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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0Q 轉動齒輪

      回到東京的路程上,本來停止的齒輪連接上正在運轉的齒輪,開始了運轉。

      默默坐在回程的新幹線上,窗外的風景交錯,瞬眼即逝的感覺就如同過往發生的事情一樣,逐漸失神的雙眼讓他的不再露出熟悉的笑容,溫柔的自己不復存在,連揚起的嘴角就讓他略顯疲憊。

      持續著數個小時從神戶到東京的車程,從鄉下到都市的風景不停更換,對於他──神野佳澄──而言,也只不過是人生中的一個歷程罷了。

      和那群人,奇蹟世代徹底斷絕關係,和那個人分手,拒絕掉所有的東西,都是自己的懦弱導致,不論過了多久,逃避的壞習慣都無法更改。

      (我果然……不適合待在他的身邊啊。)

      如果現在要成長的話,是否已經太晚了?這件事情就連本人都不知道,不過倘若有那麼一天,自己能夠跟對方重新來過,那肯定是非常幸福的事情。

      單方面的分手不論是誰都沒有辦法接受,神野佳澄自己也同意這個論點。

      回想起高中畢業典禮那天的事情,面無表情的神野佳澄聽著緩慢曲調的音樂,闔上了雙眼。

      意識逐漸回到那天。

      ……

      充滿哀傷的畢業季,神野佳澄接收到很多學弟妹給自己的畢業花束,抱著不知何時已經無法單手握住的花束,他先跟籃球部的球員們說自己先出校門避免被繼續塞花束。

      卻怎麼都沒有想到剛踏出校門就被找碴。

      「神野佳澄!」憤怒地吼聲跟著動作一起出現在他的面前,只見青峰大輝滿臉怒火地揪住神野佳澄的領子:「你他媽到底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神野佳澄還來不及回嘴就看到跟在他身後的人,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發聲,而聽到青峰大輝聲音的火神大我馬上衝上來揮開青峰大輝,神野佳澄因為重心不穩向後退了好幾步,是降旗光樹攙扶住他才沒有狼狽地跌在地上。

      黑子哲也馬上上前詢問是否有事,神野佳澄淡定地搖頭表示自己沒事情,他的表情就像是早知道會發生這件事情,卻也依舊覺得事不關己。

      黃瀨涼太無法理解地站在青峰大輝的身後,綠間真太郎推著眼鏡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站在赤司征十郎的身後,宣告自己是站在他那邊的。紫原敦咬著美味棒同樣沒有發聲,做出跟綠間真太郎一樣的行為。

      同樣作為奇蹟世代的一員,黑子哲也卻是熟知整件事情真相的一人,作為神野佳澄的青梅竹馬,他會站在他的身旁支持他,同樣的,誠凜的大家都是如此,畢竟事情會演變成這樣是誠凜的人對著灰心喪志的人伸出了手。

      神野佳澄那個時候有多絕望,他們現在就多堅定。

      赤司征十郎拉了拉西裝外套的衣領,如同帝王般傲視眼前的人們,儘管是那麼的不可一世,可內心的沉重卻不比在場的任何一人還要差。兩個人格融合之後,彷彿就在預告現今的結果,那是感情決裂的序曲,依稀記得從那個時候起,神野佳澄就開始逐漸疏遠他了。

      可當時卻為了珍惜跟神野佳澄的戀情選擇視而不見,內心總對自己說著是磨合期,卻又害怕著帝光的一切重演。

      「混蛋!你在別人的地盤上要幹嘛啊!幹嘛動手動腳的!」

      「啊?火神你給我讓開,今天我一定要讓這個混蛋知道什麼叫作『後悔』!」

      「先過我這關再說!」

      就在青峰大輝跟火神大我要打起來的時候,神野佳澄越過黑子哲也手放到火神大我的肩膀上。

      「好了,大我。」神野佳澄微微低著頭阻止他的動作,瀏海遮住他的表情,所有人都猜不到他到底在想什麼,只聽到他那生硬的語氣:「再讓我跟赤司同學單獨談一下吧,他可能還是沒有搞清楚情況。」

      那聲「赤司同學」深深重擊在赤司征十郎的心頭上,想要說什麼,卻發現自己無法發出聲音,只能閉上眼睛接受現實。

      「佳澄君,這樣真的可以嗎?」黑子哲也顯然認為青梅竹馬的作法是錯的,然而他只給回以笑容。

      「……就照他說的,單獨談一下。」

      赤司征十郎重新找回聲音開口。

      聽到雙方當事人的話,饒是青峰大輝和火神大我再怎麼橫衝直撞也只能先行退開。神野佳澄繞過青峰大輝和黃瀨涼太,眼神都沒有對上兩人,最後他們眼中最後的信任之火也在他走過兩人身邊時熄滅。

