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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應該是和樂融融一同去上課的光采,為何非得搞成這樣啊!

   「哥哥,哥哥!」「褚少爺,褚少爺!您要不要帶這些去啊。」一年一老,兩人同時衝進我房裡。

      我頭疼揉了揉太陽穴,「春姨……那些食物我帶不走……」

      影院不同於其他兩院,他採取是所有進入的院生均要住進宿舍,所以我現在是在打包要去學院的行李,一聽到我要住進宿舍,除了葑靈爵外,其餘兩位頓時定格,然後……就是一直重複剛剛的情景。

      褚少爺,春姨是怕你餓到,畢竟你到那要住上好幾年啊。」她捧著菜湯這麼說。

      是要好幾年沒錯,正確來說是無限年,有資質的人可以提早升級,但……我才剛起步而已,而且……這副軀殼熬得過嗎?

   「好了,在被你們鬧下去,褚就要來不及了。」葑靈爵自房門經過說了這麼一句。

   「老爺!」「父親大人!」

      我深深一歎,右手拿起包袱,葑褚的衣物並不多,正確來說是少的可憐,就算全部打包帶走也未必裝的滿。

      我率先下樓,葑靈爵站在門口外,手中拿著公文,神情嚴訴批改著。

      這個人,也未免太認真了吧!兒子都要去住好幾年了,他還能夠若無其事改著公文,嘖嘖。

      我刻意加重腳下步伐讓他注意到我,他似乎也發覺到,將手中公文闔了起,「都收好了嗎?」

   「嗯。」

      此時,我見他從祭師口袋中取出一物,遞給了我,是一小包紫色錦囊。

   「這是……?」

   「裡面放有重要的東西,小心別弄丟了。」

   「是……」我小心收下,既然他都說重要還特地提醒那就真的很重要了。

      將餞別禮收好之時,一雙帶有熱度的臂膀緊擁住我。

      剎那,我整個身體都快被埋沒了。葑靈爵修長的身應有一八五,而葑褚則是一六五到一七零之間,軼比春姨更顯嬌小,春姨至少還有一百六,軼的話應該只有一百五左右。

   「即便到了那,也別忘了一個月至少回家一趟,還有,有空就寫寫信吧!相信軼會很高興的。」葑靈爵在擁抱同時叮嚀了我,由他身上傳來的體溫與淡淡藥香都讓我感到一陣暈眩。

      完了……我真的覺得心臟好像快炸了一樣,都快跳出來了,除了洗澡、餵食,現在在來了個大擁抱,就算兩個人不是男女、男男關係,但,這此尺度會不會有點超過了呢?

      身為人子,他為人父,我沒有推開他的理由,只能這樣靜靜被他抱個……幾分鐘。

      待軼準備好,我們三人便一同出發,不同與夜雨的傳輸器,葑靈爵使用的是不用口唸的心術,只要將咒術在心中想著在搭配施術者本身魔力與控制力道就能使用。

      他果然深不可測,就連我都還需用說的才行。

      時間約一到二秒鐘,說是瞬間移動也不為過,一下子我們就到了學院大門前。

      許久,我從來沒有從大門處清楚看過學院外貌,高掛在上刻有「漪 學院」字樣,敞開的大門綿延數十里之遠,人來人往的院生瞠大眼緊盯我們三人。

      也對,二名院生,不對,我現在還沒有法袍,仍是穿著便衣,一下子就被認出是外面新來的新生,而且還是由鼎鼎大名的葑靈爵祭師帶頭,眼睛不凸才有鬼。

   「走吧。」自動忽略週遭眼神的葑靈爵快步向前走去。

      栽種兩旁的樹木行成康莊大道,擁有七彩魔法噴泉的水池設置在正中央,走一段路仍不見建築物,現在正值藍月十五日,空氣中帶有涼意,是屬秋風時期。

      突然,葑靈爵停了下來,眼前出現了三條岔路,他朝我簡單說明:「前方是屬魔法院,左右兩旁分別是影院及武術院,皇宮則位處三院深處連結地帶,父親就在裡頭,除非是緊急要事,否則別隨意進入,明白嗎?」

