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PO沒有於任何社群平台發布徵才訊息,請慎防詐騙
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一、緣外區

闇中,有絲曙光緩緩流瀉進入。

那是什麼?伸出手,摸不著,捉不住。

================================

鐵制且有些生銹的舊床,發出喀吱喀吱的聲響。

被褥隨著其下的主人,扭動了一番。

一名少年,以及其緩慢的速度,撐了起身子,手緊按著薄薄的床單,套著床板的一張鼠灰色床單。

臉上的稚嫩讓他看似只有八、九歲,銀白色的髮絲短而柔順的向下垂,一雙平靜而無波瀾的赭色瞳,配著五官感覺有些老成,他的膚色像微微烤過的土司般,有著淡淡的色澤。

腳踏在地板上的同時,他在空氣中滑了幾下手指。

 

「早安,四十二!現在時間為升之刻,今天天氣預測,早晨為晴天,午間會有雷陣雨,晚上則無雲適合觀星!您現在的贖罪等級為三十七等,距三十八等仍有2056個經驗值,請加油。」

一隻不明的水藍色生物憑空出現,在其發言的同時,一鐵灰色的半透明畫面,躍然於空氣中。

在畫面上熟練的做著手指運動,少年,四十二開頭問道。

「現在,還有誰在?」

「一百五十七已出門狩獵,留言,早餐準備好了在桌上,一千零八與一千零九仍在房裡。」

 

踏著十分緩慢的步伐,少年走到了空蕩房間一隅,一巨大的面板前。

在面板上,又是幾個不甚靈活的手指運動,七彩繽紛的絢爛畫面出現。

 

「第一百五十七號。」

「確認,第一百五十七號,藍色運動套裝。您很喜歡這套衣服喔!跟一百五十七有什麼關係嗎?呵呵呵。」

「Baldur,閉嘴。」

 

四十二很難得的回了嘴。

 

他身上的服裝,一陣光掃過,暗青色的老舊睡衣褪去,顆粒重新排列了起來,漸漸的,變換成了一套全身看起來十分輕便,一片藍的運動外套以及運動褲的服裝組合。

手掌的五指張開,緊貼著面板,五色絢麗的光芒冉冉褪了去,面板也向上升起,朝陽一鼓作氣的奔馳了進來,直到形成一個足夠讓他通過的高度後,才跨越疑似門檻的一塊枕木,踏出房間。

 

這個世界,在兩年前,曾經歷一場毀滅性的戰爭。

戰爭前的世界,群雄爭霸,大國併吞小國,小國依附於大國,勢力崛起,昔者崩解,那個時代,被人稱為”萬輝之朝”。

然而,一種被稱為『空』的駭人技術盛行,各國開啟了有史以來最大的總攻擊,這場戰爭,被這些無知之徒,稱為『聖空之役』。

七成的人口成為戰火和『空』之技術下的亡骸,兩成的人口,或逃離這個世界,或失蹤。

初日之邦,身為『空』之技術的研發國,強力的反戰,卻無功而返,決意閉關自守,成為中立國。

戰後,初日之邦以外的地區,被『空』毀滅的一塌糊塗,幾近不能供人生存。

初日之民,以其良善之心,收容了剩餘的那一成人口,並將『空』之技術的所有相關的資訊銷毀。

身為難民,且大多為戰爭的發起人或助長其勢者,這些人已消去記憶、劃定其階級以贖罪,由政府決定其職業,並以數字取代其本名,以四人為一家庭單位,四人等級平均,決定此家庭的居住地區。

 

「您在閱讀《旭日初升--初日邦的歷史與榮光》嗎?此書在排行榜上僅次於您的著作《數字獵》呢!」

「……。」

少年拉開了餐桌前的樺木木椅,這是整個空間中看似最有價值的物品,他坐了下去,開始吃著桌上的鬆餅,另一隻手仍在滑動眼前的半透明面板。

沉默的他,沒有要回話的意思。

 