      「往這邊吧。」

      神野佳澄語氣平淡地開口,他沒有要等赤司征十郎回覆,轉身離開誠凜的校門口,面對他的冷漠赤司征十郎也只能跟上,於是他們來到沒人經過的街道上。

      沉默不語的兩人,以及再次注視著對方的雙眼。曾經的怦然心動已經不存在,面對完全沒有任何情感的神野佳澄,赤司征十郎完全可以料到接下來的走向。

      許久,神野佳澄嘆了口氣,打破沉默。

      「我以為……我們當初都已經說清楚了。」

      赤司征十郎挑眉,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繼續看著神野佳澄。

      「我們本來就不適合在一起,你是財閥的獨生子,我只是一家小醫院的院長兒子,我們都是男的,不管是身世還是其他的都不合適,所以今後就各過各的……」

      神野佳澄閉上眼睛,他逼迫自己一定要講出這句話:「──回到最初那樣的生活,赤司同學難不成是聽不懂人話嗎?還是說你是個不守信用的人呢?」

      違心的話說出口就再也不能撤回了,懸樑一線的感覺指的就是現在這種情況吧?

      「不,我還不至於那麼愚蠢。只是除了我之外,其他人也不該被你這樣對待。」

      「我應該有說過,我把從進入帝光籃球部到分手為止這段歷程當作是一場夢,夢醒自然也就什麼都不記得了,不是嗎?」

      聽到這裡,赤司征十郎終於理解眼前的人究竟是多麼的冷血。

      「這樣的話,一切都是謊言,一切都是夢。從今爾後彼此皆是陌生人。」

      最後赤司征十郎留下了這句話便毫無留戀地從他的身邊離開,理解了之前深愛之人的絕情,既然如此自己也不會再熱臉貼冷屁股。

      神野佳澄一個人站在原地,沒有回頭看向他的背影,他只是緩緩蹲了下來,把隱藏起來的情緒繼續努力藏住。

      *

      從車站出來已經是午後兩三點的時間,神野佳澄站在台階上馬上就看到等著他的黑子哲也。

      「哲也!」神野佳澄跑到他的身旁,他露出抱歉的笑容:「抱歉,讓你久等了,時間還來得及嗎?」

      黑子哲也看了下手錶:「嗯,還來得及,佳澄君先去搭車吧。」

      「謝謝你──!幫了大忙,那我先走了,晚點見!」

      神野佳澄把行李交給黑子哲也之後就匆匆忙忙趕去搭公車,黑子哲也笑著送他離開後換上擔憂的表情,他知道神野佳澄一直都是在強顏歡笑著。

      神野佳澄來到墓園,探望故人是他每次從神戶回來必做的事情,把花束放到墓碑前方,同時也把被委託的信件放在墓碑之上,接著他就離開了。

      可神野佳澄怎麼都沒有想到,事隔兩年竟然會以這種方式再次見到面。

      在這個墓園裡沒有多少人,離開的路上他看到兩個紅色頭髮的成年人並肩走在一起,走進一點看就可以清楚知道是赤司父子,看起來是來這邊探望已故的赤司夫人。

      兩方迎面而上,神野佳澄不著痕跡地把視線撇開不願意去跟他們對視,擦身而過,就跟當初說好地那樣形成陌路。

      明明應該是這樣地,然而神野佳澄卻還是轉頭要再多看一眼,想要把他的一切都記在腦袋裡,留著獨自回味。卻沒預料到赤司征十郎正在注視著自己。他像是受驚嚇的小動物一樣一見到天敵注視著自己就慌張地跑離開。

      之後神野佳澄在附近吃了頓不算是午餐的午飯後,坐公車回家。然而回程的路上剛好遇上尖峰時段,他只好打電話跟黑子哲也說自己的交通情況告知會晚回家,便靠窗休憩。

      在睡夢中隱約間有察覺到有人坐到自己的身旁,可神野佳澄並沒有多加在意繼續睡覺。

      夢中的他回到那個時候的意外,回到對現在的他來說最幸福的時光。

      那是個在帝光中學跟奇蹟世代一起玩樂、打籃球的美好時光,也是個和喜歡的人一起的時光。

發文2017.01.31

一修2018.03.10

二修2019.02.23

三修2019.03.13

四修2021.06.01    by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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