   「明白。」

      誰會沒事跑進皇宮,又不是吃飽太閒。

      到了真正分別時刻,軼不捨的低下頭,不讓我看他的面貌。

   「軼……」

      想必他很難過吧!也對,他戀兄情結已經到不可理喻的境界,他不哭才怪,為安撫他,我很慷慨大方的給了他一個擁抱,順便說一些哄小孩的話。

   「軼,哥哥只不過是住在學院裡頭,並非永遠都不回去啊。所以,在這段期間你就好好把課業學好好嗎?」

   「嗯……」他回抱了我,抱了好久好久……

   「那麼,就此分別了,褚。」由葑靈爵語氣聽的出他也有些不捨。

   「是,那麼……我走了。」

      與他們揮別過後,我走上了屬於自己的道路,沿途樹木遮蔭,徐風吹拂,讓我有股淡淡的孤寂感。

      呵……沒想到獨自一人活了幾十年的綺薇竟然又想起了這孤單的滋味了嗎?我自嘲自己一番。

      與守門員說一聲後便正式踏入影院,依循指示圖,三院間並無交會處,意思是,如果要去其他院就得重返原處在走入,這樣豈不是很花時間嗎?

      由於之前大半時間都待在魔法院中,對於武術院及影院的內部構造完全不了解,還好有指示圖,也還好裡頭不會太複雜,不然……以我的路癡程度,絕對絕對是會迷路的!

      順利走到宿舍的六零六房時,我先禮貌性敲了下,沒人回應,在敲一次,依然沒有回應。

怪了,現在不是到了準備上課時間嗎?怎麼都沒有人?還是──

      正當疑問起時,房門被打開來。

      一名身著童衣,右手揉著眼,左手抱著絨毛布娃娃並頂有水藍長髮孩童用著睏意的聲問道:「有事嗎?」

   ……小、小朋友?

   「呃……你好,我是今天剛來的院生,是你們的新室友。」

      聽完我的話後,他眨了眨眼後仍是一臉茫然呆樣,然後才「喔」了好久一聲後才邀我進去。

跟在他後腳進去的我探了探裡頭擺設。

      兩組沙發,中央擺有透明圓桌,上頭還放有精緻茶器,另一旁還附設廚房飯桌。

      挺人性的,這樣就算半夜肚子餓也不怕沒東西吃呢。

      藍髮小孩指了指右邊關起門的房,「你睡那間,與藺大哥同房。」

      藺大哥?同房?

      正當我想打開一探究竟時,他才又補了一句。

   「差點忘了,藺大哥房外設有結界,所以別碰的好。」

      太慢了啦!

      握住門把瞬間,華光四射,陣法頓時啟動朝我攻擊而來。

      搞什麼啊──!

      我連忙將行李向旁一丟,先避開眼前射來劍勢,但陣法似乎有追蹤能力,只會朝我一人攻擊,完全不會亂波及到那名小朋友。

   「不是說了別去碰嗎?」

   「你也太晚說了!」我怒吼回去,一個分神,巨大火球恰好砸中左手臂。

      燙燙燙燙!我吹了吹傷口,還得同時應付由五種魔法元素夾雜成的風刃殺陣。

      裡面到底放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啊!我不過是想進房如此單純而已啊──

      儘管心在哀號在淌血,防禦機制仍沒有解除,而那名藍海少年並未出手的意思,只是呆站在那,睡著了。

      睡著,睡著,睡著!這種天殺的情況下你居然給我睡著了!

      我在空中懸跳了幾次,但每次一落地火球就會迎面砸來。

      又是火!

      所有魔法元素裡,我最不會的就是對付火這一項了,能夠完全運用自如者,除非是教皇及女王陛下,就算是祭師也會有不擅長的,我就是其中那一名。這時房門被打了開。

      糟了!前有人,後有人,包夾在中的我不得並做出了決定,在人進來瞬間,我快速結印,呼了兩字。

   「冰封!」

      咒語下,面前頓時出現冰層,由中央擴散自上下,一層又一層,冰晶而透亮。

      可惡!我加強了魔力,首次強運魔力,讓我有些吃不消,雖然我實在很想叫後方進來的人快點走開,但是,我根本沒有時間啊──

      冰層正快速溶解,後面的人又沒有任何動作,快速收縮的心臟讓呼吸急促了起。

   「藺,不去幫他行?」

      總算說話了,既然施術者回來,那麼──

      在冰封破解時,我挪移的身,將攻勢轉至其他地方,當然防禦仍不可少,我可不想要一來就變成一具焦屍。

      名為「藺」的男子眼一凜,單舉著手,不知用了什麼,將剩餘的結界全數納進他手裡,宛如被活生生吃掉一般。

      攻勢一解,我虛脫雙膝跪地,大口大口喘息著。

   「羅鷹,羅鷹。」藍髮孩童面露笑容,跑向了金髮男,抱住了他,從痴呆貌轉變成等待家人回來的乖寶寶「你回來了。」

      金髮男回擁,輕柔問:「攸璃亞,怎麼不睡晚一點呢?」

      攸璃亞有意無意將眼神轉向我,「他是新來的室友。」

      喂……喂!你這是八竿子打不著的話吧!怎麼一下扯到我身上來了!你不睡晚一點是我的錯嗎!

