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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暗潮洶湧

從太后下旨舉辦選秀,皇后日日夜夜為著選秀操勞,明明是自己的夫君要選秀,為何是她要來打理一切?當然以薛云舒的性情,這種話是不容許從她口中說出的。薛家對她寄予著厚望,因此她得維持著皇后該有的賢德與尊嚴,說實在,她也累了。

易安詞與她相敬如賓,她早就認清易安詞於她沒有什麼感情,那時也是由太后擇了她為易安詞正妻,易安詞或許根本不同意這門婚事。不過她向來對情愛這件事無欲無求,事已至此,薛云舒也只是做好一名皇后該盡的本分,求薛家能平安富貴罷了。

後宮之事則天天困擾著薛云舒,後宮自古以來就不可能天天安寧,那些妃嬪時時刻刻都在爭風吃醋,沒完沒了。華貴妃自視甚高,仗著太后姪女的身分儼然不把她這個皇后給放在眼裡,四處拉攏勢力,著實不省心;而麗昭儀聖寵在眷,在後宮也是深得人心,這兩股勢力總是惹得她頭疼。且這麼多年過去,她還未有子嗣傍身,現下宮中唯一的皇子為端賢妃所出,太后老是期盼著後宮妃嬪哪日能再添個子嗣,總是讓她備受壓力,而易安詞那人向來不插手後宮之事,大小事都添在她身上,這皇后之位她也不曉得坐不坐得穩。

「浣溪,去問過皇上和太后了嗎?」

薛云舒揉了揉略微痠澀的雙眸,今日是初選,皇帝與太后照理不會親臨,但還是得去知會一聲才是。浣溪連忙點了點頭,回道

「皇上說他政事繁忙,讓您挑合您心意的便是,太后今日鳳體不適,不方便前來。」

薛云舒頷首,隨即至榻上起了身。時辰將至,縱然不願面對,但身為皇后還是得遵從自己的本分。剛聞施若之言,華貴妃與麗昭儀似乎也要去選秀大典,也不知是去添亂的還是要給新秀一個下馬威。想到這薛云舒輕蹙眉頭,清秀的面龐帶著些許憂愁。轎子一路駛至昭陽殿,薛云舒扶著施若的手步下轎輦,遠處便瞧見那龐大的陣仗,想當然爾就是僅次於她的華貴妃。薛云舒站直了身子,見華貴妃踏著步伐向她走來,唇角帶著笑,輕輕朝她行了個禮

「臣妾參見皇后娘娘。」

薛云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抬起手示意免禮,便不再多言,轉過身朝殿內走去,獨留下華貴妃於原地。只見張熙莫臉上的笑容僵住,本想說嘲諷皇后幾句,誰知道她什麼話都不說便把她晾在這,況且這裡那麼多宮人看著,好歹也給她個面子吧!一旁的宮女春草察覺主子的憤怒,只好開口勸道:

「想必皇后娘娘過於操勞,這才沒有搭理娘娘罷了,娘娘還是趕緊入內吧。」

張熙莫瞧了一眼春草,哼一聲便轉身入殿。春草無奈的小聲嘀咕,跟在自己主子身後入殿。

而後頭麗昭儀也到了,今日的她似乎比平常亮麗許多,她早就想看看選秀是什麼大場面了,況且她喜愛觀賞美人,當然不能錯過這難得的機會。更何況皇帝允了她這個特權,不然一般而言,昭儀是不可參加的。夏辜琴入了殿,向上位者兩人請了個安,便在下首坐了下來。薛云舒見貴妃與昭儀皆入了殿,便讓身旁的太監去請眾秀女入殿,選秀大典正式開始。此時這三位主兒各個有不同的算盤,隨著一批批的秀女入列這氣氛也越來越微妙了起來。

*

一批批的秀女入了殿,由於是初選,淘汰的人也不多。從每個人的神情上都可以大概猜出是入選還是落選。白汐姌輕垂眼眸,盯著自己的鞋根,就快輪到她這批入殿了,不知不覺的有些許緊張。撇見旁邊的秀女緊握著手中帕子,幸好不只有她是緊張的,只是每個人都強裝鎮定罷了。

:「白汐姌、蕭綺落、江若妤、曹堯萱、孟書盈,入殿」

只聽見尖銳的唱名,白汐姌排在第一位跟在太監的身後,依舊是斂著眼眸,放輕了步伐。待到定點,與其他秀女一同朝上位的三位主兒行禮

「民女參見皇后娘娘、貴妃娘娘、昭儀娘娘」

福了身,白汐姌偷偷的抬了眸瞄了坐於上位的三人,三人皆是難得一見的美人,也難怪有如今這般的地位。而半昫才聽見皇后免了她們的禮,這才站直了身,等待這三位娘娘的旨意。

:「都抬起頭讓本宮看看吧」

一聲嬌笑,如黃鶯出谷般的嗓音入耳,白汐姌遵從指示抬起了頭,這才清楚的看見三位娘娘的面容:皇后擁有清秀的臉龐,而流露出的是溫和端莊的氣息;貴妃面容艷麗,雖然嘴角含笑,一雙眸子裡卻帶著冷漠;昭儀貌美如花,亮麗嫵媚,眸中含笑的打量著她們。而皇后似乎注意到白汐姌打量的眼神,開口問道

:「你是白太師的嫡女?」

白汐姌恭敬回   :「回娘娘,正是民女家父」

也不知為何皇后會特別問她,不過瞧皇后和善,應是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皇后娘娘,臣妾覺得,白氏似乎是這五位當中容貌最出色的呢!」

華貴妃掩嘴輕笑,直勾勾的打量著白汐姌,而白汐姌垂著眼眸,不敢多言。   :「皇后娘娘,嬪妾也這麼認為。」

麗昭儀附和道,這擺明的就是想把白汐姌推到浪尖上吧!心中暗喊不妙,但礙於身分差別也不能多說些甚麼,白汐姌只求皇后寬容,不要特別為難她。

「這五位秀女都有各自的風貌在,都留下吧。」

皇后擺了擺手,示意讓下一批秀女入殿,而白汐姌他們福了身,便跟著隊伍退出了殿外,可以感覺到一道寒光投注在她身後,想必不是貴妃就是昭儀了吧。

輕輕嘆了口氣,選秀可真折騰人,只見出了殿外,各個秀女嘰嘰喳喳的論著剛剛選秀的事兒,而與她同批的四人這時聚集一塊,把她給孤立了。

「你看,貴妃娘娘跟昭儀娘娘都說她貌美,就她入的了娘娘的眼?」

曹堯萱冷哼一聲,而一旁的江若妤東張西望,示意她小聲一點,以免惹上大禍。而其他人則是在旁附和曹堯萱,畢竟她父親可是大將軍,多少還有家族威望在。

「真是一群蠢笨之人。」

在她眼裡,這些事情都不是那麼的重要,她只知道通過了初選,便有很大的機會能見到皇帝,也就是她所思念的安詞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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