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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回到過去,你希望改變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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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老家的舊倉庫裡發現的一張紙條,它黏在一個破舊的紙箱上,那天回老家處理房子與叔叔失縱的事情,特地開了好幾個小時的車回去,這座在田中央的房子,跟三十年前一樣沒變,自從爸媽過世之後,就鮮少有人住過了,前幾年叔叔因為某些原因搬進來住了兩、三年,但突然有一天他沒留下任何消息就這麼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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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去了那,好像人間蒸發似的,最後一次見到叔叔是三個月前,他特地來找我,帶了一瓶高樑,說謝謝我把老家的房子借給他,我還很不好意思的跟他說,那只是因為從爸爸那繼承下來而已,自從十八歲離開那之後就再也沒回去住過了,如果可以就讓給叔叔住就好了,畢竟一間房子久沒人住放在那很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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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叔叔說他的研究就快成功了,花了他二十年的時間,如果成功之後,將名流千古,並且改變這個世界的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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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聽的一頭霧水,但從小到大我認識的叔叔就是這種個性,廢頃忘食的就為了解一個方程式。小的時候有一段時間跟他很好,應該是念國中的時候,那時被聯考的壓力壓的喘不過氣,但叔叔每個假日都會來我們家,他會教我一些物理天文的東西,總是用很有趣的比喻讓我聽的哈哈大笑,原來那麼艱深難的懂的學問,也可以這麼有趣,後來也因為叔叔的關係,我迷上了物理,並且參加了科學研習社,那時在叔叔的指導下,我們這組拿了好幾次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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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枯燥無味的求學生涯,物理科學就像久旱的甘霖般,滋潤著我沉悶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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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就在高二要快升高中的那年,叔叔突然出現在我們家,那天不是假日,但他整個人看起很疲累,雙眼怖滿了血絲,然後抓著我說,你絕對不要去讀物理,你會像我一樣被逼到發瘋的,物理不值得你花一輩子的時間,因為它會像惡魔一樣吞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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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反駁他,說我要像愛因思坦一樣,發明可以造福全人類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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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說那些都是騙人的,那些物理學家只是發明了毀滅世界的方程式,你不要像他們一樣,到最後都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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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我覺得叔叔是喝醉了,不然就是壓力太大了,他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從一個物理的瘋狂擁護著,到把物理賤踏的一文不值,我的心也在那一刻,變的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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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發生了一些事,物理與我也漸行漸遠了,或許是因為叔叔的那一番話影響了我,也或許是我後來沒選擇物理系改讀機械系,如果要我解釋為什麼當時不選擇物理,應該跟那件痛苦的回憶有關,而叔叔的那晚對話在我心裡深處也埋下了種子,所以表面上我說服自己都是因為叔叔叫我不要走進物理的世界,所以從那之後除了物理,連叔叔也離開了我,然後一直到爸爸過世時,他才再度出現在我面前,但一晃眼也過了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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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失去叔叔蹤跡三個月後,我終於去報警了,因為那陣子的心裡總是感到不安,就在這個時候,收到區公所的通知,要徵收老家旁邊的那塊荒地,於是我請了幾天假,回老家去處理,順便看看老房子裡有沒有叔叔留下的一些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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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放在我抽屜好久的鑰匙,感覺鏽蝕很嚴重,插進大門時怎麼轉也轉不動,最後花了二十分鐘,鑰匙都快被我扭斷了,才把門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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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裡很乾淨,只不過多了點灰塵,印象中的叔叔不太注重周圍環境的,畢竟醉心在研究上的時間都不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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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房子裡外繞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然後走到最後面的倉庫,門鎖了起來,我沒有鑰匙,我記得這道倉庫門早就壞了,看來是叔叔把它修好並且加了一道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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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走進叔叔的房間,把書桌抽屜都翻遍了,就是找不到鑰匙,正當我想要放棄時,在書櫃裡我看見了一個獎杯,那是當年參加科學營比賽第一名拿到的,我把獎杯拿出來,裡面放著一把鑰匙,跟一張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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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回到過去,你希望改變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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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著鑰匙走到倉庫門前,往鑰匙孔一插,轉動,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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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燈打開,裡面擺滿了叔叔研究的東西,電線、工具、散落一地的紙,牆上掛著一塊白板,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方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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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感覺這裡是叔叔最後離開的地點,因為整間房子只有這裡沒整理過,是匆忙的離開,還是什麼原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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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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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隻貓從一個紙箱裡跳了出來,嚇了我一跳,怎麼叔叔也養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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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那隻貓就往打開的門衝了出去,是被關太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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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那個紙箱一看,裡面好像有東西,打開來發現是一個黑色的鐵盒子,一樣被鎖住了,不過這次是密碼鎖,叔叔什麼時候變成了解迷達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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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碼鎖是四個數字組成,我轉了他的生日、我的生日、愛因思坦的生日、牛頓的生日、愛迪生的生日……,我把印象中的偉大科學家生日數字都轉了一遍,還是打不開,我正考慮要用破壞試驗法把鎖解決時,叔叔曾經對我說過的一段話跳出我的腦袋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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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解了幾十年的方程式,得到一個結論,答案往往很簡單,但我們確要把它想著很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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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鎖,轉了四個零,然後喀一聲,箱子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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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太簡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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