   「室友?」羅鷹困惑說著。

      我氣喘吁吁勉力站起身,但說話仍是很困難,胸口被堵的難受。

   「我……是葑褚,請……多指教。」

   「喔喔!新室友」羅鷹優雅朝了我彎腰致意,介紹了他自己,又介紹了攸璃亞。

      我選擇點頭代替說話,而另外一位……

      一身闇黑氣,殷紅的眼直透而來,那是雙陰沉沉的眼,他猶如王者般俯視著我,只說了一字。

   「藺。」

   「藺,別這麼兇嘛,小心會被褚討厭的吧!」

      羅鷹開個玩笑後便帶了攸璃亞回房,留下我跟這位「藺」大哥大眼瞪小眼幾秒。

      呵呵……同學,你真愛開玩笑。我臉部抽了抽,被這麼一開,都忘了心痛這件事。

      不理會羅鷹玩笑的藺「碰」地一聲進了房,而我也跟在他身後幾公尺後走進,進去後我又是一愣。

      居然是雙人床……

      證據鐵正,雙人床一張,一旁還有著書櫃、長書桌椅與衣櫃,也是一起的……

      嗚啊──我簡直快瘋了!

      藺褪下闇黑大衣後,轉身走進了浴室。

      噢!浴室,雖然也是共用,但不用一起洗真是太好了,不過……要與這位室友相處,難度好像有些高……真的只是有些高而已嗎……

      暫且休息坐在椅上,拿出了先前葑靈爵給的錦囊,拆開上方緞帶,輕拿出裡頭東西,是一盒裝有粉狀物的不名物體,手鍊的飾品以及一封信。

      我拆開信件,一看內容。

「給褚:

褚,盒內的粉狀物乃是壓抑你心疾發作時的藥物,非到生死關頭不要服藥,每次服用量以不超過一毫克為基準,父親會定時寄送給你,但,由於調配不易,必需相隔三個月父親才會寄給你,切記。

手鍊是為護你平安所製的,希望你能戴上

父親 筆」

      嘖嘖!葑靈爵這傢伙,父親一職到是做的不錯嘛……三個月啊……我看了看他一並附上的藥劑器在看了看手鍊,也只好這樣囉。

      我乖巧戴上他製作的愛子心意,在將救命藥物收放好。

   「叩叩!」敲門聲響起,攸璃亞自門外探頭而入。

   「阿──褚。」

   ……阿褚……什麼時候取的……

      對於他替我取的綽號,我無話可說。

   「有什麼事嗎?」

      他蹦跳的進來,大聲的表達對我的……歉意。

   「剛才對不起,我不應該睡覺,更不應該放著你被攻擊,你的傷還好嗎?」他眨著水藍瞳色的眼。

      嗯──知道錯了就好,下次,不對,沒有下次了,再放任別人的陣法攻擊我你就皮繃緊一點!不過……他剛剛好像有說到什麼傷……?

      我全身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就是沒有看到他說的傷。

   「阿褚,是在這啦。」攸璃亞走進我身旁,一把抓起的我左手,用力一刷地,我的左手臂頓時光溜溜沒有了衣袖。

      被他這麼精準一扯下,裸露出的手臂就能清楚看到正在化膿的傷。

   「看吧!在這。」他一副「我很強,稱讚我」的純真神情。

      挺厲害的……但……要是你連同我的皮膚一起扯下來那該怎麼辦!