「四十二,不要邊吃早餐邊看書。」

「不准學一五七…說話。」

「我學的很像吧!主人!這是您的吉祥物,Baldur我的功能之一喔~聲音模擬喔!四十二,不要…」

「再學…就把你名字後面的ur刪掉…」

 

圓滾滾又十分討喜的水藍色小生物,似乎也很介意自己的名字被改成"禿頭(bald)",於是十分識相的閉了嘴。不過聲音模擬也算盡了其職--四十二將兩隻手指向內滑,面板收了起來,從空氣中消失,他也終於開始專心的叉起一塊塊小塊的松餅。

此時,左手邊的那面牆的另一端,傳來了笑聲、打鬧聲,緊接著那之後的,是十分淒慘的男性尖叫聲。毫無反應的,四十二淡然的繼續將松餅往嘴裡送。

--他們…玩不膩啊…。

心中十分無奈的想道。

 

幾秒鐘過後,左手邊的牆上,螢光藍的細線形成了一個矩形,矩形內的牆消失了蹤影,一名少女踏著輕快的步伐,從牆的內部走出,緊跟在她後面的,是一名貌似十分疲憊的青年。

「人家在想一五七怎麼沒來打擾人家和一千零八,原來是出門去啦~」

「四二君,下次能不能來救我啊…」

「我是…小孩,畫面…兒童不宜。」

「四二弟弟超乖,知道小朋友不能看!」

「哪來兒童不宜的畫面啊!!一千零九妳不要亂說!」

 

像四十二求救的男子,一千零八,是個擁有一頭搶眼的草綠亂髮的青年,眸子裡有著棕櫚色的瞳孔。長而成熟的臉和普通路人般的長相,與他此時紅著臉,揮著雙臂否認什麼的模樣完全不搭。

另一活潑的發言,是來自眼前高挑的少女。如火般豔紅的發束成雙馬尾,圓而靈動的雙瞳則是海水的碧藍,白皙的膚色搭著外向的笑容,她是一千零九,這家中唯一的一朵花。

青年著的是暗藍色棉布做成的薄長袖,和茶色背心,配上一件看似有點陳舊的牛仔褲,少女則是穿著月白色的長袍,腳上趿一雙鵝黃色,做工精細的繡花鞋。

看著兩人的對話,四十二咽下最後一口松餅。

 

「話說回來,四二弟弟,你的《玄櫻夢》寫的怎樣了?人家好想看啊!光看了你打的簡介…四二弟弟?」

「四二君?你還好嗎?不舒服?」

 

本來要放下叉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石膏像般的固定在空氣裡,他的眼眸內仍舊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但整個人顯得十分不自然,造成這種不自然的情緒,要形容的話…。

震驚。

不太擅長表達自己的感情,但跟四二相處久了的兩人,瞬間就讀懂了他想要顯示的情緒。

或許這陣沉靜僵持了接近十秒,沒有人清楚確切的時間,但是,當少年終於從石膏像中融化,把叉子放回空蕩的盤中的剎那。

 

他自座位上猛然彈了起來。

 

「如果今天有人來…」,四十二把欲言又止的Baldur捏在手心裡。

「告訴他們,我去幫一五七送便當,一整天都不會在,玄櫻夢的稿,被一千零八請的飲料灑到毀掉了,所以這個月休刊。」

 

少年很難得的沒有任何不自然的斷句,結巴或是欲言又止,一口氣說完了一整句話。他瘦小的身體奔馳過了通往玄關的短廊,雙腳以會產生殘象的驚人速度,消失在兩個家人的視線範圍內。

如強烈的陣風一般掃過,兩個人一時間內還反應不過來。

不過,一千零九很迅速的甩掉了一臉的訝異,開口了。

 

「原來平常一五七就是為了這原因,把四二弟弟從外面拎回來的啊~好!人家是可愛的四二弟弟的忠實粉絲,所以說辭就這麼決定了!」

「等等!去送個便當怎麼可能一整天都不在啊!再說我沒有請四二君喝飲料!而且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四二君的稿費再怎麼多哪買得起紙和墨水啊!他是用面板的文字編輯打的吧這!」

