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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備

早上七點多,我和老師在南投縣府前和其他參賽者集合,然後在遊覽車上一路睡到苗栗。

早上和其他組別(除了國中組的我,還有國小、高中、社會及教師組,加上指導老師)的同伴們待在休息室裡練習。整個早上就是寫啊寫,直到午餐時間領便當。

下午,我們走到和建臺毗鄰的苗栗高中去看場地。大家各自坐到標示自己編號的位子拿試卷練習,熟悉一下那個環境。第一份卷子寫得太快,因為我實在很難心無旁騖:這裡就是比賽的地方!莫名的興奮和惶恐在我心裡快速的膨脹。

身邊走動著各組選手,文場的參賽者們魚貫走入,窸窸窣窣的語聲時近時遠,像攢動的一群鳴蟲。大會提供的透明桌墊不大,和我習慣的尺寸不同。我坐的長桌另一側的男生靜靜書寫著令我嘆為觀止的工麗楷書,卻被另一位字音字形選手的指導老師「驅逐」了......因為我一開始沒辦法冷靜下來好好專心,這種種細節便好像都能影響我。不過,寫了幾份試卷之後,我就漸漸習慣了這種氛圍。

值得一提的是,我遇見了兩位特別的選手。

國語朗讀國小組的選手伊仁,跟字音字形組的蓁同校,家似乎也住附近,因此格外熟稔。這幾天我們三個常一起玩。

伊仁特別的地方,就是她的嬌小精靈。她只有國小五年級,就打敗了六年級的好手們、取得了代表權;聽到她練習之前,看著她那十分機靈、卻比同齡孩子還矮小的樣子,我真的不敢相信她是怎麼辦到的。

伊仁三天都穿裙裝,她和她的家長似乎都知道她有外貌上的優勢,比賽那天還特別打理過。據說她上台時,看到這麼可愛的孩子,底下的觀眾小小的騷動了一下。

另一位是久仰大名的學長。我寫試卷時老師有先去跟他打招呼,因為他以前也是我們老師的學生。稍後他也來跟我還有國小組的蓁打招呼、合照,我們兩個都來自他的母校呢,他在老師們的口中簡直是傳奇人物。

他從國小就參加過字音字形的全國賽,國中、還有現在唸臺中一中也都有取得代表權。而雖然有這些「功績」,他的氣質卻是很平和的,我很崇拜他。

而那一天唯一令我覺得反感的是開幕式。我向來不喜歡眾人吶喊鼓噪的場合,而這象徵性的程序除了冗長之外,時間也安排得太晚,加上各縣市用力以團呼試圖顯得氣勢如虹......各位明天還要比賽呀。縱然我清楚這種全國性的賽事免不了儀式,但讓語文競賽感覺像運動會,這是我認為要改進的。

一整個流程都夾帶著一個男人的呼喊,此人和另一工作人員小楓在那幾天裡陪伴我們良多,而他實在太奇特,讓我覺得要記上一筆。他就是戴著熊頭套和墨鏡、身著黑衣的「史東」,明明是熊本熊的造型,不過大家都叫他「破音熊」,因為他常常故意用不正常的聲音講話。

先不說那個。

第一個晚上我心如懸旌忐忑不已。把透明桌墊攤在房間裡的桌子上,聽講師們的話,比賽前寫最熟悉的卷子保持手感就好,不要前一天還對題目有疑問影響心情;都到這裡了,只管把會的把握住,畢竟詞彙和典故是不可能背完的。

但那天傍晚的開幕式已經讓我筋疲力竭,明明是寫過三四次的題目,就是怎麼寫都不太順手。幸好時間還是都有在十分鐘內,否則我會更不安的。

第二天一早,我們從新竹的飯店(我在猜苗栗是不是找不到夠大的飯店)搭遊覽車到建臺高中。

在休息區,緊張的情緒高漲,天氣濕冷,手有點僵硬。

第一份開手卷在八分十七秒就寫完,但字根本不能看。我一直叫自己冷靜,寫到第三份試卷狀況才穩定下來。

八點左右,我們字音字形項目的五位選手和三位指導老師,撐起雨傘往苗栗高中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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