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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焰之光(五)

他們離開了休憩的廢墟,往更高的地方爬去,這一路上風景極美,雖不時有雲霧,但風起雲湧又是一番光景,在一個視野遼闊的高處,她看到了一個大大的碑文,翰恩告訴她說上頭寫的是「武嶺」,還標註高度是三千多公尺。

她知道什麼是公尺,他們現在也是用這樣的尺度,但她無法想像過去的人們是怎樣丈量一座山,昭告人們山的高度,不過那個年代實在是有太多讓人不解的謎團,麋春只能期待他們能順利到達金屬蜘蛛所指的城市,親眼見識那些不可思議的遺產。

幸運的是,他們接下來的路徑算是十分順利,即便在接近日落時,他們常常可以看到奇異的野獸在林中匆匆走過,或是在暗夜中,聽到不知名的野獸嘶吼,但他們畢竟還是沒有遭遇更兇險的事情。

幾天之後,接近日落之時,兩人在一個視野廣闊之處,發現了遠方有密集的陌生建築,像是「那個時代」的遺留,他們又驚又喜的討論接下來是否要往那個方向前進時,卻發現隨著日落西山,那兒竟然亮起了密密燈火。燈火雖遙遠,卻穩定明亮,隱約有不少色澤,與他們慣用的油燈燭火截然不同,宛如地上出現銀河。

這一瞬間,兩人突然醒悟,他們所看到的聚落可能不是「那個時代」的遺留,而是目前真實有人生活之處,而且照那種夜晚如晝的狀況看來,極有可能就是送來金屬蜘蛛的國度。

從他們出發的新月之日到現在,還未滿一個月,就能看到山的另一邊的國度,實在超乎他們想像。兩人那一刻的驚喜難以用言語形容,可惜天色已暗,遠方城市就算夜如白晝,他們所在之處依舊是黑暗破碎的道路,不可能匆匆向前,只能就地紮營。

這一夜,兩人幾乎興奮得睡不著,生怕今日發現都只是一場幻覺,隔天天色方亮就匆匆繼續前進,但是為了避免迷途,他們依然是盡量沿著過去道路的遺跡而行,就這樣一步步前行,直到兩天後,他們終於走到了人煙所在之處。

他們最先到達的地方,並不是之前在山上看的大城市,而是綠野平疇間的屋舍,這裡幾棟兩層樓的房子,看起來比他們村落由草木、石頭所搭的房子更為明亮寬敞,也與他們在那段廢棄之路上看到的一些空屋十分類似。

至此,他們益發堅定的相信自己接近了西方的新國度,在看到人時便鼓起勇氣上前詢問。即便在傳說中,山的兩邊過去曾用類似的語言,但經過了這麼久的時間,兩地的口音與習慣用語已相差甚多,翰恩花了好一番功夫,才讓對方理解了他們的來意。

幸運的是,得知他們是從山的另一邊前來,對方十分熱情地表示會幫他們聯絡,邀請他們到自己家宿一晚,直到送金屬蜘蛛過山的人派金屬轎子來接他們去了解狀況,翰恩與麋春謝了又謝,終於在將近一個月的旅途後,得到了一個溫暖的落腳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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