忙先守住墓,等我們回來再進去。」

      黃洛翔吐煙後便熄了煙頭道:「也好,順便讓我的獨孫見見世面也好。」眾人開始整理要帶的物品而各自去忙了。

      就這樣,五人帶著不同的想法、不同的心,準備離開這東北深山老林,踏上前往山水獨霸一方的雲南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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