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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終章:海葬

女孩是如此的似曾相識,

卻又如此地陌生。

我肯定她身上有股詭異,

但我還沒準備好面對,

我想暫時當個聾掉的瞎子。

如果有天你快餓死了,

有人走到你面前給你根雞腿,

你會懷疑那根雞腿有毒嗎?

不會嘛,

當然是先啃下去再說啊。

如果這一切真的是個篩選的過程,

那麼我和她要活到最後,

不擇手段。

一開始的霧就殺了二十多人,

再加上剛剛的殺人雨,

我估計扣掉船長室的人,

船上的活人只剩個位數。

看來是做出抉擇的時候了,

人總是先下手為強,

就算我不做,

也一定有人會代我做。

我不是罐溶解屍體的強酸,

我只是滴催化劑,

我並沒有錯。

拾起地上的扳手,

我和女孩相視一笑,

往昏睡的兩個男大生腦袋敲去,

血肉飛濺。

殺人的感覺很奇妙,

有點恐慌,

也有點不捨,

但說服自己他們終將一死後,

我感到心安多了。

腦漿混雜著新鮮含氧血,

在船身的搖晃攪拌下,

自兩個男大生的腦門湧了出來。

如果船長室的地板是匹畫布,

那麼兩具屍體就是畫筆,

腦漿和血水則是顏料,

我和女孩都是藝術家。

「接下來呢?」

我疑惑道。

「先確定一下底艙還有多少人要死吧。」

女孩拾起窗角的對講機,

塞到我手上。

「記得喔,要有禮貌。」

女孩逗著我,

像位不負責任的母親。

「有人在嗎?」

轉到底艙的頻道,

我輕聲說道。

「有…」

對講機的另一頭是個虛弱的老婦。

「你們剩下幾個人?」

「雨…有好多雨…」

老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吱吱嗚嗚了一通。

「老婆婆,我需要妳回答我的問題,這很重要。」

「我們散得到處都是。」

老婦丟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就切掉了對講機。

我想底下應該除了那個老婦應該還有其他人,

或許是受創太重,

都瘋了。

在那個密閉空間裡和那麼多屍體待著,

我想我也會瘋的。

看著地上兩個腦漿四竄的男人,

我不禁心想。

「早知道就用勒死的,臭死了。」

女孩拿了本書和一串鑰匙朝我走來。

「這是什麼?」

「我找到暗艙了,這就是副船長和售票員。」

「蛤?」

「你該不會真以為那老頭殺了人吧?」

「…」

「這本書會教你怎麼開船,這把鑰匙則讓你能開船。」

女孩繼續說著,

將兩樣東西都塞到我手裡。

我下意識般地接收著她的指令,

彷彿被人支配是件很美好的事。

插入鑰匙,

我發動了引擎。

在她的指示下,

我一步一步地將船帶回巔峰狀態。

「艸,我們出發吧。」

她指著一根排檔桿般的棍子道。

「這是我的最後機會,對吧?」

「是的,你最後的死亡機會。」

女孩甜甜一笑,

回答著我。

「只要駛向那道血浪,它就會幫我們打死船上的其他人喔。」

「…」

「怎麼了嗎?難道你開始同情他們了?」

女孩的微笑瞬間轉為殺人般的冷峻。

「不,他們該死。」

「很好。」

「我只是在想,要是他們真的都死完了,那麼我們…」

「到時候選擇權在你。」

她轉身撿起插在屍體腦袋上的扳手,

將凶器塞入我手中。

「你肯定很久以前就想這麼做了,對吧?」

「…」

「出發吧,我們還在等什麼。」

再次聽從指令,

我將船往浪頭駛去,

緊握著手中帶血的扳手,

我冷汗直冒。

隨著血浪漸漸逼近,

船身處處傳來哀嚎,

但我不能停止,

我必須讓他們死得痛快。

啪嘶!

浪尖打上船頭,

船身開始不受控制的胡亂翻著。

血色的浪水上了甲板,

化做數道激流,

流動著搜索船艙隔間,

殺著活人,

清著死人。

而我依然操著引擎往前駛,

任由浪濤肆虐船身。

啪!

側面又一道浪襲來,

而這次竟然打裂了船長室的全景窗。

「幹。」

我不禁吼了一聲。

底艙的人都還沒死透,

我可不想先被篩選掉。

隨著水壓的衝擊,

窗上的裂痕越來越大,

水也緩緩的滲了進來。

女孩也驚恐地望著窗邊,

像是看見了死神般。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女孩緊緊抓住我的胳膊,

在陣陣浪濤的恐嚇下,

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哭紅了雙眼,

她的淚如浪打,

越湧越急。

「乖,別怕。有我在。」

我沒有猶豫,

抄起扳手便往女孩的太陽穴砸去。

那扳手,

像是本聖經,

一次又一次地記載了千年的恨仇,

就如女孩頭上的血窟窿般。

待我恢復神智,

女孩已面目全非,

整顆頭只剩一片血肉模糊。

抱起女孩的遺體,

我開始啜泣。

「不是說好一起去旗津的嗎?」

我大吼,

聲音淹沒在激流聲中。

浪水持續襲來,

窗上的裂痕變作裂洞。

人生的跑馬燈在我眼前晃過,

巨浪即將吞噬整艘船,

說好的篩選呢?

我們被淘汰了嗎?

困惑在頃刻間化作虛無,

全景窗應聲破裂,

血浪發狂,

瞬間灌進了船長室。

意識的最後一瞬,

女孩的血在我懷中漫開,

夕陽射透水面,

船長室再次被映成一片血色。

女孩的屍體溶入血浪中,

四分五裂著,

但我沒有。

漂流在屬於夢境的海洋,

撈起我的搜救隊說這是場海葬。

然而時光匆匆,

暮然回首,

我已是個老頭。

望著碼頭的血夕陽,

我搔了搔口袋,

終於找到打火機。

「艸,你想去哪?」

點起菸,

一個女孩走下渡輪向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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