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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

沒想到我花果山水簾洞美猴王齊天大聖孫悟空也會有被制裁的一天。

五百年了,至我大鬧天宮被如來佛祖壓在這五行山下後已經過了五百年了,想想我也已經從這五行山洞內的山縫仰望外頭的那片長空五百年了,在這五百年來我總感覺我再等待一個人,卻不知道我在等待誰,但或許這只是因為自己渴望重獲自由而產生的錯覺罷了。

在這些日子來自己似乎忘了很多事,就像對於自己大鬧天宮的記憶依然猶新,但卻總覺得自己在這之中忘了些什麼,   怎麼想也想不起來。

算了,會忘的事必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究竟還要被困於這破山下多久才能重獲自由...但自己還有所謂的自由可言嗎?

除了花果山以外自己根本無處可去,誰也不歡迎自己、誰也不喜歡自己...

正當孫悟空想著這些瑣事時,一抹纖細的身影從那山縫裡鑽了進來並一派悠閒的走到孫悟空面前蹲下身望著被岩石壓在地上的他。

當孫悟空回過神後定睛的打量了一番眼前這人,這人身上雖然披著件代表出家人的紅色袈裟但長相卻極為清秀可人,就算在平庸的裝扮也掩飾不了他的秀氣。

讓孫悟空覺得奇怪的是眼前這個人非常的面熟,給自己的感覺也非常熟悉,甚至看著看著還會讓自己感到心裡一陣雀躍,這讓孫悟空頓時因為心中的疑惑而傻愣了會,直到對方因為孫悟空的反應而輕笑一聲後孫悟空才又再次回過神的質問對方道:「笑什麼笑!你什麼人?怎麼有這本事進到俺老孫的地盤?」

那人聽到孫悟空說出這番話後更是笑的開心的說道:「我是奉佛祖天命來此解放你的封印的,不過看來你似乎比較喜歡被壓在這山下不出去嗎?」

孫悟空一聽對方說出自己的目的後驚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般的說道:「鬼才喜歡被困在這破山!快!解開俺老孫的封印!快一點!」

「別急,先聽我說完。」那人輕抬指尖抵住孫悟空的唇瓣不慌不忙的悠悠說道:「我乃東土大唐的一屆普通和尚,敝姓唐,法號玄奘,因受佛祖提名賜予重負至西域取得真經所以才會來到這裡的,佛祖說取經路上一路險惡所以便要我先到這解除你的封印讓你成為我的徒弟一路護送相伴我平安到達西域,這樣你明白了嗎?。」

「我呸!你當我堂堂齊天大聖是什麼玩意兒,要我聽佛祖老兒的話護送你?開玩笑吧?」孫悟空聽完唐玄奘的說詞後撇過嘴臉一臉不屑的說著。

「真這麼不願意嗎?這可是你唯一能離開這地方的方法呢。」唐玄奘不改面容一副有十全把握能讓孫悟空答應的模樣說著。

孫悟空沉默了,這段話讓他陷入糾結,他在腦中想著自己壓根不想受任何束縛,但不接受又離不開這。

在孫悟空想了一會後決定先騙騙眼前這人,他只要先答應這人然後等他解開封印後自己在趕緊溜掉就好了,這樣一來他區區人類也拿自己沒法子。

「好,俺老孫就護送你到西域,所以快放我出去。」孫悟空抬頭望向唐玄奘說道,只見唐玄奘從兜裡拿出了一個金箍後便往孫悟空的頭上戴去。

「喂,這啥玩意兒?!」孫悟空疑惑的問道。

「這是佛祖給我的,是個為了避免你騙我解開封印後跑走的東西。」唐玄奘邊說邊為孫悟空大約整理一下頭上的毛髮。

正當孫悟空因為這事要發怒時便見對方收起原先的笑容一臉落寞的對他說道:「悟空,誰都可以騙我,但我就是不希望你騙我。」

這話讓孫悟空一下就懵了,原先的火氣也因對方露出的表情而全沒了,因為這話對他來說很耳熟、而且是非常耳熟,但自己就是想不起來是誰對自己說過這話。

沉默了一會後孫悟空放棄回想,只是靜靜看著對方讓他為自己整理毛髮,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名為唐玄奘的人真的讓他感到非常的熟悉,好似在很久以前便與他相似了。

「怎麼了?突然這麼安份?」唐玄奘收回手後恢復原先的笑容問道。

「我們是不是早就認識了?」孫悟空想都沒想的問道,只見唐玄奘沉默了下後才對自己笑說這是他倆第一次見面,而孫悟空也不疑有他的把這感覺當做可能是自己被困太久而產生的錯覺吧。

#

之後發生的事孫悟空自己也記不太得了,只知道當自己回過神時已經天黑了,而自己正光溜溜的坐在湖岸旁讓唐玄奘幫自己洗淨著毛髮,這讓孫悟空感到有些尷尬,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只能乖乖僵著身子待著,而唐玄奘似乎看的出來他的不適所以在幫他刷完背後就將自己手中的皂角塞給他讓他自己慢慢洗,隨後唐玄奘便起身向亮著火光的營地走去。

當唐玄奘回到營地後便從一旁的包袱中翻出了套衣服,他望著手中的衣服沉默了許久後才緩緩的抬頭回望著不知什麼時後跳進水裡戲水的孫悟空,此時唐玄奘沒有任何表情但眼神卻透露著落寞。

