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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降臨

      紐約市民的好鄰居今天一如往常地在大樓之間穿梭,雖然前段時間他加入了憧憬已久的復仇者聯盟,夜巡仍然是他最主要的事務。

      「今天就到這裡吧。」隔著面罩,蜘蛛人說出模糊的收工宣言。

      正當他要回到他放裝衣服小包的小巷時,一道金光閃過他的眼角,抬頭看,一個不明巨型物體從他的正上方垂直落下;他原本想閃躲,卻在最後幾秒朝大樓射出更多蜘蛛絲固定住他自己,以及那名落下者的重量。

      「I   catch   you.」

      落下者一頭咖啡色長捲髮,穿著一件素雅露肩的素白色長裙,然後,背著一對翅膀。

      蜘蛛人覺得,應該說蜘蛛人跟Peter‧Stark‧Rogers一致同意:抱著一個人用蜘蛛絲一路蕩回復仇者大廈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更別說那個人還長了一對看來真的能飛行的翅膀!

      從天臺進入復仇者大廈的生活空間,蜘蛛人突然覺得自己在幾個小時前陷入:該用Peter的外貌把人抱回大廈或是用蜘蛛人的身分帶人回去的兩個選項,應該再加上「打電話求救」;這怪不得他,加入復仇者聯盟之前他獨來獨往慣了!

      蜘蛛人一進到屋內,Jarvis,我們聰明的AI便告知正在看電影的美國隊長、鷹眼、班納博士,在車間忙碌的鋼鐵人,還有正要就寢的黑寡婦:蜘蛛人帶回一名身負羽翼的特別客人。

      「哇喔,蜘蛛人,你這次幫忙的對象該不會是天使吧!」鷹眼抱著一桶幾乎要見底的小圓餅走過來,他看著美國隊長小心翼翼地從蜘蛛人手中接過那名沉睡的「天使」輕放到他們剛才還坐著的沙發上,忍不住伸出手碰觸那些羽毛。

      恩……是真的。

      「Peter,你怎麼發現她的?」放下人之後,美國隊長確定對方沒有攻擊性便詢問第一發現者。

      蜘蛛人脫去面罩解釋完來龍去脈,黑寡婦和鋼鐵人也來到了客廳。

      「真的假的,天使?真正的天使?」鋼鐵人興奮地走來,雙眼發光的程度不遜於他在發明任何東西。

      在認識Thor之前他會說對方是鳥人,但在看過真正的北歐神之後,哼哼,天使的存在可能性也不等於零。

      「好險Thor回家了,不然他一定很傷心,想想,真正的神居然輸給天使?」鷹眼假意掬淚,但他的好奇心也全然不輸;畢竟眼前的可是真正的翅膀長在人體上啊!

      「小鳥讓開,我要好好研究……Natasha,美女,別跟我說妳是信仰天使的。」鋼鐵人手才要掀開天使的衣服確認翅膀跟身體的連結處,黑寡婦便出手阻擋。

      「我覺得『她』是女孩。」不能因為對方側躺又穿了件寬鬆連身裙就忽略了對方的生理特徵。

      「別,天使不是無性別的嗎,Jarvis?」

      「天使應該都是無性別。」聽到Jarvis說的,鋼鐵人露出得意的神情,下一秒便失落:「但『她』的確是女性無誤,年紀大約十五歲左右。」

      「好極了。」有誰敢在美國隊長的面前輕薄女性,還未成年?「Natasha來檢查就不算性騷擾吧?」

      管他的美國隊長,這可是活生生的天使!

      「其實讓Jarvis掃描會更快。」

      「喔,Bruce,我以為你會懂!」

      「我懂你想碰碰看的心情,但你不能判定她沒有危險。」

      「拜託,『她』又不是化學藥劑,不會爆炸!」

      「體內可能有炸彈。」

      「誰在體內裝炸彈,又不是不要命了?」

      「自殺炸彈客,你該多看點新聞。」

      在鋼鐵人和班納博士說話時,Jarvis再度掃描那位天使;即使他在蜘蛛人回來時就掃瞄過一次。

      「Sir,她的翅膀和軀幹確實連結,而且有肌肉和骨骼,理論上是能如鳥類翅膀一般作用;另外班納博士,她體內跟體外都沒有任何危險物品。」

      「很好。現在呢?」鋼鐵人手一攤尋求解答;如果可以他當然是想研究、想知道為什麼會長翅膀,這可比Thor的雷電有趣多了,畢竟大家都知道飛行是人類的夢想,而不是變成核電廠。

      「隔離。」兩位神盾特工有共識。

      「等她醒過來?」把人帶回來的蜘蛛人有點遲疑,畢竟把人帶回來一部份的原因也是因為他想知道該怎麼辦,總不能讓她一個人在小巷中等待天亮或者被人找到,要是上新聞了怎麼辦?