「那面板被飲料潑到呢?一零零八大人。」

「Ahura,面板跟你一樣,是光學投影!你說說液體要怎麼潑在光上啊?」

「說到這個,一零零八大人,您什麼時候要幫我更新成實體版啊?Baldur他都更新了…」

「你你你…!!」

 

吉祥物和家裡唯一的女孩,和平常十分溫順乖巧的四十二,三人一起整自己,使得他幾近於吐槽到崩潰,已經只能答出幾個不成行的『你』,一千零八低著頭,開始專心的食用桌上的三明治。

一千零九和Ahura一人一不明生物相視而笑。

 

『今天一整天,應該是個豔陽高照的晴天吧?』

一千零九看向小小的玻璃窗外,那片天藍色的晴空。

 

少年踏著沉重的步伐,在片岩鋪成的石子路上,緩緩的走著。銀髮赭眼在與多位七彩發色和詭譎的異色瞳擦肩而過後,顯得不甚特別,有種異常的平凡感。雖然現在無法從表情中瞭解他的想法,但在他的嘴角肌肉微微的抽動中,彷佛可以發現一個形容詞。

 

緊張。

 

晴空延伸萬裡,陽光灑遍大地,也未遺漏四十二正走著的這條路,曦林大道,通往曦之森,C區最寬,也最熱鬧的一條街。

四十二他們一家的平均等級,是二十九等,在《初日邦境內移民條款》中,是屬於C區的居民。一至三十等為C區,三十一到六十等則是B區,六十一等到九十等,則可以進入A區。如果高於九十等,則能成為初日邦正式的居民,進入所謂的『中央區』。這段過程在初日邦政府的說法中,被稱為『贖罪』,等級也被稱作贖罪等。

回到曦林大道,此時時間也不早了,太陽雖然未站到天頂,但也在天頂微微偏東之地。來來往往的路人,商家熱情的招呼聲,還有地攤和兜售物品的兒童,將道路和路邊的清澈流動著的曦林川點綴的一片熱鬧。

四十二在經過一間未有人在招呼客人的店面時,腳步稍微停了一會兒,躊躇不安,寫在赭色瞳的深處。

那其實不太像是個店面,硬要形容的話,更近似於一個事務所。玻璃門為霧面的,沒辦法清楚看見內部的模樣,不銹鋼門把上掛了個金色的鈴鐺。

 

鈴鈴鈴…。

「啊,四十二老師,早啊,我是出版社新來的編輯,您好。您是來交《玄櫻夢》的第一卷的嗎?真榮幸能成為老師您的《玄櫻夢》的第一位讀者…呃,老師?您的臉色有點蒼白…是因為趕稿嗎?」

「…對不起…。」

「嗯?」

 

四十二看著眼前穿的青年,終於用細微的聲音道出了一句話。接著,他在短短的數秒內,回頭。兩隻腳向逃命般的,整個人從原地消失。

青年也沒有反應過來,跟他的兩位家人一樣。

--對不起!我昨天晚上看《旭日初升--初日邦的歷史與榮光》,看到很晚!看完之後就倒在床上了!根本一個字都沒有寫!對不起!對不起!

四十二在向前沖的同時,這麼想到。

 

「這是怎麼回事…?」青年愣愣的看著自己最崇拜的暢銷作家,從原地消失。

「喔喔,新來的啊?站在門口做什麼?」鈴鈴鈴的聲音又再次響起,另一個人從玻璃門內部踏了出來。

「剛剛四十二老師,一臉蒼白的說了聲對不起,然後人就消失了…。」

「…。」對方靜默了一下,「你是幾個禮拜前剛轉職當編輯的吧?難怪你還不知道…四十二老師,別看他看起來是個很乖很溫馴的孩子,他可是…。」

 

青年吞了口口水,緊張的聽那人說道--。

「初日邦第一的『拖稿王』。」

 

 

