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自己的妄想故事,周品柔點進她最喜歡的小專欄「今天讀了一首詩」。沒有更新。她從瀏覽器的記錄裡翻出之前的網頁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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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我的思念為白雲片片 飄過平原 飄過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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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到你的頭頂 窗前 默默的投給你 我那愛的詩篇 一千遍 一萬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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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我的思念為藍星點點 閃在黑夜 閃在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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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在你的眉睫 夢境 輕輕的彈給你 我那愛的琴鍵 一千遍 一萬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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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我的思念為山花朵朵 開滿山谷 開滿丘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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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滿你的髮鬢 庭園 悄悄的寄給你 我那愛的書簡 一千遍 一萬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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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思念> 鄧禹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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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品柔靜靜讀著,一個字一個字,穿過她的瞳孔,印到心底。這是詩,也是一首歌,她輕輕哼唱起來,有點感傷。唱完以後又笑了,感傷個什麼勁啊,莫名其妙。大概是因為這幾日一直下著冷雨,烏沉沉的天空讓人情緒有點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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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忽然傳來敲門聲,周品柔說:「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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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進來的是她哥,周品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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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周品柔有點懶得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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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幫席浩雲家的植物澆水。」他邊下令邊把一串鑰匙扔到她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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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幹嘛幫席浩雲家的植物澆水?」她邊說邊把鑰匙丟還給周品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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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品謙眼明手快接到鑰匙。「厚,不要亂丟啦,還那麼用力,等下真的K到我。拜託啦,幫我去席浩雲家澆一下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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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到你最好。每次都這樣,你在席浩雲那邊包的工程幹嘛轉包給我?自己答應人家的事自己做,不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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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柔,不要這樣嘛!最近忙到翻,沒空去他家,可是再不去幫他澆水,等他回台灣那些花花草草真的會死光,拜託啦,就這一次,拜託!」周品謙低頭合掌,做出誠懇拜託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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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只有一次,這句話我聽到爛了啦!換一句來聽聽。明明我上星期已經幫你去過了。每次都只會使喚我,從小到大都一樣。你下次不要答應席浩雲不就好了。啊不然這樣,你這次就真的讓他的花草死光,這樣他下次就不會再找你幫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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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真夠狠的,明明知道席浩雲不喜歡人家靠近他,只相信幾個老朋友,現在台北只剩我了,如果連我都不理他,那他在這裡就真的無依無靠。他這麼相信我,我竟然連幫他的植物澆一下水都辦不到,你想想他會有多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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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他真的好可憐喔。最信任的老朋友連幫他的植物澆一下水都做不到。唉,真是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周品柔對她哥做了一個潑婦臉,「周品謙,你當我白痴嗎?明明就是你答應席浩雲的事自己辦不到,現在想把罪惡感轉嫁到我頭上,門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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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品謙嘆了口氣,「小柔,說真的,我已經熬夜好幾天了,真的沒空去席浩雲家。就算不幫我,就當幫幫席浩雲好不好?他家人都不在台灣,和我們一家人最要好,又是那種彆扭脾氣,如果從美國回來看到自己的花草真的死了,你想他會有多難過?不只是植物死光那麼簡單,而是連我們都不能相信,那身邊真的沒有人可以依靠了,你要他怎麼辦?你想他會有多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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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品柔被她哥一下子掐住了軟肋,氣得低吼一聲,恨恨地說:「好啦好啦,就這一次,就幫一次,沒有下次了。鑰匙拿來,然後馬上給我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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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品謙立刻雙手奉上鑰匙,嘴咧得大大的,「多謝小姐的大恩大德,我來生做牛做馬也要報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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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周品柔嫌惡地揮揮手,「你這輩子不要欺負我我就偷笑了,快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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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品謙哈哈大笑離開她的房間,邊走還邊小聲說:「不可能,欺負你太好玩了怎麼可能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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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品謙離開後,周品柔拿起那串鑰匙嘆了口氣,「又變成這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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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有明說,但周品謙這傢伙肯定知道些什麼,每次席浩雲拜託的事不想做就會推到她頭上。這次席浩雲回美國省親,拜託周品謙偶爾去他家看一下,順便幫植物澆澆水,這麼簡單的工作都要叫她做,真是煩死了。算了,再掙扎也沒有用,明天下班去一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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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之所以成為副刊風景的創始員工,原因之一就是席浩雲,因為她暗戀他。也不是多麼轟轟烈烈溫柔綿長的愛戀,只是有點藕斷絲連的,以為再也不會跟他有交集的時候,命運之神又把他們連到一起。她沒有多認真暗戀他,大學時代也交過男朋友,但走著走著,不知道為什麼就散了。散了以後也不知道為什麼,好多年都沒有再交過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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