      我下意識握起拳頭,不客氣掌他一拳,隨後他就「哇──」了起,聽到聲源的羅鷹當然也湊了進來。

   「怎麼了?」

   「嗚嗚──阿褚他打我。」攸璃亞一下子淚眼婆裟,嘩啦嘩啦掉了下來,「人家好心替他找出傷口,他卻……他卻……嗚啊──」

      我深深覺得,我現在的額上一定爆了許多青筋。

      羅鷹邊安撫著他邊轉向我這頭問:「你會醫療嗎?」

      醫療,是祭師最基本的生存,如果我不會醫療要怎麼當上祭師!不過,礙於心臟太弱外加現在只想好好休息一點也不想在出任何力道,於是我選擇搖頭。

   「這樣啊……」他苦笑了下,凝聚柔和淡光的掌心在手臂上滑了過去,不只傷口治癒,連同皮膚也變得光滑。

      哇!這是什麼醫術!我怎麼沒見過!不知道用在全身過後會不會更……停──現在我是男的,怎麼開始想起保養肌膚啊。

      剛從沐浴完出來的藺光著上身,看著眼前景象,一問:「羅鷹,等會不還有課,怎麼還在這。」

   「知道了,走吧!攸璃亞。」

      羅鷹牽著攸璃亞的手,怎麼都像是父親,而攸璃亞早就不哭,還回頭罵我。

   「阿褚是笨蛋!」

      被一名小鬼罵笨蛋有沒有天理啊……

      現在的氣氛十分沉重,因為沒話題好聊。

      我也沒說什麼,只是拿出背包裡的臨時課表,為什麼是臨時我不太清楚,反正上就對了。

      一早就是魔法院的課,照理說我應該要很開心才對,但我卻一點喜悅感也沒有,是因為「心」吧……

      這顆心,果然很麻煩。

      我默默換下被撕破兼燒焦的衣,背對著這位室位快速脫換。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一直盯著我,為什麼要一直散出強烈的可怕冷冽死氣呢……我有做錯什麼事嗎!大哥!

      我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平生最不會打交道,偏偏遇到這款人,是天要磨練我嗎?

      憂憂換好衣後,我什麼也拿,只帶了幾支筆,因為沒有課本所以也只能兩手空空。

      準備就緒,打算離去時,藺開口了問了我。

   「去哪?」

   「咦?」欲跨出的前腳停了住,「呃……去零零零教室上魔法院的課。」

      他重重嗯了下後,接著走在我前方,斜撇了我一眼「走。」

      走……走!難、難不成大哥,你要跟我一起去、去嗎!

      受寵若驚原來是這種感覺,每走一步我就覺得別人看我的眼光多了一分異樣,走進教室時,那觸感更深了。

      藺與我一同走進了教室,院生們七嘴八舌的發出疑問聲。

   「欸!他是誰啊!」

   「咦!藺大人也上這班的課嗎?」

   「才不是,我剛才來時就看見藺大人陪他一起來的。」

   「課程都上了一半才來?」

  

      嘰哩呱啦,哇啦哇啦,聽的就很煩悶。

      此時,授課老師也走了進來,他肩上的位階是銀線三紋。

      銀線?強嗎?我用眼角撇了下坐在右手邊的藺,金線一紋,嗯?

      對影院位階我不是很清楚,但既然是銀線三紋又能教院生應該是強吧……我自己下了一個結論。

      老師上課所講的內容我大半都還記憶猶新,以前所學的她可沒有通通還給老師呢。

      講課講到一半,老師才將眼神轉移到我身上,他笑容燦爛「喔!有新同學,請教您貴姓大名?」

   「葑褚……」悅耳聲調環繞了室內

      這老師……感覺……

   「喔!葑褚同學,可否請你解釋一下,目前魔法院禁術共有幾個階層,又細分為哪些呢?」

   「唔!」我頓了一下,銀線等級的老師能教這些?

      藺凝望了我一下,似在等我回應。

   「嗯……禁術共分低、中、強、致命這四種,低等,又分反魂術、納魂術、噬魂術、錮魂術,中等,又分為反心術、納心術、噬心術、錮心術,強等,大羅仙術,致命,滅神術。」

   「哦~葑褚同學有先預習是嗎?那在請問一下,禁術的各個等級如何解釋呢?」老師依然是笑著。

   「禁術,依字面上解釋,低等,乃施術後的風險有可能使魂體招來吞噬、毀滅、甚至是反遭套牢。中等,施術後,心臟會產生異變咒印,導致被腐蝕。強等,承受的起,半命走已,承受不起,以命相博,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回,致於最後一個……我覺得老師你不應該知道,所以我不想說。」