「所以您就這樣逃走了?」

「…。」

「四十二,您真的是…。這次的雜誌,您的專欄又得讓編輯幫您寫了啊?您有沒有想過這次的編輯可是新人,前一位已經辭職了喔。」

「…。」

「唉,請您想想,新人先生才第幾天上班,就得因為您加班,而且無論他的文筆再怎麼好,照樣得被大量您的粉絲圍攻,還不能說是您拖稿…。」

「Baldur…不要再說了…。」

「我只不過被您捏到昏倒了沒多久,就發生了這麼可悲的事,尤其你再想想一五七啊,他一定會…。」

「Baldur!!」

 

這裡是曦之森的內部,由擁有金黃色的鋸齒邊樹葉,高挑的木本植物『曦雪木』所組成的一座森林,這種植物最令人驚歎的地方是,它那灑上日光,就會閃著溫和雪白色光芒的樹皮。這種樹皮是許多伐木者最為喜愛的,不過它擁有劇毒,所以沒有多少伐木者真正有勇氣去伐這種樹。四十二的家人,一千零八就是有那膽識,不畏懼劇毒而去伐此木的樵夫之一。

--就跟他有勇氣讓一千零九整天黏著一樣…平常那個樣子,可是,一千零八真是個了不起的人。

每次看到這種樹時,坐在晨曦般金黃地面上的四十二,就會想起這些。但今天他完全沒有這個閒情逸致,全身呈現大字形,躺在落葉和泥土交雜的地面上,四十二面無表情的臉上,雖然沒有明顯表現出來,但從他全身的虛脫就能發現了。

現在的他,十分無力。

不只是Baldur的話,還包括不少的自責。

 

心中閃過很多的想法,最後,他想起一五七曾告訴過他的一句話。

『沒有靈感的時候,寫不出東西時,看看周邊的景色吧?…不知道要看什麼?恩,那就抬頭看看太陽吧。』

一五七講出那段話時,總是帶著非常柔和的笑容,尤其提到太陽時,他的臉上,就會露出十分暖和的一道新月,彷佛回憶起了什麼重要的事一般。

決意無視Baldur的碎碎念,他撐起身子,站直身子,抬起了頭,赭色瞳對上了天空中高掛的圓形火球,但火球的光芒實在耀眼的讓他有點無法承受,反射性的用手臂去遮了一下。

 

--這個角度…好像有,好像有什麼。

 

少年移動著腳步,雙腳側著行走,行走一個弧形的路線。他的視線一直是仰望的,因此完全沒注意到腳下。

「四十二!四十二!」

等到注意到有個冰冰涼涼的圓—Baldur緊貼他身側,想將他往旁推,呼喊著他名字之時,已經完全來不及了。

左腳踩空。身子一個重心不穩,以拋物線往左傾,重力加速度硬生生的將其往下扯,只有風比其還快,感覺到風的氣流從身側掃過,涼的有些凜冽,打了個寒顫,最後,他重重的落到了另一個地平面上,腹側有個圓型緩衝物,並未受到太大的衝擊,但頭部和腿部就不好說了,畢竟從近百公尺的懸涯上摔了下來。

劇痛竄遍其身子,他即使身上有著一千零九強大的護術『禦膜』,但他仍舊覺得,自己有可能喪命在此地。

--這裡是,曦之森的…緣外區。

所謂緣外區,即是隔絕初日邦,與整個世界的結界,是個非常不穩定的地區,平常是不允許任何人接近的,但是今天剛好是所謂的『實日』,一年365天中,『空』的污染最低的一天,政府會趁著這個時候,做最大規模的結界外側強化、污染處理等等工作,簡而言之,這個時間,政府的人基本上處於忙碌狀態,根本沒有餘力管理緣外區。

上一次的『實日』,聽說就有三名犧牲者。

自己會成為第四位,四十二從來也沒想過。

溫熱的液體滑過雙頰,少年的不甘宣洩了出來,隱隱約約的抽泣聲,已經蓋過了吉祥物的呼喚聲。

一五七,一五七…。

想起那個像自己父親般,或是哥哥般的人,那柔和的臉龐,雖然時常露出嚴厲而駭人的微笑,變成自己唯一的剋星…可是…。

 

四十二用盡自己剩餘的一絲力氣,把眼簾卷起。

此時,他在懸崖上,仰望太陽時所看見的異常,變的清晰了。

以剛剛他墜崖時的速度。

 