      發現大家都看著他,蜘蛛人趕緊再補上一句:「畢竟現在是睡覺時間……對吧?」

      窗外的確是一片黑暗,他們之間也有幾個人準備要就寢了,但是等對方睡醒……這可有點麻煩。

   他們不確定對方是敵是友,等對方睡醒後要是突然攻擊,或是更慘,對方趁他們睡著時攻擊他們該怎麼辦?

      「叫醒她,說清楚,或許請她在這裡過夜一晚?」在所有人沉默時班納博士提出建議。

      或許他的建議不是最好的,但也是第一個大家能接受的建議。

      決定好應對之後,美國隊長堅持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都要往後退兩公尺,雖然鋼鐵人吐嘈他也沒帶著盾的時候,美國隊長從沙發底下取出盾的反應讓所有人都有些傻掉,但還是各自就定位。

      負責叫醒人的首選Javis,根據他們剛才談話的音量為基準加大了一些聲音播放:經典的命運交響曲。

      沉睡的天使睜開惺忪雙眼,附帶復仇者全員的驚嚇表情,被命運交響曲驚嚇。

      天使不是一般人,當然,但是當天使起身沉默數秒後開口依然讓人驚訝:「這裡有我必須殺了你們,否則你們就會殺了我的規則嗎?」

      「沒有這種規則,我們不會對妳出手!」聽到這種不合理的規則,美國隊長第一位出聲,「我們只是想知道──」

      「想知道為什麼我有翅膀?想知道我是好是壞?想知道我該被當實驗體或者是觀賞物?」天使一連三個問句堵住了美國隊長的發言:「抱歉我隨口問問,Alana剛去世我心很煩……我該問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這裡嗎?」

      天使深咖啡色的雙眼帶著迷網和絕望看著美國隊長,一瞬間他以為自己看到了卸下鋼鐵裝的Tony,那個總是把自己逼到牛角尖的,他的另一半。

      Tony在眾人面前總是光鮮亮麗、十分有自信的樣子,但是每當午夜夢迴,他的夢中總是有許多讓他忍不住傷心落淚的回憶,那時候的Tony十分脆弱,總是要依賴他人的體溫才能好好入睡。

      他知道Tony經歷過的一切,無論是從媒體、神盾或者是Pepper那裡得知,Tony的過去幾乎讓人無法想像他是怎麼走過來的,瀕死被丟棄在荒郊野外、所作所為無一不遭到指責……還有,自小被父母忽略的寂寞;他常會在沒有外人時露出這種表情,就好像他頓失依賴不知該如何是好一樣。

      眼前的天使就露出這樣的神情,即便美國隊長有超乎常人的思考速度也不知該作何反應,畢竟,他會抱住Tony是因為他們相愛而不僅是因為憐憫。

      「呃……是我把妳帶回來的。」蜘蛛人向前走了幾步,但黑寡婦比他的步伐更快,她直接走到天使身邊,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像在安慰卻又帶著壓制的意圖:「妳還好嗎?」

      「再過幾天會更不好,只要有人能夠再給我一個歸屬我可能會為他做任何事,我不想可是我就是會……」天使雙手按住自己的太陽穴,絲毫不在意黑寡婦的動作,事實上,無論現在被怎樣對待她都不會在意:「我頭很痛,如果你們沒事我可以先走了嗎?我得快點找到歸屬不然麻煩就大了……」

      「什麼麻煩大了?」

      美國隊長跟黑寡婦對看一眼正想追問,大廈頂端傳來了巨響。

      「Sir,大廈遭受沒看過的機器人攻擊:『快出來,Angel,妳忘了這個世界是怎麼對待妳、對待Alana的嗎?妳不想毀了這個Alana厭惡的世界嗎?』諸如此類的咆嘯不斷重複。」Jarvis將外頭的聲音傳入,所有人對看,正準備整裝的時候天使站起身,黑寡婦立刻將她撂倒在地。

