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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逛蒙馬特

二九,三十初住在巴黎的回憶,可以隨時出現;只要打開心中的書房,   選讀記憶的書。作用是使心情放鬆,同時調整治療心態。

    當時巴黎正值春天,   是接近中午的週日;我站在六樓客廳外的陽台,   微笑並享受著陽光的溫暖。我手拿一杯黑咖啡,平靜寧望眼前的晴空、雲彩,與街道上的路人。巴黎星期天總是充滿歡樂的聲音;   父母聊天帶小孩開心騎三輪車往公園去,偶爾加上摩托車駛過的引擎聲。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是Amudh,我印度好友兼同學;   他約我去蒙馬特閑晃,喝啤酒看風景。我馬上答應,因為蒙馬特是我們最愛去的景點之一。

    蒙馬特位於巴黎18區的一座130公尺高的山丘上,在塞納河的右岸。山頂上是白色圓頂的聖心堂,坐在教堂門前階梯上可以覽觀全巴黎;   那邊的氣氛古色古香,悠哉和諧。

    Amudh先來我家會面,之後一起從九號地鐵轉乘六號,再換二號到Anvers站;過程大約三十分鐘。

    踏出車門走上樓梯後,馬上被急速來往,喧嘩的人群壓迫;同時感受強風流竄,不停地從出口吹入地鐵站。我們隨著人群走到出口外,微雲的晴天,陽光刺眼;這時Amudh立刻帶上紅色Vans墨鏡。

    「You   feel   my   swag   bro?」Amudh回頭問我。

    「Ya   you   swagging。」我笑著回答。

    出口街道對面有間咖啡廳,我先進去點杯espresso,然後借廁所。在巴黎閒逛時,如果要上廁所,需要先向店家買杯咖啡或飲料,這是隱性規則。

    喝完咖啡後,我們沿著上坡往聖心堂方向走去。沿途商店大多賣著印有I   Love   Paris的衣服,蒙馬特風景的杯子,或巴黎鐵塔鑰匙圈;許多遊客會在此購物。每經過幾個街道十字口,就有商人在路中賭博,猜錢幣是在哪個杯子裡的遊戲方式。

    我們走在左側街道上,漫步前進;我有經驗,左街較少遊客。每次到達前往山頂的正門口時,我都會提高警覺;許多黑人專門在周遭拉觀光客,他們最喜歡強迫個性內向的亞洲旅客,購買特製的幸運手環帶。他們會先說是免費的,硬要幫你帶上,隨後就會出現一群黑人圍住你,逼你付錢;沒有經驗會很傷腦筋。

    聰明的人,會從最正門左方的小路上山;那是一條需七分鐘才能走完的長白色階梯,比直連向山頂聖心堂下的廣場。我對這條階梯情有獨鍾;不止可以運動,前進同時,還可以欣賞階梯旁建築,奧斯曼時期改建成的優雅社區。聽說山頂旁的房價很高,反正我們也住不起,看看就好。

    到達頂端廣場後,可以看見路上充滿著各國遊客;情侶擁抱拍照,在山頂上以巴黎全城為背景,留下溫馨甜蜜的記錄。我們在聖心堂前的寬廣階梯上坐下,沒有人擋住視野,我們戴上墨鏡,俯視山景前的巴黎。廣場前有位足球腳技高強的巴西人,在眾人前表演球技,領取賞金。他赤裸上身,展示精健身材;腹肌線條分明,沒有一絲贅肉。

    坐下還沒一分鐘,馬上有印度籍的小販走到我們面前;他手提半打瓶裝冰啤酒,一瓶開價1.5歐元。我們買了兩瓶,敲瓶Cheers後各喝一口;坐在聖心堂前階梯上欣賞風景,享受融入群眾的悠哉氣氛,放鬆心情。

    周遭大多是觀光客,只有一次機會體驗;我們是居住巴黎的幸運留學生,隨性,想來就來。

    Amudh拿出打火機點菸,接著喝一口啤酒後對我說:

    「Wayne,你看那左下方的美國女生,穿牛仔吊帶褲的。」

    「恩,怎麼了?」我朝那女孩的方向偷瞄後回答。

    「她剛剛好像對我微笑耶!是不是因為我墨鏡很帥?」Amudh吸了口菸後說。

    「那過去搭訕啊。」我提議。

    「算了,她好像是在對我後面的男生笑。」Amudh不敢行動,所以找藉口。

    我們坐階梯上聊天打屁,悠哉大半小時;喝完酒後,我們走進聖心堂,因為我想禱告。

    Amudh不是基督徒,不知道要和神說些什麼;

    「可以和神說對不起,有太多一夜情了。」我建議。

    Amudh笑了笑,沒有回話。

    其實我們喝酒後進教堂好像是不雅的行為,不過耶穌很大方,對神來說誠心最重要。教堂上方是漂亮的天花板,上方中心畫著生動的四神獸,圍繞基督。前方則是耶穌雙手打開的壁畫,祂擁抱所有來此的人。每次來我的心情都會舒暢,感覺心靈被清潔過一般。

    禱告過後,我們往教堂後方的街道走去。

    聖心堂後方是優美的古村,村內街上可以聽見音樂,提琴手喜歡在街上彈奏輕鬆的歐式古曲。許多畫廊賣著獨特的明信片,街頭畫家在街旁替人素描留念;整座小村充滿著法國特有的文藝氣息。

    我們在可以聽見街頭藝人彈提琴的酒吧外的小桌後的坐下,我點一杯leffe,Amudh則點1664,加一盤剛炸好的脆細薯條。我們邊吃邊喝,繼續觀賞遊客的來去,享受光陰。

    悠哉了半個下午,看看手機,才發現已四點過半了;即將日落。我們喝完後,走去甜點攤買兩份可麗餅,巧顆粒醬加香蕉口味;然後邊吃邊走下山。

    與好朋友一起聊天打屁,欣賞風景,悠哉度日,是我最懷念的巴黎時光之一。這一切美好回憶,即便經過多年,還是可以清晰重現於心中。我以感恩的心,慶幸自己能幸運在年輕時住過巴黎,體驗美麗如夢的歐洲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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