黑色的影子接近,再接近。

當她知道那也是個「人類」,而不是各種異生物或太陽黑子之類的東西時,那個「人類」已經重重的摔在他的腹上。

唯一完好的腹部受到極度強力的衝擊,他不得不吐出一口充滿腥味的赤色液體。

全身顫動了一會兒,他終於完全失去了意識。

地點仍是曦之森,但截然不同的角落。

一道銳利的白銀色閃光,用優美的弧形,疾風般的劃開了空氣,同時也劃破了一隻巨大的生物,腹部正面的肌肉。該生物擁有沼綠色的粗糙外皮,三米以上的懾人體型,用雙腳站立的它,身型與人類有些相似,凸出的嘴中有血盆大口,臉上還有血紅的瞳仁和巨角,這種生物被稱為『魁』。

那只腹部被砍傷的魁,發出震天的怒吼聲,朝著銀白閃光的來源,憤怒的沖了過去,但銀白色的閃光,又再次出現,敏捷的出現在原本的傷口上,兩道傷口的迭加,使它的上半身與下半身完全的分離,一平滑的切面,出現在魁的身上。

那是閃光的來源,一名青年。那名名青年收起手中的武器--一把他半身大小的鐵扇,回了頭。

青年擁有如夜空般沉靜的紫黑色長髮,用月色的布條,再頸後束成細長的低馬尾。他的漆黑的瞳孔,散發出一種柔和的氣息。右眼上戴著白鐵邊框的單片眼鏡,身上著的是下擺只到腰際的青色和服,褲子則有些似古代旅行者的及膝黑褲。白色足袋包住整雙小腿,而底下的木屐則感覺非常搭調。

面對著身後跌坐在地的小女孩,他伸出手,將對方扶起。

「這種時候,自己一個人來這是很危險的,妳不是獵人吧?」

「不…不是,我是來找東西的…。」

「找到了嗎?有沒有我可以幫忙的地方呢?」

「是一本實體的書籍…叫作《花鳴紀年》的書。」

青年沉思了會,開口道。

「是四二寫的書嗎…?」

「嗯,是四十二老師的作品。」

「那這樣子好了。」青年彈了彈手指,「lunar。」

淡黃的圓球出現在空氣中。

「靜候吩咐。」

「找一下收在你那,四二的實體書裡,有沒有一本叫《花鳴紀年》的書,謝謝。」

「有。已取出,請拿取。」

lunar的嘴中,吐出了一本精裝書,粉色的封面上還有著不甚成熟的稚嫩字跡。

「這一本送給妳做為替代,妳先回家吧。」

「可是…可是有老師簽名的…。」

「不用擔心,」青年微笑道,「四二是我的家人呢。」

「謝謝…。」

小女孩原本鬱悶的表情被解開,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要離開前,女孩問起他的名字。

「一百五十七。」青年笑答。

目送小女孩離開,一百五十七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嚴肅而充滿擔憂的表情,望向遠處。

「太陽破了洞,」他頓了頓,道出難以理解的句子。

「是偏離常軌的行星,出現了嗎?」

後記:

第一回一開始就出現滿滿的專業名詞,被朋友抱怨了好多次,這次會好好地整理一些這個世界觀特有的名詞和一些細節設定。如果看的不明不白,請參考第零章的解釋。

這因為是第一回,所以完全沒有刪減,用了準備投稿時使用的稿子,所以才會破了六千字,我想後面開始應該是不會那麼長了,希望能夠在存稿用完前趕出後面的稿,並達成各種意義上的周更,目前有存稿的情況下應該是一周二更吧,沒有發生什麼大事的話。

數字的名字我想應該很難記吧。

其實這部作品是一個大雜燴,我是從三部作品中得到靈感的,三部作品原作都是小說,到了最終章我會公布靈感來源的作品們。

總而言之,我是一個笑點不好笑,但是希望能夠讓氣氛歡樂的人,希望努力讓一切不要那麼虐的人。

目標是愛的戰士!!(嗯?

回書本頁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