      天使的表情不對勁,如果讓她出去恐怕不會有好結果。

      「Natasha,她麻煩妳,其他人──」

      「讓我出去,他正在侮辱我重要的家人。」天使瞬間原地消失,出現在通往天台的玻璃門前:「Alana比誰都愛這個世界,拜託,我去讓那個混帳閉上他的爛嘴。」

      「說的不錯,我是說……恩,希望妳是站在我們這邊的。」鷹眼本來還想吹口哨,發現大家都在瞪他後打消了念頭。

      「……我們跟妳去。」雖然她的表情不像假的,但為求謹慎,他們都必須去,全部。

      看到美國隊長的暗示,所有人回去拿裝備跟上,最方便的是蜘蛛人,他只要再把頭罩戴上就好。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跟著天使走到天台上,來襲的敵人似乎就只等著她出現,攻擊幾乎沒傷到復仇者大廈多少,而且看到天使出來後便停下攻擊的砲火:「Angel,妳是要在這裡殺了復仇者做為毀滅世界的開端──」

      藏身在巨大翼手龍機器中的人話還沒說完,天使將翅膀完全展開,鑲嵌在每一根羽毛根部的寶石飄浮在她周身,一顆灰白色的圓石立即飛過去擊中那個機器人。

      「迷網。」天使這麼說。

      「不安。」又一顆更加偏近灰色的石頭擊中機器翼手龍,天使又再度開口。

      「喜悅、憂愁、溫順、偏激、自信、狂暴、愉快。」紅、深藍、淺綠、深紫、淺藍、豔黃、紫紅、深粉紅色的圓珠隨著天使口中的各個情緒辭擊中機器翼手龍,對方毫無反應,直到她送出了最後一顆圓珠:「失落。」

      代表失落的深灰色珠子碰觸到機械翼手龍的表面消失後不到五秒,它便直直下墜似乎失去了控制力。

      天使立刻衝到天台邊跳下去,俯衝的速度快過了對方,直到抓住機身時她便用力地拍動翅膀想把手上的機械拉上去,而翼手龍也像恢復動力一般回到天臺之上,穩穩地降落,靠著鋼鐵人的幫助。

      「來看看裡面發生什麼事了。」鋼鐵人跳上座艙,用手上的武器為裡面的人開個洞,出乎意料地裡面的人還有呼吸,只是兩眼呆滯地望向前方,雙手緊抱著頭口中喃喃自語。

      「為什麼所有人都認為我錯了,我是天才啊……」天使走向前,手上捏著一顆黑色的珠子正思索著要不要繼續下手,對方突然抬起頭,像是看到希望一般看著她:「Angel,只要有妳,我就可以報復這個看不起我的社會……」

      「誰他媽的跟你說我是天使的?」天使將黑色圓珠緊握在手中,用力地朝男子的腹部揍下去。

      喔,她不是天使。

      把人打到住嘴後,她將對方拖出機械外,準備丟下天臺卻被美國隊長阻止。

      「妳要做什麼!」這個人會死的!

      「……清理?」天使的表情寫滿疑惑,是很認真的疑惑沒有一絲諷刺。

      很好,他們有得談了。

      讓一直在旁邊待命的黑寡婦跟鷹眼處理殘局,美國隊長直接抓住天使的手又回到大廈內。

      對於她不尊重生命甚至視殺人為平常的舉動,美國隊長震怒到把天使當成小孩做錯事在罵大家都明白,但是天使那一臉的疑惑就讓他們有點不能理解。

      天使,不是,是自稱不是天使的天使像是有反應般,隨著美國隊長的訓話輕輕拍動著翅膀,不過她的回答句句讓人傻眼。

      無論是美國隊長氣憤地反問殺人難道是對的嗎?她回答:「殺人是錯的嗎?」

      或者當美國隊長更氣憤地質問難道妳一點是非對錯的觀念都沒有嗎?她回答:「是非對錯是什麼?」

      全程眼神單純、表情疑惑,就像是她真心的不覺得美國隊長的憤怒是必然的一樣。

      然後他們決定讓大部份時間都很冷靜的班納博士接手詢問。

      經過他的引導詢問,班納博士歸納出幾個結果。

      首先,她的種族必須不斷地找到心靈歸屬,一種類似人類口中家的存在,以那個歸屬的道德規範為自己的規範,而且會依照對於歸屬的喜愛程度不同,也有引發她對歸屬言聽計從的可能性。