孫悟空在被唐玄奘盯了許久後才注意到對方的目光,他一抬頭便與唐玄奘目光相接,他也很清楚的看見了唐玄奘眼中透露的神情,而唐玄奘卻像是像在掩飾什麼的揉了揉眼後起身走回湖畔邊對水中的人道:「洗好了就趕緊上岸吧,這衣服不知道合不合你身,你就暫時勉強穿著吧。」

孫悟空停頓了一會後並沒有多說什麼的游回了岸上將對方手中的衣服接過並套上,唐玄奘只是一臉滿意的打量了下穿好衣服的孫悟空道:「這樣一來就乾淨多了,今晚咱們就先在這歇息一晚,明早再上路吧。」

孫悟空聽見這話後才有些不屑的開口回應道:「你當真以為俺老孫要陪你這小和尚去取那什麼破經嗎?」

「這事可由不得你,你不是得因為佛祖的命令而陪同我前往西域,而是你現在的處境讓你不得不去。」唐玄奘笑著對孫悟空說道並轉身走回營火旁坐下。

「你這話什麼意思?」孫悟空跟著對方來到營火旁後才開口問道。

「悟空,你可知道你頭上那金箍的作用?」此時唐玄奘收起原先的笑容抬頭望向孫悟空繼續道:「你若不跟著我去取經,那你頭上那金箍就永遠拿不下來,你可以跑走丟我一人,但只要你離我一千尺外這金箍就會開始發揮作用拴緊你的腦袋讓你痛不欲生,當然還有在你不服教時我只要一唸咒也是會有同樣的效果。」唐玄奘緩緩說道,這些話傳進孫悟耳裡後讓他不可置信到差點站不穩身子的向後退了兩步。

孫悟空沉默許久後終於像崩潰般的朝天嘶聲大吼,唐玄奘聽著對方陣陣彷彿要貫穿耳膜的吼叫時自己的心臟就不停的被孫悟空的一詞一語刺痛著:「如來!五百年了!你關了我五百年了!該死的你究竟還要束縛我到什麼時候?!你究竟何時才要還我自由?!」

孫悟空不知對天叫囂多久後才發洩完所有怒火跪坐到地上喘著大氣,而唐玄奘在見孫悟空跪坐在地後才緩緩起身走到他面前蹲下並將他輕抱著靜靜說道:「悟空,對不起,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讓你受這些苦,都是我的錯...」

孫悟空在被抱住聽到這些話後有些愣住,他感到很不可思議和好奇,不可思議的地方是他每一次的怒火和不滿都能因為對方的一些話語和碰觸而消散,好奇的是孫悟空在聽到對方這麼說後心裡瞬間像是被千刃刺痛著般難受,他不懂這感覺從何而來,也不知道這感覺為什麼會因為這些話而產生。

一直覺得眼前這人太過熟悉了,而且他給自己的感覺也非常奇特,但自己卻說不出來是怎麼樣的感覺,此刻的種種疑問積在孫悟空腦中讓他感到非常的不爽,但他卻不想在唐玄奘面前展現,所以只能在心中勸自己冷靜點。

而唐玄奘就這麼抱著孫悟空直到對方沒有像剛才那般氣憤後才放開對方並向寵溺孩子般的揉了揉他的頭說道:「悟空,我只是個凡人,生命不過區區幾十年而已,就當算是我的請求,在我有限的人生裡陪我一起走一回可好?希望你這位偉大的齊天大聖願意幫助並完成我這小小和尚的小小心願,而且這對你來說也是為自己累積一點福報呢。」

孫悟空知道對方在替自己搭一個台階下,所以也只好順著趨勢回應道:「嘖、既然你都這麼說了俺老孫也只好當一回好人了,先說好俺可不是怕了頭上這金箍或是如來那傢伙了。」

既然拒絕不了那麼也只能接受了,就像這個小和尚說的他只有幾十年可活而已,自己都被關了五百年了,也不差這短短幾十年的時間,而且與其被關押在那山下不如出來外頭。

「我知道,不過還真是感謝你願意接受呢,想必有你相伴的這一路都會為小僧增添不少趣味的。」唐玄奘展露一絲淺淡的笑容說著。

而孫悟空只是搔了搔自己的毛髮後起身跳上一旁的樹幹上四處張望了會後說道:「晚了,明天要趕路的話就快去睡。」

唐玄奘聽見對方這麼說後也只是笑了笑的收拾了一下行囊並將地舖打好躺下,但他卻遲遲不閉眼的望著樹梢上的孫悟空。

孫悟空當然知道對方一直盯著自己,從五行山內到現在他的視線都專注在自己身上,此刻孫悟空也不經多想的直接開口道:「一直盯著我做啥?放心吧,俺老孫答應的事就不會反悔了,所以別擔心我跑掉。」

「我知道你不會騙我的。」唐玄奘信誓旦旦的對孫悟空笑說道,隨後便背過身輕聲的說道:「我只是覺得不管怎麼看都看不夠而已...」

由於最後那句的音量不大所以孫悟空沒聽清楚的再次問了唐玄奘說了些什麼,而唐玄奘則選擇沉默的閉上雙眼。

看著對方沒有任何回應後孫悟空也只好搔了搔臉上的毛髮後躺臥在樹梢上望著月光。

孫悟空對唐玄奘這人感到非常好奇,他知道他一定和他認識,但為何他不承認甚至隱瞞自己?那他又在隱瞞什麼?還有自己為何對這人的感覺很不一般呢?

唐玄奘這人一定有問題,孫悟空在心裡堅定的想著,他也決定自己一定要找對方問個清楚,對方不說自己就用逼的,他就不信這小和尚不乖乖從實招來。

然而,孫悟空卻徹底低估了唐玄奘的耐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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