   「哦~為何呢?」

   「因為……」還沒說完就有人為我出聲。

   「老、老師,既然葑褚同學都已說出了前幾項,那最後一項不說也行啊……」以我這個方向看去,沒人站起根個不知道是誰出聲。

      只見授課教師不放過,反而轉向出聲的少年,在他桌上拍了幾聲。

   「喔!還是你想替他回答嗎!我相信你一定會的,永遠的銅線一紋!」

      被他大聲咆哮,我看向顫抖的少年,心生歉意。

      此時,我站了起大聲斥責他的行為「身為老師,你不該恫嚇學生!」

      老師突然臉色大變,轉為憎恨狂態神態「喔!葑褚同學,你膽子不小,剛來就想出風頭是嗎!」

   「一名銅線一紋之人,永遠只是個廢人!廢人!」他刻意當著我的面朝那明少年一而再再而三說

著不堪入耳的話。

      少年害怕的縮了又縮。

      很好……你……「惹毛我了!」

      怒火衝燒,講完了最後一句話後,我施展了飛行術,讓自己飄在空中,飛向少年前方,一腳踢飛了老師。

      見雙方開打起,其餘院生跑的跑,尖叫的尖叫,藺仍悠哉坐在坐位上。

      我先安置好少年,在少年四周佈好結界,在面對他。

      倒在凌亂桌椅中的老師,身體逐漸膨脹而起,現出了原形,蜥蜴般的身,蛙類的凸眼,黏稠舌尖不時甩了甩。

   「小鬼,敢跟我打,那得做好死的覺悟!」他口出惡言威脅我。

   「哼!是嗎?那麼……來啊!異種!」

      我最痛恨的就是欺壓弱小的人!

      完全不顧對心臟的負荷,我一起手就是中階魔法,另一手化出單薄利刃直衝他而去。

   「呀──」異種高昂一聲,甩出的舌掃過之處皆出現腐爛現象,牠身移迅速,若隱若現的身難以捉摸,如變色龍一樣。

      哼!障眼法!

      心生的怒火仍未滅弱,反而更甚,將手中魔法源擴大,轉為烈火之象,不顧一切,我大面積轟了過去。

      大半的異種多半是怕火為主,雖然我在火元素並不精專,但,對付牠,綽綽有餘了!

      火勢蔓延而開,身在火勢中的異種發出淒厲的叫聲。

      沒心情管牠慘叫,我轉身欲走回少年身旁時,猝不及防的左手腕被牠之噬舌圈了住。

   「咯……就算我要下地獄也要拖你一同赴黃泉!」

      緊縮的力道包含了腐蝕、火力,陣陣生物燒焦的味道由自己身上發出,真臭。

      我沒事跟一隻異種殉情做什麼!

      拉扯之間,手腕傷口愈漸愈深,我不由的皺起眉。

   「煩哪──」左手既被牽制住,改以右手化出刀刃,一把斬清這噁爛的東西。

      刀光過後,異種也被燒的精光,教室也變得面目全非。

      我吐了一口氣,拖步往少年而去,看他神情中應該是驚嚇過度仍未回魂。

   「沒事了……沒事了。」安撫他人,是我最不擅長的科目,如果是恐嚇別人我也許能做到淋漓盡致。

      我輕拍著他的頭,自己也跪坐在他面前,一來休息,二來等他心情平復後在說。

      還好……時間沒有拖得很久,要是在久一點,大概又會……

      我煩躁的抓了抓頭,此時藺也慢步而來,蹲下身來只說了一字「手。」

      手?剛剛只顧著打敗異種,完全忽略這腐爛手。

      我舉起左手,仔細看了下,蝕入骨髓,焦黑滲血的肉模糊不清。

      看都還沒看完,這位大哥就粗暴的一把抓了過去,就初步治療後,然後拿出了紗布包起了。

   「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少年緩抬起頭用漂亮的水藍色眼虧欠的說。

   「不會,反正那老師本來就是異種了,我們不過順手解決而已。」我說的輕鬆。

      現在看來他似乎好多了,嗯……如不是現在仔細看,金髮藍眼的外國貌在這似乎並不少見。

   「異種?原來那是異種啊……」金髮少年恍然大悟貌。

      之後我們也沒多說什麼就走了,而少年好像想到了什麼匆匆離去。

      包紮好的的傷口雖仍隱隱作痛,但總比心痛來的輕多了,我動了動左手碗,而藺走在我一旁,他冷聲地問:「異種,你是從何得知。」

   「啊?直覺啊,況且,他的氣息本來就不正常了。」

      以現在這個身體,只能靠氣息來感應,如果是原本的軀殼,不用感應,閉著眼睛,方圓幾里處有該死異種早就投胎升天了。

      藺的神情似乎以一種「只要是氣息不正常的人就是異種嗎?」的看著我,不甘示弱,我回以「不然你認為呢?」神情送他。

   「那個……藺,你……不用和羅鷹與攸璃亞去上課嗎?」

   「要,下一堂課。」他平述。

   「咦!那你還在這做什麼,快去啊!」我催促著他,別讓我成為你無法學習到課的罪魁禍首好嗎?

