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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喜歡,還是個未知數(1)

第一章   喜歡,還是個未知數(1)

----關於喜歡,我們總是有太多的未知。

熱騰騰的白煙緩緩升騰,香氣四溢的火鍋香味溢滿整間店,店員們熱情的招呼使整間火鍋店生意興隆,高朋滿座。

我很喜歡這裡的火鍋湯底,滑順可口、香氣獨特,總讓我一口接一口,回味無窮。

另外,這裡還內附美味的燒肉、壽司、冰淇淋與飲料吧檯,任你挑選,口味應有盡有,且通通免費。

「向陽,恭喜妳來到我們高中啦!」坐在我對面的程子宥,笑嘻嘻地向我祝賀。

程子宥是大我一歲的青梅竹馬,留著都敏俊歐巴的髮型,還有張俊美無邪的臉蛋,笑起來頰邊還有一對梨渦,身高一百八,身材好到令人想犯罪,十分秀色可餐,也因此,他每年的情人節禮物還有生日禮物,總是多到要請爸爸開車來載,看著一拖拉庫的巧克力山,我總會天真地痴痴笑。

為什麼呢?因為那傢伙會利用巧克力,幫我做各種美味可口的甜點,滋養我的胃。

我們打娘胎出來就認識,聽媽媽說我們倆第一次見面就打架,大概就是俗語中的不打不相識。

兩個小baby為了爭奶瓶吵架,真是可愛。

自那之後,我們日漸熟稔,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我嘴裡塞了兩顆貢丸,導致我的頰邊鼓鼓的,像個青蛙一樣,我含糊不清地說了聲:「謝謝笨蛋。」,又繼續埋入火鍋食物大戰。

程子宥撐著半邊臉頰,饒富興味地看著我,欠扁地開口:「豬,當心肥死。」

我勉強地吞嚥完畢,抬起頭對他驕傲地揚眉道:「我吃不胖。」

程子宥感慨萬千地點點頭,「也是,能一餐吃三份麻辣火鍋的女人,還看不出哪裡肥的,大概只有你黎向陽“肥豬”一個了。」

我勾唇燦笑,「這叫厲害。」

我把剛啜飲完的空杯遞給對面的少年,「麻煩了,檸檬紅茶。」

程子宥無言地抽抽嘴角,抱怨:「哦哼,現在肥豬又要換一個新綽號了。」

「什麼?」

「懶懶豬。」他說。我用中指對他空氣式推眼鏡。

抱怨歸抱怨,他還是乖乖起身幫我盛飲料。

看著嘟嘟冒泡的火鍋,我眼明手快地往裡插了個貢丸出來,喃喃道:「嗯……貢丸大神,你覺得…那個笨蛋會什麼時候回來呢?五分鐘?十分鐘?」

「如果是十分鐘,你現在就讓我咬一口,呵呵。」我痴痴地傻笑。

每當我無聊的時候,最愛玩這種無厘頭的遊戲,不過有時候倒是蠻準的,例如現在----

正當我準備張口時,後面傳來一聲呼喚。

「懶懶豬。」程子宥將冰涼的檸檬紅茶往我頭上敲,溢出了一點液體。

程子宥笑咪咪,頰邊浮現一對深深的梨渦。

「你怎麼那麼快!?」我瞠目。

據我所知,這傢伙每次幫我跑腿,少說也要五分鐘才會回來,至於在做甚麼嘛……?

時間切回前幾天----

坐在臺南花園夜市裡某一家的牛排攤,人口絡繹不絕地湧入,途中幾個人停留下來不斷拿著手機呆望夜市難得出現的帥哥子宥小朋友,搞得坐在子宥對面的我滿嘴塞著鐵板麵,還必須盡可能維持優雅形象。

「形象都沒了,不用維持。」程子宥微笑,諷刺意味十足,我卻知道他其實是希望我不要如此刻意,放鬆自己便可。

我扯給他一個難看的微笑,繼續狼吞虎嚥,希望早早離開,不要一直給人盯,雖然他們其實是盯著身旁的子宥小朋友。

塞的滿嘴鐵板麵,我有點吞嚥不能,推了推空空如也的杯子,眼神示意:「子宥,我要喝紅茶。」

「叫我學長就去。」程子宥邪笑。

終於勉強吞嚥完,我搖頭,「不要。」

「有什麼關係,反正妳都快當我學妹了。」他說,繼續賴皮。

沒辦法,求人在先,於是我撇頭,聲音如細蚊:「學長。」

程子宥燦笑,「學妹。」最後興高采烈地去幫我盛飲料。

大約五分鐘後,他才以狼狽身姿回來。

據他抱怨的語句與狼狽的身姿判斷,無非就是被搭訕無法脫身的情況。

嘖嘖,原來太帥也是一種麻煩。

時間切回現在----

只見程子宥聳聳肩,從容不迫地揚眉,「我學乖了。」

語落,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只覺身上有刺,「什麼?」

「我說我女朋友還在位置上等我回來,再不回去她就要揍我了。」程子宥無辜攤手。

「程子宥!」我咬牙切齒,搥他一拳。

「看吧?」程子宥笑嘻嘻地接下我的拳頭。

我破怒為笑,「我看你怎麼交得到女朋友。」

填飽肚子,程子宥起身付錢,便牽著我的手步出火鍋店,留意著我的腳程速度,伴在我的身側。

街道旁一盞盞的路燈在夜裡綻放光芒,照亮了整條街道。

夏夜裡,徐徐微風吹來,帶來些許他身上的特殊香味,檸檬草氣息在鼻尖化開,濃淡合度,十分怡人。

程子宥老神在在,輕瞥我一眼,話題仍留在方才火鍋店的女朋友上,「我的事……妳都那麼上心嗎?」

「廢話,那是當然的啊,哥兒們當假的啊?」我笑罵。

程子宥微笑,眼裡流露出一抹苦澀,我沒注意、他沒說出口,輕笑著轉移話題:「有那麼多愛慕者,也是挺累的啊。」

「你最好夜路小心點。」我好生提醒。

「為什麼?」

「當心人多勢眾。」我抬腿踢他後腳跟。

「嘖,懶懶豬疼啊,」程子宥放慢腳步,嘟嘴小聲抱怨:「母老虎。」

程子宥說的小聲,但我耳朵尖還是聽到了。

「你說什麼?」我咬牙切齒,轉移目標,抬起另一隻空落的手拉他的耳朵。

「哇!」程子宥鬆開交疊的手哀號奔跑。

我跑步跟上,只是這一百五十八公分的身高,要追上一百八的子宥小朋友,跑得我有些吃力,如果再多十公分就好了,我在心裡默默慨嘆。

黑夜裡鮮明的望月的光芒與路燈的照明,將我們倆的影子拉得老長。

終於,前方出現兩幢設計相同的三層樓高房子,那正是我與程子宥的家,我家在左他家在右,只不過內部格局設計我們兩家是相反的。

我停下腳步,氣喘吁吁地向他說再見,並附贈他一句:「明天你準備完蛋蛋。」的預言。

而程子宥進家門前還不忘提醒:「笨蛋,妳明天有新生訓練可別遲到!」

「我知道啦!」我朝他吐舌。

我抬頭看向黑夜裡稀疏不過的點點星火,突然沒來由的,我為明天的高中生活感到前途未卜、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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