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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篇之一、在義賣會上遇到可愛的生物

艷陽高照,今天是夏轉秋之際,雖說如此,台灣已經多少年不存在秋天這個東西了,想必身為這個島的島民,人人都有目共睹,此外,今天除了是夏轉秋之際,同時也是我們學校的義賣會。

我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叫做陸瑀。

要說普通似乎也不太普通,因為我這個名字,你們可能光聽、光看字是分辨不出來我是男的還是女的,所以我解釋一下,生理性別上,我是一名女性。

我們學校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每年都有固定的幾個活動,今天就是例行的義賣會,會在義賣會擺攤的,基本上以系學會和社團為主,今天我是代表動漫社來顧攤的。

至於目前攤位上只有我一人的原因,說來話長,因此我精簡成一句話,就是我的小夥伴翹班了。

沒錯,不管你有多重大的理由,把自己的小夥伴丟在人來人往的攤位上,丟在毒辣的艷陽下,這就是翹班。

熱氣讓怒氣值高速的倍增,讓我一點也不想想起,那個說了一句「我的鑰匙不見了」然後就衝向車棚騎著腳踏車消失的混蛋。

丟我一個人招攬客人和結帳是對的嗎?

好險這個時間比較熱一些,大多數的客人都聚集到了食物和飲料攤邊,我們這些本來生意就不太好的二手雜物攤,客人少了很多。

看著路過指撇一眼商品、就離去的客人們,我默默地拿起了手機,開始滑動手機桌面,找到了藍色氣泡的APP之後,決定到社團的群組裏頭呼叫救援。

就在我準備按下那個APP的時候,忽然,一名穿著短袖和背心的男子,停駐在我們的攤位前,他的瀏海長的就像窗簾一般,眼睛躲在其後,讓人看不見他的視線,他最引人注目的應該是束成高馬尾的長髮,雖然只是小小一束,但卻特別顯眼。

因為看不見他的眼神,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哪件商品,也無從推銷起,只能安靜的等待他拿起商品或是提問。

其實我非常的緊張,雖然和熟人說話我可以大喇喇不顧形象,但只要是陌生人,我就會進入一種機械式禮貌性問答模式,呈現一個非常微妙的狀態,讓熟人會想要爆笑的狀態。

突然想想好險我的小夥伴不在。

我是個很不會記人臉的傢伙,更不用說分辨對方的年紀,對我而言,容易記憶的臉大多存在於二次元,除非說變成了熟人或需要常見面的人,否則要我記住一張臉,大概比要我背下高中時代的古文四十篇還要困難。

因此眼前的男子到底是青年?是大學生?是大叔?是高中生?分辨不出來,也不重要,重點是,馬尾男子,三次元出現了馬尾男!只有長髮男子這種存在,對我而言,不分次元,我全都喜歡,當然,我單純喜歡對方的頭髮,我可是對臉一點興趣都沒有。

然而,這名男子只是盯著我們陳列在桌上的商品,似乎很想伸手拿起其中的一個來看,但卻十分猶豫不決。我們的攤上,大多數都是各個社員捐贈的各式各樣的二手周邊,或是一些看起來就像新的一樣的周邊,此外就是一些社團自製的宣傳品。我看著對方,開始思考,他是想要的週邊很多嗎?帶的預算不夠買所有想要的周邊?還是很介意被別人注意到自己的興趣?正當我在思考要怎麼樣留住這個客人,並且榨乾他所有的預算時,他突然拿起了一個布偶。

「好……好可愛!!!」

在瀏海下的眼神,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一瞬間變得十分閃耀,那是好像看到了新奇事物的孩子般,純粹而率真的眼神,他用雙手輕輕的、小心的捧著那隻熊娃娃布偶,露出燦爛而溫暖的笑容,瞇起的眼神和不自覺脫口而出的那種語氣,在我眼中一瞬間變得好像一個天真無邪的孩子。

然而注意到我在盯著他,他像受了驚嚇的小兔子,慌慌張張又害羞地放下了布偶,眼神又藏回了瀏海裡,不敢看向我這邊。

「那個……不好意思……」

「呃,不會。」

傻愣著,答道『不會』的我,卻有截然不同的心音。

臥槽這也太可愛了吧啊啊啊啊啊!!!

等等,三次元也有這麼可愛的生物嗎?我印象中三次元中,沒有這麼可愛的生物啊?!

那個笑容、那個反應,剛剛那一瞬間我真的不是戴上VR在看MMD嗎?

我一整個人傻在那邊,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對方把手伸到我面前,開始揮動的時候,我才注意到對方原來想要問我問題,糗得要死的我,慌忙向對方道歉,得到的同樣是一句不會。

「那個,我想問一下,這個娃娃是……?」

這是今天第一次被客人問了問題,我趕緊回答道,「這是我們這邊少數不是二手物的商品,是我設計的、我們社團的吉祥物,同時這隻也是完全的手作品。」

雖然是我把材料準備了,帶回家丟給我爸做的啦,而且為了能夠拿去賣和留在社辦收藏,我特別要我爸多做的五六隻,我想他應該暫時不想再看到針線了。

「好厲害,是手做的嗎?」對方的稱讚讓我有點不知道如何開口,要告訴他根本不是我做的嗎?不給我猶豫的時間,對方又繼續說道,「這個設計也好可愛,同學你好厲害啊。」

「欸,不會啦,我也只會畫這種東西……」

對方端詳著手中的娃娃許久,掏出了錢包,我報上了價格之後,拿出了零錢盒,對方塞了幾張紅色的鈔票給我,算了算、找了對方正確的零錢後,我禮貌性的問了一下對方還有沒有什麼想要的商品,他則是問了我這附近最近的廁所的位置,我手忙腳亂地拿出了紙筆之後,稍微描了一下附近的道路的大概形狀,標上了最近的廁所的位置,交給了他。

對方向我道了個謝,接著就離開了攤位。

……。

剛剛遇到的那個可愛的小生物是什麼?

這是三次元會存在的生物嗎?還是我這幾天萌萌的MMD看太多,看到都產生了幻覺了?我剛剛有睡醒嗎?

稍微捏了一下臉頰,會痛,就在我這麼想的同時,另一邊的臉頰被人拉扯,痛到我忍不住喊了出來。

「啊啊啊好痛佳妤你放手你放手不要這樣!超痛的不要亂扯我的臉皮啊!會被你扯掉的啊!!」

「你不是在試自己有沒有清醒嗎?拉那麼輕,試起來不准啦。」

「你先放開啦真的好痛!話說你找到鑰匙了沒?」

「找到了。」

我看向突然放開了我的臉皮的佳妤,她有些心虛的把視線撇向一邊。

「……你放到哪了?」

「……腳踏車車籃裡。」

「那你怎麼去那麼久?」

「……去買了個飲料。」

我嘆了口氣,「算了,就當作你是被我傳染了吧,我們都是失智啦,就不跟你計較了。」

「欸,不要把我跟你這個癡呆的混為一談,我才沒有那麼嚴重。」

「我打你喔。」

說著有點脫力的玩笑話,我拉開了椅子,讓我的小夥伴,蔡佳妤進到了攤位裡頭。

準備繼續重整勢態,開始顧攤時,佳妤突然問我。

「剛剛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好事啊,瑀?你怎麼笑的那蠢啊?」

「誰蠢了啊!」

這個炎熱的轉秋之日,我在學校的義賣會上,遇到了可愛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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