   「下午,什麼課?」

      嗯……他在問我嗎?啊唷!講話一定要這麼簡潔嗎?這樣我還得自己翻譯加長字句耶──

   「是武術院的課,我可以自己去。」

   「嗯。」

      與他分別後,我悠悠哉哉,不對!一點也不悠哉!我現在才發現一件很嚴重的事,那就是──導覽地圖沒帶出來是要怎麼去武術院上課啊──!

      現在才開始後悔沒有問藺武術院的教室實在是蠢的可以,人生地不熟就算了,剛開學第一天就將老師打爆,還被分配與男性友人同床,居然連要命的導覽地圖沒帶出,簡直是可以一頭撞牆一死百了。

      於是,百分百發揮路癡型態的我整整在魔法院裡頭繞了一段時間,好不容易走出,朝牆上的時間看了下,剩不到十分鐘就要上課了!

      我慌了,東張西望亂看一通,總算找到明顯的學院分配圖,瞄到了武術院後,我發揮了跑百米的氣力火速狂奔到現場。

      教室是到了,但……用戰場殺敵來稱乎也不為過……

      裡頭鏗鏗鏘鏘,男性同胞散出陽光男孩該有的精力,揮灑出屬於男性特有汗臭味,這……就是所謂男性的青春嗎……

      此時此時,我覺得自己患有顏面神經失調的症狀,不只嘴角、眼角,全身都在抽筋似的。

      突然,一名陌生男子發現到呆站在門口的我。

   「喔!新同學啊。」與院生穿著相同衣著的長黑髮男子,不只五官端正,笑起時如陽光般燦爛,在他右眼戴了一鍊條鏡片,但仍遮蓋不住鏡下的深藍雙瞳。

      他已走到我身前,應有一八八高,全部的院生都在練習,只有他不用,所以我猜他應該是老師……

   「叫什麼名字?」

   「葑褚……」

   「喔喔!那葑褚同學,你對武術了解多少?」

      老師……一開始就講課會不會太快了啊……我才剛來上課第一天耶──

      我有氣無力的說:「一竅不通。」

   「嗯?噗!哈哈哈……沒關係,沒關係。」他大力的拍了拍我的肩,「剛來不懂也是正常的。」

你現在才知道我是剛來的嗎?

   「那──曉得位階嗎?」老師比了自己肩上,不過上頭並沒有任何東西。

      我點了點頭,「銀線與金線哪個比較強呢?」

   「喔!你知道一些嘛……一般來說,我們影院是以銅、銀、金向上分別,銅線三紋完換銀線三紋,最後是金線五紋,高於金線五紋的人多半不會出現在院內,而是出任務,或是到皇宮內部為宮內效勞。」

      咦?是這樣嗎?我怎麼都不知道,我還以為皇宮內除了女王陛下、教皇、祭師及一些服侍的侍女說,原來也有安插啊……果然是待在密室久了什麼都不知道。

   「原來如此。」

      所以……這位老師,您的位階是無,所以你很弱嗎?

      黑髮老師不知我內心想法,自顧自的說了下去,「影院的階級升段考試與武術院有所不同,在魔法、武術、咒語三方面必需同時達成一定準備才能順利升級。」

  

   「咦!這麼嚴苛?」

   「當然囉!所以通常進影院的院生們能夠一次通過考試的少之又少,通常都得花上二、三次才能順利通過。」

      啊……連最基本的也是嗎……

   「在戰場上,能將武術、魔法、咒語三者結為一體運用的人才是強者,不只不容易被敵方打敗,還能加倍攻勢奉還不是很好嗎?」

      是很好沒錯,什麼時候又多了咒語了,不是只有武術與魔法的嗎?雖然以前在魔法院課也有學到咒語,但那都是附加條件,不學不行,而現在……又是強制學習了嗎?

      大概講的差不多時,老師突然轉過頭來問:「對了,你怎麼到學期中了才來學院呢?你有武器嗎?」

   「呃……因為一些因素……」我草草帶過心臟問題,反正是課表上表示臨時課,那之後因為還會在分到正式班級去吧。

   「喔!那武器呢?」

   「我並沒有武器。」

   「這樣啊……不如我先帶你到武器房挑好了,等等對戰練習才比較方便。」

      對、對戰練習!老師,我雖然有拿過菜刀,但不代表我會拿武器對打啊──而且您是不是忘了,我才來剛來學院啊──

      哀號無用,黑髮老師帶我離開男人的淚灑場地,往一處倉庫走去。他一拉開門扉,打亮燈源,各式各樣的武器映入眼前。

   「挑一把你喜歡的吧!」他丟了這話給我,並要我選著。

      我向前踏入一一看著。

      老實說,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擁有一把神兵利器,只有偶爾想過,既然身為祭師拿個權杖或法杖之類的應該不為過吧!可是……我那不要臉的師父朝我潑了一桶冷水。

