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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絪番外 夏日未至

夏日未至

應該是這樣的,柳條的純粹青綠配上夏的空藍。

陽炎的陽光太過強烈,空氣中的光點集結成六邊形的幾何圖形,渠邊的柳樹在這乾燥的季節也顯得有些枯竭。

夏初在人群之中鎖定女孩的位置,藏青色的校服裙配上米黃色的背心,雖然和其他學生都相同的裝扮,卻因為女生獨特的氣質而別樣出眾。

「什麼事。」是問句,卻應為缺乏慣性的語氣上揚而顯得無謂。

「吶,我們分手吧。」柳絪看著面前的夏初,語氣同樣無謂。

「我還以為妳要跟我討論去哪吃晚餐呢。」夏初嘴角漾開笑容「不過為什麼,遊學嗎?沒必要啊。」男生的手輕輕摩擦女孩墨黑的髮心。

柳絪放下男生頭上的手,正色說道「不是遊學,是留學。」

「我還是可以等啊。」夏初笑的十分燦爛,溫暖的如同夏季最和煦的陽光。

「不用。」柳絪深吸了口氣「我可能會一直待在那邊從高中到大學研究所畢業,接著結婚生子。你沒有必要為了極小可能的像古代女子守貞一般守一輩子,還是你真的以為你是王寶釧?」她字字刻薄,言語內滿是說不出的尖酸。

平淡的聲音在這裡嘎然而止,為再次上揚的尾音總結。

「所以,分手吧。」

「怎麼了,你跟夏初。」尹喻拍拍閨密的肩,問道。

柳絪瞄了她一眼,然後低下頭繼續翻找隨身包中的手機「分了啊,不然呢。」

「大小姐妳瘋了啊!跟夏初分手誒,妳這是不定期腦抽?」

「那些李樹可能還在開花,那個女人可能生了第七個孩子,然而那朵雲只出現了幾分鐘,當我抬頭,它已不知去向。德國詩人布萊希特的〈回憶瑪莉安〉,記得嗎?」柳絪抬頭,眼神延伸到遠處「我所經歷的是一場童話般的夢境,夢醒後發現每朵雲都下落不明。」

「幫我看著他,讓他每天快樂,我走了。」

柳絪微笑,行李箱被轆轆的駛過地面,一路都沒有回頭。

只是,說好的夏至,未至已殤。

番外:浮生若酒夢若花

「我回來了,昨天上午的飛機,對、對、不用!我要吃中華料理,外國的口味都好怪。」柳絪身穿米色針織衫,長衫的下襬蓋住格紋裙的大部分面積,餘下的只是鬆鬆的飄在大腿上。「……鴉青?好啊,老闆娘還是上次我回來那個嗎,她人挺好的呀。」墨色的及腰長髮被別到耳後,清秀的眉眼有那麼一點上揚。

「柳絪?」熟悉的嗓音在空氣中震動,聽到自己的名字柳絪慣性回頭。

「呀,好漂亮的女生!正到令人髮指啊,阿初你竟然認識她!你有她的手機號嗎?或是EMAIL也可以哦,兩個都有當然更好!」趴在夏初旁邊的女孩子爆出星星眼,令柳絪哭笑不得。

「故人,久違了。」

「天啊,連聲音都這麼好聽!!安安,我是阿初的女朋友,叫米樂!」

柳絪對著女孩笑道「妳好啊,我是柳絪。」然後抬頭對夏初用口型「學妹?」

夏初簡單的點頭。

「柳絪妳等下有事嗎?我們要去樂園玩啊,還有我其他室友,一起去吧去吧去吧……」米樂自得其樂的說道,柳絪趕緊截住她的一個休息空檔委婉的解釋「對不起,但我今天和朋友有約了呢。」語畢她朝米樂抱歉的笑笑,再大步穿越兩人的身旁。

柳絪走過轉角,編輯文檔給大學同學蘇琬發信息。

「結局就是,千山鳥飛絕,故人兩相忘。兩人再也沒有見到彼此,安靜地結婚生子,彷彿真的歲月靜好。只是還會在閒時模糊的想起當年年少的面孔,卻完全想不起到底當時說過什麼了。」

誰說的浮生若酒夢若花,半扇燈火一生憶。

她根本沒等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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