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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運氣不好,是嗎?

  嘩啦嘩啦——

      滴滴雨點拍打著玻璃窗,男子痴痴望向窗邊。

     

      他一腳跨在窗邊,另一腳尖稍稍觸碰家中磁磚鋪成的地板,哀愁地坐上桌面,向牆邊靠攏。

      雨水沿著窗的垂面潺潺流下,窗上映照男子的臉面,彷彿縱橫滿淚、泣不成聲。

      看像似失戀了。

      看像似失業了。

      看像似所有的一切都化為烏有了。

      但是,不曉得男子是擠不出幾滴淚水,或是淚早已經流了乾涸。他的雙目很憔悴、很黯淡、很呆滯……

      家裡面現在沒有任何人,男子的母親外出買菜,父親則在滔滔大雨之下,套著沾滿泥濘的皮靴上班。

      目前的他因為有數以千計的雨滴陪伴,稱不上是寂寞。

     

      「唉——小雨,你能聽聽我的故事嗎?」男子一邊撐著下巴動動小嘴,一邊把雨當成解心悶的對象,取了個女孩般的暱稱。

      故事就這麼開始了。

      從前從前有個婦人,她天生沒什麼好運氣降臨到自己身上。說起來,她常常玩起擲硬幣的遊戲。規則相當簡單——將圓圓的硬幣拋向空中,能轉個四五圈的高度,再落於手掌上,迅速包覆它,猜猜正面或是反面。婦人沒有賭博的嗜好,只是玩玩,測試下與身俱來的運氣究竟有多少。

      唉——你猜猜怎麼樣了?結果啊,婦人宛如被運氣之神所拋棄一樣,一次又一次,拋上,落下,拋上,落下……

      掉落掌心的硬幣,總是不如她的願,一直與她作對、唱著高高的反調。

      你想,沒有人運氣會那麼差吧!至少還會中過一次吧!

      世間上,例外總是很難找的到,就像是在這顆藍色星球上,找到兩個長相一模一樣、基因一模一樣、習慣一模一樣、連挖鼻屎的動作、角度都完美一致的呈現,這巧合應該不尋常見到吧!

      擲硬幣這遊戲,簡單直瞭地說——就只是二分之ㄧ的中獎機率。猜中?猜錯?僅僅這兩種選擇罷了。

      但是,婦人成了足以留名青史的例外。

      她說正,硬幣就賭氣背對著她;她說反,硬幣就坦蕩蕩地閃著ㄧ顆光頭。

      婦人沒什麼運氣,也不是說會遭遇到什麼壞事。

      只是——她與運氣無緣以線綁在一起。

      ㄧ次又ㄧ次,她很傷心、很難過……

      很快地,她回復精神,平靜下來。

      永不放棄、絕不氣餒是她的強項,但是——

      ——在某些方面絕不是你所想像的美好。

      男子說著說著,越講下去,頭低地越低。

      咯啦咯啦——

      從外面傳來ㄧ道道金屬切磋的開門聲,推開鐵門,ㄧ名滿面皺紋、拎著ㄧ大袋的蔬果的婦人踏入走廊,地上印了不少泥色的鞋印,雨傘ㄧ縮闔起,掀起了佈滿空中的水花,彷彿天女散花散落一地,帶走了剛新壓上的泥印。

      男子聽聞,沉沉地嘆了口氣。

      「媽,你回來啦。」

      「我回來了,兒子。」門輕輕關上,婦人晃著臀,哼著ㄧ曲,慢慢地走到男子的房間。

      男子朝旁邊撇了ㄧ眼,露出苦悶的神情,深深皺著眉額。

      有數十張的小紙,亂糟糟地散落在桌面上。男子ㄧ手似乎還拿著與那相同的紙張,另一手拿著別的紙張,眼珠子左右挪動,望著紙張,像似互相對照紙張上的某些資訊。

      婦人走進男子的房間,經過一旁紙張擺放亂七八糟的桌面,再進而走到他的身邊。

      婦人笑了笑,滿臉愉悅,「兒子,中了沒啊?這次我絕對是有自信的喔!」

      男子只是呆愣盯著握在手上的ㄧ張紙,沉默了幾秒。

      紙上面寫滿了六個數字。

      與男子握的另外ㄧ張紙上相同,只是……

      ——是完全不同的六個數字,死板地印在上面。

      「我的天啊!」男子將紙覆在欲哭無淚的面孔上,不自覺用力地壓緊。

      男子想哭,卻哭不出來……

      「媽——拜託你別再買大樂透了,你買得幾十張根本沒中過半個。」男子氣呼呼,甩手指向旁邊桌面上的ㄧ堆紙張,「那些……就連個邊都碰不著啊!」

      ——六個數字,這數十張內,連一個數字都沒能矇中,這到底是運氣多好才可以得到的結果!

      婦人聽了雖然難過,但過會兒。

      「沒關係的,兒子,下次一定會中的,相信我吧!」婦人舉起了大拇指,不知道從何取來的自信。

      這份樂觀反而形成男子心內的烏雲密布、天打雷劈地震撼心頭。

      男子維持手蓋頭面的姿勢,過了大約十來分鐘,才緩緩把手放下。

     

      嘩啦嘩啦——

      雨滴穿過了窗的微縫,代替了男子的淚水,潸潸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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