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愛我嗎?為什麼總是擺出痛苦的表情? 」在男人一次次侵入與實施暴行的夜晚,總是會問滿身是傷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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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呀,但我愛的是爸爸,不是暴徒。」聲音總是沙啞而哽咽,但沒有人會因此而停止他們的所做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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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是加害者,每個人都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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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仍是控制不了自己,媽媽仍舊不斷地哭泣,姊姊依舊有家歸不得,我依然活在痛苦無法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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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因為一個人的出現而有了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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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向了復原以及破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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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發現了我們之間因愛而生,以愛為名的痛苦,試著去接觸問題的根源,了解事態,並努力去幫助我們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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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能再堅強點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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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要試圖以尋死來了結一切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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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努力全因我的軟弱而白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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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出代價的卻不是我,而是明明不必摻合進來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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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出的是鮮紅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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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見人,先聞浚迷人的歌聲和故事性的歌詞,我和好友都愛這歌手,聽了他的歌都能神奇的減輕點傷痛。這人背後大概也充滿了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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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算是緬懷吧,那人的名字中也帶了個浚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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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愛意恐懼症治好了?」好友紆尊降貴親駕,我本想高喊吾皇萬歲,感謝好友的大恩大德,卻因好友的話而頭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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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吧,暴力治療法,實質意義上的。」我望向罪魁禍首,卻發現原本跟在旁邊的李斅敔退到了遙遠的一方,我再望向捧著花束,神情依舊冷漠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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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平安符及符咒都對付不了的鬼,居然仍是抵擋不了好友的煞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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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好友身旁的白色身影仍安好的待著就是了,那個人不論是活著時還是死亡後總是好友的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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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第一次見到陳鏡白時,非常訝異原來除了自己和好友的兩位親友外還有人可以貼近好友,啊,其實還有一人,但那人已經不在了,在多年前的錯誤下,逝去的那個會對我們溫柔微笑的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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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決定晚上要去好友家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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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晚上要去掃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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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這個時間點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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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好友勾著近乎愉悅的殘酷笑容,不禁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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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擁有著絕望的過去,但我們卻用了迴然不同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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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我在走投無路下,選擇自我毀滅,那時的好友在百般壓迫下,選擇殲滅敵人,同樣都是對上自己的生父,我狠不下心,好友近乎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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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很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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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在國中時認識的,第一次注意到好友不是因為那出眾的外表,而是那令鬼懼千里之外不符年紀的煞氣,和躲在遠處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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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無法近好友的身,卻可以影響他人,在陰影的影響下,好友總是被找麻煩,偶爾會帶些大大小小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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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想一想那些自古以來去挑釁好友的人的下場,突然覺得不必太心疼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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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才知道,躲在遠處的陰影,是好友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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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別在意,畢竟是我捅死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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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錯愕到說不出話。原本是抱持著被當神經病的後果去和那時還只是同學的好友說這件事,沒想到好友給的答覆更令人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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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次起,我們成了朋友,那對有著愛意恐懼症的自己來說是極大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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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那人來到了學校,成了我們的公民老師,在那人的幫助下,我慢慢敢和其他人有交際,好友帶著刺的性格也慢慢軟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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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甚至取得了爸爸的信任,試圖在爸爸眼底下將我,將我們的扭曲導回正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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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感覺一切都在慢慢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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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和那人都沒預料到,扭曲不是那麼容易導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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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說到好友要去幫早死的媽媽掃墓,去那該死的爸爸墳前諷刺嘲笑幾句,我想起遠處的陰影似乎在那年那人溫和的教課聲中離開後就未曾回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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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不必在意就是了,永遠不出現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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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了好友,我慢慢踱回教室,李斅敔也飄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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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王玴雃感情真好啊……』他用著一種很微妙斟酌卻又滿懷怨念的語氣吐出這段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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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中好歹同班了三年,熠祤哥和遠哥也常找我去吃飯,而且我們的心中都有著一個人所留下的溫暖,承襲著那人的意志,努力的抬頭挺胸活下去。」我低聲地說,也不知是說給他還是自己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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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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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不在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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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人消失後,只剩一個人的我,在好友的默許下,被好友的親哥和乾哥邀去吃飯,吃好友做的飯。好友迷上烹飪並打算以此為職也是那人鼓勵的,就如同我打算念藝術大學繼續學繪畫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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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陳同學離開後,好友什麼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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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選擇了教育系,決定到學校當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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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每天放束白花在鄰桌,然後默默地照顧失去獨子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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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父母嗎?有兄弟姊妹嗎?感情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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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喔,我有父母和弟弟妹妹,大家感情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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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麼不好好珍惜生命呢?」我輕輕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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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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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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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是惡夢歸來,錯害、錯怪了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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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自覺地望向飄在一旁的李斅敔,想說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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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被他一臉晚娘臉搞得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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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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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妒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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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可以住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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