      所以就她所說,剛失去歸屬的她暫時沒有是非對錯的觀念。

      其次,她叫Peggy,對她而言名字以外都可以順從歸屬的喜好改變;例如她示範地將咖啡色的頭髮跟眼睛都轉成純黑,就她所說,這也不是她的真正樣貌。

      她說出名字時美國隊長很明顯地動搖,而站在他旁邊已經卸下鋼鐵裝的Tony不是很開心地看了他一眼。

      第三,她的能力簡單說就是能飛、把自己分解重組,還有把喜怒哀樂具體化成圓珠投入他人體內造成對方精神動搖;就像剛剛一樣,她不必碰觸到人也可以藉由調整對方情緒進而造成對方精神崩潰。

      她超適合去臥底搞垮對方組織的;當Clint這麼說,他發現自己又被瞪了:天,怎麼這時候我就有存在感了?平時連敵人都會忽視我的。

      最後,她的上一個歸屬是一名叫Alana的人類,很不幸地在昨天晚上壽終正寢,所以她得在最短的時間內一邊避免有人想利用她的能力,一邊找到新的、道德觀念正確的歸屬。

      找到道德觀念正確的歸屬是Alana的遺願,她本身對歸屬並沒有要求;所有人不得不佩服Alana對她的最後一個要求真的很有遠見。

      「我們先這樣說好了,妳的能力現在處於快要無法控制的階段沒錯吧?」對於班納博士的提問Peggy點頭,如果Alana沒有下令她其實不在乎自己的能力失控,畢竟受害者絕對不會是她自己。

      「那……妳打算往哪裡尋找歸屬,要符合什麼條件才能夠讓妳選定?」

      「符合Alana的條件就好。」

      「這樣就可以了?」

      「我還會留一點血在歸屬上作記號。」

      「就這樣?」

      「就這樣,我可以走了嗎?」

      「等等。」

      問完問題,班納博士轉頭看著大家,雖然他心裡有一些想法但還是得問過大家的意見,特別是那個現在看起來極不情願待在這裡的大廈主人的意見。

      「Tony,我們──」

      「別想!」

      「Tony,讓她在外面太危險了。」

      「所以呢?我這裡不是收容所!」

      「如果她流浪在外有可能成為敵人,還是特別難處裡的那種。」

      「Natasha,感謝妳的推測,要不要順便推薦一下要把她丟到哪裡好?」

      「神盾如何?好歹可以管理。」

      「蠢鳥,神盾是良好道德的標準?他們連美國隊長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那就讓她留在這裡吧。」

      「別想,我們是戰友,她算什麼?」

      「哇喔,真難得聽你說『我們』。」

      「恭喜你今天聽到了一次。」

      「Tony,我是認真的,她需要我們的幫助,特別是你。」

      「我可以幫她買一棟在市郊的房子,找一個律師教她什麼叫做法,或許那個律師就可以成為她的歸屬。」

      「Tony,這裡有你在,會是她最好的選擇。」

      「是嗎?或許我們應該找個其他英雄把她塞過去,或者丟到Thor老家。」

      「嘿,隊長,你居然認為Stark的道德感很好?」

      「我的道德標準比你高多了。」

      「各位,冷靜一下,我們只需要幫她找個好一點的地方就好了吧,至少我們熟悉而且可以信任的……」

      看著復仇者成員為了她爭辯不休,Peggy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眼神呆滯地看著落地窗外的風景。

      快天亮了,又多了一天沒有Alana在身邊陪伴的日子。

      以前自己找過很多歸屬,也被迫選擇了許多不想去的地方,殺過人、救過人,做過各種不同的事,唯一相同的是,在那個當下她完全認為那些事情都是正確的,只要歸屬認為是對的她也就會這麼認為,沒辦法,那是她的基因注定的。

      直到遇見Alana,她才開始反省自己之前傷害人是不是有問題;原本歸屬消失的當下她就應該恢復完全自由的思考,但這次Alana的離去並沒有還給她一切的選擇權。

      「Alana……」即便她找到了下一個歸屬,那個地方的一切都會跟Alana一樣令她甘心奉獻嗎?

      不行,光要記住Alana最後的命令就覺得頭好痛,她開始,不把殺人當一回事了啊……

      「妳還好嗎?」看到Peggy又開始按住自己的太陽穴,Peter走到她身邊坐下,「抱歉,我不知道妳的情況就帶妳回來。」

      「恩……」她來到這裡之前是……和族人說完話後睡著了吧,那他把在外面睡著的她帶回一個應該算安全的地方,是對的還是錯的?「我頭很痛,可以幫我跟他們說我想離開了嗎?我可以變換形體但是無法穿越關起來的門。」

      「我,呃,我是說大家都很希望能幫妳找到一個歸屬,真的,妳可以先在這裡等等嗎?」先別說能力或者外表的問題,光是她隨時都要昏倒的樣子,就算她真的出去了自己也會隨後跟上吧:「妳現在心情很糟糕嗎?」

      他是說,喔,不是,他在想忽然失去歸屬會像他失去叔叔跟阿姨一樣,或者更糟?