   「唷~小綺薇,那種象微高尚品德的物品當然只有女王陛下及教皇,也就是師父我配的上啊!妳想都別想。」

      當時,真是氣都氣飽了!不過,事情過也過了,現在是真的要選一把武器,不只防身還能殺敵,可是……這些武器看起來都好重喔……

      外表是美少年,骨子裡還是女的我還是習慣輕的東西,我一把一把拿起來比較,漸入深處時,我無意撇見一把放置在角落的武器,是一把炳處有飛翅行狀的……炳?嗯?它沒有下半身身體?

   「喔喔!你選擇它嗎?」老師不知何時靠了過來,我想了下後點了點頭。

   「好。」他替我拿了那一口炳,並將那武器緊貼在我右臂上,接著口裡不知唸了什麼,那武器竟然融入我膚下,而我卻一點感覺也沒有。

   「好了,當你需要用到它時,請記得,呼喚它的真名,它便會現在為你所用了。」

   「真……名?」

   「沒錯,用你的心去感受,當它產生了共嗚,那就是綻放它光彩的時候了。」瞧他說的激動,我卻半點也不懂他的意思。

      噢……好深奧啊……不能在講簡單一點嗎?

      有了武器,就該實行他所說的「對戰練習」,可是……我光有武器有個屁用,又不能拿出來用!

   「來,這把先給你。」黑髮老師丟一把臨時替代劍給我,他自己則是拿把看起來舊舊破破的刀,反而我的看起來比較好。

      嗯……反正只是練習,所以拿爛一點的武器嗎?我不解他的意思。

      總之,對戰對象有了,武器有了,然後──開打!

      一開始時,他沒有給任何指示,只是一直說:「用你身體自然反應來回應我的攻擊。」

   ……這句話,好像在哪聽過……

      撞擊、拉離、迴旋,如此簡單不過的三種攻勢沒有多餘花招,卻總是讓我一再吃虧。

   「褚,放輕鬆,就像跳舞一樣,用你的四肢來感受。」他再度擺好了預備攻勢。

      跳舞……有這麼容易嗎!你不知跳舞對我來說也是件不可能的任務嗎!每當席菲翠絲要我學社交的最基本舞步,她就已經鄭重宣判我無藥可救了,不是頻頻踩到她的腳、絆到她的腳好幾次讓她跌到,踩到她的裙……數之不清,更何況是迎戰……

      練習,不帶強烈攻擊性,反而比較像是指導教學,可,像我這麼好學的學生怎麼可能一直讓老師教呢?總要有個「熱情」的回應吧!

      只要能夠攻擊到對方,如果可以的話最好可以打傷,這樣……應該比跳舞還要來的簡單吧。

      心念一轉,我反握了劍,轉換了握劍方式攻擊,時不時換一下讓他抓不著,便以他之招式加以改變後回敬他。

   「喔!褚,你學會了。」老師仍是笑笑的,但交會的刀與劍多出了凌厲的壓迫感。

   「哪裡,是老師您教的好。」握柄處傳了些微麻意,我趕緊收縮向後退滑,但他仍追而來。

   「老師,您這是糾纏不清喔。」鏗鏗充彌不絕,在體力、技術、速度上我當然比不過他,但……我可不是不會反抗的病貓!

      我偷偷在劍上加上了魔法威能,讓劃出的劍勢如虎添翼,在他眼眸下,閃過一絲詫異情緒,但他似無所謂,笑的更開心。

   「這樣是犯規的,褚,但如果這樣……就不算了。」他眼神一變,刀面上散出的濃濃紅色光芒,接著,身一移,在我面前消失了。

      一驚覺,他已出現在我後背,我連忙轉身揮劍抵擋刀鋒,藍與紅的氣勁吹散而出,我全身正顫抖著,握住手中的劍竟開始出現龜裂現象。

   「唔!」

      明明他只用單手力,但為什麼他仍是一派輕鬆呢?

   「好了……該尾聲了。」說完這句,手中的劍已脆裂散落,臨危之際,我簡單劃出結界抵擋好抵消迎來的刀光,然,他單刀直破,一股熱氣由我臉旁滑過,臉上頓時流下一絲血味。

   「是不是該投降了了,葑褚同學。」黑髮老師刀把架在我脖上,我也只好舉雙手投降了。

      比起上午的魔法課,下午的武器課果然好玩多了,上完課後的我打算回宿舍路上途中,突感衣角被扯了下,我下意識轉過頭看。

   「攸璃亞!」由於攸璃亞過於矮小,在怎麼眼瞎的人都看的清他肩上的位階。

      金、金線三紋!