      「你想知道嗎?」Peggy伸出手,她的手上捏著一顆黑灰色的圓珠子,珠子裡的兩種顏色旋轉推擠著彼此。

      這顆珠子明顯比她翅膀上其他的珠子小多了,是為了讓他體驗才刻意縮小的吧。

      好吧,不試試看怎麼會有同理心?

      Peter拿過珠子,他試著捏緊珠子、把珠子貼在額頭或心口上,但是珠子卻沒有消失也沒有任何作用:「呃……這個有使用說明書嗎?我是說,妳能教我它的使用方法嗎?」

      「放在心口上,看著我的眼睛。」

      「恩,我試試……啊!」好痛!這是什麼感覺,好像心臟被挖走一樣!

        Peter照著Peggy的話做,短短一秒他就發現自己的胸口像是被尖銳刀刃割破的痛楚傳來,他忍不住尖叫出聲,Peggy搶回了那顆珠子。

      「Peter!」Tony跟Steve衝到Peter身邊將他從Peggy身邊拉開,他們沒看到經過,不過Peter不會無故尖叫。「妳在做什麼?」

      「Tony、Steve等等,我沒事,我只是想知道她現在的感受──」

      「我傷害他你們就會讓我離開嗎?」看到他們的舉動,Peggy的雙眼亮了起來,她一直試著溝通但是不順利,原來只要傷害那個人她就可以離開,那她還在等什麼?

      Peggy站起身,她的周遭飄浮許多黑灰色的圓珠,就像她攻擊機械翼手龍時一樣。

      他剛剛那樣就尖叫的話,不必用到黑色就足以讓他心靈受到重創了吧。

      「等等Peggy,那樣做是錯的!」他希望能了解Peggy的心情,但是不代表他希望看到復仇者全部都對Peggy戒備啊!「收回那些珠子,拜託。」

      「你受傷他們就會驅逐我,我需要離開……攻擊你可以達到目的,這樣是不正確的嗎?」為什麼不正確,那怎樣才會是正確的?

      Peter轉頭看著Tony跟Steve,給了個「相信我」的眼神。

      他想跟Peggy溝通看看,雖然剛剛只有短暫的一秒,但他知道Peggy心裡的感受,知道那種難受後他更不希望她受傷,更何況把她帶回來的是自己,怎麼能這麼不負責任?

      Tony跟Steve本來想讓在一旁準備動手的Natasha行動,但是Bruce對他們點頭,眼神跟Peter一樣。

      如果對方能夠溝通,他不認為冷靜下來談是壞事,這個女孩只是失去了判斷是非的能力,不代表她喜歡為惡。

      Natasha跟Clint也點頭,他們想相信Peter,更重要的是在對方的能力幾乎無法抵抗方法的前提下,他們認為不要輕易引起紛爭。

      在Peter跟Bruce一致的想法下,所有人決定暫時觀望,但也只是暫時。

      「Peggy妳聽我說,我能夠理解妳的心情,我是說多少能夠體會,雖然只有一秒但我知道那很痛,撕心裂肺;所以我們現在最要緊的是解決妳的痛苦,而不是讓大家都痛苦,好嗎?」Peter走出Tony跟Steve的保護範圍,往前站了一步,「妳懂我說的嗎?」

      「我不在乎痛苦,我只想在我遺忘Alana之前找到新的歸屬。」她不懂Peter為什麼要說這些話,現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不做些什麼他們不會讓自己離開。

      「我知道、我明白,先讓那些珠子停下來好嗎?我們可以好好談談的,真的。」Peter又往前走了一步,「Tony他們正在努力想哪個地方可以滿足那位Alana的條件,或許是這裡也說不定,我是說如果Steve說服Tony的話,Steve的道德觀念絕對是全美國最正確的,每個人都相信,妳聽過『美國隊長』嗎?」

      「……Alana好像提過。」聽到熟悉的稱呼,Peggy陷入回憶,她身邊的圓珠也跟著停止轉動直到她找到答案,「復仇者聯盟?」

      「沒錯,很好,看來我們的思考一致了。」他沒想過會有人不知道這棟大樓是復仇者大廈,不過她既然不是人那也就不意外了,「這位是Steve,美國隊長。」

      Steve隨著Peter的手勢點了頭。

      「然後他是Tony,鋼鐵人,他現在沒穿鋼鐵裝不過剛剛他穿著的,妳應該有看到吧。」Peggy跟Tony同時點頭,Peter也跟著繼續介紹完現在是班納博士的Hulk,黑寡婦跟鷹眼,「很好,除了回家的Thor,我們現在都互相認識──」

      「那你呢?」為什麼他不說自己?他不是復仇者的一員嗎?

      「我?」Peter指著自己,他還真的忘了自己,「我是Peter,蜘蛛人,妳可能沒聽過不過──」

      「在大樓之間使用蜘蛛絲移動的那個?」

      「是,很高興妳知道。」大部分人類對他的印象都是這個,很好,至少Peggy知道他是誰,這樣又離良好溝通更進一步了。

      「你一個月前在Alana面前救了一隻帶有金毛的黑貓,Alana說你那樣的舉止是心地善良的行為。」她記得很清楚,當時Alana說了很多關於蜘蛛人的事。

      「呃……謝謝?」他記得有這件事沒錯,那隻貓很特別所以他不小心做了一點……意料外的事情,不管那個了,這邊優先,「總之我們應該有共識,復仇者聯盟算是不錯的歸屬吧?」

      說到這裡Peter轉過頭去看Tony,畢竟房子是他的,如果他不同意讓Peggy住進來的話那一切都免談了。

      「……我不喜歡有所隱藏的人。」Tony撇過頭去不看他,擺明還在氣某些事。

      「Tony,我相信Peggy沒有說謊,她的眼神很真誠。」Steve緊盯著Tony的雙眼想找出他不願意退讓的原因,他剛剛對於Peggy疑似傷害Peter的事情也感到不滿,但Peter是對的,她可以跟人和平相處,「拜託你,Tony。」

      Tony不甘願地轉過來看著Peggy,「用妳本來的面貌,否則復仇者大廈不會收下妳。」

      「那我可以離開了嗎?」她還是沒跟上這群人的思考,既然不願意讓她留下來為什麼要浪費這麼多時間?

      「抱歉,Tony的意思是想看妳本來的樣子,記得嗎,妳說現在並不是妳真正的面貌?」Peter苦笑了下,他們都太習慣Tony的說話方法了,沒想過有人會聽不懂。

      思考幾秒Peggy點頭同意,雖然她不明白為何要看她的真實樣貌,但那也不是需要特別隱瞞的東西,只要能快點找到歸屬,她不在意讓多少人看見。

      Peggy先是收起那些飄浮的黑灰色珠子讓他們回到羽毛根部固定好,接著拍動翅膀,閉上雙眼慢慢地將翅膀收回身體裡,幾秒後她的頭髮漸漸從頂端出現了變化,剛才還是深黑色的髮絲變成了淺金色,皮膚比起原本的慘白轉變為淺小麥色看來更加健康,露肩長裙沒遮掩的手臂上隱約看得到一點肌肉,當她睜開眼睛時所有人都愣住了,深藍色的眼睛。

      如果眼睛顏色再淺一點;金髮、藍眼、健康的皮膚,稍有肌肉的身體,簡直是瘦弱的女性美國隊長,雖然五官沒有那麼相像,不過真有點親戚的感覺……

      「靠,Stark,這你跟隊長生的吧!」Clint說出大家的心聲,Peggy的額頭比起隊長來得圓潤、鼻子也沒那麼挺,的確是跟Tony比較相像。

      「我不是女的,生不出來!」

      「Tony,別激動,Clint只是在開玩笑……」

      「開什麼玩笑,我們收養Peter的時候他就玩過一次了,現在?他該試試看我幫鋼鐵裝加上的新功能!」

      「我單純覺得超像的好不好,你看Peter的頭髮跟眼睛再看看他的好個性,誰都會以為他是你們兩個親生的;Nat,妳也說過很像的啊。」

      「No.」

      「不──妳明明就有說,我們打賭Stark會不會答應收養Peter的時候……」

      「蠢鳥,你拿我的孩子來打賭?」

      看著眼前的人又開始爭辯,Peggy正為了她到底能不能離開而困惑時,Peter走到她面前讓她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Tony他們常常這樣,久了妳就會習慣了。」Tony的心很軟,他就知道Tony會收留Peggy。

      Peggy無視他說的話,逕自伸出手:「把你一個月前拔的貓毛還給我,那是我翅膀的一部分。」

      一拿到毛她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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