      我連忙向後退了幾步,為、為什麼與我同住的人都是金線的高手,對了,羅鷹呢!該不會連他也是吧!

      攸璃亞不知我為何突然後退,他又走向前告進我一些,「阿褚,你在做什麼呢?」

   「回、回……」

      正結巴回應之時,肚子傳來「咕──」好大一聲。

   「呵……褚恐怕是肚子餓了吧。」一道如鄰家大哥的溫柔聲是由我後方傳來。

      噫──你、你是鬼嗎!怎、怎麼走路都不出聲的!

   「羅鷹!」我轉動了頸部向後。

   「褚,今天上課還習慣嗎?」羅鷹走過身旁拍了拍我的頭,我的視線在度瞄到他的位……階……!

      呃……呵呵呵……金線一紋,跟藺一樣等級,你們這些金線大咖的人為什麼都住在同一個房間啊──

      回答羅鷹剛才的問題,他們就帶了我到了學院餐廳。

      餐廳是由宿舍連接出的另一通道的空間,一踏入,各種食物香味飄移而來,滿是穿著黑衣法袍的院生,也有穿著便服的,但那些都是清潔人員及工友們。

      上千個坐位不怕沒位置坐,我們選擇了靠窗的四人坐坐了下來,此時我發現了一件非常詭異的事情,黑壓壓一片人頭中就是沒有廚師或是服務人員。

      以前在學院上課時,我通常是回家陪祖母,所以根本沒有在學院裡頭吃過。

      就在心有疑問時,攸璃亞按了下桌上按扭,然後,下方升起了一物,是麥克風。

   「奶油、巧克力、蜂蜜蛋糕各來一個最大尺寸。」

      點完沒多久,蛋糕就自己用著推車飄過來了……

      也、也太大了吧!

      高一尺,寬五十公分的婚宴蛋糕聳立在前,比起這恐怖的吃法,羅鷹只點了一瓶三百C.C的番茄汁。

      唔!照他們的方法點就是了,於是,不超過一分鐘我的餐點也送來了,也是飄的來。

      共十道料理,青菜、炸的各佔一半,兩大碗的小山白飯,其實我也有點懷疑自己真的吃的下嗎?不過,我的大腦的確告訴了我一定要吃這麼多才夠!

   「哇!阿褚,你好會吃喔!」

      彼此彼此。

      先夾了幾樣菜與炸物後,一開始都是細細品嚐,但吃到後來我都不曉得自己是在吃飯還是在吞飯了,整整十道料理與兩大碗公白飯不到半小時就被我嗑完。

      平生首次,覺得自己跟豬一樣很會吃,而且這樣還只有八分飽。

      攸璃亞的蛋糕比我早十分鐘吃完。

      滿足了胃袋,我們三人一同回了宿舍,一進房便看到藺悠閒坐在沙發上喝著茶。

   「藺大哥,你回來了。」攸璃亞跑去坐在他身旁,也不管他有沒有在聽就是將今日所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而羅鷹則在一旁沖泡了一杯……番茄汁……

      雖然看起來挺奇怪的,但這畫面似乎又蠻協調的。

      不打算打擾他們欲回內房的我門才打開了一半就聽見攸璃亞宣傳我的事蹟。

   「藺大哥,我跟你說喔!阿褚今天吃了……」

      聽到這,我差點沒向前滑壘摔跤,只是快速入了房內。

      吃完飯要做的第二件事當然是洗澡,宿舍的浴室比不上葑靈爵家的豪華,簡略的洗臉漕,站著洗的淋浴蓮蓬頭,高約二尺的長鏡。

      褪下了髒兮衣,由鏡中照了下自己。

      嗯……還是一樣瘦,怎麼吃那麼多就是沒長胖呢?我轉開了送水扭,一不小心轉到的太燙,差點燙到自己。

      嗚呼呼……好顯,我即時關掉轉回冷的那一邊,溫熱適中,這時才能安心沖個熱澡,不過……藺給我包紮的紗布忘了拆掉了說……

      洗完後,我將毛巾批在濕漉的髮上,左手腕上的紗布早已濕透剛剛被我拆掉了。

      啊……傷好的差不多了,看著繞著一圈又一圈的疤,我也沒有很介意,一頭倒在床上,睏意說著:「也許……可以寫封信回家了……」之後就睡的不醒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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